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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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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鐵風急問道:“我們還不趕快出去把那些傢伙宰了,還在這裏磨蹭些什麼?”風無向比較冷靜,連忙道:“對方如若存心陷害我們,陰謀定不止一處,夏侯兄另開出路,就是避免這一點!”梅鐵風大叫道:“怕什麼,老婆子一時不慎,才被他們關在地府下,到了外面還怕他們鬼!”梅杏雨扯一下她的膀子道:“!您別説了,這一次要不是夏侯大哥他們採搭救,我們早困死在地府下了!”這時夏侯傑已挖出一個大,外面的天光透了進來,使他們的眼睛為之一亮。每個人連連眨眼,以習慣那刺目的強光。梅鐵風一擺身,就想從口衝出去。夏侯傑匆忙拉住她,用手指指原來的出口!

梅鐵風惑然不解,夏侯傑笑着道:“梅老前輩,外面恐怕有埋伏,您可得小心點出去,最好用您新得的神劍在前面開路,不管什麼人來攔截,都給他一下狠的!”口中説着話,手還是朝出口連指,示意大家從那兒出去,風無向倒是懂了。他第一個挨進出口,悄悄地走了出去,梅杏雨走在第二,順次是夏侯傑與梅鐵風。四個人都走出了石墓,卻不見一個人影,梅鐵風又要出口埋怨,夏侯傑忙又將手指壓在嘴上,示意他們聲。然後用手指指墓頂,叫風無向從上面過去,指指墓的右面叫梅鐵風從那邊去,自己卻表意從一邊包抄!

大家都明白了他的意思,不待吩咐,立刻準備行動,梅杏雨用手指指自己,詢問該作何行動。

夏侯傑用手勢告訴她站在原位不動,藉以監視,梅杏雨表示懂了,三個人立刻開始了行動!

風無向縱身竄上墓頂,卻見有四個人合持着一張網狀之物,分伺在夏侯傑所開的缺口附近,他心中對夏侯傑料事之明,十分欽佩,故意哈哈一笑道:“有勞各位久候,我們已經出來了!”那四人聞聲驚顧。風無向手長劍直跳而下,持劍逞向其中一人發招進攻,那人一手持着網角,另一手則在間解下一絲帶狀的軟索,反纏他的手腕!

風無向知道夏侯傑與梅鐵風從兩邊包抄過來,並不認真取敵。所以他的劍招也是虛張聲勢而已!

幸虧是如此,他才能及時撤招閃避。因為那人的索招異常凌厲競比他的劍勢更快,假如他存心搶攻的話,很可能劍招尚未遞足,手腕已被人纏住了!

雖然沒有被人所乘,他心中卻泛起了一股怒意,少林向以快劍著稱,敵不過夏侯傑還有話説,這個不見經傳的人物,用一繩索,居然也將他給難住了,傳説出去未免也太丟人了!

因此他站穩身形後,凝氣蓄勢,又發出了一劍,這一劍出手很平凡,劍走中鋒,勁招全藏在以後的變化裏。

那人好象也知道他的意思,所以對他的劍勢毫不理會,只是將握索的手斜舉,以備及勢而發!

風無向維持着原勢,身子慢慢近移,相距四五步時,才拿樁站定,手臂慢慢地遞伸出去!

那人仍是不下手,似乎存心與他頂上了。

招式演變到這個程度,生死勝負都在舉手之間了!

因為風無向的劍已經到了可以任意發揮的位置,以他的劍術造詣而言,無論如何變招,對方均將不免,不過他自己也把身子送進了對方範圍之內,以那人第一次出手而言,他也很難躲避!

高手較技拼命,都是搶時機。然而,他們兩人卻將自己、陷入了相反的局勢,目前的狀況,無論誰先出手,誰的劣勢就較多,因為招出無由,後出手的至少可以認清對方的意向,然後再作算盤!

比如説風無向是取對方的心窩,對方可以略側身軀,使肋下不致命的部位受劍,然後趁機作致命的反擊!

劍尖遞出一寸,雙方的情緒就更緊張一分。這已經由較技轉變成修養的戰鬥了,在定點上,風無向是略佔上風的,那是他得力於高山少室的十年苦修,少林又是佛門宗派,專在養氣的基礎上下功夫!

所以風無向的臉上仍能保持一片平靜,那個人的額際卻微現汗跡,而且頸邊的肌也起了劇烈的搐!可是他並沒有因內心的緊張而搶先出手,足見此人的修養功夫也相當到家。至少已非常人所能及!

風無向的長劍又遞前了一寸,那人忍不住了,因為此刻已在劍鋒的威力範圍之內,而不僅是劍尖的威脅了。

劍尖所及,除非是致命之處,否則只有皮之傷,劍鋒就不同了,橫掃斜劈,輕則斷肢殘體,重則斬裂膛,任何一個部位都是致命傷了。

因此那人的嘴角一牽,斜擎的手臂即將有所動作。忽然旁邊另一箇中年漢子喝道:“蘇兄,不要急,北海二十年放牧,怎麼還不能收收你的火,連個小夥子都比不上!”那人果然止手不發。喉問卻輕輕一咳道:“蕭兄説得太輕鬆了。目前的形勢已經成了兩敗俱傷,我這條鞭羊的繩子可不能跟人家的屠刀相比!”那姓蕭的中年人卻淡淡一笑道:“蘇兄未免顧慮太多了,魚兒進了網,你還擔心什麼,咱們還有三個人在你旁邊保護着你,絕不叫你吃一點虧!”風無向心中不一動,先前他只面對着一個敵人,所以才放心進攻,現在聽對方口氣,好象其他的三人也在找機會出手,另兩個人站得很遠,也許呼應上慢一點,可是這個姓蕭的漢子就在七八尺之處,他也用不着聯手進攻,只在必要時,替這姓蘇的擋一下,姓蘇的就可以放心全力反攻自己,這可太吃虧了。看來這兩個人是做好了圈套,存心將自己誘進這個僵局,人家是有恃無恐,自己卻要大吃其虧。雖然他知道自己並不孤獨。

夏侯傑與梅鐵風一定也到了,而且正在監視着對方的舉動。可是以距離而言,那兩個人更遠了。可能也是見到他陷入僵局,才不敢貿然現身,以防加速對方的發作。

因此他知道必須靠自己的能力,先從劣勢中退出來,才可以談到其他,然而自己由於一時失察,陷入太深了!

略一沉,他暫時停止長劍前遞,從容微笑道:“你們有四個人,我們也有四個人,目前只是我一個人先出來探探路,其餘的人還留在墓室中待機而動,假如大家同時發作,你們的人並不多。”這句話果然起了一點作用,那個姓蕭的漢子忍不住朝缺口處掃了一眼,隨即哈哈一笑道:“那也不算什麼,我們手中這面鉸鯨網就是準備給中的狐狸的!”風無向一笑道:“這個能擋住兩柄神劍嗎?”姓蕭的漢子大笑道:“不能!可是能網住使劍的人,寶劍再利,沒有人使用它,仍是與廢鐵無異!”風無向聽他説得高興,也冷冷一笑道:“可惜你們只有一面網,擋得住這邊,攔不住那邊,裏面的人聽見了,不會再上你們的當吧!”那四人都一怔,風無向繼續道:“墓壁上開本來就是疑兵之計。我們早算準了會把你們這批笨牛騙過來。所以,都從前面出去了,我們本來可以讓你們一直呆等下去,可是我怕你們會餓死在這裏,才好心前來通知一聲,沒想到你們這批不識好歹的畜生,居然恩將仇報。這都怪我愛管閒事,得了這個教訓,下次我也不做好人了。墓中的人均已困,你們還是趕快去向萬里追魂通知一聲,另外再打主意吧!我也不跟你們多嚕嗦了!”説着收回長劍,作勢轉身,那姓蘇的漢子大喝一聲:“來得去不得!你還想往哪兒走!”絲索一抖,換了一個鞭花,從他的後背上捲來。風無向本是以退為進,口中那樣説,心裏卻打着主意,鞭梢未達,他的人已反往前衝,低頭屈身,劍藏腹下,就地一滾,寒光斜削那人的雙足。

那姓蘇的漢子似乎沒料到他會有這一手,‮腿雙‬急彈,拔空而起,風無向跟着上揚,劍勢更急,那姓蘇的武功倒也不弱,居然將絲索也抖了回來。反而向他的劍下纏去。兩人都在空中,轉身換招不易,風無向的劍上一緊,被絲索纏住劍葉,那人的力量也比他大,連人帶劍都扯了過去,上拔之勢已竭,兩人同時墜地!

那人是直立而落,風無向卻被那一扯之力,失去了平衡,斜跌了下來,手中還緊緊地握着劍。

其餘三人似乎早有默契,動作也配合的好,四手齊舉將那面大網向他身上罩下去!

這面網的面積不過才四丈見方,兩端略長,每人抓住一角下扣,然而因為質地太輕,下落略須時間。風無向就利用這剎那的空間,猛力一扯纏劍的繩索,身如落葉,直向那姓蘇的漢子撲去。

還沒有等對方有所動作,他又將帶着絲索的長劍往前一送,直刺向對方的左肋。姓蘇的漢子見來勢太急,出於本能的反應,橫臂一格!這人的氣功練得也極其到家,劍鋒觸肌,竟有一股柔韌的彈力將劍身反撞出去,可是風無向身子已反滾出去,他站起來時,反將那姓蘇的漢子扯得踉蹌數步。他迅速一抖手,將絲索從風無向的劍身上解了開來,振臂又待反攻。

那姓蕭的漢子卻大聲叫道:“蘇兄!別顧着纏鬥,快把網角抓住!”這句話極其有力,那姓蘇的漢子竟然放棄了追擊之意,回身去抓網角,當他伸出那隻左手去觸及網角時,才失聲大叫起來。

為他左手的四指頭都已從中節被利物削掉了,血跡滴滴下落,等他這一驚叫後,鮮血才從斷指處泉水般地出來。姓蕭的漢子臉一變,連忙上前取過他的絲索,將手肘處紮緊,阻止血水外。然後朝另一個濃眉大眼,較為年輕的大漢道:“吳兄弟,把你的刀創藥拿過來!”那大漢尚在沉,姓蕭的又叫道:“別管這面破網了,漁婆子一個人守得住!”那大漢終於放了網角,從身邊取出一個肩形的皮包,倒出一些白粉末,蕭姓的中年漢子已撕下一塊衣襟,蘸上粉末,替姓蘇的漢子將斷指的傷口包紮好,同時問道:“你是怎麼的,被人家削斷了指頭還不曉得!”姓蘇的漢子努力忍住疼痛,朝風無向齒一笑道:“好朋友!你的劍真快,手法更快,乾淨利落…”風無向抱劍微笑道:“哪裏,哪裏,只是閣下的氣功練得太傻了,所以沒了指頭還無覺!”姓蘇的漢子不由怒叫道:“我是真心佩服你,所以才那樣對你説,你反而油嘴滑舌,拿大爺開心…”風無向見他一臉怒,才知道此人是條直心的莽漢。自己受了傷,還向敵人表示佩意,倒是不好意思再説風涼話,連忙笑着道:“我也是回答你老實話,因為閣下橫臂劍而一無所傷,我才知道你練的功夫很到家。所以在離時,用劍鋒在你另一隻手指上輕輕帶了一下。”姓蘇的漢子一怔道:“我的指頭就是這樣掉的?”風無向笑道:“大概是吧!”漢子想了一下,搖搖頭道:“不可能吧?我這一身皮連刀砍打都不在乎,怎麼會被你一劍割去了指頭,除非你用的是寶劍…”姓蕭的漢子道:“自然是寶劍俠王早就警告過你。”風無向搖頭笑道:“我這有兩柄寶劍,我用的這柄劍雖然較為鋒利,還夠不上寶字!”姓蘇的漢子叫道:“不錯!假如你真用的是寶劍。我第一次就招架不開了,可是你不用寶劍,又怎能傷得了我?”風無向微笑道:“這個道理我也講不通,反正你自己再試一下就明白了!”姓蘇的漢子怔了一怔,才搖搖頭道:“我實在想不透,得找俠王問問明白。”石墓的一角轉出夏侯傑道:“不必問俠王,我可以告訴你,你所以能夠避刃,完全仗着運氣的關係。氣鼓起來,使肌膚刃如牛革,刀劍是砍不傷的,那是因為刀劍的力量被氣抵消了。外力越強,彈力也越強。剛才風兄用劍從你的手指上平帶過去,力量不是從直接的方向進入的。所以,氣的彈力無所作用,再加上風兄手法極快,使你毫無覺。

所以你掉了指頭還不知道。”姓蘇的漢子想了一下,哈哈大笑道:“有道理,我雖然掉了四個指頭,卻得到了一門學問,值得!值得!”夏侯傑又笑道:“四位不在北海虔修,到中原來有何貴幹?又怎麼會跟萬里追魂混在一塊兒?”姓蘇的漢子一怔道:“你認識我們?”夏侯傑笑道:“在下雖然沒有見過四位,剛才聽見各位的稱呼,再見識到蘇前輩的神索軟鞭,據此猜測四位定然是北海四異!”風無向也一怔道:“北海四異!這倒沒有聽過…”夏侯傑道:“北海四異從不入關,風兄自然不認識。可是,在關外黑龍江與漠河一帶,提出四異大名,婦孺俱知,那邊的武林人對他們四位畏若神明,墾邊的屯民將他們四位奉為神佛!”姓蘇的漢子微異道:“你年紀雖輕,知道的可真不少!”夏侯傑微笑道:“在下只是從家師的口中聽説過四位的大名,家師於十年前訪友北海,曾與四位作小聚。回來後對四位的武功英風,稱佩不止…”這時那姓蕭的漢子立刻問道:“令師是哪一位?”夏侯傑道:“家師宮天俠,人稱追風神拳!”最旁邊手握漁網的中年女子也湊過來問道:“原來你是宮天俠的弟子,難怪認得我們。他現在好嗎?”夏侯傑道:“晚輩不知道!”那女子怫然道:“你自己的師父怎麼會不知道!”夏侯傑道:“家師落入一個人手中,生死未卜。”那女子忙道:“是誰。”風無向搶着道:“萬里追魂!”姓蕭的漢子微怔道:“萬里追魂是誰?”夏侯傑還沒有開口,風無向搶着又道:“就是你們受騙供驅的那個傢伙!”四人神俱為之一變。夏侯傑忙道:“風兄!這中間恐怕有點誤會,我先替你介紹一下,這位是黑海牧神蘇牧前輩,這位是雪山樵子蕭近化前輩,這位吳奎前輩人稱東原獵手,那位是冰川漁娘杜素之前輩…晚輩由於年代久遠,恐怕記不全了,但願沒有記錯!”冰川漁娘杜素之冷笑一聲道:“幸虧你們沒有記錯,否則我非揍你師父兩個嘴巴不可。他到北海時,我們把他當作老朋友似的招待,一別十年,連個音訊都不通一下!”夏侯傑忙道:“家師對四位念之頗深,可是他老人家自己的事情太多,常以未能再度一訪為憾,所以將四位的名號告知晚輩。叫晚輩有機會專程到北海問候四位。”雪山樵子蕭近化擺擺手道:“這也罷了,我們跟你師父一見如故,千里知,用不着那些俗套。可是剛才你們説的誰是萬里追魂…?”夏侯傑忙道:“那是風兄誤會了,這四位前輩在北海的地位極為崇高,無論如何也不會聽萬里追魂的驅策!”杜素之悦然道:“這不象話,世上還沒有人能命令北海四異的,臭小子,我若不是看在你與…”説着手指夏侯傑瞪起眼睛道:“你叫什麼?”夏侯傑才想起沒有把自己的名字介紹出來,連忙道:“晚輩夏侯傑,這位是少林門下風無向兄!”風無向一拱手道:“四位前輩,請恕在下冒犯之罪。可在下聽四位將萬里追魂稱為俠王,所以才…”杜素之神一動道:“俠王就是萬里追魂?”風無向點點頭道:“不錯,四位與那壞蛋在一起,而且還脅封為,自然叫人引起誤會!”蘇牧忙道:“我們沒聽過什麼萬里追魂,可是俠王怎麼會是壞蛋呢?他不是你們中原的領袖嗎?”風無向微異道:“這是誰説的?”蘇牧道:“很多人,我們這次到中原來,是中原什麼嶗山七鳥去專程邀請的。請柬是一名叫古白龍的人具名,嶗山七鳥把他稱為俠王。説是中原出了一個女鹼,仗着一柄寶劍作惡多端,中原武林被鬧得天翻地覆,所以,由古白龍出面邀請天下羣豪共除大患,因為杜大姊的鉸統網別具有神效,而他對我們四個人也慕名已久…”蕭近化接着道:“因為大家都稱他為俠王,我們見到他之後,覺得他的武功學識的確都很好,所以也客氣地稱他一聲俠王,並不是受了誰的命令驅策!”風無向道:“嶗山七鳥在武林中本不算什麼人物,他們的話也能取信?”東原獵手吳奎道:“我們對中原的人物不大認識,還是聽宮老兄談過一點大概。他説中原武林以少林武當兩派為正宗。我們到了中原之後,也曾見到這兩家的代表,他們對古白龍同樣地很尊敬,也稱他為俠王。我們才深信不疑,難道這又錯了嗎?”風無向呆了一呆,吳奎又道:“對了!你們少林門中代表叫無相大師,他不是假冒的吧!”風無向無可奈何地點點頭道:“不錯,他是我的師伯,只是他不能代表少林!”吳奎道:“我看他的劍術還不如你呢,不過他是你的師伯,身份地位都在你之上。”風無向一嘆道:“夏侯兄,這件事解釋起來恐怕頗費舌,還是由你來説吧,因為你的口才比我…”夏侯傑一怔道:“這不是口才的問題,你們只須提出事實,四位前輩都是明理的人,他們自然會了解的!”風無向搖搖頭道:“這四位前輩久居北海,在大雪地中養成了純潔無疵的懷,本不知道人心險惡,而萬里追魂把一切都安排得那麼好,我恐怕難以説得明白!”夏侯傑也到為難了,風無向説得不錯,萬里追魂將一切都安排得那麼好,光憑自己兩個年輕人,實在很難將他推翻。杜素之卻沉聲道:“説罷,我們相信你!”夏侯傑大意外,蘇牧道:“我們中原真正的朋友,只有你師父一人。我們見到古白龍也曾向他問起過你師父,古白龍説他與你師父是好朋友,我們要求見見你的師父,他又支吾打岔,當時我們都有點奇怪,而且也覺得古白龍這個人有點不對勁!”夏侯傑興奮地道:“前輩覺得奇怪些什麼?”蘇牧道:“當年聽你師父説起中原風雲人物時,好象中原人才濟濟。可是我們所見的那些傢伙,又實在不見得怎麼樣。看樣子真還不如你們幾個年輕人!”風無向微微一笑道:“那是當然了,三年一度的泰山劍會剛結束,夏侯兄就是本屆劍會盟主!”四人俱皆一愕,蘇牧道:“真的?老友有此傳人,倒是件值得慶幸的事,怎麼我們都不知道呢?”夏侯傑嘆息着道:“就因為四位前輩對中原的事太陌生了,才會受到萬里追魂的矇蔽!”風無向道:“四位前輩對中原的事情雖然陌生,但有一件事,卻是四位最先知道的!”蘇牧連忙問道:“是什麼事情?”風無向笑道:“萬里追魂在武林活躍多年,只有四位知道他的真姓名叫古白龍,也只有四位見過他的真面貌!”蘇牧道:“哪有這等事,古白龍手下那麼多人…”風無向正道:“那些人都不能算是武林中人!”蘇牧望他一眼道:“令師伯也在內呢!”風無向臉一紅道:“不錯!敞門的無和師伯,武當的那兩位道長。他們只是武林敗類,不能算中原武林的一份子,更不足以代表武當少林兩門。”蘇牧怔了一怔道:“可是你們為什麼不早點清除他們,還容他們在萬里追魂手下出力呢!”風無向道:“少林武當最愛惜羽,怎會允許這等不法之徒存在。可是他們以前並未表現叛志,把大家都矇蔽了。今天我們在此地才發現他們的真面目,晚輩已經按照門規,清理過門户了!”蕭近化有點不信地道:“你是説已經殺死他們了!”風無向點點頭道:“此舉雖屬犯上,可是為了兩門清譽,晚輩不得已出此下策!”蘇牧哈哈大笑道:“難怪古白龍要叫他們出來了。看來你們這批年輕人真不簡單,我這四個指頭丟的不冤枉!”風無向作了一恭道:“晚輩不明就裏,以致對前輩多有冒犯,尚祈前輩賜予諒!”杜素之冷冷地道:“我們過份擔心那柄神劍,一直都不敢放鬆鉸賄網,才給你揀了便宜,假如你認為北海四異都是這麼濃包好欺負,那可打錯了主意!”風無向一聽她的詞不善,連忙道:“晚輩卻無此心,方才只是僥倖,真要動起手來,晚輩絕不是敵手!”杜素之哼了一聲道:“這件事慢慢再説。目前我們必須先清一件事,你們與古白龍各執一詞,我們還沒有明白究竟是誰的話可信!”夏侯傑急道:“杜前輩,晚輩怎敢欺騙你們!”杜素之沉下臉道:“就憑你們兩個年輕小夥子胡説一通,我何以取信?”夏侯傑一愕道:“前輩要怎樣才能相信?”杜素之哈哈地道:“很簡單,你們跟我見古白龍當面對質,看看誰説的是真。”夏侯傑點點頭道:“好!我們本來也要找萬里追魂!”杜素之道:“可是我不能讓你們這樣前去,蘇老三斷了四指頭,你們再見了古白龍,北海四異的顏面何在?所以我必須繳了你們的械!”風無向大叫道:“這怎麼行?”杜素之怒瞪他一眼道:“怎麼不行,你放好心了,我們絕對負責你們的安全,在真相未明以前,絕不會讓古白龍碰你們一!”風無向臉一變,杜素之已搶着道:“你可是不相信我們有這種能力,那你可以先試試看!”風無向憤然道:“夏侯兄!看來現在是無法講得通了!”杜素之將手中漁網一抖道:“是啊!我叫你們自動繳械還算客氣的,我把你們抓了去見古白龍亦非難事!”風無向劍就想硬闖,杜素之動作更快,漁網一撤,當頭罩下,風無向連忙劍去挑,誰知那漁網質地雖輕,卻極為柔韌,劍鋒碰上去,不僅沒有挑開,反而連手臂都纏了進去,杜素之用力一扯,將他拖倒在地!

然而,風無向並非弱者,就勢一滾,衝到她的腳下,‮腿雙‬一絞,使出少林獨家的地堂功夫金蚊剪,杜素之被他絞中腳踩,勢子一個不穩,身形平跌出去!

風無向就勢起立。單臂仍在漁網的纏繞中,另一隻手已騰了出來,抓住漁網猛力一扯,將杜素之扯前數尺,伸手去點她間的重

杜素之在地上一個急旋,不僅躲開了他的指戳,另一隻手反而去扣他的脈門,風無向見她拆招如此迅速,心中倒是一凜,連忙撤回手臂。

杜素之飛躍而起,兜向漁網,在他身上又繞了兩圈,冷笑道:“老孃在北海憑此一張網,連比你大十倍的鯨魚都能生擒活捉,倒不信你能強到哪裏去,現在你還有什麼本事!”風無向的兩臂都被漁網纏住了,可是他的身子仍是立不倒。而且持劍的那隻手略一伸縮,居然出束縛,雖然外面仍有漁網罩着,他的劍尖已從網眼中透了出來,凝神朗聲道:“夏侯兄!你怪不得兄弟要施殺手了!”杜素之見他在自己的控制下,仍能如此,倒是微微一怔。似乎不信地道:“好小子!

你真不錯,還有什麼殺手使出來給老孃瞧瞧!”風無向猛力朝後一掙,杜素之自然不會讓他再掙扎,忙也用勁往後一扯,誰知風無向的力量用得快,收得更快,杜素之使勁後扯時,他已完全放鬆拉力,利用杜素之一扯之力,身形朝前急進,劍尖輕幻出一片寒星,直向杜素之前刺去,這正是達摩三式的招“天花如雨”蘇牧、蕭近化與吳奎大驚失,幾個人不約而同地撲身上前。他們都是武林高手,知道要挽救杜素之是不可能了,只是想將風無向殺了為杜素之報仇而已!

所以三股兵器不約而同地罩向風無向身上。斜裏劍光忽閃,夏侯傑也出手了,但聞一陣金鐵鳴。

蘇牧的絲鞭首先被盪開,吳奎是鐵練上一個捕獸夾,被劍鋒刺斷了練子,蕭近化的短鋼斧只差一點就砍上風無向了,也被控偏了勢子。

可是杜素之也沒有被劍尖刺中。只是衣袖被削下了一片,她朝蘇牧等三人怒聲叫道:“你們急什麼,憑這小子也傷得了我!本來我還可以乘機給他一下的,讓你們這一鬧,我明明已經得手了,也只好臨時放棄了…”蘇牧一呆道:“杜大姊!你真是不識好人心…”杜素之怒道:“什麼好人心,你們明明是搗蛋。北海四異同時對付一個小夥子,你們做得出,我可沒有那麼厚的臉皮。要不是怕以後見不得人,我怎會只剪下他的一截帶就了。説着將手一揚,落下一段寸許長的青布帶,正是風無向上之物。

風無向低頭一看,只見上的布帶在小腹間被割去一段。再看看她的手指上長有寸許的指甲,心中倒是一驚,那一指假如戳進來,自己的小腹雖然不致於腹破腸,一個深是免不了的。

可是他臉絲毫不變,冷冷一笑道:“三位倒真是幫了我一個大忙了!不過你們不要以為夏侯兄臨時出手是為了救我,更不要以為你們三個人能傷得了我。”吳奎子較猛,厲聲大叫道:“小子!你別得了便宜就賣乖。假如不是他替你擋一下,我這一鐵夾就砸扁了你。”風無向冷冷地道:“假如你們中間任何一人傷了我,就是這面鮫鮪網織得不夠堅韌!”他仍是保持着原來的姿勢,一手撐天,一足踏網,將那面漁網崩得緊緊的,離他的身子,至少還有三四寸距離。假如那三般兵器擊上來,一定會被網上的彈力震開,除非是他們能將漁網砍破,才能傷得了他。

可是綏鮑網的能他們三人都深悉知,因此一時都怔得説不出話來…

風無向又傲然地道:“我正面攻敵,早防到這一手了。則我就不夠資格出師闖江湖了。”杜素之冷冷地道:“你怎麼沒防着我那一手呢?”風無向朝夏侯傑望了一眼,淡淡地道:“夏侯兄!我是林弟子。身負師門聲譽,你替我作個決定吧!”夏侯傑沉片刻道:“風兄!對你委屈求全的用心兄弟十分欽佩。然而北海四異都是光明磊落的武林前輩,尤其是前輩的心浩蕩,她不肯佔這種便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