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拉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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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迴歸靈魂世界的渴望…
第二天清早,蘇菲猛然驚醒,看一看鐘,才剛過五點,但她卻已經沒有一點睡意了,於是她便在牀上坐起來。奇怪,自己為何仍然穿着白天的衣裳呢?然後,她想起了昨天發生的一切。
她爬到凳子上,檢查一下櫃子的上層。沒錯,帶子還在那裏。原來這真的不是一場夢。至少不完全是一場夢。
不過她一定不可能真的見到了柏拉圖與蘇格拉底…算了,真傷腦筋,她現在已經沒有力氣再去想它了。也許媽媽説得對,也許她這幾天真的有些神經兮兮的。
不管怎樣,她是再睡不着了。也許她應該到密去,看看那隻狗是否曾留下任何信件。
蘇菲溜下樓,穿上一雙慢跑鞋便出門了。
花園中一切都清朗寧靜美好。鳥兒們唱得如此起勁,使蘇菲忍不住想笑。草葉上的朝宛如水晶一般閃閃發光。
這世界如此美好,令人不可思議。蘇菲再一次深深受到動。
老樹籬內非常濕。蘇菲沒有看到哲學家的來信,不過她還是撣了撣一截
大的樹
,坐了下來。
她想起錄影帶上的柏拉圖曾經要她回答一些問題。第一個問題是麪包師傅如何做出五十個一模一樣的餅乾。
蘇菲暗忖,她得仔細想一想才行,因為這個問題一定不簡單。
媽媽偶爾也會做一些餅乾,但從來沒有一次餅乾形狀完全相同。不過話説回來,媽媽不是專業的麪包師傅,有時廚房甚至亂得像被炸彈轟炸過一樣。即使是店裏賣的餅乾也從來沒有完全一樣的,每一塊餅乾在制餅師傅手中都捏成不同的樣子。
此時,蘇菲臉上浮現滿意的笑容。她記得有一回媽媽忙着烤聖誕節的餅乾,因此她和爸爸一起去買東西。他們回到家後看到廚房的桌子上散放了許多薑餅人。這些薑餅人雖然不很完美,但就某一方面來説,卻都是一模一樣的。為什麼會這樣呢?顯然是由於媽媽做這些薑餅人時用了同一個模子的緣故。
想到自己居然記得這件小事,蘇菲很是得意。因此她想這第一個問題應該已經答完了。
如果一個餅乾師傅做了五十個完全一模一樣的餅乾,他一定是用了同樣一副餅乾模子。很簡單,就是這樣。
錄影帶上的柏拉圖問的第二個問題是:為何所有的馬都一樣?
可是,事實並非如此啊!相反的,蘇菲認為沒有兩匹馬是完全相同的,就像沒有兩個人是一模一樣的。
蘇菲正要放棄這個問題時,突然想到她剛才對餅乾的看法。事實上,也沒有兩塊餅乾是一模一樣的,有些比較厚,有些比較薄,有些碎了。然而,每個人都可以看出這些餅乾就某一方面來説是“一模一樣”的。
也許柏拉圖問的是為何馬一直是馬,而不會變成一種既像馬又像豬的動物。因為,雖然有些馬像熊一樣是棕的,有些則白得像綿羊,但所有的馬都有一些共同點。舉例來説,蘇菲就從沒有見過六條腿或八條腿的馬。
但柏拉圖不可能相信所有的馬之所以相同,是因為他們是用同一個模子做成的吧?
然後柏拉圖又問了她一個很深、很難的問題:人有沒有不朽的靈魂?
蘇菲覺得自己不太夠資格回答這個問題。她只知道人死後,人體不是火葬就是土葬,因此實在沒有未來可言。如果人有一個不朽的靈魂,那我們就必須相信一個人是由兩個不同的部分組成的一個是用了多年之後就會老舊、損壞的軀體,還有一個是無論身體情況如何,仍然多少可以獨立作業的靈魂。蘇菲的曾經説過,她覺得變老的只是自己的身體而已,在內心她一直都還是一個年輕的女孩。
想到“年輕女孩”蘇菲就想到最後—個問題:女人和男人一樣有理嗎?對於這點,她可不敢確定。
這要看柏拉圖所謂的“理”是什麼。
哲學老師在談論蘇格拉底時所説的一些話突然浮現在蘇菲的腦海中。蘇格拉底曾經指出,每一個人只要運用自己的常識,都可以瞭解哲學的真理。他也曾説奴隸與貴族一樣有常識。因此蘇菲肯定他也會説女人和男人一樣有常識。
當她正坐在那兒想着這些問題時,突然聽到樹籬裏有沙沙的聲音以及類似蒸汽引擎“噗!噗!”噴氣的聲音。下一秒鐘,一條金的狗已經鑽進了密
,嘴裏銜着一個大信封。
“漢密士!”蘇菲叫它“丟下來,丟下來!”狗兒把信放在蘇菲的懷中。蘇菲伸出手摸摸它的頭“你真乖。”她説。
狗兒躺下來任由蘇菲撫摸。但過了兩三分鐘,它就站了起來,鑽過樹籬由原路回去。蘇菲手拿棕的信封跟着它,爬過濃密的枝葉,不一會就出了花園。
漢密士已經開始向樹林的邊緣跑去了。蘇菲在後頭跟了幾碼路,狗兒兩次轉過身來對她吠叫,但蘇菲一點也不害怕。
這次她決心要找到那個哲學家,即使必須一路跑到雅典也在所不惜。狗兒愈跑愈快,然後突然跑到一條窄的小路上。蘇菲緊迫不捨,但幾分鐘後狗兒轉過身來面對着她,像看門狗一樣的吠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