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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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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貼心好友可能早就看出了何若白心裏的糾葛與創傷,雖然林蘭英既不問也不多説什麼,但是卻以最誠摯的心情看着她説:“若白,無論你身上發生過什麼事、也不管你接下來要做什麼,只要能力所及,我一定會跟你站在一起過去。”面對這樣的友情,何若白再也忍不住的熱淚盈眶,她緊緊摟抱着對方説道:“謝謝你,蘭英,謝老天爺把你這個好朋友送來跟我作伴。”兩個淚眼相向的少女並不軟弱,她們在擦乾眼淚以後立刻搭車抵達了醫院,在王誌慶的單人病房裏,兩個何若白從未謀面的男被請出門外,看似虛弱的王誌慶則神抖擻地坐了起來。

他似乎知道何若白早晚要來,因此在得意的笑容底下他還有些狡獪的説道:“若白,我還以為你昨天就會來看我呢,來,快過來坐下,咱們倆得好好的聊聊。”離牀三尺的何若白紋風不動,她在思忖了一下以後立即抬頭説道:“我要你撤銷對他的重傷害告訴,否則我會把事情的真相説出來,”

“真相?什麼真相?”王誌慶出一副無賴的嘴臉問道:“你是想告訴大家我倆在山坡上做愛的那件事嗎?好啊,我正求之不得,這樣每個人都會知道你已經是我的女人,最好你也順便昭告天下説你正準備當我的新娘子。”連想罵他無恥和下的衝動都沒有,何若白只是冷靜而篤定的反駁着説:“我從來沒跟你做愛過,那是一次強暴,如果你不撤銷告訴,我也會讓你變成強姦案的被告。”大約是沒料到何若白會如此堅持,因此王誌慶在認真思考了一下以後才正應道:“我並不想把事情成這樣,若白,你應該知道我對你是真心的,否則我就不會一直在找你。好吧,如果你想告我我會認罪。

但是我也絕對不會撤銷對他的告訴,你應該也明白這是兩回事,對不對?”何若白閉上眼睛深了一口氣之後才問道:“好,那讓你説,你究竟要怎樣才肯放棄提告?”王誌慶一臉誠懇的應道:“我只希望你能給我公平競爭的機會。

這樣吧,你給我一年跟你正式往的時間,如果一年後你還認為我是人渣,我會心甘情願退出追求你的行列,要不然你離開這裏以後就馬上去報警説我強暴你,我寧可去坐牢也不願把你拱手讓給別人。”這回輪到何若白必須深思慮了,可是隻要站在這個人面前她便如有芒刺在背,因此她在略一思索以後便接口説道:“你説的正式往是什麼意思?假如我答應你是否你就願意撤銷告訴?”聽出何若白話裏有着明顯的妥協之意,王誌慶的眼眸立即閃爍着詭異光芒。

但是何若白並未發現那一閃即逝的狡詐,因此王誌慶立刻順勢拋出了第二枚誘餌,他就像是個正在跟聖母瑪莉亞懺悔的孩童一般,竟然出一副無辜而可憐的模樣説道:“若白,我知道我錯了。

但那是因為我太愛你的緣故,請你給我機會讓我彌補你、也讓我可以為自己贖罪,從今以後我一切都以你為依歸,我只求天天能讓我聽到你的聲音、看見你的容顏,這樣我於願已足,就算會被人活活打死我也無怨無悔。”面對這樣的告白和近乎無賴的作風,何若白當真是哭無淚,她很想痛斥這個畜牲一番,但是為了賈斯基她不得不隱忍下來,在強行中的憤慲之後,她才低眼垂眉的告訴對方:“我沒辦法天天跟你見面,最多就是例假我可以和你碰個面、聊聊天,其它的我都不會答應你。”無恥的混蛋一看計謀業已初步得逞,馬上打鐵趁熱的更進一步説道:“我知道你還在生我的氣、也不會這麼快就原諒我,不過你放心,若白,為了證明我的誠意,明天我就叫律師研究怎麼取消這個案子,假如你願意的話,我希望你能過來跟我們一起討論。”儘管內心很想參與討論,但非到萬不得已,何若白並不想讓自己曝光,因此她當機立斷的回覆道:“我明天一整天都有課,不能來,等你有了結果儘快通知我就可以。”一枚有效的誘餌絕對勝過千言萬語,所以王誌慶也不再羅唆,他心頭暗喜的告訴何若白説:“好,沒問題,一有好消息我就立刻打電話通知你。”何若白知道自己住所的電話號碼早就不是秘密。

不過為了預防節外生枝,她只好反過來説道:“明天下午五點左右我會打進來找你,我不想在宿舍裏跟你談這件事。”獵物願意主動聯繫王誌慶當然滿口答應,第二天當何若白的電話如期而至時,這狡滑的傢伙闢頭便告訴她説:“若白,你最好能夠來我這裏一趟,因為我也不清楚這算好消息還是壞消息。”聽到這種不清不楚的説詞,何若白不免有點緊張的問道:“你這樣説是什麼意思?難道你的律師沒説該怎麼處理?”何若白越緊張,王誌慶的心裏便越高興。

不過他還是不忘繼續舞動着誘餌説:“律師目前寫好一份狀紙在我這裏,但是宥於現役軍人只要涉入刑事案件就不能私了,因為這是公訴罪,所以在我一再要求之下,律師已經在訴狀內聲明由於我傷勢未再惡化,因此只要被告有所悔意。

並且願意道歉和解的話,我們還特別建請軍法處將本案改列為普通傷害案件處理,雖然不曉得軍法處會不會同意,不過律師還是希望你來親自看一下狀紙的內容,如果沒問題他明天一早就可以遞上去。”為了爭取時效,何若白當然希望越快遞狀越好,因此她馬上應道:“我現在就搭公車過去,不過我能不能不和你的律師碰面?”其實律師早就離開。

可是劣不改的混蛋卻這麼回答:“沒問題,若白,我明白你的顧慮,我現在就叫律師打道回府。”面對這樣的對手,何若白只能無可奈何的低聲説道:“我半小時左右就會抵達醫院。”儘管有些法律上的專有名詞較為生澀,不過整體看起來並沒什麼問題,狀紙的內容確實有為賈斯基説情與開之意,在連續讀了兩次以後,何若白才柔聲説道:“那就麻煩你通知律師儘快把這份狀子遞出去。”王誌慶故意麪痛苦之的撐着身子坐起來應道:“你放心,律師會一上班就把這件事情處理好。”看他撫皺眉的痛苦模樣,何若白不得不挨近過去問道:“你不是傷勢比較好一點了。怎麼好像還很痛的樣子?”刻意摸了摸綑在額頭上的紗布以後,王誌慶才苦笑着説:“事實上肋骨後面這兩天都還在內出血,傷勢本就沒有好轉的跡像。

但是為了要讓你給我有一次公平競爭的機會,我只好這麼告訴律師他才肯寫這張狀紙,要不然恐怕連我父母也不會應允讓我這樣處理。”看着王誌慶那副打落牙齒和血的表情,何若白只能沉默的站在當場,因為到了嘴邊的謝謝或對不起她通通都説不出來。

如果不是躺在病牀上的這個男人設局玷污了她,今天本不會有這些場面出現,只要一想到在懇親會那天所發生的事,她的心臟便會開始絞痛,因為她怎麼也忘不了在自己故鄉的雜樹林內,被王誌慶連續強暴兩次的恐怖噩夢。

***由於彰化與台中近在咫尺,再加上何若白並不想與王誌慶同行,因此在懇親車抵達台中車站以後,她便藉口説要回家去探望父母而想分道揚鑣,沒料到王誌慶卻馬上附和着説:“那剛好,我本來也想順道到彰化去拜訪一位已經退休的教授,既然這樣我們就先到彰化吃晚餐。

然後你回家、我去看教授,假如你不介意的話,我們一起搭最後一班平快車回台北如何?”本來是想趁機擺這個如影隨行的傢伙,結果不管何若白怎麼推辭與婉拒,王誌慶就是死纏爛打的想要賴在她身邊,除非是真的打算翻臉,否則在伸手不打笑臉人的狀況之下,何若白還真的拿不出其它辦法。

何況這傢伙還一再強調這是“忠於所託”因此為了避免破壞賈斯基與這個討厭鬼的友誼、加上自己也想快點回家看看父母,所以何若白只好勉為其難的説道:“那就這樣吧,等吃過晚飯我們就各走各的,假如來得及,我會在十一點半以前趕回火車站跟你碰面。”所謂“假如來得及”其實是個伏筆,因為何若白壓跟兒不想與他同車回台北,為了免於將來落人口實而有説謊之嫌,所以才特別帶上這一句,但也不曉得是王誌慶完全沒聽出話裏的玄機,還是他原來就計劃要且戰且走,因此他仍然是滿面笑容的應道:“好,那我現在就去打到彰化的火車票。”登上南下的平快車後,何若白估計最多再一個多小時便能輕鬆的單飛,沒想到一路閒聊下來,王誌慶想要探望的陳教授竟然住在她家附近。

這一來她本沒得選擇也無法拒絕,在火車站旁的小吃店吃過晚餐以後,兩個人又連袂搭上了公共汽車,這次由於天已暗、車上乘客也比較擁擠,所以兩人雖然坐在一塊,但是談反而不多。

不過何若白卻在心裏不斷嘀咕着:“今天為何會這麼倒楣?天底下怎麼會有如此巧合的事?”其實這是因為王誌慶老早就做過功課,只要是有關何若白的任何訊息,他都鉅細靡遺的牢記在心,這位陳教授事實上他並不認識,所有資料都是從報紙上得來。

由於何若白所住的眷村地址他已記在心,因此在發現陳教授就住在離眷村不遠之處時,這個與他毫不相干的人便被他拿來巧妙地運用,所以何若白就算再怎麼聰明恐怕也猜不到會有這一招。

這一切如果要怪也許該怪賈斯基才對,假使他沒在某次球賽當中把何若白介紹給王誌慶認識,那麼往後的事情便都不會發生,無奈命運之神總愛捉人,在王誌慶初見何若白的那一刻便已驚為天人,從此他朝思暮想就是圖謀要把如此佳人據為己有。

但是在毫無機會取而代之的情形之下,他便開始動起了歪腦筋,而賈斯基的入伍剛好給了他實現計的好機會,因為他知道第一次的懇親會何若白絕不會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