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鏖戰湯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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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到自己面臨一道深淵,一步步從獨木橋上走過去,稍一不慎就墜了下去。
那麼,能助她走出險境的就沒有人了麼?捨棄嫁給秦玉雄這條絕路,真的就無法別開蹊徑麼?她難道真的絕望了?
不!還有東野焜,他是她唯一的希望。不管今後處境如何艱難,他能幫她出困境。他身懷絕技,為人忠厚善良,她完全能信任他。
那麼,是不是將他引薦給婆婆,以頂替秦玉雄?她雖下過決心此生不論婚嫁,但婆婆如要她嫁給秦玉雄,她寧願嫁給東野焜!
但是,這樣一來,東野焜就會和她一樣,永遠俯首貼耳聽命於人,與賣身為奴何異?
因此,萬萬不能把東野焜引入歧途。所以,不該讓婆婆知道東野焜其人。可是這樣一來,婆婆又會她以相誘惑秦玉雄。
唉,多麼難哪!誰叫自己命不好呢!
怨天尤人,自嗟自嘆無濟於事,她必須自己處置,自己作出決策!
看來,只有避開東野焜,她與他此生無緣,她不能為了自己把他拖進是非場中!
東野焜為她失信已心生怒氣,所以兩度救了她卻不願與她見面,如果此次再躲開他,他要是一氣之下離開京師,只怕永無見面之。
她反覆思量,猶豫不定。忽然又想起了東野焜認識京師一家姓白的富貴人家,有個豔如天仙的獨生女兒,人家待他如上賓,這樣下去,他還能不拜倒在人家的石榴裙下麼?
這一想,她心中大不是滋味。她明白,這一次是她與東野焜往的最後機會,失去這個機會,她只怕後悔終身!
此刻,旭東昇,霞光萬丈,把個天地照得金碧輝煌,陽光似乎也照進了她心裏,驅散了心頭的陰霾。她打起了神,洗漱完便下樓吃早餐,四星女早已在桌前等候。
紫梅何鳳嬌道:“小姐眼睛發紅,莫不是一夜睡不好覺?”白梅喬玉珠道:“小姐揣着心事,能睡得着麼?哪像你我,一覺到天亮?”黃梅湯燕道:“這就奇了,小姐怎會有心事?又來亂説!”青梅楊杏道:“把小姐的心事説出來聽聽,看看説得對不對。”凌曉玉見四女説話時擠眉眼的,便道:“你們又嚼什麼舌,還不快吃!”何鳳嬌道:“小姐又何必瞞了我們呢?”凌曉玉詫道:“我瞞了你們什麼?”喬玉珠笑道:“我來説我來説,小姐此次與東野傻相公邂逅,他又三番五次救了我們,小姐一夜都在想,是將東野傻相公招納來呢?還是拒之門外,託辭不把傻相公引入是非圈中。
想來想去,左右為難,拒之門外吧,實在是捨不得,這樣的俊才今後上哪兒去找…”凌曉玉沒想到她居然猜中了自己的心事,鬧了個粉臉通紅,罵她道:“你給我閉嘴!你怎知我心中所想,胡説八道!”略一頓,又道:“什麼傻相公不傻相公,人家哪裏又傻了?”喬玉珠一伸舌頭:“喲,護着呢,不準説傻相公,可我這般説自有一番理由呀!”何鳳嬌忙道:“有理由,説呀!”
“第一,這傻相公兩次救了我們也不面,他不想想,小姐掛着他呢,巴不得趕快見面,可他卻一點悟不到小姐的心思…”凌曉玉佯怒道:“你再説拔了舌頭!”喬玉珠吃吃笑着,果然不説了。
楊杏笑道:“小姐,她説的可真?”凌曉玉罵道:“人家為金龍會的事愁都愁死了,你們還來窮開心!”湯燕道:“這又何必呢?有傻相公這撥人相助,還愁鬥不過金龍會麼?”凌曉玉道:“把他拉入是非之地,於心何忍,難道叫他也當一輩子奴隸不成?”何鳳嬌道:“只要他願意,又有何不可?”喬玉珠道:“他哪有什麼不願意的?只要小姐給他一星點好臉,包管他拜倒在小姐石榴裙下,做牛做馬也甘心!”凌曉玉紅着臉啐道:“不害臊,不正經!”楊杏道:“小姐只管對他言明我們的身份,願不願由他自己決定,他要是自己決定了跳火坑,那就不會後悔。”凌曉玉道:“不成不成,你們給我小心了,東野相公的事,不許給婆婆!”四星女齊聲道:“我們知道!”説話間吃完了早膳,自有僕役收拾碗盞,凌曉玉命紫梅去請羊老爺子和四星衞議事。
不一會,人已到齊,就在客室議事。
凌曉玉道:“各位,昨夜我已將金龍會之事稟告了婆婆,婆婆命我們迅速查清該會底細,並要把秦玉雄招納過來,各位有何良策?”鄭通道:“探查金龍會底細只怕不是三兩天的事,就目前所知,金龍會藏龍卧虎,有高人主持會務,我等只能小心從事!”施魁道:“鄭兄之言極是,金龍會高手如雲,又遮掩得巧妙,以至就在我們眼皮底下猖獗,還把我們蒙在鼓中。”殷正全道:“金龍會已將我等視為眼中釘,除之而後快,我們要查其底細,他們也必然在查我們,因此得十分小心才是。”賀剛道:“招納秦玉雄只怕不能,如今他已做了丞相義子,飛黃騰達,目高於頂,豈會把我等看在眼中?”凌曉玉道:“這是婆婆之命,只能照辦。”羊道:“秦玉雄這小子巴結權貴,人品極差,婆婆無非是看中了他的武藝。但此人既已拜相爺為父,豈會投靠我們?”凌曉玉嘆口氣道:“金龍會乃相爺所創,秦玉雄既然是相爺義子,當知底細,招納了他之後,也就能探明金龍會虛實了。”施魁道:“這話有道理,只是有什麼法能將他招納過來呢?”鄭通道:“設計將他捕獲,然後曉之於厲害,脅迫他加入我們一夥,這辦法如何?”殷正全道:“好極好極,舍此別無他法。”賀剛道:“秦玉雄身邊不乏好手,要將他捉住只怕不易。”羊道:“你們把他捉來又能如何?他可以滿口答應入夥,待一回到相府,必將一五一十稟報給相爺,到那時吃虧的是誰?”這話有道理,四傑一時無語。
凌曉玉道:“探查金龍會一事不能拖延,我們可以先從知曉的線索探查。魚大姐曾稟報過,秦玉雄住潔香樓時,是元亨錢莊的人把他接走的,此後秦玉雄就到了相府。不難猜出,八成是元亨錢莊的霍瑞祥東家,把秦玉雄引薦給相爺的,因此霍東家與相爺只怕不是泛泛之,可以從霍東家這條線上查起,派人密切注視霍東家進出的人員以及他的行蹤。另外,華山弟子梁公柏與不明來歷的伏正霆,與秦玉雄情同手足,如有機會可與他們接近,看看能否從他們嘴裏探出點什麼來。假如他們不像秦玉雄那般死心塌地,或可將他們招納了來。”紫梅何鳳嬌聽到梁公柏這個名字時,心裏一陣亂跳。與他和秦玉雄見面時,覺得此人相貌英俊,一臉正氣,不像秦玉雄那樣盛氣凌人,因此有過幾分好。但秦玉雄後來投進了相府,他也亦步亦趨跟着去,可見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幾分好便化作了烏有。但不知為什麼,凌曉玉一提起他,她竟然巴望將他招納過來,與自己一道同在小姐麾下效力。這是怎麼回事?
千萬別讓白梅她們知道了!
這時只聽鄭通道:“小姐思慮縝密,這兩個辦法都好,屬下以為,還可以請託東野焜他們,探查金龍會底細。”賀剛道:“這是好主意,東野焜他們人雖不多,一個個都很有能耐。那樑上鼠、三臂猴都是老江湖,況且又善盜,因此出入門庭神不知鬼不覺,要他們去查人隱私,易如反掌!”羊道:“金龍會不同普通人家,要他們去探查金龍會底細,只怕有去無回。但東野焜這人乃誠實君子,又身懷絕技,我們與他們聯手,勢在必行,不知姑娘可已下了決心?”凌曉玉道:“將他們引入是非場中非我所願;但為目前情勢所迫,只好如此了!”羊道:“姑娘不必為此內疚,其實他們早已趟了這趟渾水。如澄師兄弟和黑鷹嚴壯行為集賢莊報仇,侯三娘一家為其夫報仇,東野少俠則為江湖仗義,與金龍會數度手,對方已知多了一個叫青衫客的厲害對頭,早就要謀算於他。所以姑娘即使不與他們聯手,他們也不會置身事外,情勢既然如此,又何必各幹各的呢?
“前輩之意,要他們加入我們一夥?”
“這倒不必,這樣做不好反而砸鍋。如澄如愚兩個和尚首先就不願,馮二狗、吳小東這等人自由自在慣了,也不會受人拘束,侯三娘只為報其夫仇,並無其他打算。東野少俠見其師兄不願,他自然會跟隨師兄。因此,老夫以為,我等仍以江湖俠士之名與他們聯手!”這話正中凌曉玉下懷,忙道:“前輩説得是,使晚輩頓開茅,就照前輩所説去做,因此各位不要在婆婆面前提起東野相公。”四星衞四星女同聲答道:“遵命!”何鳳嬌道:“既如此,何時去拜訪他他們?”凌曉玉道:“人不能多,四星女和我去吧。劍書兄、瓊玉姐他們那兒,請鄭兄去知照一聲,無事不要出門,小心金龍會的耳目!”鄭通道:“遵命,請小姐放心。”議事完,凌曉玉和四星女換了男裝,出門往慈恩寺廣場方向走去。
三山街一如往,擁擠不堪,人們摩肩接踵,熙熙攘攘。五人無法快步,又不願與人相擠,足足走了半個時辰,才來到慈恩寺廣場,找到了怡和巷,順序數到第五家,由紫梅何鳳嬌上前敲門。
不一會,門開一扇,是牛安。
他瞪着兩隻牛眼,滿面詫異之:“找誰?”何鳳嬌道:“找你!”
“找俺?俺又不認識你們!”
“你不認識我,我卻認識你,你是大牛。”
“咦!怪事,俺未見過你,你怎知俺的名?”馮二狗聽見説話聲,忙過來看,只見五個秀氣俊美書生擠在門口,看着又有些眼,便道:“各位找誰?”白梅喬玉珠一瞪道:“找你樑上鼠!”大牛道:“咦,神了,你怎知他是老鼠?”何鳳嬌道:“閒話少説,把東野焜叫出來,再敢嚕嗦,把老鼠捉了喂貓!”東野焜在客室裏把這些話聽得一清二楚,趕忙跑到門口,看看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