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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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這麼確定蘇府就我一個姑娘?風輕還記得自己的原話,還有當時傻立當場的韓偵呆呆的表情,想起來就覺得有意思。
了老半天他也沒跟孫何問清楚孫何心儀的人是誰,只道是“蘇姑娘”卻不知這“蘇姑娘”有二。
後來爹爹問及她與韓偵相處的情況,她只是簡略地説了些,這時孃親過來睨了爹爹一眼説什麼門下省給事中有意撮合與韓府的婚事,讓爹爹別瞎心等等之類的話。風輕當時一時反應不過來,竟沒想到爹爹讓她招呼韓偵還有這層意思。
她與韓偵?唔,覺怪怪的。
韓偵與門下省給事中的女兒?唔,覺更怪了。
過了幾天韓偵果然來書院上課,每每用膳時會聽到爹爹論及。前在後院偶遇他與孫何,説是來拜會爹爹併為一題想請教爹爹,孫何似乎知道韓偵錯把她當做月白的事,顯得頗為不自在而一副難為情的樣子。韓偵仍是韓偵,似笑非笑的面容,還順道跟她要走那支桃花簪,説是替她修補。
走前孫何還吐吐半天,連臉也漲紅了,好不容易才説了句月白姑娘是不是病了。
月白近確實是眉頭不展的,去看她時也總躺在牀上,玉爐那丫頭總説是風寒,吃了藥也不見好,這會兒對着孫何期盼的目光,風輕只是淡淡説聲沒事,是因天冷所以才不出房門的。當她看到孫何頓時輕鬆一下的表情竟也莫名地輕鬆起來,轉過身子發現韓偵含笑地對着她眨眼,像是察了她的心事,看到她猛地紅了臉,他竟一副高興的樣子。他就那麼愛看她臉紅嗎?怪事!
不過,自韓偵來了李庶幾那些學子們就不再欺負孫何了,不過卻有意無意總會在韓偵面前賣文采,大有一副不把他看在眼裏之勢。韓偵雖然也飽讀詩書,但畢竟身為武將,詩詞文章自是不能與李庶幾相比,不過,韓偵倒是從不與之計較。當爹爹説起此事時也頗為欣的模樣,説他頗有大將之風。看樣子,韓偵倒是深得爹爹的賞識,常邀請他上後院來閒聊國家社稷與科舉方面的改革等,連帶的,連孫何也成了後院的常客。也因此,風輕和韓偵也就漸漸地悉起來。
韓偵抱着手臂,臉上掛着慣有的笑容,倚在迴廊柱上,長長的白秀巾垂於前,倒顯得十分儒雅。風輕坐在亭子裏,捲起了書冊站起來衝他微微一笑,一絲陽光照到她的裙襬下方,淺黃的裙衫映襯着淡淡的白。
“姑娘,”韓偵姿勢未變,笑意深濃地開口“風暖人明媚無邊,可否容在下一邀姑娘同遊?”風輕負手一放,盈盈而笑“無限光,但求同路人。”天氣真的很好,連風都是暖洋洋的,吹在嘉陵湖面上,碧波盪漾,風輕受着被微波推瀾而輕輕晃動的船身,人有一種輕飄飄的新奇。
“我從未乘過船,若不是你,我想爹爹也不會這麼輕易讓我出門的。”她想想又説“大多尋常百姓家裏的女子是可以常出門的,不若官宦家的小姐那麼多的限制。”
“怎麼,覺慶幸認識了在下嗎?”他笑,坐在她對面,指着桌面的棋“姑娘可有興趣對弈一局?”風輕三指輕捏起黑子,淡淡地掃了一眼韓偵,笑“你該慶幸我略通琴棋書畫。”説着黑子先行落於左上。
“姑娘好口才。”韓偵白子落於右上“卻不知姑娘如何看待自己的棋藝?”風輕再落黑子,無半絲猶豫“差。”差字一出,兩人不由一笑,她再道:“如説幸運也只是因為身處書院不免多看兩本閒書識得幾字而已,這麼想來確實不如那些百姓女子自由自在地好。”
“姑娘渴望自由自在的生活?”他進一步追問。
看着手裏的棋,她思量片刻“應説是尋求一種自在的心情。”
“自在的心情、憑覺而擁有希冀的心情…姑娘的話頗有道理,不知是隻有姑娘有此心意抑或是大多官家小姐也會有這等心情?”
“我想是大多女子的想法,或許還未來得及有這樣的想法,抑或是還未來得及想為什麼的時候便已遵從父母之命出嫁從夫,至此過着相夫教子的生活,也就漸漸地淡忘了,或者説以為最初的心情與想法也是這樣的生活了。”話説完,風輕有片刻的恍惚,一時之間似乎連自己也不太明白自己的話,這只是突然間而來的想法,就那麼直接地説出了口。
韓偵默默地看着她,眼裏透着新奇的光彩,緩緩地道:“姑娘講的…可是指愛情?”愛情?風輕一下怔住了,是愛情嗎?只一下她有些瞭然,原來,她想着二哥的變化的心情,想着自己也能有的那種心情——竟叫做愛情?!雖然她不太確定、雖然她一時不完全能理解,但卻深深地意識到這似乎與孃親説的相夫教子不同,不是什麼相敬如賓,不是什麼相處久了,生兒育女了,有了骨血的維繫就自然會產生情的説法。這樣想着抬頭看見韓偵的眼時,她又不免地紅了臉,竟不知如何答他,吐了一下才説:“興許如此。”
“在下並無他意,只是聽了姑娘的言辭自然而然想到的詞語,而權當姑娘説的就是一種嚮往或是叫做愛情的東西,那麼聽起來也確實可貴。”
“嗯。”風輕低下頭,眼只看着棋盤。
“蘇姑娘,”韓偵道“不知姑娘可認為這麼可貴的東西是否應給予人期望,或是也會給予那些已有了期望的人以幫助而獲得這份可貴呢?”風輕的黑子輕輕點在棋盤上沒有落下“我道韓公子今怎有如此雅興約小女子來這嘉陵湖上游船對弈,卻原來另有他意。”
“呵呵,姑娘誤會了。”他已略略知曉風輕的格,明淨的心思下面不會有什麼介意之説,頗為乾脆“只是不過覺得姑娘身處書香門第卻對愛情有着自我的獨特見解,想來其他姑娘或許也會有這等希冀,一如…”他停了一下,才道“月白姑娘,想必都會是能夠珍惜這種情的女子。”
“月白比我聰明。”風輕淡應道。
“不,”韓偵道“風輕姑娘已是我所見過最為靈慧的姑娘。”風輕笑,落下子來“公子既是如此抬高小女子,那請公子將來意直説吧。”韓偵笑道:“前孫何又喝得一塌糊塗,一直叫着月白姑娘的名字,醒來時卻只會發呆,把他揍得鼻青臉腫也沒反應。”
“你打孫公子了?”風輕吃驚道,看到韓偵點頭她仍是不信的樣子,他看起來一點不像會動的人。
韓偵挑眉“因為來書院的緣故所以才是這一派斯文裝扮,平素並不是姑娘所看到的模樣。”是嗎?從她認識他就一直見他是直裰長衫秀巾飄搖的,總帶着浮華的氣息,不免讓人聯想起世家公子的驕縱與文弱來,雖然看過他的執弓秀之姿,而要把打人動聯繫在他身上,她…實在沒法想象。
“還有半個月就會試了,倘若孫何一再如此頹廢下去,別説考取功名,只怕會從此一蹶不振,所以才冒昧前來求姑娘幫忙。”
“如何幫呢?”
“讓他見月白姑娘一面。”他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