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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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小佟止不住的笑,在他的注視之下斂去。
她知道那是什麼樣的眼光,那是男人注視女人的目光…“一兩,簍子給我。”她開口,打破了凝睇間的各種渴望。
“…嗯。”他取下簍子,簍子裏還擱着一把鋤頭。
就見她拿過了鋤頭,在竹林邊上的草裏輕敲着,撥開了野草和碎石,再用手撥着附近的土,就見一個尖頭冒出土。
“一兩少爺,這就是竹筍。”杜小佟指着,但卻無法再像剛剛那般玩鬧,因為她已經察覺到藺仲勳對自己的情意。
“胡扯,才這麼一丁點,這要掘多少才能吃上一盤?”他蹲到她身旁,打量那裹着竹殼的筍尖。
杜小佟不着痕跡地退開一些。
“一兩少爺,底下還有,你退開一點,我給你瞧瞧。”她起身拿起鋤頭,掂算着位置,朝尖頭下的土堆一鋤,隨即挖出了一截竹筍。
她拾起竹筍,拍去土後,再剝了兩層筍殼。
“瞧,這就是竹筍。”他接過手,咬了一口,甘甜的滋味教他揚高濃眉。
“果真是竹筍。”
“難不成我還會騙你?”她呿了聲,環顧着四周,附近肯定還有竹筍。
“不過你不是不吃菜的嗎,竹筍倒是瞧你吃得香的。”
“甘甜的我就吃,蓮藕我也吃。”他繼續剝着筍殼,把整支筍吃得一乾二淨。
“蓮藕?你是打哪來的富貴人家?”蓮藕在京城可是有錢人才吃得起的。
“南方荷田多得很。”
“喔?”包子似乎説過昆陽多荷田,每年入秋前家家户户都有吃不完的蓮藕,當然,那是大旱之前的事了。
“來,鋤頭給我,我來掘。”他取走她手上的鋤頭等着大顯身手。
“等一下,草跟石頭得要先撥開,然後找出尖頭,再將周圍的土撥開,這樣才能掘得深一點。”杜小佟指着一處,他聽令行事,但是手勁太大,撥開草的瞬間也把筍的尖頭一併掘斷。
杜小佟涼涼地看了他一眼,藺仲勳依舊緊握鋤頭,決定將功贖罪。但是,連着再找幾處,卻同樣都被他掘斷尖頭,氣得杜小佟搶回鋤頭,指派他其它工作。
“瞧見那些野菜了沒?葉緣有齒狀的就可以採,你要是敢給我胡採一通,今兒個你就準備餓肚子。”藺仲勳默默無言地窩到角落找野菜,堂堂天子竟蹲在山腳下采野菜…是説誰規定當皇帝的就不能採野菜?人生在世,痛快一活,為何非得被強冠在身上的頭銜和身分給壓抑?
他已經來來回回活了幾百回,早已不在乎那些,他想要的其實只是一份自在…
突地一道靈光乍現,他不猜想,難道就是她了?只要在她身旁,他就能找到內心的渴望,也許如此一來,他就再也不需要歷經無止境的重生。
許是他的懲罰已夠,所以老天派她前來,就是為了終止重生,那麼接下來,他該如何和她在一起?將她帶進宮,封她為後,還是乾脆把宮中丟下,和她在啓德鎮裏生活?
思忖着,角不由浮起笑意,摘起野菜更加的帶勁。
正掘着竹筍的杜小佟睨了他的背影一眼,半晌才轉開眼,眸底卻滿是哀愁。
兩人在山腳下忙了一個下午,眼見頭西斜,杜小佟便要他背起竹簍趕緊回村,然而循着原先的路回去,卻發現便橋竟然不見了。
“怎會這樣?”杜小伶喃喃問着。
藺仲勳朝下游望去,在遠處瞧見了木製便橋的殘塊,再仔細觀察水,發現水變急了,似乎水位也高了些。他不朝上游方向望去,懷疑工部的人在河裏了什麼,怎會教河水上漲?
“往下游再走一段,那裏的水勢較緩而且也比較淺,其中還有一些突出水面的岩石可以踩,不比便橋難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