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纖手燃戰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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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姑娘眼波轉來轉去,在他兩人面上打轉,冷冷的聽他兩人一搭一檔,將話説完,突然嬌笑道:“好,這樣才像條漢子…徐若愚大喜,忖道:“金兄果然妙計。”口中道:“你既知如此,從今而後,便該莫再目中無人才是。”他膛雖然
得更高,但語氣卻不知不覺有些軟了。
七姑娘笑道:“我從今以後,可再也不敢小瞧兩位了。”徐若愚忍不住喜動顏,展顏笑道:“好説好説。”七姑娘嬌笑道:“兩位商量商量,見我一個弱女子帶着個小孩,怎會是兩位的對手,於是軟的不行就來硬的,要給我些顏
瞧瞧,這樣能軟能硬,見機行事的大英雄大豪傑,江湖上倒也少見得很,我怎敢小瞧兩位。”她越説笑容越甜,徐若愚卻越聽越不是滋味,臉漲得血紅,呆呆地怔在那裏,方才的得意高興,早已跑到九霄雲外。
金不換冷冷道:“一個婦道人家,説話如此尖刻,行事如此狂做,也難為你家大人是如何教導出來的。”七姑娘道:“你可是要教訓教訓我?”金不換道:“不錯,你瞧徐兄少年英俊,謙恭有禮,就當他好欺負了?哼哼!徐兄對人雖然謙恭,但是最最瞧不慣的,便是你這種人物,徐兄你説是麼?”徐若愚道:“嗯嗯…咳咳…”七姑娘伸出纖手,攏了攏鬢角,微微笑道:“如此説來,就請動手呀。”火孩兒一手拉着那落拓少年衣角,一面大聲道:“就憑這吃耳光的小子,哪用姑娘你來動手。”金不換道:“你兩人一齊上也沒關係,反正…”一張臉始終是陰陽怪氣,不動神的斷虹子突然冷笑,截口道:“金不換,你可要貧道指點指點你?”金不換乾笑道:“在下求之不得。”斷虹子道:“‘活財神’家資億萬,富甲天下,但數十年來,卻沒有任何一個黑道朋友敢動他家一兩銀子,這為的什麼,你可知道?”金不換笑道:“莫非黑道朋友都嫌他家銀子已放得發了黴不成?”越説越覺得意,方待放聲大笑,但一眼瞧見斷虹子鐵青的面
,笑聲在喉嚨裏滾了滾又硬生生嚥了下去。
斷虹子寒着臉道:“你不是不願聽麼?哼哼,你不願聽貧道還是要説的,這隻因昔武林中有不少高人,有的為了避仇,有的為了避禍,都逃到‘活財神’那裏,‘活財神’雖然一錢如命,但對這些人卻是百依百順,數十年來,活財神家實已成了卧虎藏龍之地,不説別人,就説今
隨着朱姑娘來的這位小朋友,就不是好惹的人物,你要教訓別人,莫要反被別人教訓了。”金不換指着火孩兒道:“道長説的就是她?”斷虹子道:“除她以外,這廳中還有誰是小朋友。”金不換忍不住放聲大笑道:“道長説的就是她?也未免太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了,就憑這小怪物,縱然一生出來就練武功,難道還能強過中原武林七大高手不成?斷虹子冷冷道:“你若不信,只管試試。”金不換道:“自然要試試的。”捋起衣袖,便要動手。
“雄獅”喬五突地一捲衣袖,但袖子才捲起,便被花四姑輕輕拉住,悄悄道:“五哥你要作啥?喬五道:“你瞧這廝竟真要與小孩兒動手?哼哼,別人雖然不聞不問,但我喬五卻實在看不上眼了。”花四姑娘微笑道:“別人不聞不問,還可説是因那位七姑娘太狂傲,是以存心要瞧熱鬧,瞧她到底有多大本事?但是李老前輩亦是心安理得,袖手旁觀,你可知道為了什麼?難道他老人家也想瞧熱鬧不成?”喬五皺眉道:“是呀,在下本也有些奇怪…”花四姑悄聲道:“只因李老前輩,已經對那穿着紅衣裳的小朋友起了疑心,是以遲遲未曾出聲攔阻。”喬五大奇道:“她小小年紀,有何可疑之處?”花四姑道:“我一時也説不清,總之這位小朋友,必定有許多古怪之處,説不定還是…唉!你等着瞧就知道了。”喬五更是不解,哺喃道:“既是如此,我就等吧…”只見金不換捋了半天衣袖,卻未動手,反將徐若愚又拉到一旁,嘰嘰咕咕,也不知説的什麼?再看李長青,斷虹子,大法大師幾人的目光,果然都在瞬也不瞬地望着那火孩兒,目光神,俱都十分奇怪。
喬五瞧子那火孩兒兩眼,暗中也不覺動了疑心,忖道:“這孩子為何戴着如此奇特的面具,卻不肯以真面目示人,瞧他最多不過十一二歲,為何説話卻這般老氣?”火孩兒只管拉着那落拓少年,落拓少年卻是愁眉苦臉,七姑娘冷眼瞧了瞧金不換,眼皮立刻轉向落拓少年身上,再也沒有離開。
金不換將徐若愚拉到一邊,恨聲道:“機會來了。”徐若愚道:“什麼機會?”金不換道:“揚威臉的機會,難道這你都不懂,快去將那小怪物在三五招之間擊倒,也好教那目中無人的”廠頭瞧瞧你的厲害。
“徐若愚道:“但…但那只是個孩子,教我如何動手?”金不換冷笑道:“孩子又如何,你聽那鬼道人斷虹子將她説得那般厲害,你若將她擊倒,豈非大大臉?”徐若愚沉
半晌,嘴角突然
出一絲微笑,搖頭道:“金兄,這次小弟可不再上你的當了。”金不換道:“此話怎講?”徐若愚道:“我若與那孩子動手,勝了自是理所應該,萬一敗了卻是大大丟人,所以你不動手,卻來喚我。”金不換冷冷道:“你真的不願動手?”徐若愚笑道:“這
臉的機會,還是讓給金兄吧。”金不換目光凝注着他,一字字緩緩道:“你可莫要後悔。”徐若愚道:“絕不後悔。”金不換嘆了口氣,冷笑道:“狗咬呂
賓,不識好人心…”冷笑轉過身子,便要上陣了。
徐若愚呆望着他,面上微笑也漸漸消失,轉目又瞧了那位七姑娘一眼,突然輕喚道:“金兄,且慢。”金不換頭也不回,道:“什麼事?徐若愚道:“還…還是讓…讓小弟出手吧。”金不換道:“不行,你不是絕不後悔的麼?”徐若愚滿面乾笑,吶吶道:“這…這…金兄只要今天讓給小弟動手,來小弟必定重重送上一份厚禮。”金不換似是考慮許久,方自迴轉身子,道:“去吧。”徐若愚大喜道:“多謝金兄。”縱身一掠而出。
金不換望着他背影,輕輕冷笑道:“看來還像個角,其實卻是個繡花枕頭,一肚子草包,敬酒不吃,吃罰酒,天生的賤骨頭。”徐若愚縱身掠到大廳中央,大聲道:“徐某今
為了尊敬‘仁義莊’三位前輩,是以琴劍俱未帶來,但無論誰要來賜教,徐某一樣以空手奉陪。”七姑娘這才自那落拓少年身上收回目光,搖頭笑道:“這小子看來又被姓金的説動…”火孩兒將那落拓少年一直拉到七姑娘身前,道:“姑娘,你看着他,莫要放他走了,我去教訓教訓那廝。”七姑娘撇了撇嘴冷笑道:“誰要看着他?讓他走好了。”説話間卻已悄悄伸出兩
手指,勾住了落拓少年的衣袖。
落拓少年輕輕嘆道:“到處惹事,何苦來呢?”七姑娘道:“誰像你那臭脾氣,別人打你左臉,你便將右臉也送給別人去打,我可受不了別人這份閒氣。”落拓少年苦笑道:“是是,你厲害…嘿,你惹了禍後,莫要別人去替你收拾爛攤子,那就是真的厲害了。”七姑娘嗔道:“不要你管,你放心,我死了也不要你管。”轉過頭不去睬他,但勾着他衣袖的兩手指,仍是不肯放下。
只見火孩兒大搖大擺,走到徐若愚面前,上上下下,瞧了徐若愚幾眼,嘻嘻一笑,道:“打呀,等什麼?”徐若愚沉聲道:“徐某本不願與你手,但…”火孩兒道:“打就打,哪用這許多嚕嗦。”突然縱身而起,揚起小手一個耳光向徐若愚颳了過來。這一着毫無巧妙之處,但出手之快,卻是筆墨難敍。
徐若愚幸好有了金不換前車之鑑,知道這孩子説打就打,是以早已晴中戒備,此刻方自擰身避開,否則不免又要捱上一掌。
火孩兒嘻嘻笑道:“果然有些門道。”口中説話,手裏卻未閒着,紅影閃動間,一隻小手,狂風般拍將出去,竟然全不講招式路數,直似童子無賴的打架一般的招式,招式之間,卻偏偏瞧不出有絲毫破綻,出手之迫急,更不給對方半點息的機會。
徐若愚似已失卻先機,無法還手,但身形遊走閃動於紅影之間,身法仍是從容瀟灑,教人瞧得心裏很是舒服。
“女諸葛”花四姑悄悄向喬五道:“你瞧這孩兒是否古怪?”喬五皺眉道:“這樣的打法,俺端的從未見過。”花四姑道:“這正是教人無法猜得出她的武功來歷。”喬五奇道:“莫非説這孩子‘也大有來歷不成?”花四姑道:“沒有來歷的人,豈能將徐若愚在下風。”喬五微微頷首,眉頭皺得更緊。過了半晌,花四姑又自嘆道:“這孩子縱不願使出本門武功,但徐若愚如此打法,只怕也要落敗了。”喬五目光凝注,亦自頷首道:“徐若愚若非如此喜歡裝模作樣,武功只怕還可更進一層。”原來徐若愚自命風
,就連與人動手時,招式也務求瀟灑漂亮,難看的招式,他死了也不肯施出。火孩兒三掌拍來,左下方本有空門
出,花四姑與喬五俱都瞧在眼裏,知道徐若愚此刻若是施出一招“鐵牛耕地”至少亦能平反先機。
哪知徐若愚卻嫌這一招“鐵牛耕地”身法不夠瀟灑花俏,竟然不肯使出,反而施出一招毫無用途的“風吹御柳”金不換連連搖頭,冷笑道:“死要漂亮不要命…”但心中仍是極為放心,只因徐若愚縱難取勝,看來也不致落敗。
花四姑喃喃道:“不知李老前輩可曾瞧出她的真相。”轉目望去,卻見冷三扶着個滿面病容的老人,不知何時已到了李長青身側,目光也正在隨着火孩兒身形打轉,又不時與李長青悄悄換個眼
。
李長青沉聲道:“大哥可瞧出來了麼?”病老人齊智沉道:“看來有七成是了。”
“雄獅”喬五越聽越是糊塗,忍不住道:“到底是什麼?花四姑嘆了口氣,道:“你瞧這孩子打來雖無半點招式章法,但出手間卻極少出破綻,若無數十年武功
基,怎敢如此打法?”喬五皺眉道:“但…但她最多也不過十來歲年紀…”花四姑截口道:“十來歲的孩子怎會有數十年武功恨基,除非…她年紀本已不小,只是身子長得矮小而已,總是戴上個面具,別人便再也猜不出她究竟有多少年紀。”喬五喃喃道:“數十年武功
基…身形長得如童子…”心念突然一動,終於想起個人來,
口道:“是她。”花四姑道:“看來有八成是了。”喬五動容道:“難怪此人有多年未曾
面,不想她竟是躲在‘活財神’家裏。”他瞧了天法大師一眼,語聲壓得更低:“不知天法大師可曾瞧出了她的來歷?若也瞧出來了,只怕…”花四姑道:“何止天法大師,就是柳玉茹,斷虹子,若是真都瞧出她的來歷,只怕也…”話聲戛然而頓。
但見天法大師魁偉身形,突然開始移動,沉肅的面容上,泛起一層紫氣,一步步往徐若愚與火孩兒動手處走了過去。
七姑娘眼波四轉,此刻放聲喝道:…快。
“火孩兒方自凌空躍起,聽得這一聲”快“字,身形陡然一折,雙臂微張,凌空翻身,直撲徐若愚。這一招不但變化微,內藴後着,威力之猛,更是驚人。李長青聳然變
,失聲呼道:“飛龍式。”呼聲來了,徐若愚已自驚呼一聲,仆倒在地。但他成名畢非幸致,身手端的矯健,此刻雖敗不亂。
“燕青十八翻”身形方落地面,接連幾個翻身,已滾出數丈開外,接着一躍而起,身上並無傷損,只是痴痴的望着火孩兒,目中滿是驚駭之。
七姑娘嬌喝道:“走!”一千拉着那落拓少年,一一手拉起火孩兒,上待衝將出去,突聽一聲佛號:“阿彌陀佛!”聲如宏鍾,震人耳鼓,宏亮的佛號聲中,天法大師威猛的身形已擋住廠她們的去路。他身形宛如山嶽般峙立,滿身袈裟,無風自動,看來當真是寶象莊嚴,不怒臼威,教人難越雷池一步。
七姑娘話也不説,身形一轉競又待自窗口掠出,但人影閃動間,冷三、斷虹子、柳玉茹、徐若愚、金不換,五人竟都展動身形,將他二人去路完全擋住,五人俱是面凝重,隱現怒容。
落拓少年輕嘆一聲,悄然道:“你膽子也未免太大了吧?明知別人必將瞧出她的來歷,還要將她帶來這裏。”七姑娘幽幽瞧廠他一眼,恨聲道:“還不都是為了你,為了要找你,我什麼苦都吃過,什麼事都敢做。”兩句話工夫,大法大師,冷三等六人已展開身形,將七姑娘,落拓少年,火孩兒三人團團圍在中央。
七姑娘面上突又泛起嬌笑,道:“各位這是作什麼?”天法大師沉聲道:“姑娘明知,何必再問。”七姑娘回首道:“李二叔,瞧你的客人不放我走啦,在你老人家家裏有人欺負我,你老人家不也丟人麼?”李長青瞧了齊智一眼,自己不敢答話,齊智目光閃動,一時間竟也未開口,事態顯見已是十分嚴重。
羣豪亦都屏息靜氣,等待着這江湖第一智者回答,只因人人都知道這老人一字千金,説出的話更是永無更改。過了半晌,只聽齊智沉聲道:“敝莊建立之基金,多蒙令尊慨捐,朱姑娘要來要去,誰也不得攔阻。”七姑娘暗中鬆了口氣,天法大師等人卻不聳然變
。哪知齊智語聲微頓,瞬即緩緩接道:“但與朱姑娘同來之人,卻勢必要留在此間,誰也不能帶走。”七姑娘眨了眨眼睛,故意指着那落拓少年,笑道:“你老人家説的可是他麼?他可並未得罪過什麼人呀?齊智道:“不是。”七姑娘道:“若不是他,便只有這小孩子了,她只是我貼身的小丫頭,你老人家要留她下來,侍候誰呀?”齊智面
一沉,道:“事已至此,姑娘還要頑笑。”七姑娘道:“你老人家説的話,我不懂。”齊智冷笑道:“不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