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啥也不説了忠臣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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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朱常洛的臉一變。
不過張允卻不給他質疑的機會,滿不在乎地道:“不用擔心,求穩定是好的,可偌大的朝廷也不能怕事呀,他們要鬧就儘管鬧去,正好用來練一練兵,殺掉一些敢出頭的傻瓜蛋,包管天下太平,兵士也有了些搏殺的膽量,放到遼東戰場上不至於一見了辮子兵就嚇得往後面跑,一舉二得,豈不是好。”現在地張允跟在河間時的張允已經大有不同,也許是站的高度變了,看事情的出發點也發生了改變,他依然愛民可也不怕砍人的腦袋,這個時代畢竟不是現代,講究法制和人權純粹是扯淡,只有野蠻和血腥才能震懾住那些膽大妄為之人,才能確保國家地安寧和長治久安,因此他不惜借別人的腦袋立一立威,至於是誰地腦袋,本不在他的考慮範疇之內。
“我差點忘了,還有方從哲的那些門生故舊,這也好辦,讓方從哲給他們寫信,命他們抓些白蓮教的妖孽來幫他洗罪名。”張允這話一説出口,朱常洛又是一愣。可隨後就一喜,接過張允的話道:“師傅是想升他們的官兒吧?”
“那當然,一個人在一個地方待久了很容易就成了土皇帝,咱們不能跟宋朝學,可也在適當的時候給他們挪一挪窩,在下面帶兵吃飯多不好呀,等他們抓了白蓮教妖孽。我就給他們升官,往京城裏掉,到時候老子給他們一勺燴了,看誰還敢蹦達出來鬧事!”到了這時候,張允地匪氣有點抑制不住了。
可朱常洛卻是聽得倆眼睛直放光。哈哈笑道:“説的好,師傅,到時候別忘了也把我叫上,這種好事咱師徒倆得一起來。”
“放心好了。”張允擺了擺手道:“此番辦差,捅了婁子。出了差錯都算我的,有了功勞就是殿下的,咱們雖為師徒可終究是君臣。只要殿下能在皇上面前臉,微臣也覺得光彩!”這話絕對是一個大好的馬。
可是朱常洛卻被拍得痛快之極,捎帶上心裏也是熱熱乎乎的,回頭想想,自己從19歲當了太子,這麼多年過去,哪個人見了他不是冷言冷語,貌似也就只有眼前人對他是真心誠意。梃擊案幫自己遮擋着,甚至不惜冒着掉腦袋的危險給自己擦股。
而後福王被炸死之後,又陪着自己圈與此,可是卻從來都是無怨無悔,不但教導自己為君之道。還時時勸解自己。
這都不算,鄭貴妃跑來殺自己時。又是他身而出,捨命相救,從頭到尾全不計較得失。此次辦差,一樁一件但凡做地好了,不但是功勞無數,而且好處也是大大。
可他呢,壓就沒想着伸手,幫自己鋪了路子之後只有一句錯是他的,功勞是自己,這是什麼?這就是天下一等一的忠臣呀,想到這,朱常洛霍得坐了下來,一把拉住了張允的手,眼睛裏淚光閃爍,嘴巴顫抖了半晌愣是沒説出一句話來。
可張允卻真被他給嚇了一跳,剛才的那話反正不要錢,他就來了這麼一句,不想卻招來了朱常洛這麼大動靜,看着他那模樣不想起了背背山裏地主角之一,心裏一陣發,心説:“太子呀,我不好男風的,攻受都不喜歡。”而朱常洛醖釀了半天的情緒後,終於憋出了一句話:“師傅,你的情誼我會記在心裏的!”暈,還不如給我點金子或者後封我個一字並肩王實惠呢,張允暗罵,不過也不能無動於衷,忙恭敬地道:“殿下言重了,這都是為臣子地該當做的,本分而已!”朱常洛點了點頭,終於是把張允的手給鬆開了。
差事有了着落,二人也都放下心來,開始有一搭沒一搭地説閒話。張允也不知道怎麼的想起了自己沒見面的女兒,遂説了出來,朱常洛倒上了心,非要和張允指腹為婚。
張允那叫一個暈,心説你可是我徒弟,我閨女是你師妹,嫁給你家的兒子算是個什麼輩分呀,話是這麼説,他還真不好拒絕,於是就點了點頭,含糊着答應了下來,接着朱常洛又要給未來兒媳婦起名字。
張允就更不好拒絕了,人家畢竟是未來的皇上,金口一開,好運自然來,愛起就起吧,結果朱常洛廢了半天勁才道:“要不就叫張襲人吧,花氣襲人!”一聽這話,張允差點沒從牀榻上掉下去,心説:“太子呀,你看沒看過坊間傳着的石頭記呀,那可是咱爺們編的,還襲人,我就算叫麝月也比襲人強呀。”可問題是人家是太子呀,他也不好説不好,就鬱悶着點了點頭道:“好,好,襲人就襲人,殿下果然有才,微臣佩服!”
“呵呵,比不上親家博學多才,慚愧的很啊!”得,朱常洛還上勁了,馬上就從徒弟升格成了親家。
張允無語,打了個哈欠裝睡覺,他是不敢再説下去了,這麼大一會兒功夫就損失了個丫頭,再討論下去,説不定沒出生地也都得便宜了他老朱家的狼們。
可他還沒睡多久,天就已經亮了,晨鐘一響,照例是要上早朝的。難為萬曆都荒廢了這麼多年後又重新把這茬給想了起來,文武百官昨天被拿下了一半。剩下的那些也都沒能出宮,倒也方便,一個個草草的洗了把臉,飯都沒地方吃就上了朝。
至於朱常洛和張允自然也不能不來,只是倆人聊了大半夜,還沒睡多久就被吵醒了,一個一個黑眼圈。知道地是沒睡好覺,不知道的指定以為倆人唱了一夜花菊台呢。
剩下來地官員在朝堂上瞅見了這倆人也都覺得有點新鮮,太子就不用説了,在過去的歲月裏有名無實,而張允更是一起一落。到後來直接就被了個圈的下場。
不過這都不是重點,因為他們想起了昨天晚上夜宴時的事,跟着就想起了萬曆發難前説的那些話。而每個官員心裏都明白,萬曆嘴裏所謂的上了摺子是個什麼意思。
自從福王死後,太子和張允被圈。百官就以為打落水狗的機會來了。齊楚浙黨自然是不會客氣,或者聯名,或者獨奏。一個摺子連着一個摺子地往萬曆案頭上送,左右不過一個宗旨,廢掉太子,殺掉張允。
相比來説,東林黨人的動作就温和了一些,畢竟他們雖然結了黨,可都是正經的文人,一顆忠君愛國之心還是有的。更何況當初國本之爭也是東林黨人挑起來的,或多或少對太子都有那麼點情了,倒也沒有落井下石。
對於張允,不管梃擊案裏他地所作所為是不是損害了東林黨人的利益和情,畢竟顧憲成是他的岳父這是不爭的事實。俗話説,愛屋及烏。對於顧憲成的尊敬雖然沒辦法轉嫁到張允地頭上,起碼這些臭脾氣的文臣倒也不會惡毒到要置張允與死地的地步,所以東林黨人地奏摺基本上都是呼籲追查元兇,捎帶着懲罰幕後黑手,倒是趕盡殺絕。
也正因為這個緣故,昨晚上東林黨人才沒有被殃及到,否則的話,以萬曆的脾氣,誰敢跳出來為難我的兒子和忠臣,那就是要“拿下”於是經過了昨晚的變故後,朝堂上的人大部分都是東林黨人,還有一些中間派,齊楚浙黨是一個都沒剩下。
從這倒也可以説明一個問題,在官場之上站隊是很要緊的一件事,説話辦事更得謹慎,要不然一個不留神就是滅頂之災。
張允對這幫人也沒什麼印象,因此找了個角落站定了,基本上誰都懶得看,而太子倒是頗有引力,一幫文臣不時過來和他聊上兩句,算是和未來的皇帝溝通一下情吧,看來這幫文臣也不是傻。
“不過張允卻覺得很是無聊,偷眼瞥了瞥往座上,空空如也,萬曆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來呢,覺得一陣困,於是打了個哈欠,可剛張開嘴就聽到旁邊有人道:“張大人,昨夜沒睡好?”張允一驚,到嘴地一個哈欠又了回去,扭過頭來一看,是個壯的黑臉漢子,瞧模樣已經是五六十歲,臉上已經有了不少的皺紋,頭髮和鬍子也有些花白了,不過神頭倒是很好,嗓音洪亮,不過卻不認識,忙一拱手道:“還成,這位大人是…”
“哦,在下熊廷弼,大人叫我老熊就成!”黑臉漢子一咧嘴,很豪地道。
我暈,原來這就是傳説中的熊廷弼呀,偶像,絕對是偶像級人物。張允見他是個豪人,也不矯情,真就笑呵呵地道:“老熊,我對你可是早有耳聞,只是一直無緣得見,今可算是看到了,別説,比我想像的威風多了!”熊廷弼一聽這話,就覺得心裏舒坦,起碼張允不跟別地文臣那樣酸溜溜的,嘿嘿一笑道:“過獎過獎,比不上張大人呀!”
“老熊,你這話我不愛聽,憑什麼我叫你老熊,你就叫我大人呀,論年紀,論輩分,我都是晚輩,叫你老熊我都佔了便宜,你怎麼也得叫我聲小兄弟,這才公平不是!”張允嬉笑道。
“那是,張兄弟,哥哥我過來是向你道謝地!”熊廷弼撮着手道。
張允馬上就明白過來,肯定是為了自己舉薦他去遼東的事,畢竟這樣的人雖然是文人出身,可在骨子裏卻更象個軍人,賦閒在家六七年,現在能再次上戰場心裏那份動是難以用語言表述的。自然也就會推薦了自己的張允多出了份好。
張允哈哈一笑道:“這不算什麼,打仗不是作遊戲,我保薦你老熊也是為了朝廷,為了咱們漢家的兒郎們着想。”説到這,他把嘴湊到了熊廷弼耳朵邊道:“要是讓那個楊鎬做了遼東經略,的,説不定女真人滅不了。還得把咱們地幾十萬兵卒給糟蹋了,我可捨不得!”常言説的好,敵人的敵人那就是朋友,張允這話在熊廷弼聽來就覺得舒坦,哈哈一笑道:“張兄弟這話我愛聽。姓楊除了溜鬚拍馬,狗不懂。”張允點了點頭道:“老熊,開就要和女真人開戰了,在此之前,我會盡全力幫你理順好各處關節。餉銀,糧草,兵刃。盔甲,但凡我能想到的,一樣不少全都給你備好,你在遼東嘛都不要想,只要狠狠得揍那幫腦袋後面拖着豬尾巴的蠻子就成了!”要擱以前,這話張允還真不敢説,可現下當了三部侍郎,回頭竹槓一敲。白花花的銀子一到手,要什麼有什麼,他自然就有了底氣。
熊廷弼驚訝得看着張允,片刻後拍了拍張允的肩膀道:“放心吧張兄弟,你地話都説到這份上了。咱們遼東的幾十萬弟兄就全靠你了!”
“錯,是大明朝的數千萬百姓就靠你們了!”説到這。張允把朱常洛拽了過來,笑地道:“老熊,籌備糧草之事乃是我和太子辦,後軍中的弟兄們有了什麼難處,只管找我們倆就是了!”朱常洛當然知道這張允這是幫自己賣好給軍中勢力,得看了他一眼,而後朝熊廷弼點了點頭,和他攀談了起來。
就在此時,陶公理走了出來,尖着嗓子道:“升朝!”百官呼啦啦跪下,一身龍袍,滿面紅光的萬曆走了出來,往龍椅上一坐,待文武大臣三拜九叩分列兩旁之後,萬曆什麼都不説,手一擺,就見陶公理就捧出了一卷聖旨,抑揚頓挫地念了起來,中心思想共有三個,一就是福王是被白蓮教謀害而死的,二鄭貴妃乃是白蓮教妖孽假冒,幸好萬曆法眼如炬,將其窺破,三就是封張允做這三部總侍郎。
當然了,末了還有一條,就是其他官員居心叵測,已經被關押起來,着太子和張允一同審理,酌情發落。這麼一來,就是把那些罪臣的生死到了太子和張允的手裏,這又怎能不讓眾人惴惴不安。
有些膽子大的想要出來反對,可想起昨天夜宴上地經歷心裏就一陣發,就在他們猶豫不決時,陶公理道:“散朝。”得,眾大臣連話都沒來得及説呢,萬曆又走人了。一個個愣在金鑾殿上,面面相覷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朱常洛看向張允,那眼神就好像在説:“別客氣了,有什麼話就説吧!”張允沒辦法,也只有硬着頭皮道:“諸位大人少安毋躁,聽我説兩句,眾所周知,朝廷開之後要對遼東用兵,正所謂三軍未動,糧草先行,因此本官希望工部,兵部的官員儘早動起來,該準備什麼的不用我羅嗦了,諸位都是朝中重臣,該很清楚,本官只有一條要求,但凡遼東兵士要用地東西,不管多難,都得保質保量的給他們,誤了遼東的戰事,哼哼,不用本官説,想必諸位也該知道其中的厲害了!”説到這,張允看了看已經空無一人的龍椅,不過這也足夠四周的官員心裏一哆嗦的。
而後張允又道:“刑部官員也都別閒着,速速帶人把一干罪臣押回刑部大牢,太子和本官隨後就到。”説完朝眾人一拱手道:“為了朝廷,諸位大人,這個年就辛苦一些吧!”説着叫上太子就率先出了金鑾殿。
四周的官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末了到是東林黨地頭子楊漣説話了:“都還愣着幹什麼,散了吧,辦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