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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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走到地前,看見下砌有石級,顯然是一條地道,略作沉後,夏侯傑率先步下石級,風無向也跟在後面。
走了一陣,終於到達一間寬敞的石室中,計算位置,恰好在墓坑之下。石室中也有桌椅等設備,而且壁上還開了幾個石櫥,櫥中陳列着書籍等物,已被人翻得凌亂不堪!
可是卻看不見一個人影,二人四處搜查片刻,俱不得結果。風無向忽然走到石桌前,用手去扳一個石瓷花瓶,那花瓶不過才尺來高,卻是連生在桌面上,風無向扳了兩下,瓶身紋絲不動!
他略作思索,雙手抱着瓶腹,左右旋轉着,同時附耳在桌面上靜聽聲息,轉了幾次,他忽然抬起頭來四下打量,而後朝夏侯傑道:“夏侯兄,請你在石櫥中找找看,有沒有類似的花瓶!”夏侯傑雖不明白他的用意,但知道他一定有着特殊的原因。遂依言走到石廚前,慢慢地搜尋着,終於在第三具石櫥中,找到一個小瓷瓶,形狀雖然相同,大小卻差得很多。
風無向道:“握住瓶頭,向左邊轉七週!”夏侯傑依言轉動。轉到第七週時,忽聽喀喇一聲,那石櫥的四壁自動移開,出一個恰可容人出入的缺口!
風無向興奮地道:“幸虧少林的羅漢堂中也有着相似的機關設置,否則我也找不出這個機紐!”夏侯傑欽佩地道:“風兄果然見聞淵博,但不知道這裏面又是什麼?”説着就要進去,風無向卻搶先過來道:“等一下,待兄弟看看清楚,裏面是否另有機關佈置!”説着走過去仔細審示了一遍,然後道:“這機關不久之前已有人開過一次,可是不知道那人是否還留在裏面?”夏侯傑道:“假使有人,一定是萬里追魂,我們進去的時候。不妨多留點神!”風無向點頭道:“也只好如此了!”夏侯傑為了不讓他搶先涉險,立刻跳上石櫥,不過他已將情劍握緊,以防萬一。他們挨身進入口,走了一陣,來到另一間石室之中,室中點着燭火,他正想跨進去,燭火突然熄滅了,同時面劈來一陣勁風。
那是兵刃之類的武器襲來的寒氣。
夏侯傑連忙揮劍架開,同時也跳了下去,室中暗不見物,他只好憑着覺,在暗中與那人手。對方的招式很厲害,招招都是取向他的要害,而且也覺到尚不止一人。
手片刻。可能是風無向也進來了。因為他覺到人勢略緩,同時耳邊也聽見另一對打拼的聲音。
為了怕風無向分心,他不敢出聲招呼。同時也怕自己與風無向誤起拼。他一面纏鬥,一面留心對方的招式,以免犯了自相攻戰的錯誤。
十餘回合後,他覺得對方的招式十分悉,但不是風無向的少林招式,確定對手不是風無向,他就沒有了顧忌,劍勢緊,加強攻勢,同時還利用情劍的利鋒去砍削對方的兵器,可是一連幾下硬碰,對方的兵器竟毫無受損的樣子,而且攻勢也更為猛烈了。
另一邊拼鬥的風無向似乎也存了同樣的心思,不住地試探對方的招式,以免誤與夏侯傑誤打。
片刻之後,夏侯傑又與對方硬接了一招,這一招雙方都用足了勁頭。
鏘然聲中,居然冒出了火星。
就仗着這一閃即逝的微光,他約略看出對方似乎是個女子,風無向也叫道:“對面可是梅杏雨姑娘?”對方沒有回答,夏侯傑卻被提醒了,他認出與他手的人,使的正是梅家的劍法。
因為他曾與梅杏雨動過一次手,略略有點印象,只是一時想不起來,而且他覺到對方勁力深厚,尤過於梅杏雨,可能是梅鐵風!
於是他試問道:“可是梅老前輩,在下夏侯傑…”話剛出口,對方倏然退後,接着眼前一亮。一道火摺子點上了燭光,在燭光的照亮下,他看見梅鐵風與梅杏雨愕然對立,形狀卻狼狽不堪!
梅杏雨認清夏侯傑後,立刻興奮地撲了過來,情急之下,連男女的嫌疑都忘了。握住他的手叫道:“夏侯大哥,果然是你來了,我聽見是你的聲音,可是不相信。夏侯大哥,你怎麼找到這兒來的?”她又笑又跳又叫,連話都説不清楚,一連串的問題,使夏侯傑也不知從何答起!
梅鐵風看清了來人確是夏侯傑,然地吁了一口氣道:“夏侯傑,我真想不到是你,雖然我聽見你説話的聲音,可是我不敢相信,以為又是那個傢伙搗的鬼,我做夢也想不到…”梅杏雨卻大聲地道:“我知道夏侯大哥一定會來。我心裏已有這個預,夏侯大哥,你怎麼現在才來呢?”梅鐵風笑了一下道:“痴丫頭,夏侯傑能找到這兒來已經很不錯了,他怎麼會知道我們在哪裏呢?”夏侯傑朝梅杏雨笑了一笑,輕輕一拍手,梅杏雨才發覺自己的失態,連忙放開手,訕然地笑道:“説真的,夏侯大哥,你是怎麼找到我們的?”夏侯傑笑道:“為了找你們,我的確是費盡了心血,唯恐遲了一步,讓你們受了人的陷害…”梅鐵風神一動道:“你專程來找我們?為了什麼?”夏侯傑道:“自然是為了那柄寶劍!”梅鐵風神一變,夏侯傑忙道:“前輩請別誤會。晚輩此別無他意,只是耽心二位的安全!”梅杏雨也道:“!夏侯大哥不是那種人,您千萬不可懷疑他!”梅鐵風冷冷地道:“這可很難説,那個禿驢使我對任何人都失去信心!”夏侯傑忙道:“哪個?是不是苦果?”梅杏雨的眼中也出一絲疑,風無向忙笑道:“兄弟!我們快點把話説明白了,否則就容易弓引起誤會了,她們一定見過苦果和尚了。”梅杏雨道:“是啊,因為夏侯大哥的關係,我們也把他當作好人,誰知這傢伙不存好心…”夏侯傑道:“是的!我在泰山武當下院中,就已識破他的用心不良,因此才急忙地趕來找你們…”説着將他們分手後所發生的一切事故,以及自己所作的推測,扼要地説了一遍。
梅杏雨立刻叫道:“夏侯大哥,你真聰明,一切的情形完全跟你所想象的一樣!”夏侯傑聞言欣然道:“那位隱名女俠果然是你們的祖先,那柄神劍可曾找到了!”梅杏雨朝梅鐵風一指道:“手中拿着的就是!”梅鐵風揚揚手中的長劍道:“劍在這裏。不過我看不出它有什麼神妙的地方,除了比較鋒利外,與別的劍毫無差別。我不明白為什麼會有人對它如此興趣!”夏侯傑道:“苦果與萬里追魂俱對它重視異常,可見它定有珍奇之處,前輩是否能將它的來龍去脈説出來。”梅鐵風沉片刻道:“萬里追魂是什麼樣子?”夏侯傑微愕道:“難道前輩還沒有見過他?”梅杏雨搶着道:“沒有,我們只看見一個蒙面的人,是他幫我們把苦果和尚打跑的,可是他也不是好人。”風無向道:“這蒙面人定然是萬里追魂了,你們是怎麼碰見他的,又怎麼會藏在這古墓底下的?”梅杏雨道:“我們是自己進來的,那傢伙可能還不知道我們藏身在此,更不知道這是藏劍之所!”風無向、夏侯傑二人俱愕然不解,梅杏雨一笑道:“詳細的情形只有才能講得清楚。我們離開泰山後的第二天,那個鬼和尚就追上來了,説是有急事西行,跟我們走在一路。我們也不懷疑他,一直到了此地,為着要到墓中取劍,跟他分開了,誰知我們正在搬開墓碑的時候那個鬼和尚又追了上來,才知道他存心不良,跟他打了起來。這個鬼傢伙的本事真大,我們兩個人都打不過他,正在危急的時候,來了一個蒙面人,出手就把那鬼和尚打跑了。可是那蒙面人也不是好東西,他的目的也是為着藏劍,我們進入外間石室後,他也跟了進來了,我跟又合力將他趕跑了,才扳開機關,進入裏間,找到了寶劍。可是不讓我出去,在裏面整整悶了一天!”夏侯傑笑道:“這時倒是出去不得,因為外面的人正守在那裏,等待你們出去自投羅網。”梅杏雨不信道:“為什麼呢?”夏侯傑道:“你們祖孫二人合力都打不過苦果和尚,那個蒙面人卻能將他趕走,可見他的武功高出你們許多。他在外室被你們趕走,是存心詐敗,好讓你們取到劍後再從你們手上奪過去!”梅鐵風一笑道:“老婆子並不笨,豈有猜不透這種詭計的道理,所以我守在裏面不出去!”夏侯傑道:“這也不是辦法,外面的人料定你們在裏面,他並不急着進來,讓你們在裏面苦守着,既沒有食物,又沒有水,子一久,你們自己會忍不住出去的!”梅杏雨急叫道:“是啊!我又渴又餓,實在挨不下去了,假如你們不來,我們也準備冒險一闖了!”夏侯傑將隨身所攜帶的乾糧水壺取下來給她們,梅杏雨迫不及待地接了過去,狼虎嚥地吃起來。
梅鐵風卻只喝了兩口水道:“杏雨,快點吃,我們要快點出去!”梅杏雨道:“急什麼,忙不在一時!”夏侯傑忽地眉頭一皺道:“糟了,我們上當了,萬里追魂本來找不到門户進來。所以才故意敞開門户,讓我們替他開了路,現在他…”風無向微笑道:“夏侯兄這次可料錯了,萬里追魂怎會找不到門户,他是存心利用我們作一番試探!”夏侯傑微愕道:“這話怎講?”風無向道:“兄弟能找得到門户,他自然也能找到!”夏侯傑不以為然地道:“機關佈置是一種深奧的學問,風兄是因為在嵩山見過類似的佈置!”風無向道:“即使他自己不知道,我師伯受了他的利用,豈有不知道的道理。”夏侯傑一怔道:“這倒也是。那萬里追魂是什麼用意呢?他千方百計阻止我們前來,等我們找到了此地,他反而避開。又不見面,聽由我們長驅直入!”風無向笑道:“這個道理很簡單。他將我們引入歧途,是想長期困守,得梅老前輩自行現身出去,可是我們既然找到了,他不妨利用我們作個試探,看看梅老前輩是否已經找到了藏劍!”夏侯傑略一沉思點頭道:“不錯,萬里追魂雖然知道梅老前輩等藏身在此,卻不敢冒險深入,因為他沒有把握確知神劍藏在此地。”梅鐵風笑道:“是啊!這個秘室只有一條道路,假如換了別的人進來,我劈頭那一劍就別想擋得住!”夏侯傑舉起手中情劍一看,只見上面又多了米粉般的一個缺口,再看看梅鐵風手中的劍。卻是分毫無損,不失聲嘆道:“前輩説得對極了,若非我手中的劍也是珍物,萬難擋住那一劍,即此一端,已可見前輩神劍的鋒利了。萬里追魂不敢深入,一定是為了這一點!”話音方落,口突然傳來一個冷冷的聲音道:“你們都很聰明,把我的心意全猜對了,可是你們沒有想到我現在要做什麼吧!”夏侯傑怔了一怔,立刻叫道:“你要幹什麼?”口哈哈一笑道:“很簡單,我要那兩柄劍!不過我絕不會向你們要。你懂得我的意思嗎?”夏侯傑大叫道:“不懂!”口笑道:“你不會不懂的,我先前不採取行動,就是無法確定那柄神劍是否在此,你替我證明了,我就放心了。現在我只要放上一把火,將你們全燒死在裏面,兩支利劍都唾手可得,從此天下就無人能敵了!”一夏侯傑神一變道:“你的手段太毒辣了!”口大笑道:“無毒不丈夫。成大事者從不計較手段,你們乖乖地等着變成烤全豬吧!”夏侯傑仗劍正想往口衝去,卻被一蓬大火了回來。接着中不住地扔進一塊塊燃燒的木柴!
風無向等人連忙下衣服,將木柴撲熄。可是木柴不斷地扔進來,使他們不勝應付。
而那被撲滅的木柴上冒出嗆人的濃煙,很快地充滿了石室,沒有多久,燻得他們呼困難,淚水直滴!
梅鐵風長嘆一聲道:“老婆子縱橫一世,想不到會落個如此下場。早知如此,倒不如不來取這柄喪門劍了!”説着信手一擲,將劍擲向石壁,劍身沒柄而入,風無向與梅杏雨正在用衣服撲按木柴,她不嘆道:“你們還忙些什麼,燒死總比悶死舒服一點。大家認命吧!”夏侯傑退到角上凝思不動,這時忽然走過去。從壁間出神劍,用力一砍,居然將石壁削下一塊。
梅鐵風見狀神大震道:“真是的!我怎麼沒想到這一點,咱們快從壁上開個出去!”説着搶過他手中的神劍,用力在石壁上砍削着。可是那石壁不知有多厚,雖然落石如腐,卻毫無動靜。
她又砍了一陣,劍下更為利,可是落下來的卻是一塊塊的濕土。她又氣餒了,擲劍長嘆道:“完了,我們深入地府,縱有神劍在手,也無法出得去了。”夏侯傑本來也在用自己的情創削牆,後來見到牆後的泥土時,不也怔住了,梅鐵風放棄了削壁,他卻低頭深思,打量片刻,指着頂上道:“這上面是墓家的外室,我們可以從這裏開條路出去。”梅鐵風果然又提起了神,她拾起神劍,縱身一躍,劍身雖然刺了進去,可是身子又掉了下來。
夏侯傑忙道:“這樣是不行的!”他先用神劍將一張石桌的腳砍斷,叫天向擎着桌面堵住口。防止柴火的進入。然後朝梅杏雨道:“梅小姐,你站在這裏,給我借個力。”梅杏雨站了過來,他縱身跳在她的肩頭上,伸出神劍,刺進壁頂,用力劃了一個大圓圈。然而石壁太厚,他的劍全部伸進去了,仍然無法刺透,梅鐵風大叫道:“沒有用了,再過一會兒,我們都悶死了,還是省點神吧!”夏侯傑卻不肯住手,他拔出劍來,開始削圓圈的四周,使得邊緣加寬,以便劍身能進去深一點。
室中的煙味愈來愈重,雖然木柴不再增加了,可是稀薄的空氣使得他們的呼更加困難。
夏侯傑跳下來,朝梅鐵風道:“前輩,我們兩人用力,在牆上取下一塊整石來!”梅鐵風明白了他的用意,立刻抖起神。兩支劍同時動作,在石壁上挖着,此時風無向已經支持不住,雙手一軟,桌面掉了下進來,口堆積的木柴也跟着湧了進來,熊熊地燃燒着。夏侯傑忽地神一動道:“我們真笨,早該想到了,希望現在還來得及…”説着拖開風無向,舉起石桌面道:“梅前輩,我一個人的力量恐怕不夠,您幫我一下忙。”梅鐵風不待他多説,立刻搶了過去,二人抬住桌面樹了起來,然後發聲叫道:“用力!拋!”兩人同時使勁,將桌面拋了上去,撞擊在所劃圓圈的中心,只聽得一聲巨響,石桌面撞成無數碎塊,那圓圈經巨力一震,也離了邊緣,出一個大。
新鮮的空氣温進來,使人神一振,連昏頒的風無向也醒了過來。夏侯傑不敢怠慢,手中劍光一緊,身隨劍進,從圓中縱了上去,恰好在石墓的中央,同時道路門人影連閃,好像有幾個人剛從那兒退走,梅鐵風祖孫與風無向也縱了上來。夏侯傑阻止他們往通道出口奔去,繼續用劍在石壁上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