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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生死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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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聽上去像在做廣告。”莫非打趣道。

“那就是我帶着這個的原因。”海蒂舉起一用細長的樹枝做成的簡易枴杖。

先生嘲道:“你覺得這東西能保護你不被老虎襲擊?”

“是蛇!我把它放在我將要停留的地方。看見了嗎?”她翻起一堆樹葉,下面一隻滑溜溜的甲蟲跑開了“如果有一條蛇或別的什麼東西,它要麼攻擊樹,要麼逃開。”其他人開始在地面上尋找合適的木,包括馬先生。擁有了這件裝備後,他們又踏上了旅程。每隔幾分鐘,就會聽到他們的尖叫或詛咒聲,這表示他們發現了什麼噁心的生物附着在褲腿上。黑點聽到都會及時趕過來,快速地將侵犯者驅逐。

“我們要去的是什麼地方,”本尼不耐煩地問“是個村莊嗎?”

“不是,比它要小。”

“比一個村莊要小?好吧,比如部落、定居點、郊區…私有土地、少數民族聚集地、環有圍牆的公社…微型城市、集中營、監獄…”薇拉聽到本尼列舉的名詞,不住笑了。

“那是一個地方,”黑點平靜地答道“我們稱之為‘無名之地’。”

“我們還要多久才能到達這個‘無名之地’?”黑點保證道:“很近了。”本尼長長地嘆息了一聲:“我們早就聽過這句話了。”幾分鐘後,黑點指着一處穿過山谷的河牀説:“穿過它就到了。”然而當他們逐漸走近時,才看到那條綿延起伏的裂谷,一直延伸到視線的盡頭。這條裂谷有二十英尺寬,錯綜複雜,蜿蜒迂迴向下延伸,本看不見谷底,看起來猶如地核崩裂,硬生生地將山脈分開。

“可能是一個灰巖坑,”富有經驗的馬夫人説“我們在加拉帕戈斯看到過。據推測有六百英尺深。沒人知道具體深度,因為所有下去探查的人都再沒回來過。”本尼顫抖着説:“謝謝你告訴我們這些。”連接深淵兩岸的,是一條用繩子紮起的竹板橋,看上去弱不風。繩子兩端綁在巨大的樹幹上,我覺得它更像一隻木製衣架,顯然我的朋友們也這麼認為。

海蒂驚聲説:“他們要我們走過這座橋?”

“它看上去很不穩固。”薇拉附和着。

“我做不到!”小女孩埃斯米尖聲説,一邊快速地轉動她的陽傘。

“你待在那兒別動。”朱瑪琳突然嚴厲地呵斥,緊緊抓住女兒的手臂。

魚骨來到竹橋中間,上蹦下跳,以示這座橋安全穩固。他只用了幾秒鐘就過了橋,他身手矯健地跑到對面,然後又回到橋上伸出雙手。

“這座橋肯定是安全的。”本尼對人羣説“我打賭這裏必須達到嚴格的安全標準,才能被指定為旅遊景點。”莫非朝峽谷望去,只見峽谷宛如張開的一張大嘴,裏面岩石密佈,灌木叢生。他撿起一塊石頭扔向谷底。石頭先是擊中了一個突起處,然後又砸在一百英尺下的岩層,彈起後又墜落了五十英尺。石塊撞擊的聲音,持續到看不見這塊石頭後很久。

“我先來,”莫非勇敢地説“一定要拍幾段錄像,萬一我死了,你們就有證據控告建這座橋的人。

夫人指了指她的攝像機説:“把這想象成人猿泰山的神奇冒險吧。”莫非深了幾口氣,咬咬牙向前邁去。當走到下垂的橋中間時,他發出拖着長音的顫抖:“哇——嗷——嗷——”重新找到平衡後,他穩步地向前移動。之後他叫魯珀特接着上。這一幕如果被他前看到的話,她一定會把他送進監獄的,因為他將兒子置於危險之中。

“抓住兩邊的繩子!腳步放穩,儘量邁得柔和些,隨着橋的起伏調整你的身體,而不是硬要反抗這種起伏。”魯珀特不解地問:“你的意思是,不要照你的樣子做?”接着,人們看着他順順當當地大步向前走,兩手懸空,像在走鋼絲。

“夥計們,這真!”他走到了橋的另一端,黑點、老手和魚骨都看到了。

其他人接二連三地走過這短短的距離,有的慢,有的快,有的被連哄帶騙,或由黑點扶着走。

夫人是最後一個過橋的,她把攝像機給了黑點,黑點又將它遞給了馬先生,這樣就可以把她過橋攝下來了。

當所有人都安全地踏上地面,他們興高采烈地祝賀自己,不斷地重複剛才那危險的動作。海蒂忽然提醒他們:“午飯後我們還將走回去。”得意洋洋的人羣立刻安靜,低下頭繼續前進。

而在他們的後面,橋的另一邊,還有三個帶着彎刀的年輕人。他們挑着大的竹竿,上面掛着十二伏蓄電池和發電機架,還有客人們的外套和豐富的食物。

他們走過吊橋,將東西放到地上。然後將吊橋繩子解開,將它繞在另一棵樹上,做成一個絞盤。他們小心翼翼地放開長繩,降下吊橋,使它像一架毫無用處的梯子,懸掛在對面的崖壁上。他們不停地晃動繩子的末端,直到它和藤蔓混為一體,不留絲毫痕跡。繩子另一端捆在樹上,蕨類植物徹底地將其覆蓋。

利用這種隱蔽的方法“無名之地”的人們可以利用這座吊橋。但站在峽谷另一邊的人,是無法看出這裏有吊橋的。他們讓自己與外人隔絕,藏身在不為人知的神秘世界。

過去的一年裏,吊橋每週吊起一次,當他們需要外界的供給,並覺得自己很安全時。如果國王的軍隊發現了這座橋,南夷人就會跳下山谷,這樣也要好過被他們抓住。如果沒有機會自殺,他們就會挖出自己的雙眼,這樣就看不到士兵殺害他們的親人。

季風季節他們最害十白軍隊。大雨沖刷掉小屋的茅草,他們被迫生活在泥漿裏,吊起竹網吊牀睡覺,每隔幾分鐘就要拍打掉身上的水蛭。那時國王的軍隊來了,他們從後方接近村落,將村民們向湍急的河。士兵們站在河岸,端起步槍殺目標,甚至向水中扔手榴彈——“無名之地”的人們就這樣失去了家庭。

這是偉大的神降予他們的苦難。

不過現在是旱季,國王的軍隊正在準備獨立大閲兵,暫時還不會來侵擾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