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變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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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嘭嘭…一大清早,重重的敲門聲撞擊着劉陽的耳朵。
“發生什麼事情了?”三更時分才剛剛躺下的劉陽,朦朧着雙眼打開了房門。
“二少爺,大事不好了,你趕緊過去草圃看看。”傳話的家人上氣不接下氣。
一聽到是草圃出了事情,劉陽整個人一個靈,瞬間清醒過來。他連外衣都沒有披,跨上屋旁的駿馬,頂着清晨的氣直奔草圃。
一夜之間,整個偌大的草圃一片荒蕪,昨還生機的青草,如今全部枯黃倒塌,瀰漫着死亡的氣息。
“這是怎麼回事?”他暴怒,揪起草圃的管事就是大喝,眼中藍光閃爍,狀似凶神。
管事腿雙一軟,忙不迭哭訴:“小人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昨天還好好的,剛剛小人要來澆水,剛打開柵欄門,看見的就是這樣了…二少爺明察,小人真的不知情啊!”這一片草圃,乃是福臨山莊的命脈所在,自然不可小視。莊中所有人都知道這地方的重要,沒有必要從來不敢在附近逗留,所以也就沒有人知道昨夜這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值夜的人呢?”兩個藏青布衫的中年人從人羣中衝出來,撲通一聲跪倒:“二少爺,昨夜是我們兄弟二人值夜,但是真的沒有發生任何異常的情況。二少爺!”説着説着,兩個大漢竟然哭了起來。
福臨山莊的人都很愛戴劉湘,自然不會在這樣的事情上虛作假。見查不出任何蛛絲馬跡,劉陽也就到一陣無力,心涼了半截。
離太后誕辰還有不到一個月時間。正是挑選福臨雞進宮地重要時刻。現在雞最主要地飼料出了問題。怎麼辦才好呢?
“二少爺。小人有一事。不知當不當説。”一片悲慼中。一個小小地聲音冒了出來。
“什麼事情?”劉陽認得他。曾是劉湘身邊做事索利地一個小廝。深得劉湘信任。
“大少爺曾經傳信回來説。在揚州城外虎頭山。漫山遍野盡是‘月光草’。叫小人代總管準備錢銀。好將山頭買下。”
“此話當真!”劉陽大喜。
既然是劉湘相中地地方。想必是不可多得地寶地。不管花費多少。福臨山莊都要將其拿下。事不宜遲。劉陽準備立馬動身。前往地頭探看。決意將在三之內解決這件事情。
他還來不及踏出家門,就被子路攔住,硬拖過去試喝新的解毒劑,卻是已經可以起身行走的劉甄接了繮繩,要替他走這一趟。
滄園中,劉戚如風中殘燭,歪在榻上,看着走進門的碧娘。
他知道劉陽的孃一直還留在莊中,只是福臨山莊人口眾多、地域廣大,自然不差這一人半口的,自然沒有去理會。再説了,像碧娘這樣的人,本沒有到滄園的機會,自劉陽斷之後,兩人也就幾乎沒有碰過面了。
着門口的光線看,劉戚突然覺得眼前的碧娘有一種很悉的覺。那是一種別樣的情愫,讓他簡直就像回到了二、三十年前,在雲谷中練功胡鬧的子。
“小師弟,好久不見了!”碧娘自動在首座上坐了下來,似笑非笑看着錯愕的劉戚。
“你…”劉戚眯着眼努力回想了半天,才蹦出一句“你難道是十六師姐?”碧娘微微一笑,伸手從臉上撕下一張人皮面具,恢復了她原本的樣貌。徐娘半老,風韻猶存,和藹可親咪咪笑的樣子,配上一身翡翠綠的穿着,果然是劉戚記憶中那個老是對他指手劃腳的十六師姐“李碧君”雲谷門徒眾多,女弟子卻只有四個。李碧君身為最小的女弟子,自然受到眾人諸如寵溺,子也就拗了一些。
當年劉戚離開雲谷,她便偷偷跟了出來,一直都躲在面具後面,關心着劉戚的一舉一動。當年劉戚與無情姑的情事,讓一直對劉戚懷有懵懂情意的李碧君心碎神傷,也自知比不過姑絕世神采,才身而退。奈何後來姑失蹤,劉戚反出師門,娶了一名民間女子,從此退出江湖,做起了“福臨雞”的生意。
劉湘滿月酒那天,李碧君就已經偷偷潛入福臨山莊,見過了劉夫人。那是一個温柔勝水的女子,帶着澄澈的目光,一語道破李碧君不解的心事。
“既然還愛他,就陪着他吧!”劉夫人説着,手還輕輕拍着懷中的劉湘,哄她入睡。
那時候,她明知道懷中的劉湘其實並不是自己的親生孩子,卻僅僅因為劉戚一個痛苦而疼惜的眼神,就決定要好好撫養這個來路不明的孩子。
李碧君喟然淚下,為自己那無名的愛戀終於找到了宣的出口。
那夜之後不久,她接受了一個苦苦追了她多年的師兄的提親,在師門眾多師兄弟的祝福中完成了終身大事。幸福的子過不到兩年,卻不知是她命格多舛還是老天作,在她懷着孩子的時候,丈夫卻因捲進一起江湖仇殺而喪命,傷心之餘,她產下了一個死胎,整個人失去了生的希望。
絕望之餘,她想到了死亡。於是她再次潛進福臨山莊,打算臨死之前再看一眼自己心愛的人。
“剛好,你來當陽兒的孃吧!”聽完她的事情,劉夫人將襁褓中的劉陽進她的懷抱。
抱着温熱的小生命,李碧君顫抖着雙,點了點頭…
“小師弟,你將掌門信物給了湘兒了,是嗎?”從回憶中醒來,李碧君看着眼前這個曾經叫自己心醉,如今卻枯槁如柴的男人,輕輕問。
“那原本就是湘兒的東西。”劉戚避重就輕,含糊以對。
“掌門信物,乃是一對指環。當年師父分別送給了你和姑,不是嗎?”
“可惜劉戚有負師父重託,非但沒能好好打理門庭,還叫那妖女帶走了掌門信物。”
“師弟,事到如今,已經二十年了,何苦再如此自欺欺人呢?”李碧君苦笑,諷刺地説。她雖然不清楚劉戚和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關於劉戚對姑用情之深的種種,可是一清二楚的。
“那又如何。”劉戚咳了幾聲,強自壓住口翻滾不休的覺“姑不會再回來,現在連湘兒都不會回來了,你叫我還能怎麼樣?”
“師門派了人,出來尋找掌門信物,現在已經接近湘兒了。”李碧君緩聲道。
“你以為,他們能對湘兒造成傷害嗎?”劉戚自信滿滿“湘兒的本事,相信這麼多年了,你也看得一清二楚,更何況,她身邊能人異士不斷,連大師兄曾經都差點敗在她暗中的護衞手上。那個女人,不會真的放着自己的骨不加理會的。”
“他們自然沒有那個本事贏過那些隱身的高手,但是掌門信物的事情一旦公開化了,你的湘兒,就真的再也回不來了。”李碧君的話不是危言聳聽,雲谷決不會允許擁有掌門信物的劉湘落在外,要嘛直接帶回去接掌門庭,要嘛就是當場格殺,將信物奪走。
“那孩子從來不要人心,即使是要面對如此的挑戰,我還是對她有信心,她一定不會被其他人擊倒,一定會回來我身邊的。倒是師姐你,多年不見,更顯消瘦了。是不是沒有好好照顧自己呢?”
“小師弟,説這話的時候,你應該先照顧好自己才是。”李碧君拾掇了一下自己凌亂的髮絲,語意幽幽地説“小師弟,當年師父為什麼會選擇姑繼承掌門之位,你知道內情嗎?”
“很遺憾,雖然我也同時接到信物,但是師父為何改變傳位給三師兄的主意,我確實不明白。”
“唉!師父的想法,我們二十幾個師兄弟,猜測了幾十年了,還是沒有一個能明白的。姑也是奇人,從她出現的那一刻起,一直到現在,渾身始終被團包裹着,我始終也調查不出來,她究竟是什麼人。”李碧君抬眼,認真無比地看着劉戚“小師弟,事情都到了這份上了,你還是不願意將她的真實身份告訴我這個做師姐的嗎?”
“師姐,不是我不想説,而是不能説啊!”
“當年你離開師門的時候,説是有苦處,但是也已經過去二十年了,那個苦處還一直存在嗎?”劉戚閉口不語,拐過話題:“胭脂,是你當年的那個孩子嗎?”李碧君悽然:“我當年的的孩子早就胎死腹中,胭脂她父母雙亡,是我機緣巧合救了起來,認做義女,同時也一直教導她武功,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之後,老喜歡喚我師父。”
“我不是故意提起這件事,讓你傷心的。”這樣的事情,劉戚同身受。當劉湘再也不願開口喊他一聲“爹”的那個時候起,他心中的受,酸苦攪和,百般糾結。
“無妨,事情過去那麼多年了,我也早就忘卻了當時的傷心覺了。”李碧君斜過眼睛的方向,説着違心的話語。
年少輕狂的純純愛戀,上千個夜的心心念念,懷胎十月的辛苦甜,哪裏是一句話就可以輕易抹殺的。
空氣中淌着忽而甜、忽而辛苦的香味,兩個將近二十年來天天近在眼前,卻從無的人,呆呆望着大廳地板,想不出説什麼的好。
“莊主,不好了!”慌張的中年人剛剛衝到園門口,聲音早就傳到劉戚耳中。
多事之秋!劉戚和李碧君對視一眼,眼中俱是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