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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纖手燃戰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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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三,去將那張告示揭下,讓她瞧瞧。”語聲未了,冷三已自飛身而出。

七姑娘拉着落拓少年的手掌,已微微有些顫抖,但面上卻仍然帶着微笑,似是滿不在乎。瞬息間冷三便又縱身而入,手裏多了張紙,正與那落拓少年方才揭下的一模一樣,只是更為殘破陳舊。齊智伸手接了過來,仰首苦笑道:“這張告示在此間已貼了七年,不想今終能將它揭下。”七姑娘又自眨了眨眼睛,道:“這是什麼?齊智道:“無論你是否真的不知,都不妨拿去瞧瞧。”反手已將那張紙拋在七姑娘足下。

七姑娘目光迴轉一眼,拾起了它,道:“你兩人也跟着瞧瞧吧。”蹲下身子,將落拓少年與火孩兒俱都拉在一處,湊起了頭。

只見告示上寫的是:“花蕊仙,人稱‘上天入地’,掌中天魔,乃昔武林‘十三天魔’之一,自衡山一役後,十三天魔所存唯此一人而已。只因此人遠在衡山會前,便已銷聲匿跡,江湖中無人知其下落。此人年約五十至六十之間,身形卻如髫齡童子,喜着紅衣,武功來歷不詳,似得六十年前五大魔宮主人之真傳,平生不使兵刃,亦不施暗器,但輕功絕高,掌力之陰毒,武林中可名列第六,五台玉龍大師,華山柳飛仙,江南大俠譚鐵掌等江湖一高手,俱都喪生此人掌下。”

“十餘年前,武林中便風傳此人已死於黃河渡口,唯此一年來,凡與此人昔有仇之人,俱都在寅夜被人尋仇身遭慘死,全家老少無一活口,致死之傷,正是此人獨門掌法,至今已有一百四十餘人之多,只因此人含毗必報,縱是仇怨極小,她上天入地,亦不肯放過,‘仁義莊’主人本不知兇手是她,曾親身檢視死者傷口,證實無誤。”

“據聞此人幼年時遭遇極慘,曾被人拘於籠中達八年之久,是以身不能長而成侏儒,因而情大變,對天下人俱都懷恨在心,尤喜摧殘幼童,雙手血腥極重,暴行令人髮指,若有人能將之擒獲,無論死活酬銀五千兩整,絕不食言,仁義莊主人謹啓。”七姑娘手中拿着這張告示,卻是瞧也未瞧一眼,目光只是在四下悄悄窺望,只見門外八騎士,俱已下馬,手牽馬繮木立不動。天法大師等人,神情更是動,似是恨不得立時動手,只是礙着“仁義莊”主人,是以強忍着心頭悲憤。七姑娘目光轉來轉去,突然偷個空附在落拓少年耳畔,耳語道:“今我和她出不出得去,全在你了。”落拓少年目光重落在告示上,緩緩道:“事已至此,我也無法可施。”聲音自喉間發出,嘴卻動也不動。

七姑娘恨聲道:“你不管也要你管,你莫非忘了,是誰救你的命?你莫非忘了,別人是如何對你的?”落拓少年長嘆一聲,閉口不語。

只見七姑娘亦自長長嘆了口氣,緩緩站起身子,道:“這位掌中天魔,手段倒真的毒辣得很。”齊智沉聲道:“姑娘既然知道,如何還要維護於她?”七姑娘瞧了那火孩兒一眼,嘆道:“看來他們已經將你看做那花蕊仙了。”火孩兒道:“這倒是個笑話?”七姑娘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那落拓少年,緩緩道:“不管是不是笑話,我都知道她七年來絕未離開過我身邊一步,她若能到外面去殺人,你倒不妨砍下我的腦袋。”她這話雖是向大家説的,但眼睛卻只是盯着那落拓少年,落拓少年乾咳一聲,垂下了頭。

天法大師厲聲道:“無論七年來兇殺之事是否花蕊仙所為,但玉龍師叔之血海深仇,本座今再也不肯放過。”柳玉茹大聲道:“不錯,我姑姑…我姑站”眼眶突然紅了,頓着腳道:“誰要是敢不讓我替死去的姑姑報仇,我…我就和他拼了。”她這話也像是對大家説的,但眼睛卻也只是瞪着七姑娘一人。

金不換悄悄向徐若愚使子個眼,徐若愚大聲道:“徐某和花蕊仙雖無舊仇,但如此兇毒之人,人人得而誅之。”火孩兒冷笑道:“手下敗將,也敢放。”徐若愚面上微微一紅,金不換立刻接口道:“徐兄一時輕敵,輸了半招,又算得什麼?”徐若愚道:“不錯,徐某本看她只是個髫齡童子,怎肯真正施出殺手。”七姑娘冷冷笑道:“她若真是‘掌中天魔’你此刻還有命麼?呸!自説自話,也不害臊。”徐若愚臉又一紅,金不換冷笑道:“不錯,花蕊仙武功的確不弱,但為武林除害,我們也不必一對一與她動手。有仇的報仇,有怨的報怨,大夥兒一齊上,看她真的能上天入地不成?”李長青長嘆一聲,道:“依我良言相勸,花夫人還是束手就縛的好,朱姑娘也不必為她説話了。”七姑娘眼波轉動,頓足道:“你老人家莫非真認為她是花蕊仙麼?”李長青道:“咳…咳,你還要強辯?”七姑娘道:“她若不是,又當怎地?”金不換大聲道:“你揭下她那面具,讓咱們瞧瞧,她若真是個孩子,就讓李老前輩向她賠禮。”他搶先説話,事若作對,他自家當然最是臉,事若有錯,也是別人賠禮,吃虧的事“見錢眼開”金不換是萬萬不會做的。

七姑娘跺足道:“好,就揭下來,讓他們瞧瞧。”火孩兒大聲道:“瞧着!”喝聲未了,突然反手揭下那火紅的面具。

眾人目光動處,當真吃了一驚,這火紅的面具下,白生生一張小臉,那有半點皺紋,果真是童子模樣,萬萬不會是五六十歲的老人。

七姑娘咯咯笑道:“各位瞧清楚了麼,這孩子只是皮膚不好,吹不得風,才戴這面具,不想竟開了這麼多成名臉的大英雄們一個玩笑。”嬌笑聲中拉着落拓少年與火孩兒,大搖大擺走了出去。

羣豪目瞪口呆,誰也不敢阻攔於她。只見七姑娘衣衫不住波動,也不知是被風吹的還是身子在抖,但一出廳門,她腳步便突然加快了。

突聽齊智鋭聲喝道:“慢走…莫放她走了。”

“慢走”兩字喝出,七娘立刻離地掠起,卻在落拓少年手腕上重重擰了一把,等到齊智喝道:“莫放她走。”七姑娘與火孩兒已掠到馬鞍上,嬌呼道:“小沒良心的,我兩人命都給你了。”嬌呼聲中,天法大師與柳玉茹已飛身追出,他兩人被齊智一聲大喝,震得心頭靈光一閃,閃電般想起了此事之蹊蹺,此刻兩人身形展動,掌上俱已滿注真力。

七姑娘已掠上馬鞍,但健馬尚未揚蹄,怎比得武林七大高手之迅急,眼見萬萬無法衝出莊門的了。落拓少年失魂落魄般立在當地,但聞身後風聲響動,天法大師與柳玉茹一左一右,已將自他身旁掠過。就在這間不容髮的剎那之間,落拓少年嘆息一聲,雙臂突然反揮而出,右掌駢起如刀,左掌藏在袖中,他雖未回頭,但這一掌一袖,卻俱都攻向天法大師與柳玉茹必救之處,恰似背後長了眼睛一般。

天法大師,柳玉茹顧不得追人先求自保,兩人掌上本已滿蓄真力,有如箭在弦上,此刻回掌擊出,那是何等力道。

柳玉茹冷笑道:“你這是找死。”雙手上少年衣袖,天法大師面凝重,吐氣開聲,右掌在前,左掌在後,雙掌相疊,赤紅的掌心着了落拓少年之手背,只聽“”兩聲悶響,似是還山後密雲中之輕雷,眾人瞧得清楚,只道這少年在當世兩大高手夾擊之下,必將骨折屍飛。

哪知輕雷響過,柳玉茹竟口驚呼出聲,窈窕的身子,竟被震得騰空而起,無法大師“蹬,蹬…蹬…”連退七步,每一一步踩下,石地上都多了個破碎的腳印,腳印越來越深,顯見天法大師竟是盡了全力,才使得身形不致跌倒。再看那落拓少年,身形竟藉着這回掌一擊之勢,斜飛而出,雙袖飄飄,夾帶勁風,眼見便要飄出莊門之外。

七姑娘亦自打馬出門,輕叱道:“起!”右擘反揮,火孩兒身形凌空直上,左手拉着七姑娘右掌,右手一探,卻抓住了落拓少年的衣袖,健馬放蹄奔出,火孩童,落拓少年也被斜斜帶了出去,兩人身形猶自凌空,看來似一道被狂風斜扯而起的兩長旗。

羣豪雖是滿心驚怒,但見到如此靈妙的之身法,卻又不瞧得目瞪口呆,一時間竟忘了追出,只見柳玉茹凌空一個翻身,落在地面,膛仍是急劇起伏。

天法大師勉強拿樁站穩,面上忽青忽白,突然一咬牙關,嘴角卻泌出了一一絲鮮血,他方才若是順勢跌倒,也就罷了,萬不該又動了爭強好勝之心,勉強住,此刻但覺氣血翻湧,受的內傷竟不輕。

這時八條大漢已掠上了那七匹健馬,前三後四、分成兩排,緩步奔出,他們並未放蹄狂奔,正是要以這兩道人馬結成之高牆,為主人擋住追騎,只因他們深知莊中的這些武林豪雄,對他們無論如何也下不了毒手。

齊智抓着李長青肩頭,搶步而出,頓足道:“追,追!再遲就追不上了。”目光瞧着斷虹子。

斷虹子乾咳一聲,只作未聽見。齊智目光轉向徐若愚,徐若愚卻瞧着金不換,金不換乾笑道:“我兩人與她又無深仇,追什麼?”這些人眼見那落拓少年那般武功,天法大師與柳玉茹聯手夾擊,猶自不敵,此刻怎肯追出,齊智長嘆一聲,連連頓足,喃喃道:“七大高手若是同心協力,當可縱橫天下,怎奈…怎奈都只是一盤散沙,可惜…可惜…”

“雄獅”喬五濃眉一挑,沉聲道:“那人揭下面具,明明只是個髫齡童子,不知前輩為何要追她?”齊智嘆道:“在她面具之下,難道就不能再戴上一層人皮面具,十三魔易容之術,本是天下無雙的。”喬五怔了一怔,恍然道:“原來如此…”金不換算定此刻別人早已去遠,立刻頓足道:“唉,前輩為何不早些説出…唉,徐兄,咱們追去吧。”拉起徐若愚,放足狂奔而出。

花四姑搖頭輕笑道:“徐若愚被此人纏上,當真要走上黴運了。”喬五道:“待俺上去瞧瞧。”一躍而去。

花四姑道:“五哥,你也照樣會上當的…”但喬五已自去遠,花四姑頓了頓足,躬身道:“前輩待的事,晚輩決不會忘記…”她顯然極是關心喬五之安危,不等説話完,人已出門,一陣風吹過,又自霏霏落下雪來。

柳玉茹呆呆地出神了半晌,也不知心裏想的什麼,突然走到天法大師面前,道:“大師傷勢,不妨事麼?”天法大師怒道:“誰受了傷?受傷的是那小子。”柳玉茹嘆道:“是…我五台,華山兩派,不共戴天之仇人已被逸走,大師若肯與我聯手,復仇定非無望,不知大師意下如何?”天法大師厲聲道:“本座從來不與別人聯手。”袍袖一拂,大步而出,但方自走了幾步,腳下便是個踉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