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7章遙相呼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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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舒嘆了口氣,也跟了上去,兩人在附近找了許久,終於找到一個一人多高的山,玉笙簫變戲法似的掏出一個手電筒,往山裏照了照,發現這裏只有十幾米深,並不是什麼野獸的,暫時容身還是可以的。
雲舒跟在他身後進,看了滿地雜亂的石頭,苦着臉,把玉笙簫罵了一千遍,別人出來旅行是享受,她好不容易旅行一次,竟然這麼悲慘。
玉笙簫蹲下來從包裏翻了一會兒,竟然掏出一個雙人帳篷,直起來,鋪好墊子,在這樣惡劣的環境中,簡直是豪華卧房啊。
雲舒這才明白他既沒有帶多少衣服,也沒有帶多少吃的,為何背了那麼碩大的一個包,原來裏面放得都是野外生存的必須品啊。
兩人鑽進帳篷,蓋上薄毯,雲舒的上眼皮和下眼皮就開始打架,不一會兒就甜甜美美的夢周公去了,玉笙簫在部隊的時候便養成了警醒的習慣,夜裏稍有動靜,他都會睜開眼,仔細辯聽,到了第二天早晨,太陽斜進裏,朦朧的亮光讓雲舒勉強的睜開眼,身邊,玉笙簫已經不在身邊了。
她一骨碌從帳篷裏爬出來,看到玉笙簫正拎着一袋子紅紅的果子進來,看到她醒來,便招呼她:“吃點野果吧,早餐也就是這個了。”雲舒有點兒動,其實,玉笙簫這個人,雖然有時候比較惡吧,喜歡捉她吧,總是嘲笑她吧,到了關鍵的時候,還真是能派上大用場,比如上次被綁架的時候,他為了救她,寧可捨去公司數億現金,以身犯險,比如這次,他細心的照顧到了各種情況,主要是,能讓她填飽肚子啊。
雲舒以為,玉笙簫所説的十天野外生活是真的,她咬着牙堅持着,每天跟在玉笙簫後面,爬樹摘果子,學着用弓弩打野兔野雞,學着剝皮,學着用自制的魚竿釣魚,解決起碼的生存問題,當第十天來臨的時候,她的心裏充滿了期待,早早就起來,站在海邊,遙望着無邊無際的大海,期待着遠處有一艘船載着希望而來。
可是,當這希望徹底破滅的時候,她就像被世界拋棄了一樣,失魂落魄的看着早已沉下去的夕陽,看着蔚藍的海水變得一片漆黑,轉動着因為等候而有些僵直的脖子,帶着哭腔質問:“你不是説十天嗎?為什麼沒來?”玉笙簫有些歉意的看着她:“也許,他們記錯了,或者,忘了?”忘了?記錯了?雲舒心中充滿悲傷,掩面蹲在地上,放聲大哭,她不要過那種野人般的生活,張無忌的爹孃在荒島上成就了一段深情,她和玉笙簫這種情況只能結下無邊恩怨。
她的痛徹心扉,響天震地,玉笙簫以為以前雲舒的哭就夠驚悚的了,現在見了才知道,如果以前的哭泣是在下雨,現在就是傾盆大雨啊,太可怕了。
他躲到遠遠的地方,還是不能隔離她的魔音入耳,那哭聲讓他也煩躁起來,當初説好十天的確是騙她的,古書上説了,想要找到機緣,總要讓人經歷情緒的大起大落,這一點他似懂非懂,他安排的船究竟會什麼時候來,他也不知道,當時告訴他們,要久一點。
雲舒回來時,一雙眼睛哭的像兔子一樣,因為頻繁的擤鼻子,鼻頭都紅了,發了情緒,她已經沒有剛才那樣的歇斯底里,很平靜的走進山,只是沒有多看他一眼。這樣的雲舒,讓玉笙簫到很內疚。
夜裏,雲舒悶不做聲的躺在帳篷裏的墊子上,雙眼失神的望着帳篷頂,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究竟做了什麼孽,不僅要莫名其妙的變成男人,還要受玉笙簫的百般捉,人生混到如此悲慘的境界,一定是前世沒做什麼好事。
玉笙簫有些不適應這樣安靜的雲舒,這個女人,只要還有一點神,就會嘰嘰喳喳的説個不停,就算在這荒郊野外裏,也不會讓人覺到寂寞,現在嘛,真是安靜的過分了。
他偏頭看了看她,她已經睡着了,睡得極不安穩,身體不舒服的動了動,輕輕的哼了一聲。
玉笙簫覺得不對勁,用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果然,她發燒了,額頭燙的跟火炭似的,人們都説,心情不好的時候,人的免疫力也會降低,看來,她真的很難過。
玉笙簫從揹包裏取了藥,把剛剛在火堆上燒開的水晾温,低聲喚醒雲舒:“雲舒,醒醒,吃藥。”雲舒燒的昏昏沉沉的,順從的被他餵了藥,又睡了過去,玉笙簫不放心,來一些海水,一遍遍給她擦身體,到了凌晨時分,燒終於退了。
清晨,雲舒醒來,覺得渾身像被鞭打了一樣疼,偏頭望向身邊,一向早起的玉笙簫睡得正,臉有些蒼白,巴掌大的小臉上滿是倦容。
她想起了昨晚,似乎有人給她餵了藥,還用巾給她擦四肢,看來,她生病的時候,是玉笙簫一直不眠不休的照顧她,看到她好轉才睡着的吧?
她看着他的臉,心裏很複雜,説恨他吧,實在也恨不起來,發生狗血的靈魂互換,他也是受害者,來孤島上找機緣,不過是想各歸各路,出發點並沒有錯,要説錯,不過也就是他的欺騙吧。
她嘆了口氣,怕吵醒他,便又在他身邊躺下,睜着眼睛亂想事情,大約過了兩個小時,玉笙簫才糊糊的睜開眼睛,覺到她的注視,他望向她,歉意的説道:“對不起。”
“沒關係,我想通了,這事情也不能怪你。”雲舒坐起來,從帳篷裏鑽出去,玉笙簫嘴巴動了動,什麼話也説不出來了。
這個女人看着蠢,其實心裏跟明鏡似的,有句話形容一種人,叫做大智若愚,也許,説的就是她這種人。
出而起,落而棲的子一天天過着,雲舒帶來的幾套衣服已經穿的破破爛爛,通常都是出去一趟,就被樹枝掛着幾個小口子,回來後用針線歪歪扭扭的縫住,她真的很佩服玉笙簫,不讓她帶零食,他卻帶着針線,看來是真有先見之明,不至於讓她衣衫襤褸,也不用費心找魚骨當針用。
雲舒和玉笙簫在荒島上心無雜念的過了一個月,兩個人的行動越來越有默契,如果不是靈魂互換,他們就像普通夫一樣,生活平靜卻安寧。
這一天,萬里無雲,這樣和煦温暖的天氣裏,兩人總喜歡去海邊散散步,雲舒燙卷的短髮已經長到耳朵邊,帶着卷,看起來像香港法庭裏的法官大人,玉笙簫的頭髮已經長至肩頭,披散着,風一吹,還真有些飄逸的覺。
兩人一邊在海邊撿貝殼,一邊習慣的眺望遠望,臨近中午的時候,遙遠的天邊竟然駛來一艘船。
雲舒看到那艘船,動的連話都説不出來了,只是用手緊緊抓着玉笙簫的胳膊,身體因為緊張而不自的顫抖着。
平靜了許久的生活突然被打破,兩人都是動而緊張的,柳乘風和王子旭從船上下來,站到兩人面前,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慨的無以復加。
“瞧瞧你們,和非洲難民有啥區別?”柳乘風嘆息,不明白小嫂子為什麼會突發奇想,來這麼座荒島上度月,這可是人類有史以來的第一回,太匪夷所思了。
玉笙簫當然不想多做解釋,他默默收拾了他和雲舒的那點兒東西,跟着柳乘風和王子旭上了船,回頭望了眼生活了一個月的荒島,説不失望是假的。
本以為經歷了這種孤立無援的環境,總會遇到什麼機遇,結果,什麼都沒遇到,如果非説此行有所收穫的話,那就是和雲舒呆在一起的覺。
很平靜,很舒服。
雲舒站在船頭,和玉笙簫一樣慨,站了一會兒,她忽然張開雙臂,閉着眼睛仰起頭,呼着鹹濕的空氣,為過去的一個月做個紀念。
忽然,風平靜的海面上颳起一股狂風,站在船舷上的雲舒身體被風颳得往前一傾,腳下站立不穩,“撲通”一聲掉到了海里。
船已經駛出一段距離了,當大家聽到聲音趕過來時,玉笙簫已經毫不猶豫的跳進了海里,雲舒那點游泳的技術,在這麼浩瀚的大海中是那麼的微不足道,一個頭就足以讓她殞命。
這一刻,玉笙簫擔心的不是他們永遠換不過來,而是雲舒的命,她不能死,絕對不能死,如果活着,讓他這樣做女人一輩子,他也認了。
雲舒掉入冰冷的大海里,在海水無情的淹入口鼻時,想到的是玉笙簫會不會來救她,潛意識裏,她已經把他當作了生命中非常重要的人。
漆黑的海水裏,玉笙簫在焦急的搜索她的身影,忽然,不遠處紅光一閃,猶如呼應一般,他的手腕上也是紅光一閃,來不及想太多,他便以最快的速度游過去,果然看到雲舒在痛苦掙扎着。
他托起她的身體,用盡全身的力氣往海面上游去,當看到海面上的救生艇和救生員時,他放心的一鬆勁兒,徹底的陷入了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