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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寶蓮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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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江湖,職場沉浮,靠的無外乎是一張嘴。

苗知塵這張嘴,笑起來好看,説起來好聽,忽悠起人來,一忽悠一個準。

用苗知塵的話來説,在外漂泊多年,除了有一張能看的臉之外,也得有那麼一兩個拿得出手的本事。

苗知塵説:“鄭姑娘,你是否認為那條手絹代表着你的姻緣呢?”鄭秀説:“是。”苗知塵説:“那現在手絹在我身上嗎?”鄭秀遲疑道:“不在。”苗知塵説:“那就對了,既然手絹都不在我的身上你為什麼認為你的姻緣是系在我的身上呢?”鄭秀説:“我的手絹第一個砸中的人就是你啊。”苗知塵説:“這説明我是那個過程,卻不是那個結果。比如説你要喝水,這個過程是拿起茶壺,把茶倒進杯子裏,喝水。茶壺和杯子都是過程,你喝到的水才是結果。我是那個茶壺,或者杯子,卻不是你的水。”鄭秀問:“那你説我的水是誰?”苗知塵説:“你的水是那個拿着你的手絹的男人。”苗知塵清了清嗓子,為他的長篇大論蓄力,劉沉香卻突然跳到他背上,宣佈要和他一起睡。

黃大仙不甘其後,拽住苗知塵的手臂往自己這邊拉扯,拉得苗知塵東搖西晃,劉沉香對鄭秀説:“看,我和知塵才是一對,你就死心吧。”黃大仙説:“不,知塵的相公是我。”兩個人內鬥完,又一致對外的對鄭秀説:“你就死心吧!”鄭秀叉大怒,“好啊,苗知塵,你絮絮叨叨那麼多,説到底不就是不想娶我嗎?虧我還相信你了!哼,我告訴你,你就做夢吧,我就非君不嫁了!”苗知塵:“…”這兩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

劉沉香和黃大仙爭了半天誰也沒爭到和苗知塵同牀共枕的權利,鄭府啥都不多,房間多,連下人都能一人一間房,別説是客人了。

劉沉香和黃大仙表示很受傷,苗知塵表示都特麼滾蛋!

苗知塵又召喚太白金星了。

太白金星穿着碎花睡衣,戴着尖尖的睡帽,鬍子也沒了,渾然是個十多歲的小正太。

正太太白金星可愛地惺忪的睡眼,問:“知塵,什麼事啊?”苗知塵把要口而出的嘲諷嚥進了肚子裏,面對一個清秀可人的正太誰都會多幾分寬容的。

苗知塵聯繫太白金星是想問太白金星下一步該怎麼做,寶蓮燈被二郎神搶走,他區區一屆凡人,要如何搶回寶蓮燈呢?他甚至連二郎神的仙府在哪個方向都拎不清。

苗知塵是一個生活態度很積極向上的人,雖然他對於太白金星擅自把自己送來這個世界並強迫他做一個坑爹的神器快遞員很是不滿,但是不滿又如何呢?不完成任務他就無法離開,那不如憋着勁兒快點把任務搞定,那他就能功臣身退了。所以,他主動聯絡了太白金星,就是需要對方幫他出謀劃策的。

可是,太白金星靠譜嗎?苗知塵看着太白金星眼角的眼屎,受到了心累。

太白金星扶正自己歪掉的帽子,説:“你的情況我時刻都關注着呢,二郎真君奪走寶蓮燈這個事我也有在想辦法啦,但是你知道的嘛,我不是真君的對手,硬搶呢是不行的,得智取。”苗知塵問:“怎麼智取?”太白金星攤手,説:“我不造啊,我造我就給你説了嘛。”苗知塵説:“把舌頭擼直了説話。”太白金星變成鬍鬚老頭兒,説:“我覺得你態度不太好,我好歹是個神仙,你要尊重我,這麼…”太白金星話沒説完,苗知塵就把水給倒了,他是腦袋被驢踢了才會認為太白金星有主意!

苗知塵吹了燭台,上牀,卻聽一人在叫他的名字。

太白金星站在苗知塵的牀頭,招魂似的喊着苗知塵。

苗知塵煩躁地抓住太白金星的長鬍子,問:“你來做什麼?你的仙法不是被二郎神給封了嗎?”太白金星説:“我好歹是個上仙,二郎真君也沒法把我的仙法完全壓制嘛~嘿,我是來幫你的呀。”苗知塵冷笑,“你不是沒辦法嗎?”太白金星説:“辦法是人想的嘛。”苗知塵説:“你不是人。”太白金星説:“你是啊。”苗知塵:“…”苗知塵大有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蛋疼,他本是想讓太白金星幫他想辦法,最後變成了他被着幫太白金星想辦法。

太白金星把苗知塵推到牀裏面,自己在外側躺着,那動作和劉沉香如出一轍。

苗知塵想,難道神仙都喜歡爬別人的牀麼?

太白金星的鬍鬚太長,散了一牀,苗知塵一翻身就壓到了白鬍須,他囧着臉把鬍鬚扔還給太白金星。

太白金星嗔怪地乜着苗知塵,説:“這是很寶貴的美髯,要愛護。”苗知塵使勁兒往下拉太白金星的鬍鬚,太白金星痛呼着變成了嘴上沒的小鬼。

太白金星控訴道:“你這個魔鬼!”苗知塵呵呵。

苗知塵這會兒不想動腦子,只想睡覺,太白金星偏不讓他睡,他的理由是苗知塵吵到他睡覺了,那他也不能讓苗知塵安然入睡。

神仙就是這麼小氣愛斤斤計較!

苗知塵忍耐地説:“我連二郎神的面都見不到,遑論搶寶蓮燈。”太白金星説:“你可以用水鏡術跟二郎真君打電話的,哦,至於他會不會接則是另一回事了。”苗知塵納悶道:“我是個不會法術的凡人,我能用水鏡術和你通話難道不是因為你一天到晚都在監視我所以才能接通的嗎?”太白金星炸道:“不要把我説成一個愛好偷窺的變態啊!你能召喚我那是因為我給了你有我署名的儲物袋,這就相當於我們倆建立了聯繫,這個聯繫能讓我應到你。你不是説二郎真君很好心地送給你一顆水龍珠嗎?這顆水龍珠就是你和二郎神之間的聯繫,當你在心裏念着他的名字時,他就能應到你了。”苗知塵舉一反三,“意思是當神仙送了東西給凡人時,就會與凡人建立聯繫了。”太白金星説:“對!當然,這聯繫是很微弱的,並且神仙能單方面切斷聯繫。”苗知塵摸出那顆水龍珠,説:“説不定二郎神已經切斷和我的聯繫了。”太白金星説:“切沒切斷一試便知。”説試便試,苗知塵果斷披衣下牀,找來一個大盆盛水。

太白金星不平衡地説:“和我視頻就用碗,和真君視頻就用盆!”苗知塵輕飄飄地説:“他長得比你好看。”太白金星受到了傷害。

苗知塵對着水盆,默唸二郎神,唸了好幾遍沒有動靜,他有點失望。就在他打算放棄時,水面驟起波紋,一個大狗頭浮現在水中。

狗頭歪着嘴做嘲諷狀,“喲,凡人,你想幹嘛?”苗知塵説:“我找真君。”哮天犬説:“呸!真君是你想找就能找的嗎?要找真君必須先經過我的同意才行。”苗知塵若有所思地説:“的確該在你腦門上貼一張橫幅。”哮天犬問:“什麼橫幅?”苗知塵説:“內有惡犬,不得入內。”哮天犬“嗷嗚”叫着就往水裏鑽,意圖穿過水鏡來咬苗知塵。

苗知塵涼涼地説:“你的狗濕了。”哮天犬立馬蹲直了,狂甩水,那動作和一般的狗倒也並無不同,逗得苗知塵想笑。

哮天犬甩幹了水又想咬苗知塵,可隔着水鏡只看得到碰不到,只能乾着急地轉圈圈。

哮天犬轉着轉着就吐出舌頭,狂搖尾巴,乖巧得像一隻聽話的寵物犬,顯然是楊戩來了,在跟自己的主人賣萌呢。

楊戩哮天犬的尖耳朵,看向水鏡。

苗知塵一對上楊戩那清冷的眼,就笑彎了眉。這是他特意練習過的笑容,有着極強的親和力,再配上他那雙天生多情的桃花眼,無端地生出幾分招人的嫵媚。

苗知塵説:“真君,好久不見。”楊戩説:“太白金星呢?”苗知塵和藏在角落的太白金星同時冒出了冷汗,“哈哈哈,什麼太白金星?真君在説笑呢,我區區一個凡人哪裏認識那麼高大上的仙人。”哮天犬嘴道:“哦哦哦,你是在諷刺真君不夠高大上嗎?你好大的膽子!真君真君,這個凡人諷刺你。”苗知塵説:“在諷刺真君的是你,你心裏是怎麼想的,別人的話落到你的耳中你就是怎麼想的。”哮天犬説:“亂講!真君真君你別聽他的,真君在我心目中是最崇高最厲害最…”楊戩説:“閉嘴!”哮天犬委屈地爬趴上捂住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