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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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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維持兩步的距離行走,走回村落,杜小佟習慣地繞到田邊,卻發現原本已經曬得半乾的田地,水竟然淹過三分。

她本來要先開排水,但餘光卻瞥見水門竟半開着,而隔壁胡大叔正在巡田,田裏的水淹了五分高,比她要出門前高上許多,看得出這水是才剛經由水門淹入田裏而已。

未免太巧合了!杜小佟瞪着隔壁的田地,幾乎認為是鄰人故意引水灌她的田。兩家的田地耕作時間不一樣,隔壁的田需要引水,因為本還沒到分檗時候,可是胡大叔好歹是耕作了一輩子,他會不知道她已經在曬田了嗎?

她出門前巡過水門排水,全都關得死緊,本就不可能出現半開的狀況,要不是有人故意打開,那還真是有鬼了。

“小佟姊,不是説這田還要繼續曬,怎麼淹了水?”藺仲勳走近她問着。

杜小佟緊抿着,現在這狀況,她毫無證據只能吃悶虧,可這麼一來,這畝田會分檗過頭,到時候分了養分,稻穀就容易變成空殼。看來,只能先排水,看狀況再決定要不要下田把多餘的稻秧拔除了。

“小佟姊?”她的沉默落實了藺仲勳心底的猜測。這水本是有心人故意引入,惡意要破壞她的田,可偏偏她又不能發作,對不?

“欸,你的田怎麼淹水了?”正忖着,身後傳來一道嗓音,這聲音對藺仲勳而言並不算太陌生,畢竟幾天前才打過照面而已,只是他記不得對方姓啥就是。

杜小佟冷着臉不語。她不是不懂人情世故,這當頭只要點個頭揚個笑,繼續和睦相處即可,但田裏栽種的都是食糧,惡意糟蹋他人的食糧,這口氣她就是不下。

“不過也沒關係,教你的男人替你踩踩水車,先把水排出去就好。”胡大叔笑得極冷,滿嘴曖昧。

杜小佟驀然抬眼。

“胡大叔這麼説是要毀我的清白不成?!”是可忍孰不可忍,毀人清譽最是惡劣,為何都已經一把年紀了,是非輕重都不懂?

藺仲勳濃眉微攢,深邃魅眸微眯迸出殺氣。就説人本惡,明明就可以相安無事,有人卻偏愛挑起戰端…欺侮一個無人照應的寡婦,到底算什麼男人?可偏偏這時候他並不適宜開口,就怕他一説反倒惹大事端,替她招來麻煩。

“我毀了你的清白?那是鎮上的韓大娘説的,可不關我的事。”胡大叔上下打量着她。

“她説,她要替你家長工説媒,卻被你打了回票,早説嘛,當初我就不會要牽上他跟我女兒的姻緣了。”

“胡大叔既知他是我聘來的長工,就該知道他是長工的身分,住在我家中並無不妥,為何卻硬要毀我的清譽?”

“如果他真是你聘來的長工,來了這麼久的時間了,為何從不見他下田幹活?反倒是上山下海的打獵捕魚,這是哪門子的長工?説穿了本就是你的男人嘛,你只管承認,寡婦改嫁在這年頭也不算少見。”胡大叔鄙夷地説,神不屑。

杜小佟粉拳握得死緊,肚子裏有一把火燒着,可氣人的是她反駁不了。

她不讓他下田,是因為他什麼都不懂,再者經他碰觸的農作都快枯死了,她哪敢再讓他下田?可這事本就説不了,因為就連她也不懂他為何會如此,説出去又有誰會信?就算信了,恐怕他也會被當成妖怪看待,這又何必呢?

一直杵在旁保持沉默的藺仲勳,向前了一步,話都已經翻到舌尖上了,卻見杜小佟橫出手臂,狀似在阻止他。

她知道他要説什麼?她知道他天生有死植物的本事,卻不讓他把這事説出口?只要他説了,儘管釋不了疑,但至少可以讓對方閉嘴,還是説…她純粹是怕他開口反招麻煩?

然那細微的舉措胡大叔看在眼裏,更加認定兩人曖昧。

“就説嘛,一個沒沒無聞的寡婦,種的稻米怎會被户部給看上採購,依我看八成是用狐媚本事勾搭了户部哪個官員,要不怎會有這般天大的好事。”藺仲勳聞言,撇哼笑道:“要是長得狐媚點就有本事勾搭户部官員,胡大叔家中兩個女兒,挑一個送上去換條生路,也是不錯的選擇。”

“你!”

“被人抹黑就是這般滋味,胡大叔認為滋味如何?”藺仲勳似笑非笑地望向他,笑意緩緩地凝成濃烈殺氣。這個男人,他記下了!既是自個兒不留情面,他又何必留情?

胡大叔打了個寒顫,最終只能悻悻然地轉身離去,連多置一詞都不敢。

杜小佟站在原地,小小的身影微顫着,藺仲勳見了只想要將她納入懷裏,讓她知道有他在,誰都不能傷害她。

“小佟姊,你們總算是回來了,就在想説天都快暗了,你們…小佟姊,你沒事吧?”銀喜因天已暗卻未見兩人返家而出來瞧瞧,從田邊矮樹叢跑來,瞧見兩人總算是將懸下的心放下,可是一瞥見杜小佟臉上的淚痕,不愣住。

“沒事,回家吧。”杜小佟胡亂地抹着臉,頭也沒回地朝家的方向走去。

銀喜不由得看向藺仲勳,藺仲勳只是不語地跟着杜小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