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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小兒女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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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説真兒的到來,給沉悶了幾個月的容府,平添了一股生氣的鮮活氣息。

江月昭考慮到她武者的習慣,給她新做的衣服是一身身各式各樣的短打扮,顏鮮亮明媚,襯着她紅撲撲的小圓臉,整個人都明快無比。再加上她天生一雙彎彎的笑眼,別人需要調動面上多少塊肌才能綻開的一個燦爛的笑容,她只要輕輕一眯眼睛就完成了。

偏偏她自小生長在寺院山林之間,心質樸,世間人在她心中只有長幼之分,並無貴賤之別。因此她在容府之中,逢人便會眯一下她月牙兒般的笑眼,脆靈靈兒地打聲招呼問聲好。惹得府中人見了她,遠遠地就會出笑容:“你看!真兒小姐在那裏。”然後向她走過去。

她那山泉般清泠的嗓音和山雀般歡快的身影,如同喚醒天第一朵花苞和第一片綠葉的一聲雷,響在二少爺容毓陽的心裏,震撼着他的心,久久不能平靜。

話説這位容府的二少爺,雖是庶出,但因為孃親受寵,再加上正室容夫人子醇厚,不是那等爭大欺小之人,因此自小錦衣玉食,受盡呵護,不曾受過半點委屈。

那孫姨娘拿自己的兒子當寶貝疙瘩,從小到大周護在羽翼之下,從不曾放開過懷抱。容毓陽十歲的時候,容尚天提及送他離家學武,就被孫姨娘尋死覓活給攔下了。

容毓陽雖也象一般男孩那樣,喜歡舞刀槍呈英雄,怎奈從小被孫姨娘拘管得習慣了。從不敢違逆孃親的意思。因此長到十六歲,也只是每讀讀書,呼朋喚友飲酒遊樂,完全是一副富貴閒公子的派頭。

可自從秦真兒到了容府,他就再也懶得出府遊玩了。每裏他總要在府中轉悠幾圈。以期能遇上真兒,不時地尋些理由去趟蒼蕪院,找些話兒跟真兒搭腔…wap。

真兒自小身邊就是男人多,女人少,不象一般地閨閣小姐有男女戒防之心。她見了容毓陽,總是“二叔長二叔短”叫得親熱。

“師嬸,二叔這張臉,比我都白。真是好看…”

“二叔,你怎麼笑起來象小姑娘,還會臉紅,哈哈…”

“二叔你習什麼劍術?不會?男人怎麼能不會些武功呢…”容毓陽每次見了真兒,都會被她説得面紅耳赤,可是不見的時候,又心急火燎地尋她。這種突然之間到來的陌生情愫,使這位往裏逍遙閒散的二公子,變得焦慮躁動,總是一副心事重重。坐立難安的樣子。

闔府地人都察覺出這位二公子的變化,私下裏偷偷地笑他。容家幾位主子對真兒甚是喜歡,因此也不加攔阻,笑咪咪地在一旁看熱鬧。樂觀其成。

只有真兒是個對男女之情未開竅的笨丫頭,仍是沒心沒肺地每裏“二叔二叔”地喊着。

容毓陽每每聽到她喊自己“二叔”都會覺得很刺耳。有那麼一,他終於鼓足勇氣對真兒要求道:“真兒,你能不能別喊我二叔?”

“你就是二叔呀,不叫二叔,那叫什麼?”

“叫我…叫我…”容毓陽急得渾身冒汗“叫我名字吧。”

“那可不成。”真兒眼睛一彎。笑他道:“雖然我和你年紀一般大,可是你是我師叔的弟弟,當然得喚叔叔。直接喊你名字,豈不亂了輩份?”

“什麼輩份呀?”容毓陽對自己長她一輩的事很是反,反駁道:“我祖父還與悲吾大師稱兄道弟呢,我大哥照樣喚悲吾大師作師父。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何必拘泥於這八杆子打不着的輩份?”

“呵呵…”真兒笑了起來。

“成大事者…我師祖一代武學宗師,當得起這個稱謂。我師叔年少成名,在江湖上也有響噹噹的名號,如今又管着這麼大的一件生意,也當得起這個稱謂…我們兩個遊手好閒之徒,哪裏稱得上是成大事者?所以呀…我還是要拘着小節,喊你二叔,哈哈…”這一番話,真兒説得無心,只當開個玩笑。可容毓陽聽了,卻如同一針扎進他地心裏,陣陣刺痛。

他望着真兒蹦蹦跳跳走遠的身影,愣怔了半晌,方才轉身回到自己的院子裏,把自己鎖進書房,悶坐了整整一下午。

晚間,他便去找容尚天。

“爹,孩兒十六歲了,也想為家裏擔些事情,不如讓孩兒去商號裏學做事吧。”容尚天坐在書案的裏面,移開擋住面部的書冊,出半張臉來威嚴地看着容毓陽:“這些子商號裏忙得很,你就別去添亂了。”

“孩兒是去做事,怎麼會是添亂?”容毓陽自尊心受到刺,漲紅着臉説道。

“你好好讀書,別整裏去跟那些狐朋狗友鬼混,我就燒高香了,哪曾指望你做事?這件事過一陣子再説!”容尚天簡單幾句話,又將那捲書移至眼前,擋住了容毓陽的視線。

容毓陽本來就對自己的爹懷有一種畏懼,此時見他已無心再説下去,便悄然地退出書房,鬱郁不歡地回到自己屋裏。

不讓去商號裏做事,那自己還能做些什麼呢?總不能讓真兒瞧扁了,説自己是無用之人吧?

這件事放在他心裏,反覆惦量揣度,終不得一個好的主意,讓他羞慚失措,沒有勇氣再去見真兒。這樣熬了幾,他還是忍耐不住。那傍晚,他猶豫再三,去了蒼蕪院,見真兒正在院子裏陪丫頭們逗狗玩,便説有事與她商量,將她喚出去,往後花園走去。

真兒子急,一路上都在追着問什麼事。容毓陽只是低頭走路,也不發話。

一直走到清波池畔,容毓陽撿了一處平整的大石頭,坐了下來,又拍拍身側,示意真兒也坐下。

真兒一股坐到他旁邊,側頭望着他:“二叔今天不太對勁呢,到底什麼事這麼神秘?”容毓陽眼望着清波池中的一池粉蓮,心中卻在敲着小鼓,呼都有些調不勻了。最後他終於一咬牙,轉頭直視着真兒,有些緊張地説道:“真兒,如果我能做一件你認為地大事,是不是你就可以不再喊我二叔了?”他説這句話,已經是情意畢了,一般的女孩子都會聽出這句話的外音兒來。可惜真兒不是一般女孩子,她本該的少女心早就被她那些師兄弟們磨出了一層繭皮,厚厚地,讓她受不到這温柔地愛情地刺

“呵呵…”她沒心沒肺地出一個招牌式的笑臉“二叔,你這是要跟我打賭嗎?”

“…”容毓陽被堵得一陣氣悶,半晌説不出話來,最後他嘆一口氣,説道:“好吧,你認為是打賭,那就算是打賭吧。你只説是與不是?”

“不知二叔要做什麼事情呢?”真兒好奇地問。

“只要你不喊我二叔,你想讓我做什麼事情都可以。”容毓陽繼續啓發着她。

“這樣啊…”真兒若有所思地望着容毓陽,沉道。容毓陽看着她的表情,以為她終於開竅了,緊張地等着她的回應。

誰知真兒突然一拍大腿:“我想起一件事來!只要你做到了,我以後就不喊你二叔,只喊你名字!”容毓陽簡直不敢相信,自己都説到這份兒上了,她居然還不明白。他深受打擊地垂下頭,長嘆一口氣。

“行不行?行不行?”真兒顯然對自己剛剛想起的事情很興奮,追着問他。

容毓陽再嘆一句,無奈地抬頭望她:“你説,什麼事?”真兒張口説,突然又停下來了,轉頭環視四周,確定四下裏無人,方神秘地附近容毓陽的耳邊,小聲説道:“也不是讓你自己做,這事兒你一個人可不行,需要咱倆兒來做。”容毓陽被她貼着耳朵呵着氣,本就心癢,又聽她語意曖昧不明,更是難以自持。他微側過頭,見她那水潤紅的櫻,就在自己的頰邊,只要他輕輕一動,就能一親芳澤,只覺得一投熱從心頭躥起,熱得他面紅。

“這事我想了很久了…”真兒繼續渾然無覺地挑逗着容毓陽地神經。

“什麼事?”容毓陽只覺得喉幹口燥,連聲音都變啞了。

“就是…”真兒又警惕地四下張望了一下,再貼到他耳側,壓低聲音説道:“滅了那個狗公主!”

“啊?”容毓陽只覺得一盆冷水兜頭潑下來,靈一下子就清醒了。

他驚瞪着秦真兒,不敢置信地問道:“你…你…你剛才説什麼?”小喜讀者羣:781505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