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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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磊，我是為翩翩好！”哈威解釋着。

“我願意和翩翩結婚的。”

“不行，一切等翩翩病好了再説。”哈威改了初衷。人家是阿拉伯王子説了就算，展磊使不上半點力。

“展磊，你不用管我，你走吧！”石淑四出奇鎮定。

“不行！我們是同一條船上的人。”展磊相當堅持。

他也不知自己在堅持什麼，他寧可放着大明星不做。這叫石淑四情何以堪呢？她無言以對。全是她闖出來的禍，要罰就罰她一人好了。反正她對生命也沒什麼期許。

年復一年、復一，石淑四沒有認真的活過。

“淑四，別怕，有我在，我們同舟共濟。”展磊安淑四，他會陪在她左右。

展磊為了陪淑四“入主”杜鵑窩，便胡言亂語。

“我是外星人，別動！我要消滅地球，統治宇宙。”展磊舉起“手槍”來蹦蹦跳跳的，槍林彈雨地作戲。

石淑四到一陣窩心，居然有人肯為她裝瘋賣傻的。

哈威王子倒是做了個順水人情給展磊，沒有識破他的偽裝，把他們倆全送往杜鵑窩。哈威説:“在裏頭可以繼續培養情的。”展磊聽了有些的，好比“一入侯門深似海”的。

“淑四，不知這哈威安什麼心。居然要我們在裏頭孳長愛苗，他真以為我們是一對戀人？不知是不是在嫉妒，所以不馬上放我們走。”展磊對石淑四耳語着。兩人坐在車後頭。是一輛醫療救護車，乍看形同在“押解人犯”一樣。

石淑四也覺得哈威“別有用心”就不知是好心還是歹心了，力敵不過只能智取。可接着想，就算她一輩子出不去杜鵑窩又怎樣！她生活的方式本就和平常人迥異。

也許她早晚有一天真的瘋掉，真的格分裂。而她身旁的展磊何苦陪着她受罪，他還是走吧！別自找苦吃。

“不走，要走一起走。”展磊使着子。

“我不認為哈威有放我走的意思。”石淑四低聲坦言。

“那他到底想怎樣，何不一刀宰了你省事多了！”展磊做了個“割喉之狼”的手勢。

“或許他想慢慢的折磨我，叫我後悔愚了他。”

“真看不出來他是這種陰險之人，長得人模人樣又貴為王子，難不成是個衣冠禽獸的敗類？”展磊憤恨道。

“人本來就不可貌相，説來也怪我自己疏忽了！因為我累了，只想做石淑四一人，所以全盤托出讓他知道，怎知他無法接受，惱羞成怒也不一定。”

“奇怪！我就能包容你。”展磊自己也不瞭解。

“我們這樣好像變相被綁架似的！”展磊希望把氣氛輕鬆點不要太緊張。

“那台灣不是有一羣你的崇拜者會哀鴻遍野嗎？一個一個把鼻涕、一把眼淚，哭得呼天搶地的，再也看不到她們的展磊了。”石淑四淘氣地回着話。不知為何，她很喜歡言詞“促狹”展磊。

“我無所謂，反正她們喜歡的是被包裝過的偶像展磊，那並不是真正的我。倒是你，你還有家人，他們會惦記你的，我孤家寡人一個，我是真的一點也無所謂啦！”展磊反倒擔心着石淑四，聽得出他是語帶誠懇的，絕不是在説客套話。

説起家人石淑四又沉默了下來，家正是她的心結所在啊！展磊見狀連忙換個話題，不想僵了好不容易建立起的關係。

“有一件事…你一直誤會了。我和桑小梨之間沒什麼的。那不過是紀大同一貫的‘宣傳’策略。你別相信報章雜誌上寫的，我至今仍無親密的女友。”展磊沒來由的耳發燙。

“你不相信－－”展磊看石淑四沒有特殊反應急了。

“這關我什麼事，你愛和誰好就和誰好。”石淑四答得很實在。男歡女愛是很平常的，她不會再去“鬧場”佟暮雲之事已落幕，她沒有心力再玩別的花樣了。

“其實…我一直很想拍古裝片，不過紀大同説我的型比較適合當現代的大眾情人，可是…我拍得都麻木了，一點覺也沒有。”他真的不想被定型，展磊和偶像兩字畫上了等號。

“漫是一層美麗的糖衣不是嗎？觀眾愛看就給她看。不只電影，免費歌曲、言情小説部在合聽眾、讀者口味，只不過收多了漫會變成一種毒藥，過度美化這世界。”石淑四引用展磊説過的話，展磊訝異她仍記得。

“沒想到你會記得我的話，真是不簡單。”展磊心中暗自偷偷的竊喜。

“還有‘不需時間的承諾，只想找一個人來愛’對吧－－”石淑四揚了揚眉，她可是記憶力超強。

“真拿你的刁鑽沒辦法，我可不想天天被你欺負老是騎到我頭頂上來。”展磊想到什麼反地口而出。

“天天…”石淑四喃喃地念着。

她未曾想過，和一個人天天過子，尤其是一個男人。怎麼可能，石淑四居處不定四海為家，怎有可能安定下來，別是一時的情衝動，後再後悔徒留遺憾罷了。

“其實我錢也賺夠了，紀大同是還沒啦！不如咱們離開這裏後一塊兒去環遊世界，兩人連袂出擊，大明星加小戲子，一定把別人哄得七葷八素的。”展磊計劃着。在石淑四面前，二十八歲的展磊童心未泯起來。

“出得去再説吧！”石淑四打斷展磊的美夢。

“當真，你可不能賴皮哦，你前科不良。”展磊數落着石淑四。她聽着，此時的展磊不是個大明星，頂多像個十八歲大男孩。

驀然，她若有所思地低下了頭，怎麼可能會有以後呢？

“我以為我們已經是朋友…”原本展磊還想在化敵為友前加上‘由恨生愛’揶揄他們倆的。一時他有些羞赧不好意思説出口。

“不是敵人就是朋友，這二分法太簡單了吧！”石淑四勉強擠出笑容，不想讓展磊發現她有太多的惘。

“當然還可以有別種關係啦！夥伴、兄妹，同行之類的，還有、還有…”展磊住嘴了，再來他説不下去太難啓齒了。他想到哪裏去了！

“情人是嗎？”石淑四牽動着嘴角…不愠不火的。

“你老愛説‘是嗎？’這兩個字，給人一種不信任、懷疑的覺，也許男女間，不只是仇人還是朋友，再晉級情人做成夫。”展磊被她的“口頭禪”一順口溜地叨絮説下去，他方才就是要説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