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好大一條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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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説吧,何事?”張允也不是莽撞人,知道他有話想説,於是暫時休堂,將劉油兒叫到後堂細問究竟。
“大人初來本縣,有所不知,這段三為人殘忍,禍害百姓,歷任知縣皆是心知肚明,不瞞大人説,小人當這捕快多年,也沒少和他打道,此人雖非善類,卻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動得了的,還請大人三思而後行!”
“哦?”張允一驚,忽然想起《紅樓夢》中葫蘆僧判斷葫蘆案那一段來,於是問道:“莫非他還有什麼達官顯貴當靠山不成?”
“那倒不是!”劉油兒搖了搖頭道:“這段三原本就只是個潑皮無賴,又能有什麼達官顯貴肯做他的靠山,只是他在河間久,手下倒聚集了一干好勇鬥狠的亡命之徒,雖不及莊家三虎兇惡,但是壓榨百姓,巧取豪奪的事卻沒少幹,將他抓進牢中不能,可是他手下的爪牙不免要興風作,到時候百姓遭殃不説,對老爺的政績有是個大大的影響,歷任老爺之所以沒有辦他,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我,老子大老遠的跑來明朝當知縣,沒想到又碰到了古代的黑社會,媽的,老子倒是想要看一看,這幫人再強悍敢跟官府叫板嗎?張允把個拳頭捏得嘎嘎亂響,臉上也是怒氣衝衝,可一想到莊家三虎尚且未除,若是輕易動了這種小賊,驚擾了那些殺人越貨的狂徒,只怕河間縣真要亂上好一陣子了。
盤算再三之後,張允長出了一口氣,暗道:“為了大局着想,只好讓他們再囂張些子了!”擺了擺手道:“這次就聽你一回,且讓馮慶先回家去等着,告訴他,本老爺自會幫他哥哥報仇雪恨!”劉油兒應了一聲自去了,張允長嘆了一聲氣,掄起拳頭咣噹一聲,狠狠得砸在茶几之上,看了一眼身旁目瞪口呆的司墨道:“更衣,叫上魏師傅,咱們再去請林老捕頭出山!”秋天的莊稼一一個樣子,離上次來訪沒過幾,原本茂盛油綠的玉米葉子已經黃了尖,用不了多少時,就可以收穫了,偶爾還能看有些地裏種了棉花,比巴掌還大的葉子隨風搖曳,枝椏上頂着大大小小的棉花桃,有的已經裂開,出雪白的棉花。
張允雖然心裏堵着一股子火,但看到了這副豐收在望的情景,也不替百姓們高興,臉上也多了幾分微笑。司墨一見,為張允提着的一顆心也慢慢放回了肚子,和魏良辰憧憬起過些子縱鷹捕兔的事來。
正談笑間,就聽路邊的野草之中沙沙作響,跟着一隻既肥又胖的灰野兔噌得一聲就竄了出來,連蹦帶跳得倉皇逃竄。
“劉油兒,快抓住它!”司墨一見頓時興奮得大叫大嚷,隨口給劉油兒下了號師令。
跟在後面的劉油兒不暗暗叫苦,心説:“憑我這兩條小細腿,怎能追得上這四條腿的畜生,這不為難我嗎?”可嘴裏卻連半個不字都沒説,撒丫子就要追。
可他還沒邁出兩步呢,只聽嗖得一聲尖利刺耳的短嘯響起,與此同時寒森森的光芒一閃既逝,正在奮力逃跑的野腿已經被一羽箭牢牢得釘在了地上,四腿動了兩下就死了,羽箭之上的力道未盡,雪白的箭羽微微抖動,真如一條拼命往土裏鑽的蛇兒一般。
“是誰,搶了我的兔子!?”司墨氣惱得喊道。
“箭是我的,兔子也是我家的狗兒趕出來的,與你有什麼相干!?”此時一個身着黑衣的年輕男子從旁邊的路子走了出來,遠遠得看了司墨一眼,言辭了不無嘲諷之意,也不走過來,將手指放於吻之上,吹了一聲口哨。
地裏沙沙作響,田裏的莊稼也是不停晃動,跟着藏青的影子驟然閃出,直撲地上的野兔,叼在口中方擰轉身子,赫然是一條小牛犢子似的龐然大狗。
只見它雙耳支稜向天,眉心間有一叢雪白的短,倆眼珠子碧油油得出凜然的兇光。兔子雖大,卻被它含在口中,放低了身子,齜着一口白森森,鋒利如刀的牙齒,朝張允等人低聲咆哮。
張允雖然吃了一驚,卻還算鎮靜,可司墨卻嚇的哎呀一聲,躲到了他的身後,魏良辰則跨上一步,擋在張允的面前,厲聲道:“劉油兒,你還愣着幹什麼,保護大人!”劉油兒這才回過神來,唰得一聲把隨身攜帶的長刀拔了出來,橫在前,看着對面的巨犬,腿雙也不微微顫抖。世上不怕人的不少,不怕狗的還沒真沒幾個,何況是和這等兇物對峙,他有此膽量已經很讓張允滿意了。
“放心,我家狼牙很乖的,只咬壞人,你們心中無鬼,又何必驚慌。”那黑衣男子宛如不經意間瞥了劉油兒一眼,才將目光移到張允的身上,淡淡得道:“你們是來找林老頭的吧?”
“正是。”張允遠遠得望着他,拱手道:“還請兄台指點一番!”
“你這當官的倒還有些膽,至少沒在我家狼牙面前嚇的了褲子!”男子頗有些嘲諷地回了他一句,見他並不生氣而後道:“你們還是回去吧,林老頭是不會見你們的!”説完揚長而去。
那條名叫狼牙的大狗瞪了張允等人一眼,顛顛得跟着黑衣男子走了。
“大人,咱們去還是不去?”劉油兒驚魂初定,擦了一把額頭上出的冷汗,小聲問道。
“去,幹嘛不去,見了林捕頭家的狗,離看到他本人還會遠嗎?”張允的嘴角勾起一個完美的弧度,自言自語地道:“有意思,真是很有意思!”
“大人是説,剛才這狗乃是林老哥所養!”魏良辰問道。
“八九不離十!”張允扔下這麼一句話,拉起司墨的小手朝前走去。
故地重回,景象依然,不過緊鎖的柴門卻已經敞開了,從裏面傳出一聲聲犬吠,雖然聲大,卻不算兇,反倒滿是討好的意味,聽起來反倒怪怪的。
“林老哥在家嗎?”魏良辰喊道。
可惜院內卻無人答應,卻聽汪得一聲犬吠,跟着那條剛見面不久的巨犬竄了出來,緊跑了兩步,身子一縱,血盆大口暴張,亮出一口匕首般鋒利的牙齒朝魏良辰的脖子咬落。
誰會料到主人未出,卻有惡犬相,當狼牙躍起之時,魏良辰的腦子裏嚇的一片空白,好像泥塑木雕一樣杵在那裏,等着挨牙。劉油兒也嚇傻了,連刀都忘了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