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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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蒂在梳妝椅上坐下,握住了她的手。
“愛莉西亞,我這樣瞞着你出走,你是不是很生氣?”她問。
“我只是為你不信任我而到難過。”愛莉西亞答道。
“我覺得很抱歉…我真的很抱歉。”拉蒂碧藍的眼裏湧出了淚水。
她啜泣着説:“尤安把私奔形容得好刺。而且他還強調,侯爵不喜歡他,所以一定會阻撓我們結合。你怎麼知道他…已經結過婚了?”
“是老侯爵夫人告訴我的,”愛莉西亞説。
“他在蘇格蘭已經和一個跟他一起長大的女孩,舉行過認可儀式了。”她接着又説:“這種婚禮儀式,在蘇格蘭的高尚家庭很受唾棄,不過卻是絕對合法有效的。”拉蒂愣了一會兒,然後,凝視着鏡子裏自己的身影,用顫抖的聲調説:“如果…他真的用遊艇把我帶走,我…我就成了他的婦情了!”她跳了起來,摟住她姊姊的脖子。
“原諒我,愛莉西亞,請你原諒我!我知道錯了。我應該從一開始就把尤安的事告訴你。”愛莉西亞緊抱住痛哭的拉蒂。
“沒有關係,我瞭解,”她説。
“把這件事忘了吧!”
“要是他不肯…放手呢?要是他…強迫我跟他上船去,那該怎麼辦?”
“他不會的,”愛莉西亞説“而且我知道,侯爵一定快到了。”她想,無論他在哪裏,他一定會覺到她有多需要他。
她對男人在這種情況下會有什麼反應,本一點也不瞭解,萬一公爵在這裏喧鬧起來,她完全不知道該怎麼應付。
而且,她曉得,這件事要是在社界傳開,一定會毀了拉蒂的名譽。
由於拉蒂長得美,而且又受老侯爵夫人的監護,所以引起不少女孩的嫉妒,如果這件事傳到她們耳朵裏,她們必定會誇大渲染。
“不會有什麼事的,”她大聲説。
“不要哭了,去洗洗臉吧。”她在瓷盆裏倒滿水。拉蒂順從地洗了臉,然後又把頭髮梳整齊。
“我現在覺得好多了。”她説。
這時候,門外傳來了腳步聲,她的眼睛裏又突然現出了恐懼的神。
“照我剛才告訴你的話説。”愛莉西亞對她耳語道。
敲門的聲音響了起來。
“是…是誰?”拉蒂用顫抑的聲音問。
“是我…尤安!”
“我—一我在換衣服,”拉蒂説。
“你到樓…下去等我…我會盡快好的。”
“讓我進去!”
“不!不行!”
“為什麼?”
“我已經告…訴你…我在…換衣服。”
“讓我來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