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恃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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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移居秦安殿,眾人稱之為秦安婕妤,身為皇帝目前唯一認定的後宮,恃寵而驕似乎已經成為了必然的事情。
然而,琉璃並沒有表現出任何驕縱的樣子,仍舊每天天微亮急急起牀梳洗,打扮妥當了就往萬壽宮探望太后,然後恪守禮節地呆在秦安殿,只偶爾會參加白撫英舉辦的花會。
主子安分守己,反倒是她的隨僕們不可一世起來。
苾媛傷愈回到傍泉苑的時候,一路上已經聽到了不少的傳言。身為太后身邊得力的大宮女,她認為有必要將這種事情向上傳達一下。
“真嬅,事情你也聽到了。本宮這裏事情向來不多,而秦安婕妤那裏顯然又需要有個識大體的人照應着,所以你可不可以替本宮到秦安殿去,幫助秦安婕妤好好管束一下宮人們。”白撫英懶洋洋趴在琴座上,閉目養神。
“奴婢遵命。”真嬅順從地接受了新的工作安排。
“殿下,您似乎…”真嬅剛一離開,細心的苾媛就發現了白撫英的不對勁,小心地執起她的左手,輕輕捋高她的衣袖“這是蠱毒?殿下,您這是招誰惹誰了啊!”看着苾媛忙前忙後地替自己擦汗,還小心地將温温的湯水慢慢喂入自己的口中,白撫英因痛苦而微皺的眉頭終於有了些微的舒展。
“苾媛,你的傷剛剛痊癒,不要忙了。過來陪本宮坐一坐,這些事代她們就好了。”招手喚來一個近旁的侍女,白撫英示意苾媛將湯碗到她的手上,支起身子拍拍自己身側的墊子,讓苾媛坐過來。
苾媛趕緊坐在墊子上,讓白撫英的身子靠在自己身上,然後執着手絹輕輕替她拭汗。一邊叮囑着旁人小心侍候,苾媛一邊心疼着白撫英,問個沒完沒了:“殿下,這好生生的,怎麼會中了蠱毒呢?而且看情形似乎是人吧。否則我們這聰明絕頂的大公主殿下怎麼會中這樣的圈套呢?”
“苾媛,你就專挑本宮無力反駁的時候這般説話,也不怕將來本宮和你算總賬。”白撫英逞強反駁。
“哼。就你現在這風吹就倒地模樣。還説什麼將來。殿下。您為什麼就這般不讓人省心呢!您在外地那段子啊。太后娘娘可是夜夜地擔憂着。如不是洛妃娘娘和六陽師父天天寄了信箋來彙報您地狀況。只怕娘娘當時擔憂。早就白了頭咯。”
“苾媛。這些年幸而有你代本宮陪伴在太后身邊。”白撫英撐起笑靨。別人本想象不到她正在遭受蠱蟲蝕骨地痛苦。
苾媛低下了頭。不再説話。
琉璃沒想到白撫英會派人來。一時間竟然不知道作何反應。
“奴婢真嬅。拜見娘娘。”真嬅恭謹跪下。一舉一動堪稱禮儀典範。
“免禮。真嬅。大公主可有其他話讓你帶來?”琉璃這才彷彿想起白撫英地存在。這個一手將她提攜至高位。卻又揚言要一手將她拉下台地宮中特別人。
“稟娘娘,殿下關懷娘娘身邊沒有一個體己人,擔心那些宮人們不懂規矩,反而在外面壞了娘娘的名聲,所以讓奴婢前來幫助娘娘您,並沒有其他話語代。”真嬅的話剛一説完,立即就來了宮中侍立的其他宮人仇恨的目光。
就算真嬅真是太后身邊的人,如今來到了秦安殿,不過是一個新來的奴婢,竟然在主子面前公然的宣讀她們的不是,這簡直就是剛進門就得罪了整個秦安殿的所有奴僕。
“大公主真是有心了。”琉璃很是開心,想來關於其他人的傳言她也是有所耳聞的,但是身為外域來的妃子,她本沒有能力約束這些人。如今來了一個幫忙管事的,而且還是由太后和白撫英那邊派過來的。她自然比較倚重,於是起身就要扶起真嬅。
“娘娘不可。”真嬅先一步阻止了琉璃的動作,傾身上前將琉璃重新扶回座,然後畢恭畢敬地奉上茶水。
“還愣着做什麼?還不去將周圍收拾乾淨了,陛下隨時都會來到這裏,萬一看見你們這懶懶散散的樣子,小心你們的腦袋。”真嬅提高聲音一喊,果然四周眼紅紅的宮人們再不願意,聽到了皇帝陛下這座大山壓下來了,也不得不乖乖幹起自己手頭的活來。
“真嬅,你真能幹。不知道你在永壽宮幾年了?”琉璃淺笑着。
“回娘娘,奴婢與苾媛宮女是同時進的宮,已經入宮十年了。”
“那你一定很瞭解皇宮裏的大小事情了?”
“奴婢只知道奴婢的本分,其他的事情,奴婢不敢隨便探問。”
“琉璃不過是一個幸運的外域女子,今僥倖得了陛下的恩寵,有着這隨時消逝的榮光。但是,如你所知,陛下大婚在即,琉璃我隨時都會被棄之敝履。”琉璃説着用衣袖摸了摸眼淚“真嬅,還望你可以幫助琉璃一把。”
“娘娘言重了。如今娘娘聖譽正隆,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其實娘娘只需再加把勁,一旦懷上龍種,自然身家更上一層樓,貴不可言了。”
“但是琉璃聽説,陛下的後位已經有了人選,不知是否屬實?”
“娘娘説的是…”
“陛下親口對琉璃説,他立大公主為後。”琉璃無意中聽到了白洛辰的夢話,卻不料今這一席對話,變成了後宮爭鬥的導火線,導致了和平假象的破滅。
真嬅斟酌着,仔細衡量着琉璃的價值。
一邊是權傾後宮的白撫英大公主,一邊是聖譽正隆的琉璃秦安婕妤。如果以目前的情勢來看的話,絕對是白撫英佔據絕對上風。然而,真嬅卻掌握着所謂真相——眾人眼中風光無限的大公主,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如今已經被太后和皇帝雙方疏遠,並且身中不解蠱毒,隨時可能一命嗚呼,就算僥倖活了下來,將來也必然是嫁人的命。雖然皇帝戲言説要立她為後,但是文武百官肯定不會允許這樣的姐弟**的。
至於琉璃,雖然是以貢品身份被送進宮的,但是在白撫英搭橋的情況下,皇帝接受了她,並且一下子就封為婕妤,顯然對她也不是沒有任何的覺。加上如果將來琉璃真的懷上龍種,那將是一座無法撼動的高山。
於是,真嬅下了決定。
“娘娘,無論聽到了什麼,請娘娘相信真嬅,唯有抓住了陛下的心,才能於宮中屹立不倒。既然陛下如今心思在娘娘身上,娘娘何必庸人自擾。”真嬅的想法是,琉璃只管應付皇帝陛下,至於其他的外事,有她真嬅替她打點張羅,必然萬無一失。
苾媛好不容易才盼得那宮女跌跌撞撞地跑來。
“小心點,萬一倒了殿下的藥怎麼辦?”雖然害怕錯過服藥的時辰,但是如果倒了藥,重新再熬製的時間只怕會更久。
“奴婢該死,苾媛姐姐,實在是今藥房的人推遲了煎藥的時間,奴婢已經盡力了。”將熱氣騰騰的藥到苾媛手中,小宮女都快要不過氣來了。
“藥房的人怎麼會無故推遲了給殿下送藥的時辰?”苾媛端着藥碗,回頭看見的卻是白撫英一百個不願意的臉,不由想笑“殿下,您就看在她們辛苦替你取回來的份上,一口氣喝了吧!”她威利誘,哄小孩一樣終於將一碗藥涓滴不剩地倒入白撫英腹中,然後…
“什麼!竟然連傍泉苑吩咐的甜湯都敢拖延,究竟是誰家奴才吃了雄心豹子膽了?”看着白撫英苦黑了一張臉,苾媛心疼不已,遷怒到那前去御膳房領膳的小宮女身上去。
“據説是秦安婕妤那邊的人。秦安婕妤代了一碗冰蓮燕窩,所以幾乎整個御膳房的人都盯着那鍋湯看了。”小宮女壯着膽子回答。
“這…”苾媛傻眼。
“呵呵!”白撫英摸出袖中私藏的一粒果脯,放入口中暫時緩解苦澀的覺“苾媛,讓她下去吧!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説什麼也於事無補。真嬅的手腳還真是快呢,果然馬上就幫上了秦安婕妤一個大忙了。”
“殿下,這…”
“本宮房中尚有幾株草藥,都是可以入菜的。苾媛,去折幾片葉子來與本宮,空衝一杯茶也就是了。”
“殿下,您真是太好説話了。”苾媛照命去辦。
如此一來,整個皇宮的人立馬就會鋭地探知到大公主白撫英已然失勢,如今宮中的貴人乃是琉璃,即使不用引蛇出,那暗地裏的狐狸也會自己出尾巴來的。
白撫英按住自己搐的左手,故作鎮靜。蠱毒已經侵襲了半隻手臂,還有一個月就要接近心肺。為劉戚求取“蓮華”的事毫無進展,太后已然閉門不見任何人。
魏翎娶了瓔珞之後,奉旨在府中陪伴佳人。徐大元帥被一紙聖旨擢升王爺,明升暗貶,軍權已經有接近一半回到了白洛辰手中。但是,還有魏翎等一種徐廉身邊的忠心將軍握有兵權,甚至英王爺手中尚有一支勁旅之師。
英王府之中,蕭紅已經調養好了身子。但是門深深,她被康尹和華音雙重警告,絕對不許未經許可就前去面見白撫英。所以她愁眉深鎖,着急。
“愛妃顰眉,莫不是想要本王效仿周幽王,來一出烽火戲諸侯,以博美人一笑?”英王環着她消瘦的肩頭道。
“我想進宮。”終於,蕭紅不再排斥英王的叫喚。
但是這樣的要求讓英王為難。現在正是最重要的時期,蕭紅的介入將會帶來無知的變數,萬一使得功虧一簣,豈不是白費心機。
就在此時,太后諭旨下來,竟然要宣召蕭紅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