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啥也不説了忠臣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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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程是定好了,可實施起來卻也不那麼容易,原本張允還想着萬曆説不定能幫着出個主意,把把關呀什麼的,可誰想萬曆封了張允個三部總侍郎之後,就哈欠連連,説了聲:“朕乏了,你們去辦差吧!”就扔下張允和朱常洛閃人了。
朱常洛和張允面面相覷,都有點犯暈,彼此之間送了半晌的“秋天的菠菜”後,朱常洛終於是繃不住勁了,很謙和地問道:“允師傅,咱們該怎麼辦呢?”你問我,我問誰去呀?張允也是滿肚子的苦水沒地方倒呢,按道理來説,朱常洛和他是君臣關係,該他聽朱常洛的,可從另外一個角度來看,他倆又是師生關係,朱常洛是在跟他學習怎麼處置政務,也正是在這種羅圈關係作用下,張允不得不恨起了萬曆的懶惰。
可他又不能學着人家撂挑子不幹,只得了眉心之後道:“這樣吧,天也不早了,折騰了大半宿想必您也乏了,咱們就各回各家,晚上睡不着了想想辦法,如何?”朱常洛也是真有點困了,這一夜上又是平逆,又是殺人的,真稱得上是跌宕起伏,換成誰都受不了,於是也就點了點頭答應下來,不過在張允臨走之前,他倒是沒忘了提醒張允快點想出個好辦法來,明天才好奏報給萬曆。
張允連頭都沒回,很臭的擺了擺手道:“放心吧,我心裏有數!”話是這麼説,可他心裏是真沒多大底,這功夫已經是三更時分,按説紫城的各道門户都已經給關上了,誰都甭想出去,他也是想回家想瘋了,把這茬給忘了。等到了午門口就被攔了下來,人家守門的衞士倒是真的盡忠職守,無論他把大天給説破,就是不給開門。
鬱悶之極的張允不得不又溜達了回來,也多虧現下的紫城裏是燈火通明,而他也不是個路痴,要不然非得在這偌大的皇宮裏給路了不可。一連被攔住了幾次,摸出了當初萬曆送他地那枚象牙母錢,好説歹説,總算是給回到了曾被圈的慈慶宮。
朱常洛也是剛回來不久,由宮女伺候着洗漱好了。正斜在牀榻上琢磨辦法呢,聽外面的太監通報説張允來了,連衣服都沒顧得上穿整齊,披着件大氅就出來了。
於是剛剛分別不久的師生就算是二次相逢了,張允看着他這打扮。也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不過也沒客氣,隨他進了殿裏。喝了杯太監送上了的茶,覺得身子暖和了些,習慣的看了看隔壁,想起了為了自己而死的桃紅,以及肚子裏那個還沒成形地孩子,不免有些傷。
朱常洛見他一臉的蕭瑟,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更是不好勸了。於是倆大男人就這麼在燈下坐着。
沉默了許久之後,朱常洛忽然打了個噴嚏。張允才想起他身上就穿着一件單衣,忙勸他去牀上歇息。
朱常洛搖了搖頭,問他可想出了辦好這個差事的好辦法了沒有?張允只得硬着頭皮説有點了思路,這下子朱常洛就高興了起來。畢竟他當了這麼多年的太子,這是頭一遭辦事。心裏的忐忑要遠比動更多,生怕做不好,在萬曆地心裏留個無能的印象,見張允説有了法子,瞌睡蟲頓時沒了蹤影,非要拉着張允秉誅夜談,外帶抵足而眠。
這要擱一般的人身上,肯定覺得這是莫大的榮耀,想想看,整個大明朝的王公大臣們,有一個算一個,挨着數,誰能和當今地太子,後的皇上有這情呀,在一個牀上睡覺,聊天,想一想就足平生。
可是在張允眼中,這還真不算什麼,萬曆皇帝他看多了,眼前的這個太子也就沒什麼了不得了,撐死就是一學生,還是個大齡地,何況他也真有點疲乏了,有張牀躺躺正合適。
於是推託了兩聲後就老實不客氣的爬上了朱常洛的牀,倆人各睡一頭,打通着腿,枕着枕頭,在不大亮堂的燭光映照下開始了卧聊,當然了,別看倆人的姿勢不大好看,可隨便説的哪句話,不是有人頭落地就有白銀萬兩入賬。
張允道:“我是這麼想的,這些人現下不都還在天牢裏關押着嗎?明天一大早,就命宮裏的小太監挨家挨户給送信去,就説福王殿下乃是被白蓮教妖孽害死地,這些人也是受了蠱惑,一時糊塗附逆謀反,不過看在他們多年以來兢兢業業為朝廷辦事的情分上,這死罪可免,活罪難饒,官職可是留下,這叫以觀後效,不過得納買罪錢。”
“為了不至於的人心惶惶,最好讓這幫罪臣也寫上一封親筆書信,寫什麼內容也得規定好了,免得他們通風報信,再驚走了白蓮教的主犯,當然了,也得讓他們管家裏要銀子。”
“這樣成嗎?”朱常洛有點沒底。
“怎麼不成?”張允眯着眼睛道:“不給銀子就是死路一條,就是頑抗到底,不但殺了他們外帶吵架滅門株連九族,我倒是想看看,誰有膽量要錢不要命。”
“説的也在理!”朱常洛總算是點了點頭。
“這還不算完,光是要銀子,那咱們這個差還不算辦好了,你想呀,既然福王是被白蓮教給害死地,而且白蓮教妖孽又膽敢闖入宮裏,意圖謀反,那又豈能輕饒了他們,這幫罪臣跟着鄭氏多年,我不就不信他們與白蓮教之間沒有一點齷齪,正好趁這時機挑動他們之間窩裏鬥。”
“師傅的意思是讓他們去抓白蓮教徒?”朱常洛地腦筋也活動了起來。
“那多麻煩呀,誰知道這幫人離了京城之後會不會腳底抹油----開溜呀!”張允看了朱常洛一眼,嘴角一勾,出一抹壞笑來,慢條斯理地道:“他們人是放回去了,可終於還是罪臣,説白了,那就是有政治污點。想要洗刷乾淨,可以,想給抓幾個白蓮教的頭頭腦腦來。”朱常洛跟他學了這麼久,現代些的詞也是能聽懂的,比如這個政治污點,朱常洛就能明白是個什麼意思。
“可他們要是隨便從大街上拉個人過來湊數怎麼辦?”朱常洛倒是很有懷疑神,實際上這也是朱家人的通病。從朱元璋那輩開始,就不大信任下面的大臣,要不然也不會那麼重用以家奴身份出現的太監,以至於大明朝地基業倒有一半是毀在了閹人的手裏。
張允淡然一笑道:“湊數?誰敢,殿下可別忘了。還還有方從哲被關着呢,咱們又不殺他的頭,也不讓他家裏人贖,就告訴他,死活要看他的態度。想活命,那就老實代同黨出來,白蓮教的頭腦他還能不知道幾個?”其實有一條張允沒説。因為那也算是國家機密了,那就是白蓮教裏還有許淑這個天字第一號的卧底呢,不過看朱常洛這樣子並不知道,張允自然不敢出來,免得回頭把萬曆給得罪了。
“到時候等那些罪臣把人給咱們抓來了,就按照方從哲招供的去邊對,只要不夠分量地,那就是認罪悔改之心不夠誠懇。要不是罰錢,要麼就殺頭,殿下,你説説看,到了那時候誰還敢敷衍責?”
“這倒是個好辦法。可要是把白蓮教給急了,他們真的接杆而起。造反了怎麼辦?”朱常洛還是有點擔心。
“殿下又忘了我以前跟你説過的話了,老百姓活着只圖個子安危,只要有飯吃有衣穿,沒人會傻到冒着掉腦袋的危險造反!”張允給朱常洛吃了點寬心丸隨後又道:“你在御書房裏不也説過了嗎,主犯嚴懲,協同不論,白蓮教妖孽再多,頭腦也不過那麼幾個,只要他們被除掉,那些受人蠱惑的老百姓還能翻得起什麼大頭來?”
“哦,對了,到時候我會以吏部地名義赦免那些教徒的罪責,對於那些抓到了頭目的人更有重賞,我就不信了,會沒有人不動心。”朱常洛對他這話倒是頗以為然,信服的點了點頭。
張允笑着點了點頭,而後道:“這只是為了安撫那些罪臣,等政局安穩下來之後,就把今年恩科選拔出來的新人都安到各部裏去歷練,待這些人老練起來,那些罪臣一個不留,全都換掉,還有此後連開兩年科舉,多選拔些人才出來,我就不信,沒有了張屠户,還就只能吃帶豬!”
“那遼東地戰事怎麼辦?”朱常洛不知道動了什麼心思,忽然想起了這茬子。
“有了銀子還怕打不贏仗嗎?”張允反問了一句,來自於後世的他見多了人家山姆大叔的那股子列強氣息,多少有了點拜金主義地覺,不過也很清楚戰爭不只是靠銀子就得取勝的,於是又補充了一句道:“以我看來,單靠抓幾個頭目白蓮教之禍未必就能平息下來,不過這樣也好,説不定真會有人跳出來要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