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7王妃來捉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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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親王妃蹙眉,因是沒聞到酒味,便道:“沒吃酒啊,該不會是病了吧?”她説着便要探手去觸秦御的額頭,秦御忙退了一步,道:“兒子身體一向壯碩,怎會生病呢,母妃放心,不過是方才舞了幾下劍,熱的。”
“舞劍熱的?”禮親王妃瞪了瞪眼,這書房建在水中,四面環水,夏本就清涼的很,屋中四處都擺放了冰盆,上頭是碩大的冰雕。絲絲寒氣冒着,裏頭明明比秋天都要涼一些。
這書房雖空間也不小,可舞劍是擺不開的,就他這樣站在書架前,隨便揮動幾下劍,能熱成這樣?
禮親王妃雖然不解的很,但兒子既然這樣説,她又想不到旁的緣由來,只好勉強信了,又瞧了秦御一眼,卻指着他的額頭,道:“頭上怎麼青腫了一塊?”秦御手心都滲出了汗水來,不在意的擺了擺手,轉身將寒劍送回了劍鞘中,方才道:“就是方才舞劍舞的太忘形,不小心撞到了書架。”禮親王妃,“…”就這麼大個地兒,又不是新得來的寶劍,能舞劍舞的興奮成那樣?
她愈發狐疑起來,目光直盯着秦御,問道:“宋寧不是説,你再和人商議事情嗎?人呢?”秦御不覺瞪了門外宋寧一眼,宋寧渾身一抖,閃到了屋檐下。秦御卻擰眉,道:“母妃,你這是怎麼了?好端端的問這些做什麼,方才兒子是和人在議事的,可事情已經議完讓他離開了,難道兒子還一直留着他不成?”
“可宋寧…”禮親王妃還在糾結。
秦御一口打斷她的話,道:“宋寧方才被我派去做事,剛剛回到這裏,不知道那人已經走了。母妃,不是説一會子要去義親王府嗎,兒子先陪您用些膳食吧,免得一會子倒要餓肚子。”秦御説着就將禮親王妃往外引,眼見人都要到門口了,禮親王妃卻突然抓着門房又停了步,垂落在身側的手,輕輕動了動,衝身後的陳嬤嬤打了個手勢,然後她才指着秦御的書案,道:“你的書案是怎麼回事?!”秦御望去,就見兩張差不多一模一樣的書案擺放在一起,並靠着,書案的後頭,又並排擺放了兩張椅子。
秦御,“…”天呀,他是真不知道怎麼糊刨問底的禮親王妃了,額頭的汗,沿着鼻樑往下落,秦御突然不明白自己心虛什麼,為何非要費盡心思的隱瞞着母妃。
這種覺就好像是得到了一樣特別鍾愛的珍寶,自己還沒稀罕夠,所以就本能的想要藏着掩着,好好看個夠,等確定這珍寶真的屬於自己了,才放心拿出來,不然就生恐那珍寶會被驚跑,或者被人搶走一樣。
秦御想他現在就是這樣,因顧卿晚還是男裝模樣,他也暫時不想揭開這層面紗,所以就恐母妃的到來會讓事情橫生變故,故此本能的便想要阻攔。
“這個書案,最近兒子覺得好像有些不夠用,所以便讓宋寧加長…”秦御正試圖解釋,誰想屋子裏頭突然傳出一聲驚喝。
“你是什麼人!怎麼在這裏?!”那聲音分明是陳嬤嬤的,而且分明是從內室中傳來的,秦御解釋的話語徒勞斷掉,頓時啞然。
他方才忙着應付禮親王妃,竟然犯了這樣愚蠢的錯誤,都沒留意到陳嬤嬤什麼時候消失了!
禮親王妃掃了一臉僵硬的秦御一眼,邁開大步便往裏頭闖,秦御額頭突突直跳,也邁步跟了上去。
他們一前一後到了後頭,卻見陳嬤嬤就在浴室門口站着,禮親王妃快步繞過屏風,望去卻是一詫。
只見一個穿暗紫圓領長袍的少年正半跪在浴池邊兒的台階上,手中拿着一長線團,像是正丈量什麼,此刻他面帶詫異和茫的抬頭看了過來,瞧見自己,略怔了一下,這才忙將曲起的那條腿也跪了下來,雙手握着衝她彎下來,作揖道:“草民沈清見過王妃。”禮親王妃不覺也怔了一下,見少年動作舒緩,姿態從容,舉止坦蕩,她倒有些彆扭起來,好像自己這麼急匆匆的跑進來,很可笑失禮一般,禮親王妃咳了一聲,方才道:“你是何人,怎麼在這裏?你這是做什麼?”顧卿晚略直起身子來,低眉垂目,正預回話,就聽禮親王妃又道:“你先免禮吧,抬頭説話。”顧卿晚又行禮謝過,這才站起身來,略抬起頭,卻守禮的不敢真看禮親王妃,聲音清朗,回答道:“回王妃的話,草民沈清,乃是燕廣王殿下請回來的繪圖匠工,殿下看中了草民繪製設計的殿宇,想要建造出來送給禮親王做壽禮,故此便將草民帶回了府。因殿下想給禮親王建造一處獨一無二的沐浴之處,草民又聽殿下提及這翰墨院中的浴池就甚得殿下心意,故此便進來觀摩,方才王妃進來時,草民正在丈量各處尺寸數字,以做將來的參考之用。”顧卿晚聲音清潤動聽,回答的非常利,眉目間極其坦蕩皓潔,眼神一片清明,不卑不亢,舉止頗有大家之風,倒像是哪家的貴公子。
禮親王妃即便是攜怒意和懷疑而來,如今瞧着眼前少年郎卻竟也生不出什麼厭惡之情來,且這少年眉目間太乾淨了,眼神也太清澈,並沒有一點煙媚惑主的不端之態,實在是讓人無法讓人將他和孌童或男寵之類的聯繫在一起。
不過,這少年郎生的也太漂亮了吧,體型也太纖瘦了些。只見他一頭烏髮高高束起,用一條青布帶纏着,臉微黑,肌膚卻很細膩,五官當真是緻絕倫,臉龐也顯得非常秀麗,臉頰左側有兩道淺淡的疤痕,倒是平添了些男人氣概,不然打眼一看,當真以為是個美嬌娘了。
可這樣盯着仔細看,卻覺他身上氣質,舉止動作,就沒一處似女子的,不過是個過分鐘靈毓秀的少年罷了。不過,這孩子的模樣,怎麼讓她覺得有些悉呢。
禮親王妃盯着顧卿晚不住的看,顧卿晚表面落落大方,可心裏卻和長草了一般。
天知道,她方才滑進浴池,一臉妝容都已經洗沒了,好在她為了以防萬一,隨身帶着的荷包裏就放了化妝修飾的東西,且在下外衣時便將荷包一併丟在了美人榻上,並沒濕。
可荷包裏的東西並不齊全,且方才匆忙之間,給她的時間也不夠,她只是對着水池匆匆修飾了下肌膚顏和眉,又把形略勾鋒利了些。
從前還要在鼻樑臉頰打陰影什麼的,這會子是全省了,她心裏極為沒底,卻硬着頭皮一派坦然的承受着禮親王妃的目光。
“王妃,這裏確實繪了張草圖。”陳嬤嬤説着,從美人榻上去取了一張紙呈給禮親王妃,禮親王妃接過,就見紙張已被浴池中的氣暈染的微濕,可上頭確實用細炭筆畫了個大致的浴池草圖,上頭還標記了幾個數。
禮親王妃便道:“原來是阿御請回來的匠工,本王妃雖然不懂行,可也知道能建造起一座殿宇非老工匠不能為,你如此年幼,當真有此本事?不知師承何人?一些有名的匠師本王妃還是知道的。”顧卿晚便恭謹的回答道:“草民並非跟隨匠師拜師的匠徒,不過是在建造房屋上喜愛且有些天賦罷了,並不曾拜師,不曾想承蒙燕廣王殿下看中,竟讓草民負責建造殿宇送予禮親王,草民也甚是惶恐,讓王妃見笑了。”禮親王妃見他這般謙遜,然眉目間卻似頗有些傲然自信,便點了點頭,不及再問,秦御便話道:“母妃還是出去説話吧,一會子兒子要沐浴更衣,陪着母妃出門,已經讓他們燒起了地龍,這浴池中水汽蒸騰,會濕母妃衣裳的。”禮親王妃這會子也確實覺身上有些發了,且浴室也確實不是呆的地兒,她便轉身往外去,陳嬤嬤又瞧了眼顧卿晚跟隨在後,示意顧卿晚也跟上。
秦御虛扶着禮親王妃到了書房,在窗邊坐下,又親自給其奉了茶,禮親王妃吃了兩口,壓了壓驚嚇,才道:“既他是你請回來的匠工,你藏個什麼勁兒!”秦御不覺指了下垂首站着的顧卿晚,道:“母妃昨就不甚贊同兒子建院子送父王,讓兒子選旁的生辰禮,沈清年紀小,兒子怕母妃見了他更起懷疑,不相信他能幫兒子建造出獨一無二的殿宇來,反倒愈發覺得兒子胡鬧,更加反對兒子建那雲堂了。”禮親王妃聽他這樣説,不覺哭笑不得,又看了顧卿晚一眼,道:“他就是你昨在仙嶽樓相幫的少年?”秦御聞言眼眸中寒芒一閃,道:“是不是誰在母妃的耳邊胡言亂語了?兒子昨在仙嶽樓確實幫過他,那也是因為兒子當時瞧了他身上掉出來的殿宇圖紙,實在喜歡,起了用他之心方才袒護,母妃等等,兒子這便將圖紙拿給母妃先睹為快。”他説着大步到了書案前,很快便取了先前顧卿晚畫的那幾張草圖過來,將最上頭那張皺巴巴的指給禮親王妃看。顧卿晚餘光瞧過去,卻了角,那不是她先前丟掉的圖紙嗎,怎麼又被撿了回來。
眼見那皺巴巴的圖被禮親王妃拿在手中,她臉頰上的温度蹭蹭蹭的往上冒,頭垂的更低了。
禮親王妃瞧着那草圖,先是因那不成樣子的紙皺眉,接着倒是真被上頭繪製的獨特殿宇所引,眼前一亮,道:“這殿宇倒是氣勢恢弘,竟是宮中都不曾見過相仿的,這能建造的起來嗎?”秦御便挑眉道:“怎麼建不起來,有沈清在,父王的四十整壽兒子便要讓父王在這新建的殿宇上宴請賓客!”他口氣中竟頗有些自豪之情,禮親王妃不覺便笑了起來,道:“瞧你,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東西是你畫的呢,人家沈小公子的草圖,要真能建造起來,也是人家的能耐,你得意驕傲什麼?”禮親王妃無意之言,卻令秦御面上微紅,道:“他是兒子帶回來的,知遇之恩,這殿宇能建造起來兒子功勞自然最大。”禮親王妃聞言失笑,倒是相信了秦御。
一來她知道劉側妃不是個老實的,方才在她跟前説的那些話,未必沒誇張,言多數時候都不可信,再來,到底是自己的兒子,禮親王妃還是更願意相信兒子是正常的。
她便站起身來,又看了眼顧卿晚,才道:“行了,你也收拾一下吧,一會子陪母妃出門。”秦御應了,禮親王妃才扶着陳嬤嬤的手臂往外去了。
秦御目送禮親王妃去了,這才關上門回身看向顧卿晚,輕吁了一口氣,道:“過來!”禮親王妃走了,顧卿晚竟也有種長鬆一口氣,好像躲過一場捉姦的覺,她正被自己這種荒謬覺雷的外焦裏,就聽秦御突然沉聲開口。
她驚的抬眸,戒備的看着秦御沒動,秦御卻也不惱,反倒主動舉步走了過來。
他邁着大長腿,三兩步便到了近前,顧卿晚還沒反應過來,秦御便抬起右手撐在了她身後的書架上,寬厚的膛往下壓,將她錮在了書架和他膛的狹窄空間中。
顧卿晚着桿,心情就像是過山車一樣,又被提溜了起來。她覺得自己倒還不如直接表明身份走人的好。
可當場頭一次在當鋪見面時,她選擇了隱瞞,後來在酒樓上時,她又選擇了遮掩,到了現在,她竟然沒有了表明自揭的勇氣。
且她覺得,倘若她現在説了,秦御一定會覺得自己在玩他,不定會氣成什麼樣子,會對她做些什麼呢。
顧卿晚覺得自己好像挖了個坑,將自己給填了進去,怎麼都爬不出來了一般。
她糾結萬分,內心充滿了惆悵,卻不知其實秦御早便認出了她來,當然,若然此刻顧卿晚知道這點的話,她早便吐出一口老血來了。
秦御見顧卿晚渾身緊繃直背站在那裏一動不敢動,異眼眸中卻閃過笑意,低頭近距離掃了她兩眼,道:“這件衣裳是爺十歲穿的舊衣,你穿在身上倒是不長不短,剛剛好。沈清,你如今有十五六了吧?”顧卿晚聞言臉微紅,硬着頭皮道:“草民是江南人士,不大長個,骨骼略小,不像殿下,十歲竟就長的英偉不凡了。”秦御揚眉,目光落在她近在咫尺的臉頰上,卻怎麼都移不開眼來。
外頭的陽光穿過輕紗格子窗照了近來,就落在她的臉上,她今的皮膚沒那麼黑,秀麗的臉部輪廓完完全全展現了出來,肌膚細膩宛若上好的瓷器,冰清玉潤,香腮染赤,雲鬢浸墨、香培玉琢。
因着男裝,又是少年打扮,這令她清麗無雙的五官和麪容都多了些女子沒有的風采,瑰姿豔逸,鍾靈毓秀。然而她靜默而立的模樣,卻又帶着女子的儀靜體閒,柔情綽態,竟有種雌雄莫辯,亦男亦女的傾城之貌。
秦御一時呼略窒,目光似火,聲音暗啞,道:“原來卿卿也覺得爺生的英偉不凡啊?”他的聲音低沉帶着股説不出的磁,就響起在頭頂耳畔間,幾乎與低喃,卻又似有股説不出的纏綿。
顧卿晚心頭狠狠一跳,聽在耳中,倒不以為秦御喚的是顧卿晚的卿,反倒只以為他口中喚的是沈清的清。清清…她一時雞皮疙瘩都冒了起來,渾身一抖,心道不是吧,叫的這麼曖昧,這麼纏綿悱惻,難道這燕廣王還真是個男女通吃的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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