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風憑藉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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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風憑藉力(下)簡一墨蘭亭箋紙桃花在線閲讀全集:小説全文全集番外好風憑藉力下好風憑藉力下八月中旬,江陵就傳出桓玄攻下數鎮,已經坐擁東晉三分之二的版圖。他屢屢派人上獻,表示自己能為帝王的符瑞,以惑天下。同時,又寫信給司馬道子,指責朝廷濫用佞臣,使國事淪喪。
司馬道子見到書信大驚,朝中上下一時人心惶惶,都怕桓玄起兵後連累自己。
消息傳到建康,君羽聽後也有些隱隱不安。如果朝廷出兵,必然會派北府軍應戰,到時候最先受到威脅的就是王謝世族。與公與私,都要儘快阻止這件事的發生。
思來想去,想到前幾天王練之提的那個主意。於是她提筆寫了封信,給一個辦事牢靠的侍衞:“你把這封信快馬送到江陵,給桓玄,我要親自見他。”侍衞嚇得不敢接:“公主,您可要三思,萬一讓公子知道了”
“你不説他怎麼知道”君羽緩和語氣説“放心吧,這事有我擔保。”那侍衞不敢抗命,拿了信匆匆走了。君羽等到他的背影消失,才嘆了口氣。到底有多少把握,她心裏也沒數,但至少還有一線希望。
經過書房,無意中聽到有説話聲,她停下腳步,透過窗欞間的碧紗,看見謝混坐在屏風後,和兩個男子在談論着什麼。這兩人很奇怪,大熱的天還穿着全副甲盔,君羽認出其中一個是名將劉牢之。
只聽他説:“前幾天,桓玄派何穆來勸我,讓我出八州的兵權,然後歸順他。”另個男子搖頭道:“不行,出兵權,咱們只有死路一條。更何況桓玄陰險狡詐,答應的事情未必肯兑現,不能冒這個險。”劉牢之哼了聲,説:“我當然知道桓玄不是好東西,如今取他易如反掌,可滅他以後呢,司馬元顯還是會想方設法除掉我們”謝混搖着團扇,淡淡一笑:“劉將軍,司馬元顯畢竟是個頭小子,缺乏統馭之術,桓玄好大喜功,必定會造反,你投靠任何一方,都是自取滅亡。”
“那我怎麼辦,謝公子,你一定要救我”謝混不疾不徐地綴茶,仍舊笑説:“將軍不用擔心,我自然不會袖手旁觀。可是我只管北府軍,名不正言不順,就是想幫你也力不從心。”劉牢之與身邊人對視一眼,立馬明白看經典小説來>書農書庫了他的意思。劉牢之猶豫着,還是沒有答應。畢竟他是名將老臣,總是不肯放低了架子。謝混也不勉強他,微笑着説:“將軍回去慢慢考慮,越快決定越好。”另個男子從裏解下一個銅牌,遞到他手裏:“公子,這是在下的兵符,我劉某願意投靠你,以後聽你派遣。”謝混伸出手,細長的白指握住銅牌,又抬頭看他,眼裏出讚許的光:“將軍果然識事務,有了這兵符,我自不會虧待你。”君羽在窗外聽的一頭霧水,只猜出他們是在結盟,但具體幹什麼卻不清楚。她轉過身要走,忽然聽見一聲尖叫,正撞上端着茶水的侍女。
“啊,奴婢該死,燙着公主了”説着掏出絹帕,那葱似的指頭就要去擦。君羽來不及捂她的嘴,知道里邊的人一定聽見了,這樣鬼鬼祟祟躲着反而不好。索推開門,大明大方地走進去。
屏風後的人均是一愣,劉牢之立刻單膝跪下:“老臣拜見公主。”君羽從袖中伸出手,笑着説:“將軍不必多禮,這不是宮裏,那些規矩就免了。”此時暑夏炎熱,她穿了身薄薄羅衫,松挽的髻上,只簪一朵白緞花。看上去異常柔和,全無應有的架子。旁邊的男子匆匆掠了她一眼,很快低下頭,抱拳道:“小人劉裕,見過公主。”君羽原本沒怎麼在意,不由渾身一震,回身仔細打量着他。只見他生的鼻大,顯得有些蠻橫,只有那雙眼裏透着股犀利。她凝視着這雙眼睛,心想:難道這個人就是未來的宋武帝看來晉朝最大的危害不是桓玄,而是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劉裕。
“燙着了沒”修長的手撫上肩,才打斷了她的思路。謝混掩扇在她耳邊低聲説:“你在這裏等一會,我去送他們。”君羽恍然答應,一直等到他們走了,才急忙關上門。她先撲到書案前,把桌上漫攤的書翻了一遍,又在書架上找了找,就是沒見到剛才那個銅鑄的兵符。如果劉裕真的以後會稱帝,就絕不能讓他的勢力再增長,否則後患無窮。
“奇怪放到哪去了”她急得滿頭是汗,抓住扇子煩躁地扇着,突然想起來剛才謝混親自接在手裏,兵符會不會在他身上。
正想着,傳來一陣腳步聲,烏檀門嘎吱被推開了。謝混邁步走進來,看見滿桌亂七八糟的雜書,下意識皺起眉。他這種人生來喜歡潔癖,所有東西都必須纖塵不染,尤其是書一定要擺放規整。
君羽來不及收拾,當心翼翼轉過身,觀察着他的表情:“這麼快就回來了”她故意笑着過去,一邊拿扇子殷勤地扇着涼風,目光卻在他身上搜索。
謝混角一挑,嗅着她髮間那朵純白的緞花:“你今天很特別呢。”
“是麼”君羽很自然地摟住他的,手指隔着薄薄的衣衫,來回摩挲。她也不敢動作太大,生怕引起他的疑心。找了一會,什麼都沒摸到。於是她的手繼續往進探,臉上笑意不減:“熱不熱啊,不然把衣裳了吧”想起門外有守衞,謝混抓住她的雙腕,微微拉開説:“不要這樣”透過他柔軟的絲質衣衫,君羽隱約覺到有一個硬物藏在裏邊,形狀方正,應該就是那塊兵符。只是被他的手阻擋着,一時夠不到。
“怕什麼嘛,他們又看不見”她側頭笑着,拉起他的手“走,我帶你去個地方。”謝混不知道她要幹什麼,也沒有問,一直跟在後邊,穿過重重的折廊才發現,路的盡頭竟然是浴堂。
堂內羅幃低垂,淡青的紗幕遮住了六扇格的窗子。四下裏寂然,外面強烈的夏光從隔簾漏進來,也變成了漸淡的朦朧。謝府的浴堂不算大,卻極巧,模仿石虎的“焦龍池”池子用玉石堆砌,温熱的水粼粼盪漾,浮起一層細碎的花瓣。
温度驟然升高,連謝混清涼無汗的臉上,也滲出了密細汗珠。他一轉身,就被抵在了門上。君羽臉上帶着微笑,從眼角眉梢擴散開,竟然帶着難以言喻的嫵媚。從來沒見過她這樣,謝混不由一瞬間僵住,單薄的背脊貼在門上,已泛出一層濕汗。
“現在熱不熱”君羽挑眉看他,笑裏已有了引誘的意味。手下輕輕一扯,悄然解開了他間的衣帶。
覺察到衣襟的鬆散,謝混也不動,只是若有玩味地盯着她,那神情彷彿是早已看透。
“你到底有什麼目的”沒想到他如此問,君羽陡然一驚,解衣帶的手也停了下來。不過她很快恢復正常,雙手攀上他的脖子,笑意嫣然綻放:“還在生我的氣啊,上次打重了,都是我不好,不要計較了嘛”手繼續深探進去,一寸寸遊走在他的體間,除了光滑冰涼的肌膚,依然什麼都沒有。謝混突然捉住她的手腕,輕輕提起來,問:“你想在我身上找什麼東西”君羽回手,撅起嘴道:“人家看你熱,幫你衣服嘛,好心沒好報。”謝混勾起一側角,壓低了聲音道:“不,我要你先。”
“好吧。”君羽眼角帶笑,幾乎是毫不猶豫地應承下來。伸手緩緩解開外衫,膩白的肌膚乍現而出,光滑如錦如緞。身後的連枝燈默默燃着,火光猛然竄高,映在謝混的眼底,騰起一絲灼熱。
他連眼睫都不眨一下,直將目光落到她白絹裁作的裹上,搖了搖頭:“還不夠。”君羽伸手摘下鬢邊碩大的緞花,夾在兩指間,輕輕一捻,一尺白的素帶就飄落下來。墨髮如雲披散,遮蔽了光的肩頸,雖無顏竟是極致的豔麗。
她把手放到背後的繩結上,正要拉,又停下來:“不行,你看着我做不到。”聽到這釣胃口的話,謝混哼地一笑,挑眉問:“那你説怎麼辦”君羽揚了揚手裏的緞帶,然後蒙上他的眼睛,繞了兩圈,在耳後輕輕繫了個結。謝混的視線立刻陷入暗沌,只能透過厚密的緞面,能受到朦朧的光影。她甜膩的聲音劃過耳畔,彷彿帶着幾分得意:“這樣就好啦,以妨你偷看”沒了他目光的監視,君羽才長了口氣,擦了擦額上緊張的汗。緊接着,她連停頓一下都不敢,快速剝開他的衣服。外袍、深衣、幃絲剝繭般層層盡褪,一件件揮到地上。甩開最後一件的時候,君羽終於灰心了。
什麼都沒有那個方方正正的兵符不在其中。可她明明摸到了,絕不是幻覺,眼看着他連一刻都沒有放鬆。難道是掉路上了不可能,什麼東西到他手裏能丟,那才是天大的罕事。
她正煩惱地拎着衣服,背後的繩結被悄然鬆開,前一光,帶着體温的裹絹滑落到腳邊。謝混拆掉蒙在眼前的帶子,隨手一扔,笑道:“你想學信陵君竊符救趙那真可惜,在我這裏行不通。”君羽摔掉手裏的衣服,死死咬着,似乎還有些不甘心。轉眼一看,他身下還穿着條褻褲。於是大方攬住他的肩,笑容裏並無半分羞澀,咬着他的耳朵説:“你的也不夠,不許耍賴呀。”謝混盯着她,面容很平靜,平靜的讓她有點不自然。修長有力的手臂摟住,讓君羽起了微微的戰慄。突然身子一倒,接着就是天旋地轉,在她的驚叫聲中,起飛濺的水花,身體便被湧動的池水包圍了。
君羽從水裏狼狽地探出頭,猛地一嗆,劇烈咳嗽起來。謝混擰乾發上濕淋淋的水跡,帶了幾分戲謔道:“你不是要洗嗎,我陪你一起洗。”君羽僵在了那,口一起一伏,用力咬着。池水清澈透明,倒影着兩人光潔的身姿。她掬起一捧清水,淋在他肩膀上,近乎撒嬌地問:“你到底把兵符藏到哪了告訴我好不好”謝混撫去身上的花瓣,漫不經心問:“你要兵符幹什麼”
“那你就別管了,給還是不給”見他沒反應,君羽繞到他背後,輕輕捏着。謝混閉上眼,忍不住發出長長的嘆息,一副心神盪漾的樣子。她俯身靠過去,柔聲道:“不就是塊破牌子嘛,反正你那多的是,給我一個怎麼了。”謝混嗤地一笑,半睜開俊秀雙眼:“那要真是塊破銅爛鐵,還值得你這樣費盡心思地投懷送抱。只不過它是劉裕的,所以你想要對不對”沒想到他竟然一眼能猜中,君羽頓覺得深受打擊,看來還要費些功夫。她哼了一聲,甩開手道:“説什麼對我好,都是騙人的,你本就不在乎我,不然怎麼連個小小的牌子都不捨得。我明天就走,省得礙你的眼。”説罷賭氣似地扭過臉去,目光瞟向別處。
謝混嘆了嘆氣,伸手將她一縷濕發掠到耳後,扳過她臉頰:“別鬧了,那又不是好玩的東西,要來也沒什麼用處,聽話。”君羽仍咬低頭不聽,等他殷殷説了些好話,才不情願地點頭:“那好,不給我也可以,但你不許跟那個劉裕來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