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一把手的心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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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就先讓杜宇這小子試兩天吧，如果不行，就讓他回去當司機得了，反正他也不是幹部指標，不是正規的公務員。”
“你看着辦吧，我
給你的任務是陪我去省參加論壇，替我把該做的工作都做好，但你又不能在明處跟着我。”王老主任一抬頭，眼裏充滿了疑惑“那是為什麼？”吾蘭古麗不知道該怎麼跟這老狐狸講了，吱吱唔唔了半天，也不好意思説彭市長準備對自己下手的事兒，只好説“你陪我去參加這次的論壇，你就明白了。”王老主任知道吾蘭古麗可能有難言之隱，也就不再問了，心裏想管他那麼多，只要局長能記着幫自己提職就成，別無所求。再上一級，再上一級就功德圓滿。
吾蘭古麗這時又叉開了話題，這女局長當然也不是白混的，知道王老主任最關心什麼問題，她説:“你如果當了副局長什麼的，將來就還能上一個台階，如果只是調研員，估計就到頭了。”王老主任心裏一直惦記的就是個副調研員，只要有那麼個級別就行了，只要能給親戚朋友們一個待自己是縣處級的領導幹部崗位上退下來的，就行了。
再怎麼説辦公室主任也只不過是科室長，不是領導啊！在中國免費了幾千年的官文化，縣處級的光環要耀眼多了。
王老主任承認自己虛榮，承認自己貪圖名聲。革命的歲月就快要終結了，給自己一個基本滿意的結局是他最大的心願了。
此時，他又聽自己的一把手説要讓自己當副局長，甚至要幫自己再上一個台階，也就是説，將來會推薦自己到一把手的崗位，那可就是真正的實權派了，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謝謝局長”王老主任的眼裏一陣
動，他明白，組織考察説提職，在很大程度上都是取決與一把手的態度的。自己都當了十幾年的正科了，就等着上這麼一個台階呢，頭髮都熬白了呀“好吧，我去，我明天到單位就把工作給小杜安排一下，儘快讓他能協調處理
常的事務。”
“好！”吾蘭古麗對王老主任的提議表示了肯定“有王主任在，我還真是放心。”二人從錦衣夜行散了，各自回家，一頓密謀，敲定了一起出差的事！
那晚對於吾蘭古麗來説，幾乎是個不眠之夜，離開了範林生的魔掌，自由的無拘無束的吾蘭古麗，居然失眠了，她在牀上輾轉反側，對自己和杜宇的關係進行了認真的定位。
其實在她吾蘭古麗的生活中，杜宇不過是一個
夥伴，雖然對她而言，已經變得不可或缺，但這個夥伴也僅僅限於在牀地之間。
吾蘭古麗是個領導，是一個把手，正職。
但凡有過這個經歷的人，幾乎沒有一個不是一個複雜的人。
如果説因為喜歡杜宇這種雄牲口的本能體現，就喪失原則的什麼都由着他，那麼吾蘭古麗也就成了一個平庸的女人，自然也就不具備當一個一把手的心計了。
因此，就算在這時候，她也明白，自己得把把事業、家庭、
？望分的清清楚楚，在牀上，自己可能會由着杜宇來，自己為了照顧杜宇的情緒什麼委屈都受，為得不過是生活的質量，然而離開牀，杜宇就是一個下屬，一個必須看着自己臉
工作的人，一個自己能夠掌控他的前途命運的人，他必須聽從自己的擺佈，僅此而已！
為了讓杜宇認清楚這個道理，她打算先賞杜宇那麼一點點甜頭了，然後再恩威並施，拿下這貨，讓他老老實實供自己排遣苦悶，及時玩樂。
第二天上班的時候，王老主任把杜宇又一次叫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小杜啊，你的文筆怎麼樣啊？”
“我在部隊寫過通訊報導。”王老主任的眼睛一亮，似乎有了救星“那就是説你的文字功底還可以了？一共上過幾篇，都是什麼報紙？你看看你，來上班這麼長時間了，怎麼也不給你主任彙報，這麼重大的情況。回頭你把你發表過的那些個文章都拿來給我看看。”
“就是在《人民軍隊》報上過兩篇讀者來信，沒什麼的。”
“哇，《人民軍隊》報，中央級的？那就是還可以了”王老主任摸着自己頭頂已經開始
落的頭髮“小杜啊，你要儘快鍛鍊自己，萬一哪天我離開辦公室了，局裏可正是用人之時呀，你要儘快成長起來。”此刻啊，在王老主任的心裏，已經開始盤算着怎麼離辦公室的，走上領導的崗位，叱吒風雲了。他已經完全把自己遊離於辦公室之外了，已經在苦口婆心地培育接班人了。
杜宇心裏明鏡似的，知道這老主任是官
。允許他從政多年得了升級意想症。
“小杜，你還能找到你發表的那些個文章不？”
“不知道，只有回家去找找看。”
“你記着，好好找找，找好了拿過來給我，我好好看看，有了這些，我跟局裏的副職領導就好攤牌談條件了。要不然，人家會議論我怎麼讓一個司機轉行當秘書。”
“謝謝領導栽培”杜宇雖然對當秘書並不怎麼興趣，可是也還是得謝王老主任的，至少人家在給自己
心呀。
從王老主任的辦公室回到家，杜宇就拼命找在部隊帶回來的《人民軍隊》報，從前自己
本對這個報紙不屑一顧，此刻卻如同自己的親戚。
還好，找了半天，他總算找到一篇報道，可是怎麼也找不到另一篇。萬般無奈，他只得撥通了巴克提的電話，問他見過自己寫的那篇報道沒，就是團政委曾經念過的那兩篇。
巴克提説杜宇有病，寫得那破豆腐塊還能當個寶兒，都啥年代了，他寫的那破東西，扔廁所擦
股都嫌硬！
杜宇沒轍，只好求助於巴克提，讓他好好想想，看見過沒，實在想不起來，能想個辦法
上一份那張報紙也行。
杜宇説:“巴克提，你好好想想，當時，你不是嫌訓練苦嗎，報了新聞報道培訓班，逃避訓練。政委拿我的報道給你們念，你還帶了一疊子給我呢？”
“噢——”巴克提説他想起來了，然後嘎嘎嘎地
笑起來“你那丟人事兒，我都忘了，你怎麼還記着呢。”
“求求你，一定幫我忙找找，不管用什麼辦法，一定得把《筷子找回來了》那篇報道找到，求你了。”巴克提説包在他身上，給他們講報道知識的那個中尉本科排長，現在代理宣傳股長呢，應該能找出那報紙。
杜宇就一通沒完沒了地謝。
吾蘭古麗到局裏上班的那天，恰是巴克提把杜宇那兩篇“豆腐塊”報道找到送給杜宇的時候。
杜宇本來是羞於啓齒的，但無奈王老主任苦苦相
，説非要讓他找到這些。
杜宇説只是豆腐塊，發表也只是在“羣眾來信”一欄，沒什麼價值。
不料卻得了王老主任一頓猛批。
“你知道個，再大的作家也是從小豆腐塊寫起的，什麼事兒都是個循序漸進的過程。你一定得把那兩篇報道找來，那是是實力的象徵，有千均的份量的，可以堵住全局那幾張傳閒話的嘴！”杜宇打電話説:“王主任，報道找到了，報道找到了”聽得王老主任眉飛舞，王老主任指示讓杜宇上班的時候一併帶到單位去。
杜宇説是戰友替他找到的，如果帶還得去戰友那裏去拿。
王老主任就説:“沒關係，沒關係，你去拿就是了。就算是遲到了，也沒什麼關係。”杜宇拿到了那兩張舊報紙，巴克提還奚落了他一頓，要讓杜宇報答自己。
杜宇着急上火，沒法跟他打消耗戰，苦苦糾纏，於是一應允，撤退為上。
到單位的時候，單位所有的人員都很緊張了。
因為吾蘭古麗大局長第一天上班，總有些工作是要彙報的，是要檢查、驗收，重新部署的。
不少局裏的同事兒，這一陣子正好趁着局長不在，偷懶耍滑，這時在辦公室地會議室裏，都忐忑不安。
辦公樓的會議室裏召開的是科室長以上的局辦公室例會。
這樣的會議，作為一個不是公務員幹部的司機，是沒有資格參加的。
於是，到了單位，杜宇也不能冒進。
但他卻接到了王老主任的電話“你到了局裏，直接到會議室來，我要當着全局科以上幹部的面，把你的作品給大家念念，讓大家學習學習，有這硬貨在，本主任就敢説話了，能替你撐
。”
“大家都知道，咱們局辦公室工作任務重，工作人員少，自從原副主任被上級選拔調動以後，局裏就沒有寫材料的人了，一個秘書也沒有，我的工作壓力很重，除了處理常的工作，還得埋頭在文山會海當中，因為我想選拔一個秘書出來。”王老主任説。
“去贊同王主任的提議，選拔一個秘書出來
悉工作，十分及時，十分必要，這有利於我們工作的連續，有利於增加辦公室的朝氣，我建議要選就選年輕的，能力差一點兒不要緊，可能帶一帶，可以培養培養嗎？”局黨委委員、紀委書記王齡年一聽王主任的話兒，立刻會意。
他當然會意，因為他有兩個關係户這次也是要安排的。雖然他自己在行政職務上比辦公室主任高一級，可是這次的分配方案屬人事權，這種事情一般都是一把手工程，他一個副職領導是
不上手的。而且吾蘭古麗也不會把他這樣一個副職領導放在眼睛裏。
幸好王主任是懂規矩的，知道自己在做第一手方案的時候，找了這紀委書記。
這紀委書記得了好處，自然得知道回報的，官場官場，就這麼回事兒，你惠我，我惠你。所以當老王主任在會上一提出來這事兒，王齡年馬上表示支持。
王齡年想，我能不支持嗎，你王老主任那麼
明的一個人，又不是傻子，你沒經過跟女局長的溝通，你敢在局黨委會、科室長會上提出來？你又不是腦子進水了。
既然是局長點頭應允過的事兒，那就是要辦的事兒，是彼此心照不宣的事兒，是副職領導就算反對了也都不頂的事兒，那找那個不自在幹嗎？不如順坡下驢，混個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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