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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戰遼東第一章夜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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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道理説,張允是個文官,而白稈兵又是秦家的私兵,原本也無權干預軍事指揮。可是這畢竟是明朝,而且張允這身份也極為特殊,往大里説,那算是皇帝面前地紅人,而且被派到遼東來保障後勤,後無論是秦邦屏還是秦良玉,少不得就得仰仗到張允。

更何況明朝素來就有文官帶兵的慣例,誰知道萬曆會不會哪天心血來,又下一道聖旨,把遼東的軍事指揮權從熊廷弼手裏奪走,給張允呢,因此秦邦屏不得不給張允這個面子。

往小裏説,就眼前這幾個人裏,除了弟弟秦民屏之外,剩餘的都是張允帶過來的人,其中還有個公主,即便是按着人頭舉手表決,只怕也論不到他秦邦屏提反對意見,更何況張允此舉雖然顯得有點過於謹慎了,可話卻是一點錯也沒有,出來打仗,一個小差錯搞不好就得死人,就算是為了他帶出來地這些個親兵着想,秦邦屏也沒理由拒絕張允的意見。

當然了,他也不是一點想法都沒有,雖説是讓張允拿主意,可他地心裏卻有自己的打算,説的好,我聽,説得不好,大不了就是個陽奉陰違,無論怎樣,都沒什麼損失。

張允倒是沒有細琢磨秦邦屏心裏的念頭,而是把地上的積雪撥開,拿了燒焦的木柴在地上畫了個簡易的地圖,而後道:“咱們的身後不遠就是遼河,想往後退是不成了,想必皇太極此番帶過來的也都是些騎兵,斷然也不會渡河而來,所以倒不用太在意身後!”

“東邊是片密林,方才我早就讓手下的人去察看過了,林子即深又密,倒是個藏兵的絕佳之處,只是左近並沒有什麼蹤跡顯示曾有大批的人馬進過樹林,也可以略去。”

“而咱們的正面卻是一片平坦的田野。很適合騎兵奔馳,我相信只要皇太極不呆不笨,斷然不會舍長而取短,放棄騎兵的衝擊力改成步兵和咱們近身搏的,所以一定要提防正面地進攻!”

“可是這還能叫偷營嗎?”許淑問道。

“不叫偷營,那就叫夜襲吧!”張允淡然一笑道:“在遼東這片地界上,皇太極想要調兵遣將遠比咱們容易。何況又都是騎兵,無論是襲擊還是追殺,都佔着決大的優勢,秦家的白稈兵雖然兇悍,可與騎兵應撼怕是也討不了什麼好!”

“我們不怕!”秦邦屏還沒有説話呢。秦民屏卻忍不住了,騰得站了起來,捏緊了拳頭郎聲道:“我們秦家的子弟沒有一個孬種,為了朝廷,就算是拼盡最後一個人也要跟女真人幹到底!”

“民屏。坐下,張大人的話還沒説完呢,你咋呼個什麼勁呀!”秦邦屏呵斥道。

秦民屏很不服氣得坐了下來。目光灼灼的看着張允,宛如在説:“不要小瞧了我們白稈兵!”

“張大人莫怪,我這兄弟年輕氣盛,衝撞大人之處還請海涵!”秦邦屏朝張允抱了抱拳,滿臉的歉意。

張允倒是不以為然,呵呵一笑道:“秦兄弟勇氣可嘉,可敬可佩,不過話説回來了。打仗不是光憑一腔血就夠地,如何在戰爭中取勝,我以為就是最大限度的殺傷敵人的有生力量並保全自己,我方才説過了,在平原上騎兵的衝擊力是很兇悍的。白稈兵再怎麼強橫,面對着飛馳而來地馬匹和騎兵手裏明晃晃的刀。先不説如何殺敵,誰敢説不會心生畏懼?”

“…”秦民屏想要説話,可話剛到嘴邊就被秦邦屏給瞪了回去。

張允只當沒有看到,依然是笑地道:“既然這樣,你我又何必以自己的短處和來敵人的長處拼呢?”

“那怎麼辦?逃走?”秦民屏冷聲道。

“當然不是!”張允搖了搖頭,又有手裏的木柴點了點地上地圖道:“辦法有兩個,一是讓士兵們躲進樹林裏,如此一來,女真人就不得不下馬和咱們一戰,我相信,在地上拼殺白稈兵絕對不怵辮子兵!”

“那當然!”秦民屏總算是高興了些。

不過秦邦屏卻搖了搖頭道:“此計不妥,一來女真人未必上當,二來,若是他們把林子一圍,點上把火,怕是誰都難以逃!”其實他的顧慮倒有些多餘,女真人不上當張允等人自然就安全了,若説放火,即便説林中堆積了不少的落葉,可之前地大雪也不是白下的,一尺多深的雪壓在上面,想要燒林子怕是也不大容易。

不過張允壓就沒有和他抬槓的興趣,因為他也不大喜歡這個主意,既然來了遼東,總免不了也和女真人真刀真槍的幹一場,既然皇太極帶着人送上門來了,他自然就沒有輕輕鬆鬆得放他們離開的道理,因此淡然一笑後道:“還有一個就是想辦法削弱騎兵的衝擊力!”説到這,張允又用手裏的木柴點了點地圖上那片密林地位置道:“咱們的輜重裏雖有糧草卻沒攜帶拒馬,何況即便是有現成的,只怕女真人也不是傻乎乎的自己撞上來,不過我倒有個主意。”

“哦?願聞其詳。”

“請秦兄命手下的兵丁去林中砍伐些手臂細地松樹,將枝椏去掉,削尖前端,只須傾斜起來,着地一端抵在地上,到時候騎兵衝撞過來,怕是想不死都難,只須抵擋住開端的一輪衝鋒,待騎兵到了近前,豈不就成了待宰地羔羊了嗎?”

“此法倒是可行!”秦邦屏點了點頭。

張允隨後又道:“敵人此番夜襲,從何處來,有多少人,我等並不知曉,這是咱們的短處,不過以我對皇太極的瞭解和戰局的剖析,想來最多也不過兩三千人,以有心算無心,咱們必定可以獲勝,請兩位秦兄無比要讓底下的兵丁鼓起鬥志,和女真人鬥上一鬥,如何?”

“喏!”秦邦屏和秦民屏站起身來。朝張允一抱拳,轉身離去。

對於如何作戰,張允終究算是個外行人,大的方向指出來後,如何鼓舞士氣,如何安排人手,怎樣排兵佈陣那就不是他所擅長的了。不過對於皇太極的夜襲,他卻有着強烈地預,為了能夠狠狠得打擊一下皇太極,他決定稍微的出一點血。

於是張允把手下的黑巾眾都喚了來,如此這般吩咐了下去。

天雖然已經到來。可是關外的夜晚卻依然寒風刺骨,特別是在荒郊野外駐紮,風聲呼嘯,如同鬼哭,令人骨悚然。就連營地中點燃着的一堆篝火也左右搖擺,如同隨時會熄滅一般。

可就在這樣一個漆黑的夜裏,張允卻沒有安睡。而是坐在行軍帳篷裏等着皇太極的到來,司墨則在一旁伺候,就在她有些發睏時,就覺到地面在微微顫抖,而張允原本半閉地眼睛卻陡然間睜了開來,拿起放在‮腿雙‬上的鋼刀提醒司墨不準亂走動之後,就從營中走了出來卻瞅見營地裏的篝火已經被土包壓滅,整個營盤左右全都是死一樣的沉寂。只有悶雷一樣的馬蹄聲滾滾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