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皇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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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缺銀錢薛蟠思殖民審鴻臚夷人突放言宮中的風雲變幻,鬼蜮勾讒薛蟠自是不知道的。他也沒那個興趣攙和進去。所以在林墨之登門拜訪的時候,他也沒想過私下打聽徒臻的舉動。還是林墨之主動説起了徒臻扔栗子一事兒。薛蟠聽了,表面雖然無所謂,但到底心裏還是愉快的。畢竟沒人願意給人當靶子使喚。
林墨之瞧着薛蟠一臉懵懂的作態,心中微微嘆息。若説聰明的話,薛蟠絕不比他差到哪裏去。只是不知為何,從上輩子始,薛蟠就有意無意的掩飾自己的能力。你説他是扮豬吃老虎吧,可他確實沉得住氣。你要説他真就是個什麼都不在乎的人,倒也不像。不過你不惹到他的時候,他就跟個兔子似的沒什麼危險倒是真的。
可是人生在世,總會有點念想。期望能夠得到什麼東西,或功名利祿,或錦衣玉食,再或者安平一世。有需求就會有,這一點上薛蟠雖然也有,但總讓人覺得這些東西有就有了,若是沒了也不稀罕的覺。説到底,還是沒在乎過什麼東西。可他真的就不在乎?
明知被人利用卻沒有一絲不甘願,明知被人算計也沒有半點的急躁不安。究竟是真的無所謂還是城府太深?
有那麼一刻,林墨之覺得自己完全看不透薛蟠是怎麼想的。他就像是一盆清水,透明的讓你能一眼看穿。可懂得物理的人也都知道,因為陽光折的作用,人們眼看見的水中的深淺並不一定就是真的。
林墨之下意識皺了皺眉,一時間倒有些恍惚莫名了。
薛蟠冷眼瞧着,嘻嘻笑道:“別把你心理分析的技能用在我的身上。每天都這麼費盡思量的你都不累?”林墨之心中一跳,不動聲的説道:“工作嘛,職責所在。”
“工作是工作,娛樂是娛樂,要勞逸結合才是。”薛蟠笑眯眯的説道:“明兒我要和忠睿親王一起去鴻臚寺,你要不要跟着?”林墨之扯了扯嘴角,不以為然的説道:“你們是去拷問俘虜,我跟着做什麼?”
“用你純的心理學知識拷問他們,徹底瓦解他們心中堅固的壁壘,快速獲取我們想要的資料和信息。”薛蟠眯了眯眼睛,開口笑道:“這是為國家效力啊!”林墨之搖了搖頭,他也知道徒臻對於這批夷人的看重。明裏讓南安郡王着手處理此事,引了大部分人包括上皇在內的注意力。暗中卻不惜花費重金以他人之名在天津衞成立了造船廠,搜刮了許多會造船的夷人和經驗豐富的民間老工匠研究那兩艘被俘獲的戰船。花錢如水似的,恐怕也想快點組建起炮尖火厲的海軍吧!
自古出口多利潤。海外商隊的盈利在薛家所有的生意中也佔據前三。得到了薛家財力支持的徒臻自然也意識到了海外貿易的巨大利潤。在薛家的暗地搭橋下,徒臻現如今已經派出粘杆處的人和揚州一帶的走私船商勾搭起來,悄悄做起了海上的生意。甚至不動聲的收買了不少海外國家的貴族,將建造炮船的資料偷了回來。也暗地裏買了不少最新的炮船,甚至還冒充海盜在琉球一帶盤桓,專門打劫那些過來做生意的夷人商船。所得利潤全都投入到了天津衞的造船廠。
畢竟天朝上國的心思作祟,徒臻一門心思想要製作出良的炮船。他無法忍受那些未開化未受儒家禮教的夷人們比大雍朝的百姓還聰明…不就是造船嘛,堂堂天朝百家爭鳴,奇人異事無數,總不會被這麼點小事兒難倒了。
所以從某種角度來講徒臻是個十分偏執的人,且行事不拘手段,只要能達到目的,即便過程陰私了點兒他也是無所謂的。而且他一旦作了決定,就非得一條道走到黑,撞了南牆都不會回頭。好在他是一國帝王,雖然表面上做的比較憋屈,但背靠國家機器的支撐,某些事情還是比較容易做的。
只是不論他怎麼努力,也改變不了國庫空虛的事實。何況以他目前的實力,就算國庫豐盈他也不敢隨意挪動。因此他才對薛蟠去鴻臚寺的事情這麼關心。無他——只希望薛蟠能快點出些賺錢的營生來,他也好繼續佈局。
徒臻心中溝溝壑壑太多,薛蟠難以琢磨。不過徒臻最近有些急躁的情緒他還是能瞭解的。因此他也不打算拖着忠睿親王這個想要搭夥兒的。左右徒臻金口玉言,明他也必須去鴻臚寺了。
林墨之自然也明白其中的勾結,當即不以為意的笑道:“準備做什麼生意了,你心中可有章程?”其實要做什麼生意薛蟠早就有章程了,明過去也不過是想套些技巧的東西罷了。因此薛蟠輕巧的説道:“你覺得鴉片怎麼樣?”林墨之心中陡然一驚,下意識問道:“你説什麼?”
“還記得鴉片戰爭嗎?”薛蟠微眯着眼睛,好整以暇的説道:“看中國近代史的時候我就特別憋氣,憑什麼我們中國人就要遭受這麼多磨難。我現在也不過是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罷了。”林墨之沉聲説道:“你這麼做不太人道。”薛蟠嗤之以鼻的笑道:“他們八國聯軍的時候想沒想過人道?明兒我去鴻臚寺,就是想問問有沒有人知道提純的方法罷了。”林墨之沉默的看着薛蟠,雖然上輩子他們也曾假想過若是回到了古代要如何如何,可事到臨頭了,他突然覺得不安。
“放心吧!”薛蟠拍了拍林墨之的肩膀笑道:“罌粟花的產地我已經找到了,而且也讓人研究了怎麼在大棚中種植罌粟,現在也有了眉目。等聖上好了炮船,海軍之後,咱們也成立箇中國公司什麼的去外頭搶殖民地。我還記得百度上曾經説過緬甸有一片罌粟花地質量特別好。當初英國輸入中國的鴉片就是在那兒製作的。總是銀子是大大的有,不會缺錢的。”林墨之只聽得一顆心砰砰直跳,卻也説不出是什麼滋味來。腦海中回想起那一段屈辱的近代史,雖然現在他們所處的是架空的時代,但是並不妨礙那些歷史對於他們的傷害…
沉半,林墨之咬了咬牙惡狠狠的説道:“明我和你一起去鴻臚寺,不管他們識不識相,該拷問出來的東西我一定都問出來。”薛蟠見狀,得意的眯了眯眼睛。心中想道:“要是出來了,頭一個就賣到東瀛。喵喵的,到時候我再出個戒鴉片膏來,一個產業兩項賺錢,嘎嘎…”翌一早,薛蟠兩個在丫鬟的服侍下起牀。盥洗已畢,吃過早飯之後,才不過是卯時初刻。
天還未大亮。薛蟠透過窗户往外看,只覺得濛濛一片,不由得輕笑道:“過年後我還是頭一次起來這麼早呢!果然心懷國家的人都是這麼的以繼夜,廢寢忘食啊!”林墨之被薛蟠一席話噁心的翻了翻白眼,涼涼的嘲笑道:“你這臉皮都趕得上城牆拐角了。”薛蟠嘿嘿一笑,兩人又閒話兩句。就聽外頭有人傳報道:“忠睿親王和忠廉親王登門拜訪,老爺問大爺醒了沒有。若是醒了就快些去正廳呢!”薛蟠和林墨之面面相覷,無語的道:“用不用這麼積極啊!”兩人相攜到了正廳,發現兩位王爺正和薛之章相談甚歡。薛蟠等人上前見禮過後,薛之章含笑衝着薛蟠道:“兩位王爺説今要和你一道兒去鴻臚寺辦差。你可要小心謹慎,不可貪玩誤了兩位王爺的正事兒。”薛蟠頷首應了。
徒煌這才笑着説道:“忠信侯氣,其實這趟差事乃是小王奉命輔助小侯爺罷了。重要的還是小侯爺這裏,小王倒是不當緊的。”薛之章連忙説道:“豈敢,豈敢。小兒的斤兩在下還是知道的。不過是成天混玩胡鬧罷了,哪裏能成什麼事業。一切還是王爺運籌幄。”
“忠信侯此言差矣。小侯爺地上半財神的大名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小王豈能爭鋒。這次倒還希望能跟在小侯爺身邊長長見識,也叫我等瞧瞧這點石成金的手段罷了。”徒煌説着,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薛蟠。
薛蟠狀若無辜的眨了眨眼睛,衝着徒煌羞赧一笑,一派天真懵懂。
徒煌見狀,僵住了臉上的笑容,只覺得心中一陣膩歪。
兩廂又是幾句閒話過後,天倒是大亮了。這功夫各部衙門也都開始辦差了。眾人立刻起身,相互拜別過後,薛蟠和林墨之跟着兩位王爺出了薛府。
徒煌回頭看着雲淡風輕的林墨之,皺了皺眉,揚聲問道:“你怎麼跟着?”薛蟠笑嘻嘻的解釋道:“他審問的手段厲害得很,有他在能省不少事兒。”徒煌聞言,嚇了一跳。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只覺得林墨之身材消瘦,温潤爾雅,斯文俊秀,怎麼看都是個謙謙君子型的,半點兒沒有刑訊人員的陰私恐怖。心中不免狐疑起來。
“瞧他這樣也不像啊,不會是騙人的吧!”一旁忠廉親王若有所思的沉片刻,突然笑道:“人不可貌相,何況這等事情也用不着嚴刑供,興許林狀元有什麼別的法子呢!”徒煌一臉懷疑的打量着林墨之,倒也不再質疑了。左右鴻臚寺片刻就到,什麼事情到時再説也不遲。
一炷香後,眾人並排站在鴻臚寺的門前。早就得到了消息的鴻臚寺卿帶着一干下屬等在門前接。恭恭敬敬的將人讓到了裏面之後。薛蟠率先問道:“那些夷人呢?”因為得到了上皇和聖上的兩重命令。儘管薛蟠身上沒什麼職務,但鴻臚寺卿也不敢有半點兒怠慢。聽到薛蟠的問話,立刻恭恭敬敬的回道:“兩萬多人,除了之前被南安郡王帶走的一批炮手之外,剩下的都關在大牢中。”薛蟠立刻説道:“帶我們過去看看。”鴻臚寺卿立刻遲疑起來。
“回小侯爺的話,大牢裏面都是髒兮兮的,還有異味。恐怕會衝撞了幾位貴人。不若小侯爺將所需之人説出來,我派人去牢中提人就是。”
“不用。”薛蟠擺了擺手,不以為意的説道:“我們要的人多,興許還要一個個的提問。若是一個個的提過來太麻煩你們了。”一句話説的鴻臚寺卿有些舒服,當即笑着説道:“既然如此,下官就照辦了。”説完,頓了片刻,又補充道:“其實昨兒聽上頭吩咐了幾位貴人要過來的事情,下官已經派人將大牢收拾了一番。只是再怎麼收拾,那都是關人的大牢…”薛蟠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於是鴻臚寺卿笑着帶路,親自領人進了關押戰俘的大牢。
大牢的位置在地下,普一進去,暗暗的光線就讓人覺得壓抑難安。兩旁的火把燃燒着,發出噼啪的聲響。牆上地面都是新刷過的,十分乾淨。甚至還有些濕漉漉的。空氣中瀰漫着一種濕的腐氣,甚至還有隱隱的血腥氣。
兩旁都是木質的牢籠,裏面關滿了人。三三兩兩的牢頭手持利器來來回回走着,瞧見薛蟠一行人,立刻點頭哈的見禮。
薛蟠等人的視線逡巡在衣着破爛的犯人身上,他們大多數有着五顏六的頭髮和眼珠子。身上的皮膚因為關押太久沒有梳洗過而看不出原本的顏來。瞧見薛蟠等人,也只是神呆滯,面目茫然的縮在角落裏。
一旁的鴻臚寺卿笑着説道:“別看他們現在安靜,剛來的時候也都鬧騰得很,天天吵嚷不休。我們的官員也沒處理過這麼多的戰俘,後來還是從天牢和錦衣衞調了一些人馬過來,收整一番後才算老實下來。”薛蟠等人立刻知道,這種收整絕對不是表面聽着這麼簡單的。
薛蟠將視線又放回了這些人身上,覺到他的打量,那些犯人立刻將自己縮成一團,一句話都不説,甚至竭力縮小自己的存在。
薛蟠見狀,突然覺得有點難受。
他前世生長在一個所謂平等的世界,滿眼看到的都是安平康泰,花團錦簇。重生之後也生活在衣食富足的大家族裏,從來沒遭受過身體的迫害或神的壓迫。他沒有辦法想象究竟是什麼樣的手段將一個個軍人變成了現在的樣子。
他印象中的洋人都是趾高氣揚的,甚至在留學的時候見過不少瞧不起中國人的種族主義者。所以他對於洋人沒什麼好。可看到現在這樣模樣的洋人,又覺得他們可憐的。
一旁的鴻臚寺卿突然開口説道:“小侯爺別看他們現在可憐的。剛來的時候面目可憎的很。甚至還威脅我們快點放了他們,不然他們的皇帝會派遣最厲害的炮船攻打我們。在西海沿子的時候,他們仗着自己的船好炮火犀利,時常打劫過往的商船。將男人殺後,留下婦女…甚至還上岸掠奪百姓。燒殺搶奪,無惡不作。要不是南安郡王這次打了勝仗,恐怕西海沿子的百姓遭受的罪更多。”一席話説的,眾人的目光又冷了下來。薛蟠轉頭和鴻臚寺卿説起了自己的需要,耳語片刻,突然聽到前方的牢籠裏傳來一陣叫喊聲。那是一種很生硬的京話,磕磕絆絆的説道:“放我出去,我可以給你們提供重要的消息。”作者有話要説:這一章寫的某八腦袋都大了,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