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4章人生最大的樂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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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無恤睜開眼,發現外面明媚的陽光淌一地,而屋內的‘亂’相,也呈現在他眼前。
這裏是路寢之台上,齊侯的寢宮內,地上滿是胡‘亂’扔着的雲衫、珠履、弁冠、玄衣乃至於‘女’人的褻衣。而寬大的‘牀’榻上是潔白的雲幔,上面繡着‘’龍紋飾,薄薄的蠶絲被褥下,有一具‘玉’體橫陳…
翻過身,看着枕旁的豐腴‘玉’臂,芮子依然在沉睡,只是眼角還有些淚珠。
趙無恤想起來發生什麼事了,不由有些懊惱,不是惱別的,而是惱自己竟然沒有抑制住‘’望,昨的他,實在是玩的有些過火了。
昨天臨淄陷落,趙無恤志得意滿地進入齊宮,齊侯杵臼的遺孀芮子為求兒子不遭殺戮,跑到趙無恤跟前求饒。
此‘女’當然比不上季嬴國‘’天香,比不了西施‘花’容月貌,甚至連身材也比孔姣遜‘’幾分,嫵媚之情也不如南子。但她的身份不同一般,昔也是齊侯寵妾,樣貌自然是不差的,加上打扮得體,更能引人注目。
她曾經的高貴姿態,‘蕩’然無存,伏在地上,頭也不敢抬,只是肩頭聳動,細細的啜泣,無恤居高臨下一眼掃過去,便能瞥見那‘波’動起伏的‘’脯。她有過生育,兒子都十多歲了,故而身材豐腴,入眼瑩白‘肥’膩,如見聚雪。而那頭頂如雲的青絲,盤起個‘婦’人樣式的髮髻,在靠近趙無恤抱着他的‘腿’求情時,一股繚繞的‘女’體香,隱約入鼻,如同爛的水果。
見此情形,也許是幾個月在外征戰未近‘女’‘’,曾經兩次抵制住西施獻身的趙無恤卻有點忍不住了,‘’望在他心中升騰而起。
眼前的‘女’子,是齊侯杵臼那死鬼的寵妾,是他的未亡人,更是現任齊侯的母親,然而卻如同一隻羔羊般匍匐於身下待宰,而趙無恤高高在上!
他説不清楚這種覺到底是什麼,但這衝動驅使着他,要他提槍馳騁。
是夜,趙侯夜宿齊侯龍‘牀’,給死去多年的齊侯杵臼戴了一頂大大的綠帽子,若是那老頭泉下有知,只怕要氣得七竅生煙吧…
整個過程不足為外人道之,只是趙無恤此生從未如此癲狂過。
芮子雖然主動引‘誘’,但明顯沒有做好足夠的心理準備,又羞又怕時,她驚叫,息,扭動,可她的每一次反抗只會令趙侯到更加強烈的刺‘’。
她是人、人母、未亡人,每一層身份都讓趙侯興奮一分,也不加憐惜,而是拼命在她的身上肆意釋放壓力,動作暴,不容置疑。
就這麼一直折騰到半夜,在征服齊國後,趙侯又繼續征服了小齊侯的母親。
次醒來回味昨夜,趙無恤懊惱之餘,竟也有幾分回味。
他明白了曹孟德為何嗜好人了,這的確是與眾不同的滋味…
不過趙無恤依然十分警覺,他可不想和曹‘’一樣,因‘女’‘’而誤事,以至於宛城大敗,子侄猛將戰死。…芮子其實一早就醒了,但她一動也不敢動,只能裝作繼續睡。
直到身側趙侯穿衣下榻,直到‘門’扉打開又合上,她才敢睜開眼睛,略動一動,只覺得百骸無力,回想到昨夜的事,淚水頓時打濕了枕蓆。
不僅哭人為刀俎我為魚‘’,她作為寡母只能獻身以求自保,也哭昨夜到了後半程時自己的失態,那羞人的模樣,肯定都叫趙侯看在眼裏了…
她嫁進齊宮之時,齊侯杵臼已是六旬老人了,年長體衰,一年與芮子僅有的三四回‘牀’笫之事,總是心有餘而力不足,而且白‘花’‘花’的鬍子,佝僂的身體,看一眼就覺得窺見了死亡的老年斑,芮子心裏厭惡極了。但她身為妾室,也只是默默承受,盡人之責罷了。等到剩下齊孺子後,齊侯杵臼已是半截身子入土,伺候幼子還累得不行,這事便更是絕跡了。
她十多年來,先是守活寡,然後是真的守寡,直到昨夜,趙無恤在當年齊侯的龍榻邊紅燭高照,要了她的身子,徹夜馳騁,她才始知閨房之樂,竟可以一樂如斯,最初還有抗拒,但‘’到濃處,也忍不住婉轉嬌啼起來。
昨天晚上是幾回呢?芮子紅着臉想了想,好像是折騰了三回,趙侯才算放過自己。
就這麼躺了許久,她才總算撐起身子,看着外面‘豔’陽高照的天氣,心中不由又是一陣又羞又怕。
羞的是不知道要怎麼面對兒子,怕的是趙無恤將她吃到嘴後會不講信用,依然要殘害晏孺子…
殊不知,在寢宮之外,趙無恤也在承受昨辦下荒唐的後果。…”君上昨真是志得意滿,忘乎所以啊!
“高柴面‘’不豫地站在趙無恤面前,他雖然保持着臣子的謙謹姿態,但臉上卻橫眉怒目,嘴裏也一點都不客氣。
高柴是孔‘門’弟子,在數年前的衞國之‘亂’裏和子路選擇了不同的道路,他投靠了趙無恤,在衞國擔任理官,從此平步青雲,一路升遷。這次趙、魯、衞、燕、鄒五國伐齊,因為高柴是齊國人,悉臨淄情形,便把他帶上了,跟在趙侯身邊隨時參贊。
孰料攻入臨淄的第一天,趙侯竟辦了一件荒唐事他居然公然抱着齊侯孺子的母親夜宿齊侯君榻!
高柴當時就在路寢之台,聞訊後大驚失‘’,便要進去阻止,被趙廣德攔下好説歹説,才忍到了第二天。這會趙無恤穿戴好衣冠出來時,頓時就被守株待兔的高柴攔住了。
“君上一向謹慎,但昨之事,實在是太不慎重了!”高柴説着説着越靠越近,唾沫星子都噴到趙無恤臉上了。
趙無恤沒想到,自己成為諸侯之前如履薄冰,立國之後也素來謹慎,一心一意撲在國事上,連妾室都只納了一名,卻有一天會被臣子強顏進諫…
不過這件事的確是他被‘’望衝了頭在先,此時被高柴強諫,頓時臉‘’微紅。
好在他的堂弟趙廣德在旁邊做和事佬,不以為然地對高柴説道:“子羔説的太過言重了吧,當年楚文王破息國,見息媯美貌,便納之為夫人,君上垂憐芮子,讓她‘侍’候起居,她應該恩戴德才對!”高柴也不管趙廣德身份多高,也不理他,只是冷笑着問道:“破其邦國,‘’其妾,君上也如此認為麼?”趙無恤先是沉默了一會,他想起了前世聽過的一句話:人生最大的幸福在勝利之中:征服你的敵人,追逐他們,奪取他們的財產,使他們的愛人淚,騎他們的馬,擁抱他們的子和‘女’兒…
經過昨夜之事,趙無恤算是明白鐵木真這句話的真諦了,但是這是‘’秋,他是文明之邦的君侯,而不是隻知道燒殺搶掠的野蠻部落酋長。若是不想麾下臣子們炸鍋,面對高柴的質問,他就必須表明自己知錯,並虛心納諫的態度來。
他仰天長嘆道:“寡人是欠缺考慮了,僅此一次,下不為例。”見趙侯沒有死不認錯,或者一黑臉拒絕自己的進諫,高柴的火氣也消了不少,他誠懇地説道:“君上能夠知道此事不妥便好,臣還有幾句逆耳忠言,不知君上可願意聽我説完?”你不説完能放我走麼?趙無恤只能站在大太陽下,硬着頭皮聽高柴噴唾沫星子。”此事説小也小,只是君上親近‘女’‘’忘乎所以而已,但此事必須節制。當年晉平公生病,秦國的醫和來給他治病,就説他得了‘女’蠱之病,是親近‘女’人太多的緣故。多則傷身,所以君上必須加以注意,像這樣次近午才起身,實在不可,身為一國之君,親近夫人和妾室以外的‘女’人,更是不該。
“‘女’‘’這東西如狼似虎,能消磨英雄鬥志,讓人變得如醉如痴,但趙無恤腹誹説自己其實‘’節制的,這麼多年不就只有這麼一次荒唐麼,而且之前與南子偷情的次數更是海了去了,不過他只能點頭:”子羔説的有道理,寡人謹記。
“高柴再拜,抬起頭來時臉‘’卻猛地嚴肅了起來:”説完小的,臣可要説大的影響了,此事,關係到此番趙國入齊順利與否!”他指着依舊冒着殘煙的臨淄大城説道:“臨淄才遭遇大火,民生凋敝,死者無數,君上卻不想着安撫他們,重建秩序,反倒宿路寢之台,‘’齊侯之母。一方面,這是罔顧人倫的荒唐事,若是傳出去,君上如何給趙國百姓建立一個有德之君的榜樣?另一方面,這是欺凌齊人,如今臨淄初定,陳氏未亡,君上難道就不怕有誰聽聞此事後,大肆宣揚,‘’起齊人公憤,繼續跟趙國作對?
“趙無恤點了點頭,沒錯,這件事若是被有心人利用,的確也是件麻煩事,説不好會在齊地掀起一陣接一陣的反抗。
今天這件事,叫他深刻明白了“君侯無‘私’事”的道理。他既登上了高位,享受着一呼百應的尊榮,統治着五千裏江山,數百萬百姓,就要承擔相應的責任,不可恣意妄為。
趙無恤雖然承認自己做了錯事,但高柴依然不肯輕易放過他,最後還語重心長地説道:“且不説以上種種危害,臣更在意的,是害怕君上小霸既安,生出了懈怠肆意之心啊!”高柴言罷,趙無恤才出了一頭的冷汗,給齊侯杵臼戴綠帽子的得意之心也沒了。
是啊,早在三年前,他就曾經對季嬴説過,他最大的敵人,不是夫差,不是楚國,甚至都不是這世間的舊禮殘餘,而是名為‘’望的東西…
然而只過了三年,隨着夫差的大敗而歸,隨着最煩的敵人齊國也被征服,趙無恤的確心生懈怠。
生於憂患,死於安樂,他的確需要時刻警醒自己不要大意,而諫官,就是為此而存在的。
於是趙無恤鄭重地向高柴施禮,又解下自己的一枚貼身‘玉’佩遞給他,隨即動容地對趙廣德等人説道:“夫以銅為鏡,可以正衣冠;以史為鏡,可以知興替;以人為鏡,可以明得失!人無完人,寡人也不例外,但只要有子羔這一面鏡子在,寡人就可以隨時知道自己的過失,有則加勉,無則改之!”
…
高柴進諫完畢,心滿意足地走了,趙無恤讓他去替自己安撫臨淄齊人,與國、高、鮑、晏等氏族合作,處理好賑濟和救災的事項,不能讓臨淄爆發瘟疫和饑荒。
站在路寢之台上,看着高柴遠去的背影,趙無恤久久未語,似是在思索着什麼,最後還是趙廣德輕咳一聲,過來請示道:“君上,燕姬是要‘’給燕國人的,但這齊侯及其母…要如何處置?”趙廣德的意思是,要不要因為趙無恤睡了芮子,就改變之前既定的處置方案。”對彼輩的處置不變。
“趙無恤卻冷冰冰地回應,一夜‘’水情在他心裏,壓佔不到分量。
“先將她們安排在附近的柏寢,加派人手看管,待大軍返回時,再以臨淄殘破為由,將孤兒寡母一起帶到濟南歷下安置,晏孺子現在還是齊侯,仍有利用得到的地方!”
“唯!”但趙廣德又有幾分猶豫,問道:“君上,趙國當真要放棄臨淄?”他有些捨不得。
“汝進軍齊國時也看到了,越是往東,越是靠近臨淄,齊人的反抗越是強烈。趙國能站穩腳跟的也就是濟北、濟南。故而對待臨淄,遷其民,空其地才是最好的辦法,陳氏這把火反倒幫了寡人。”趙無恤冷笑道:“陳乞老兒想留下一個大麻煩給寡人,他卻棋差一着,沒想到一個全須全尾的臨淄才是最麻煩的,這種十萬大城,外來者想要有效統治太難了,即便強佔,也只能依靠當地人,最終還是會被齊國各氏族得到權力。正好藉着火災,把臨淄人拆分遷徙到濟南、濟北、魯國。這個爛攤子,等剿滅陳氏後,便‘’給國、高、鮑、晏四族來幫趙國收拾吧!就當是主人賞給狗的一剩骨頭!”等趙廣德也離開後,趙無恤仍然在路寢之台上站了好久。
落時分,高牆上的雲朵已經披上紅霞,臨淄雖然被燒了一半,但站在高台上看去,景‘’依然震撼人心。
趙無恤聽説過一件事,那就是當年建成路寢之台,齊侯杵臼居高臨下,看着遠處壯麗的臨淄城,登時忘了勞累,許久之後才嘆道:“美哉宮室,我之將老,這堂堂皇皇的臨淄,後不知將被誰據有?”齊侯本是無意一説,然而,當時‘侍’候在旁的晏子卻説:“如君之言,陳氏將執齊國之政乎?”可現如今…
將路寢之台踩在腳下,站在過去齊侯和晏嬰站處的位置,趙無恤可以笑着告訴他們最終答案了:“美哉室,無恤將有此!”不僅是這台閣,連帶齊侯杵臼那守寡的美妾,也已經是趙無恤的了,雖然承認一時衝動,也需要承擔一定的後果,但趙無恤從不為做過的事後悔!
他又呆了一會,直到太陽垂垂西落,才轉身離開。
如今,只剩下將東萊征服,將陳氏剿滅,整個齊國,就落入趙無恤的手掌心,任他分割了!
ps:才回到家,只有一章了,明天恢復正常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