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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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穆元標就偷偷進了梅杏雨的房間,把月桂當作梅杏雨,幹下了這件荒唐事。
他倒不是怕梅鐵風,而是擔心説穿了會惹起梅杏雨的怒氣,他通知羅雁飛,也趕緊溜了,同時叫羅雁飛幫他向梅家提親!
羅雁飛知道這件事絕無可能,也趕緊地溜了,將難題留給了羅君秋,叫他向梅鐵風祖孫説明!
羅君秋知道穆元標所污的不是梅杏雨,可是羅雁飛沒有聽完他的解釋就走了,他只好跑去向梅鐵風解釋。
梅鐵風也是個火爆子,沒等把話聽完。以為穆元標污辱的是她孫女兒,一怒之下,帶着劍就去找穆元標算帳。羅君秋跌足長嘆,也不敢再見梅杏雨的面,跟着走了!
梅鐵風整整找了大半年,才找到羅雁飛,羅雁飛不知道其中曲折,只得將過去的內情和盤托出。
梅鐵風雖然不怕穆居易,可是殺了穆元標也於事無補,只好委曲求全,叫羅君秋娶了梅杏雨才作罷!
羅雁飛迫於情勢,只好答應了。
梅鐵風雖然走了,羅雁飛卻大為難,要是讓羅君秋娶梅杏雨,穆元標一定不答應,衡量輕重,他覺得還是不惹穆居易為上。
所以又找到羅君秋,問知內情他更放心了,只要羅君秋不娶梅杏雨,他對穆居易也可以代得過去!
因此他連忙帶了兒子上宮家堡求姻,想促成婚事後,梅家更無法找他問罪了。誰知在羅君秋與宮素娟成婚之夜,梅鐵風會找上門來,而且事情不由分説,造成了那麼多的誤會。至於梅杏雨呢,她見祖母與羅家父子都先後走了,一時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回到房中後,問起月桂才明白其中端由。
然而,月桂在朦朧中把穆元標當作了羅君秋。因為穆元標在進房的時候,為了怕引起聲張,也説自己是羅君秋。
他知道梅杏雨對羅君秋的印象頗佳,才冒名頂替以便達到目的!
梅杏雨知道祖母的脾氣,以為她一定會殺死羅君秋的,那樣自己跳下黃河也洗不清這個名聲,乾脆認命了。因為梅鐵風一去幾年未返,她買了一個嬰兒回來,謊説是自己與羅君秋的骨,同時也可以阻止穆元標再來糾纏不清!
誰知梅鐵風回來,竟還是沒有清真相,同時還説出了妥協的辦法,使得她有口難言。不過,她私心之下,認為嫁給羅君秋也不算錯,便糊里糊塗地默認了下來!
直到羅君秋與宮素娟結婚之夕,她見到羅君秋宮素娟情深之狀,才覺得應該成全他們…
這些理由是梅鐵風據她的敍述而轉述的,聽起來似乎有點牽強,但也勉強説得過去。因此,眾人都不覺得勉強,真正是什麼道理恐怕只有一個人明白了。
不管梅鐵風説得多簡單,這一大篇離奇的故事也花了很多時間,而且她還將那天晚上羅君秋與宮素娟走後,她們與羅雁飛衝突的情形説了一遍,聽得大家張口咋舌,覺和這次論劍大會,其彩簡直夠得上空前絕後。
梅杏雨等大家的情緒平復了一些後,才問羅君秋道:“你父親就是這樣被我殺死的,你是否有意替他報仇!”羅君秋不又默然了。
宮素娟催促他道:“説呀!這有什麼難以回答的?”羅羣秋道:“當時真是這樣嗎?”梅杏雨冷冷地道:“你父親是怎樣的一個人,你自己清楚得很,你想想他如此作可能嗎?”夏侯傑立刻道:“羅兄!梅小姐的確是在那種情形下殺死令尊的,兄弟可以拿頭顱擔保!”羅君秋沉聲道:“那你為什麼要替她擔當呢?”夏侯傑正道:“那時他要殺死恩師,我恨不能以身代之。梅小姐所做的,正是我想做而不能做之事,所以我不但在過去替她承擔,現在也毫無顧慮地替她承擔,羅兄如找她報仇的話,只管找我好了!”梅杏雨正想開口,羅君秋搶先:“家父之所為雖然不當,他畢竟是我的父親,父仇不報,豈為人子。”夏侯傑立刻道:“不錯!兄願聽羅兄吩咐!”羅君秋又沉痛地道:“然而宮天俠是我的岳父,梅小姐所為又救了家嶽,這是一番恩情,恩仇集於一人,我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麼辦。等我仔細地想一想,作一個兩全的決定後,再來找你們作一了斷。”鍾玉花冷笑一聲道:“最好的兩全辦法就是你找個地方躲起來,永遠不見他們的面!”羅君秋正道:“是的!母親,以父親的作為,我實在沒有臉找人報仇,最好的辦法是我躲起來不見人。可是,我學得這一身武功,不能讓它白白地埋沒。”鍾玉花冷冷地道:“你別忘了這身武功是怎麼來的?”羅君秋朗聲道:“不錯!我的劍法是父親傳授的,父親是從穆居易那兒騙來的,這兩個人雖然學了一身武功,卻並沒有用它來替社會做一點好事,這身武功傳到了我身上,我有責任不使它費。”鍾玉花厲聲道:“父仇不報。虧你還有臉説那種大話!”羅君秋慨然道:“我覺得將這身武功用於正途,比替他報仇更有意義。父親一生中可以説沒有做過一件正事,既使最後被人所殺,也是死在一件很不光榮的事情上。”鍾玉花咬着牙道:“好罷,羅雁飛算是白生了一個兒子,他的仇不用你費心,自然有人來替他報的。”羅君秋長嘆一聲道:“娘!除非我跟您一樣瘋狂,才會想到替他報仇!”鍾玉花聽他居然説出這樣的話,倒是呆了一呆,然後又厲聲道:“你分明是貪生怕死,才説出這番推托之詞!”羅君秋豪氣揚地道:“我只有一條命,必須將它作最有價值的犧牲,除了您之外,我相信沒有一個人會説我貪生怕死。我的身世並不光彩,可是今天當着天下羣豪,我沒有一點羞恥的覺,至少我要使人知道羅雁飛還有一個好兒子,我就對得起他了!”鍾玉花環顧左右,見所有的人對羅君秋所的都是一種欽佩的神。
雖然他什麼都沒有做,可是他那慷慨昂的話,已在人們心中建立下不朽的印象。
此時,她倒是沒有話可説了,輕輕一嘆道:“羅雁飛在人們的眼中是一個壞蛋,在你的心中是一個引以為羞的父親,可是在我的心中,他卻是唯一我愛過的人。你有你的壯志,我不想變更你的決定,你也別干涉我的決定!”羅君秋遲疑片刻道:“娘!您想怎麼辦?”鍾玉花大聲道:“誰殺死羅雁飛我就找誰拼命!”梅杏雨立刻道:“你找我好了!”鍾玉花搖搖頭道:“不,我不找你,既使我殺了你,也不算是真正地替他報仇!”梅杏雨微怔道:“這就奇怪了,羅雁飛是死在我手上的,你不找我報仇,又要找誰呢?”鍾玉花冷笑道:“羅雁飛多少也是個成名的劍客,光憑你的武功劍術,要殺死他不會那麼簡單。他是死在那柄利劍之下,他的死也是為了那柄劍,我只找那柄劍報仇!”夏侯傑連忙道:“前輩如何能對一柄劍報仇呢?”鍾玉花傲然道:“把劍給我毀了!”夏侯傑搖頭道:“這恐怕無法從命!”鍾玉花大聲道:“不從也得從!劍在你手上,我就找你挑戰,除非你把我也殺了!”夏侯傑微笑道:“前輩恐怕是想藉此機會挑動穆居易父子來找我尋仇吧!”鍾玉花沉聲道:“不錯?以劍術而論,我一定比不過你,挑鬥結果,被殺死的一定是我。我死後,穆居易父子也一定不會放過你,這是我唯一能為羅雁飛報仇的方法!”夏侯傑又笑道:“假如他們勝不了我呢?”鍾玉花臉上湧起一片厲,大叫道:“那就是你小子走運,羅雁飛就算是該死!”夏侯傑輕輕一嘆道:“前輩這種辦法太厲害了,晚輩不敢領教!而且晚輩也不想再與前輩結怨!”鍾玉花嗆然拔出劍道:“你不找我,我找你,除非你把劍出來,否則天涯海角,我永遠跟你沒完!”夏侯傑只是拱拱手道:“前輩!在下失陪了!”説着轉身要走。鍾玉花長劍一,直向他的後背刺來,夏侯傑輕輕地閃過了。鍾玉花不肯放鬆,長劍又繞上來,四周的人都憤然不平,高聲譁叫。黃先青與風無向都先後仗劍將她攔住。
鍾玉花卻象瘋了一般,一支劍使得呼呼直響,口中大叫道:“夏侯傑!你不要走,老孃不管是死在誰手下,這筆帳卻始終記在你頭上,你是本屆劍會盟主,別象一頭烏龜似的躲在殼裏…”黃先青怒聲道:“夏侯傑兄,這個瘋婦人實在不可理喻,你不要管了。她的丈夫漠北人熊與武當的過節沒完,一併由兄弟來處理好了!”風無向也道:“當年圍殲漠北人熊,少林也有份。今之事,兄弟也不能置身事外。”鍾玉花卻不管那麼多,一柄劍舞得如狂風驟雨、招都是殺招,向二人。黃先青與風無向也火了,雙劍錯,漸漸展開攻勢,三個人混戰成一團。
夏侯傑看了一會兒,見鍾玉花在兩人的夾攻下,已有力竭之象,可是她存心不要命,只攻而不守,倒使二人一時拿她無可奈何。
他們都不想殺死她,可也不願為她所傷,遇上同歸於盡的情況時,他們都必須撤招自保!
羅君秋在旁邊不知如何是好,當然他不想上前幫鍾玉花的忙,可是在這種情況下,他也不能坐視自己的母親被人殺死。
宮素娟也是同樣的情形,忍不住叫道:“夏侯大哥,冤有頭,債有主,你應該自己作個代!”夏侯傑略一沉才道:“黃兄!風兄!二位請退一下,由兄弟自己來解決吧!”黃先青道:“夏侯兄乃劍會盟主,如何能與瘋婆子一般見識,還是由我們來代勞吧!”夏侯傑搖搖頭道:“不,這件事不是殺伐可以解決的,兄弟另有應付之策,二位請退下來。”二人聽他如此一説,同時劈出一劍。將鍾玉花震退了兩三步,雙雙收劍出場。鍾玉花聽説夏侯傑自己要出手了,倒也不再纏鬥,抱劍息,以備作最後一決。
夏侯傑身上前道:“前輩一定要在下的劍,可是這柄劍另有其主,在下也不過是暫時受命保管,實在不能給前輩,因此在下提出一個解決的辦法。”鍾玉花厲聲叫道:“除非你把劍出來,此外別無解決的辦法,你少説廢話。”夏侯傑淡淡地道:“要在下出劍是絕無可能,可是在下若拔劍相鬥,萬一收手不及誤傷前輩,也是一件遺憾的事,因此在在決定與前輩訂上一個賭約。”鍾玉花怔了一怔道:“什麼賭約?”夏侯傑道:在下只憑一雙空手與前輩過招,十招之內前輩若能將在下殺死,自然聽任前輩將劍取去。否則前輩就自動歇手,而作罷論。”鍾玉花想想道:“你真的只用空手。”夏侯傑點點頭道:“是的,而且在這十招之內,在下只守不攻,任前輩如何進攻。”黃先青一怔道:“夏侯兄這個約定太冒險了。”鍾玉花立刻道:“人家是劍會盟主,自然有相當把握,用不着你來替他心。”黃先青雖然無法表示反對,心中卻大不以為然,鍾玉花的劍法相當高明,較之當今一高手並不遜,夏侯傑縱然應得劍會盟主之譽,也不應如此託大。
夏侯傑卻笑道:“在下這個提議也許是太狂了點,可是以劍折劍,前輩技佳不如器利,萬無勝理,在下若是妄圖進攻,空手絕不能與兵器相觸,豈不是自尋死路。所以在下自限只守不攻,實際也是為自己留下退步的餘地而已,絕非蔑視前輩。”鍾玉花厲聲道:“我只想取得那柄劍來毀了它,替羅雁飛報仇,此外什麼都不在乎。”夏侯傑道:“話又説回來,假若在下僥倖躲過十招…”鍾玉花叫道:“那是我的武功相去太遠,我再死纏你也沒有用,只好以後再找你算帳了。”夏侯傑一怔道:“前輩還不肯就此了結?”鍾玉花大叫道:“除非你能使羅雁飛死而復生,或者把劍給我,否則永遠都不會了結。”夏侯傑想了一下道:“好吧,以後的事以後再説,至少前輩今天可不能再找麻煩了。”鍾玉花點點頭,卻用劍在地下劃了一個圈子道:“不過你必須站在這個圈子裏,不然你滿場亂跑,我可沒有這麼大的神來追你。”風無向見那個圈子不過才三尺直徑,一個人站在裏面轉身都須十分小心,又怎能躲避一個高手進招!他立刻叫道:“你太過份了,你要知道夏侯兄是在讓人,不是怕你,沒有理由要接受你這種無理的要求!”鍾玉花立刻道:“我並沒有要求他讓我,他有本事儘管可以拔劍把我殺了,夏侯傑,你怎麼説?”夏侯傑毫不考慮地站進圈子道:“好!一切都依你!”風無向大叫道:“夏侯兄!你為什麼要這樣委曲求全?”夏侯傑嘆道:“我只想息事寧人…”鍾玉花唯恐再説下去會有更多的人反對,連忙搖搖手中長劍道:“你注意着,我要進招了!”劍隨話出,平刺而進,夏侯傑腿雙釘立不動,身向上旁微側,以寸許之差,躲過這一劍!
誰知鍾玉花的用心十分歹毒,劍勢拆回時,反他的腿雙,三尺長劍與圓徑等長,夏侯傑除了出圈之外,再也沒有方法可以躲過了,圍觀的人譁然驚呼。然而夏侯傑腿雙的動作快得出奇,一腿高抬,讓劍勢滑過,迅速又提起另一條腿,劍葉剛好貼着腳底過去,仍是好端端地站在圈中,驚呼的人立刻又是忘情的喝彩!喝彩聲中鍾玉花臉鐵青,一連攻了六劍,快速無比,每一劍都是攔橫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