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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喉舌打落水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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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句話張允説的很對,當明朝這台國家機器正的被運作起來的時候,所產生的能量和殺傷力絕對是驚人的,儘管它已經有些殘舊,儘管內部有些零件有些缺失或者損壞,但是並不會影響它釋放着其巨大的威力。

從初一那天萬曆金口玉言把白蓮教定成了造反份子,而後朱常洛又在拉攏諸位因受鄭貴妃牽連而入獄的官員時,説出了那麼一番將功贖罪的話,這些官員就全都行動了起來。

原本他們就都是朝廷的四品以上官員,掌握着不少的職權部分,手下的人自然也不會少,正如張允所説的那樣,他們和白蓮教之間未必就請清白白,現在到了自己生死攸關的時候,哪裏還會在乎所謂盟友的死活,抓一個抵罪,抓倆就是立功,抓得越多説不定還能再官升一級。

好嘛,一時間不只是整個京城的官員忙的腳後跟打後腦勺,一匹匹送信的馬飛奔向全國各地,隨後全過的官員也都忙碌了起來。若非張允早就有先見之明,提前通過刑部給明文發了一個命令,中間就提到了主犯不赦,從犯不問的原則。

同時更是隱晦的提醒各地的官員,若抓到的真是白蓮教的頭腦----香主以上的人員,有重賞,可若是胡亂抓人,那可是要重罰的。至於怎麼處罰,公告裏沒説,可聽到過張允手段的人卻清楚的很,不是打板子説不定就會罰錢。

而且張允的公告裏還有一條,若是膽敢以抓白蓮教之名滋擾百姓者,與謀逆者同罪。這下子倒也真得打消了不少想趁亂撈一把的官員的念想。

於是隨着押在刑部大牢的那些官員被一一釋放回家,整個大明朝在張允和朱常洛的推動,以及萬曆的默許之下,展開了一場轟轟烈烈地全民剿滅白蓮教運動,其聲勢之大。想必從明朝建國以來是前所未有的。

其實這也不能怪朱家的列祖列宗,他們的思路畢竟是狹隘的,只知道利用軍隊來圍剿,可是卻不知道白蓮教的基存在於廣大的百姓之中,剿而不滅,必定是風吹又生。

可張允不然,他很清楚這人民運動地威力。自然更清楚究竟該如何利用老百姓,所以在刑部的明文發出去之後,他還寫了一份《告天下萬民書》,洋洋灑灑數萬言,通篇就沒有幾句像樣的古文。全都是通俗的大白話,儘管這個並不符合他這個探花郎出身的一品大員地身份。

不過呢,卻也正因為這份簡單易懂,更能夠讓一些連字都不識一個的老百姓聽懂。隨即這份《告天下萬民書》在求得萬曆御覽並蓋上玉璽之後,再次通發全國。張允的要求很簡單。從府到縣,甚至是鄉村,至少每一處都要有一份。而各地主事之人,也必須將宣講這份《告天下萬民書》當成重要的政務來做,做的好地,來年的政績考察裏是要加分的。

雖然張允並沒有管和吏部,可三部總侍郎地話還是相當有分量的,更何況上面蓋了皇上的玉璽,那就相當於是有了法律效力,誰敢不兢兢業業得執行。

一份份的《告天下萬民書》被印刷好。而後廣發到下面,同時也有人站在人多稠密的地方誦讀講解,真正做到了老百姓無論走到哪裏,都能夠聽到朝廷的聲音。

這還不算完,有些地方的茶館聽説這是板子縣令發佈的文書。也不知道是動了什麼心思,居然把往裏説地《張公案》撤換成了宣讀這個《告天下萬民書》。不過還別説。倒也真引了不少的聽眾,若是張允知道了,不曉得會不會慨名人效應在哪個朝代都有之類的話。

張允在《告天下萬民書》裏並沒有説什麼大道理,可是呢,卻用質樸的語言陳述了許多他聽到和見到過的白蓮教蠱惑百姓地罪惡,正可謂是滿紙血淚,而且連姓名和住址都有,不由得老百姓不信。

其中就有一條是張允翻閲刑部卷宗時見到的,首犯犯衝,年僅十九歲,是個白蓮教地信徒,一開始誘人吃齋,施捨財物去求神保佑。接着他又説他有秘密法術,但必須與他同一牀睡才能把法術教授出去,結果有許多的童男婦女都被他所姦污…

有一户人家,大小八口,對他非常的虔誠信仰,結果不但是家中財物都被他給騙盡,有一天他忽然對他們説:“你們一家人都將成功,某應當尸解才能昇天成仙。”這一家子人也不知道腦筋是否有了問題,對這樣的鬼話深信不疑,於是全家人都縫製了嶄新的衣服,並在“尸解”前一天焚香沐浴,到了指定的子,這個犯衝又叫他們把內外衣服用針密縫,又叫他們各自拿着刀,用力戳儘自己的膛。

甚至還説,用得力氣越大就昇天越快,結果一家七口當場喪命,正只有一個小的因為年幼,沒有什麼力氣而僥倖活了下來,別鄰居救下告到了官府,審訊之後,將那犯衝捉拿歸案,他倒是供認不諱,許多懸而未決的案子才得以告破。

而這樣的觸目驚心的案子在張允寫的《告天下萬民書》裏還有很多,從頭看到尾,只怕所有的老百姓都會有一個想法:“珍惜生命,遠離教!”事實證明,老百姓的情緒是很容易被煽動起來的,短短半月時間,整個華夏神州,到處都是咒罵白蓮教禍害百姓的聲音,甚至有的人跑到官府裏報告一些所知道的白蓮教徒的行蹤。

所有的白蓮教徒登時就成了過街的老鼠,人人喊打,值得慶幸的是張允早就有言,普通百姓都是受人蠱惑,只須認罪,並且和白蓮教劃清界線就可以免於懲罰,在信仰和生命面前,更多的人選擇了後者。

當然了。也有不少的頑固不化分子,那麼暴力機關自然也不能客氣,打殺了事,既給後來人個榜樣,也能殺一儆百。

對於朝廷的雷霆手段,全天下的老百姓非但不覺得殘忍,相反全都是拍手稱快。用一些人的話來説就是:殺掉才好呢,乾淨,也免得他們這些妖人跑來禍害人。

也就是在這樣地前提之下,不老少的白蓮教頭目紛紛落網,有意思的是這些人很多還都是赫赫有名的大鄉紳。對此,張允自然是不會客氣,罪證口供等物一股腦的明發天下,家產抄沒,罪犯砍頭。

而為了消除由此帶來的影響。也為了讓老百姓們能夠深切的體會到白蓮教地危害,張允靈機一動,以刑部的名義開辦了一份名為《刑事》的報紙。編輯都是刑部的官員,命他們選取一些案子出來,順帶着寫上一兩句評語,而後經過張允最終審核後,付梓印刷。

開始幾期全都是免費贈送的,老百姓們見了便宜自己不會不沾,可是後來張允就發現,這報紙似乎並沒有在民間造成很大地影響。琢磨來琢磨去,最終還是司墨給他解答了疑惑,原因只有一條,太文雅了,那些刑部官員所寫的文字全都是駢四儷六的。哪個老百姓能看得懂。

為了改變《刑事》不受歡的現狀,張允開始大刀闊斧的進行改革。命官員通統得用大白話來書寫評論,不願意地,哪涼快哪待着去,而後最終審核的工作也給了司墨。

之所以這麼做,張允也是不得已的,他好歹也是三部總侍郎,手裏一攤子事得處理,總不能一天到晚地貓在刑部審稿子吧?而司墨跟隨他最早,深得張允輿論攻勢的髓,對於刑名之道也不陌生。

同時,吃了一段子閒飯的宋漠然也被提拔了出來,直接被張允給了個刑部主薄的名頭,配合司墨的工作,並且允許他自己撰稿,等到報紙可是賣錢之後,會給他些潤筆費用。

有了這個刑事上的老油子在,《刑事》一改過去文縐縐的風格,真正做到了雅俗共賞,特別是宋漠然開闢的專欄----老宋説事兒,更是成為了《刑事》中最受歡地欄目,其辛辣的文筆,不羈的風格,敢怒敢罵卻又言之有理的言論,既成了刑部的喉舌,具有了輿論導向作用,更成為了老百姓瞭解刑事地窗口。

張允看了兩期之後,也不對宋漠然伸出了大拇哥,心道:“這丫的要是活在民國期間,搞不好又是個魯迅。”有了司墨在,《刑事》當然不會長久地免費下去,在推出了十期之後,在百姓之中有了一定的影響力之後,《刑事》終於上架收費了。這個“上架”當然又是張允杜撰出來的新詞。

除了一些從頭到尾都決定要看免費報紙的小白讀者,更多的人還是選擇了花錢訂閲,而實際上《刑事》也不貴,一張報紙才兩文錢,相當於一個饅頭而已,對於一般的明朝老百姓還是能夠承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