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皇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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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皇商第四十一章君臣相見兵荒馬亂小人得志再生波瀾乾坤宮這座氣勢恢宏,裝修美的殿宇宮闕是當今為了給上皇榮養特地建造的一座宮殿。耗時一年多,其中奢華美遠超皇帝所住的正殿乾清宮。因此上皇雖然退位養閒,但是住在這乾坤宮裏頭倒是一點兒失落都沒有。畢竟他在位四十多年,勤政克儉,生怕多享受一點兒都會給他完美的名聲帶來一絲瑕疵。所以要論愜意舒服的話,前頭那四五十年加起來都比不過這退位休養的一年來的自在。尤其——有小太監前來稟報,説是聖上前來請安。
上皇欣的搖了搖頭,口中説道:“快請進來。”不過片刻,一身龍袍的徒臻緩緩走了進來。行至上皇面前,躬身行禮道:“兒子見過父皇。”上皇眼中閃過一抹異。自從徒臻即位之後,雖然每必前來給他請安,但是大都是換了常服之後才過來的。今怎麼竟穿着龍袍就…
上皇心中狐疑,面上卻不動聲的説道:“臻兒理萬機,辛苦的很,就不必天天來給父皇請安了。多休息休息才是啊!”徒臻勉強笑道:“兒子雖然貴為一國儲君,但首先是父皇的兒子。為人子女,自當是盡孝牀前才是正經。兒子夜侍奉父皇、母后還覺得不能略盡孝道。若父皇駁了兒子這點念想,倒叫兒子不知如何是好了。”上皇欣的點了點頭,頷首笑道:“朕生了你們兄弟十多個,最終還是你最孝順的。”徒臻有些羞澀的低下了頭,開口説道:“其實所有的兄弟們都很孝順的。只是他們開府在外,並不能像兒子這般夜呆在父皇身邊陪伴罷了。”上皇聞言,冷笑一聲“腳長在他們自己腿上,若是真的想我進宮來看看,誰還能攔着他們不成?整的各有各的心機盤算,真當朕老了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徒臻見狀,微微低頭不再説話。成年的一共就十來個兒子,除去三個死的,兩個被圈了,兩個因為奪嫡之事被罵的一文不值還明白下旨不奉詔不得入宮,剩下三五個不是整躲在府裏飲酒作樂,就是被派到了外頭做事…哪裏有多餘的再來請安呢!
少頃,有宮女捧着湯藥過來。徒臻立刻接過那盛藥的玉碗,坐在上皇躺着的矮塌邊上,輕聲説道:“父皇,吃藥了。”
“恩!”上皇點了點頭,就着徒臻的手將一碗藥喝盡。徒臻連忙低頭從間的荷包裏拿出一顆糖蓮子遞到上皇的嘴邊。
上皇有些哭笑不得的説道:“胡鬧,朕又不是小孩子了,哪裏還用吃糖果。”
“去去嘴裏的苦味也是好的。”徒臻説着,執意舉着糖蓮子不動。
上皇無奈,只得低頭將那糖蓮子含了。甜甜的味道在口中擴散開來,果然去了湯藥的苦味。
徒臻又服侍上皇繼續躺下,體貼的蓋好了毯子。父子兩個這才慢慢的閒話兒。
過了半,上皇突然問道:“你今怎麼總有些心不在焉的,可是覺得陪着我這個老人家膩煩了?”
“父皇又逗我。老百姓都知道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呢!何況是兒子?父皇經驗豐富,睿智老練,和父皇一席話真的比兒子讀十年書還要漲見識。兒子恨不得天天都巴在父皇身邊呢!”徒臻開口笑道,只是臉上的神依舊不怎麼開懷。
“哦?”上皇似笑非笑的點了點頭,想起適才聽到的那件故事,不忍兒子為難,立刻説道:“那就是為了你那個小錢袋子和南安郡王府的事兒了?”好快的耳報神。
徒臻垂下眼眸掩去心中的思緒,只低着腦袋細不可聞的應了一句:“恩!”
“怎麼,一點兒小問題就把你難成這樣?”上皇看着垂頭喪氣的徒臻,雖然穿着一身龍袍,但因為身材頎長的緣故,竟然覺得有些瘦弱。恍惚間他又想起了當年派人把這孩子從金陵接回來的時候。那時他剛經歷過被親兄長派人暗殺,身邊貼心侍衞死了十有,只剩下高維一個…見到他的時候,那麼一個心堅韌的人,竟然還忍不住紅了眼眶。這讓上皇第一次體會到,這個至純至孝的皇子還是個沒長大的孩子,因為不能建府,他拉攏不到任何有權勢有地位的大臣,甚至…他還是需要自己站在他前面保護他的。
“還是個孩子啊!”上皇輕嘆一聲,開口説道:“這件事情你要怎麼解決?”徒臻聞言,抿了抿嘴,臉上飛快的閃過一抹羞憤説道:“南安郡王乃是戰功赫赫的異姓王,手掌十萬兵權,如今又在邊浴血奮戰…怎麼也不能讓他的家眷受了委屈才是。”
“對於功臣,我們皇家向來都是難辦的。”上皇輕嘆了一口氣,説道:“你若是太嚴厲了,他就説他功高震主,皇室眼裏容不下人。你若是太寬鬆了…恐怕會盡失人心。”
“父皇!”徒臻撇了撇嘴,有些不甘心的叫道。旋即又憤恨的低下了頭。掩去邊細不可察的一絲弧度。
“薛家從他們祖上開始,就一直對我皇室忠心耿耿。朕在位的時候,國庫空虛,又是經常的天災**,若是沒有薛家每年進貢的銀子,恐怕朕也得不到那麼好的名聲。到了你這裏的時候…雖然是陰差陽錯,但是薛家的從龍之功可是真真的。你為此封了薛家一個虛名侯位…可是虛名到底是虛名,在某些權貴眼中,薛家依舊什麼都不是。”上皇微閉着眼睛,緩緩説道。
“可是薛家乃是商户,如今兒子因為自己的緣故將他們封為侯爵,已經是議論紛紛了——”
“薛家封侯,並不是全是因為從龍的緣故,而是因為那每年進貢的真金白銀。”上皇嗤笑一聲,開口説道:“但凡是真心為皇室辦事的,我們自然不能虧待了人家。至於身份地位…説句不屑的話,那四位異姓王是怎麼敕封的?當初一個個的還不都是戰場上拼命的小兵,現如今也都開始依仗權勢,不把別人放在眼裏了。説當今御筆親封的忠信侯一家鄙,他們又能高貴到哪裏去?不過是一輩輩的榮寵寬讓叫他們失了心智罷了。卻也忘了,他們這異姓王,不也是咱們祖宗的御筆親封。”徒臻點了點頭,沒有説話。
上皇卻來了為人師的興致,繼續説道:“身為帝王,那就是金口玉言,話一出口絕不能悔改。何況這薛家不僅是侯爵,你還把你的身份玉牌給了薛家那小子。用那小子的話説,他這是奉旨囂張。你如今為了南安王府的事情去懲治他,豈不是明言你怕了那南安王府,自己打自己的臉面?”那徒臻立刻接口説道:“是兒子考慮不周——”
“你不是考慮不周,”上皇擺了擺手,繼續説道:“你的心思朕也明白。薛家一家人都有經濟斂財的手段。但是那薛之章就是個深不見底的老狐狸,就連朕也有些控制不住他。因此這麼多年來朕一直放任他在金陵固守,只要他每年定時將銀子遞上來,其他的朕並不過問。左右他不入仕,不攙和奪嫡的事兒,也折騰不到哪裏去。但説實話,他的手段只做這些確實有些大材小用。而薛蟠則不同,一來他從小被薛之章寵壞了,薛家又人口簡單,他並沒有機會去見識太多陰暗污穢的東西,心思就更為單純直接。二來也可以用他來鉗制住薛之章。因此你捧着薛蟠,叫他死心塌地的為你所用。若是有一天…這捧場就變成了捧殺吧!”徒臻被上皇一語道破了心機,下意識有些緊張,看着上皇叫道:“父皇——”
“你不必擔心,你這手段乃是陽謀,即便薛之章心知肚明,卻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因為他無法狠下心來去鉗制薛蟠的一舉一動。”上皇説着,一臉嘆的道:“這一點,你倒是比朕幸運多了。”徒臻識相的拿起一旁的茶盞遞給上皇,口中恭謹的説道:“父皇,請喝茶。”
“恩!”上皇接過那茶盞,緩緩抿了一口,繼續説道:“南安郡王現如今在邊打仗,一時半會兒的倒也回不來。因此短時間內你並不用擔心。至於長久的打算嘛…”上皇頓了頓,開口説道:“正所謂三軍未動,糧草先行。如此可見後勤對於大軍的。薛傢什麼都沒有,就是錢多。等薛之章上京敍職之後,你完全可以給他調動個職位。左右他閒賦了這麼多年,再不動動恐怕骨頭都要掉渣滓了。”徒臻暗中好笑。自己這“英明神武”的父皇一輩子最遺憾的事情就是沒算計到薛之章那個老狐狸,這次總算是圓了他這個念想了。只是他面上滴水不漏,稍顯為難的説道:“可是現如今掌管糧草的乃是繕國公之孫——”
“繕國公不是死了嗎?讓石光珠丁憂守孝去吧!”上皇眼睛都不抬的定了繕國公一家的後路。揮手對徒臻説道:“這件事情你自去處理就是,正所謂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你才是真龍天子,不必事事都考慮他們的看法。”我這是在顧慮你的想法啊!徒臻垂下眼眸暗暗吐槽,面上卻愈發恭謹柔順的應道:“是!”聊了這麼一會子,上皇的神頭兒明顯有些不濟了。當下眼餳骨軟的躺了下來,揮揮手打發徒臻道:“時候不早了,你也休息去吧!明兒將薛家那小子帶來我見見。”
“是!”徒臻恭謹的應了一聲,見上皇果然困頓得緊,當即躡手躡腳的退了出來。夜晚的冷冽和温暖如的內殿形成鮮明的對比,夜幕高垂,繁星滿天,依稀可見明又是個天朗氣清的好子。
次,剛下了早朝,徒臻就將高維叫了進來。
“你去傳話,讓薛家一家奉旨進宮。”
“是!”高維躬身抱拳的應了。剛要轉身出去,就聽徒臻又説道:“回來。”高維立刻住了腳步,屏息站立。
“算了,不用你去。”徒臻揮了揮手,又揚聲叫道:“戴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