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寶蓮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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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州,自古便是一座有着漫情懷的城市,無數的文人騷客為她寫詩寫詞,留下愛恨情仇。
三個鄉巴佬都只見過書中的揚州,卻不曾自己來過,因此,當他們一進這座城市,便被震撼到了。
劉沉香和黃大仙震撼於揚州的寬敞和摩肩繼踵的人,苗知塵的人震撼則自於揚州女子的豪放!
三人方才經過一座茶館,一塊透着茉莉花香的手絹便從天而降,落在了苗知塵的頭上。
苗知塵拿起手帕,那茶樓二樓便傳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一個穿着粉裙裳的少女探出身來,柔若無骨地倚着欄杆,大方地向苗知塵招手,“喲,就是你接到了我的手帕,那我的夫婿就是你了!”苗知塵:“…”這是什麼神展開?!
苗知塵把手絹遞給劉沉香,“送你。”劉沉香説:“拜託我是男的為什麼要送我這種東西,太沒誠意了!”他轉手把手絹送給了黃大仙。
黃大仙接燙手山芋般把手絹拋來拋去,隨手一個路人的兜裏,“我是有媳婦兒的妖了,不能三心二意!”苗知塵説:“我再説一次我們不是那種關係。”黃大仙説:“遲早的事嘛。”劉沉香説:“呵呵,做夢!”茶樓上的少女見自己的手絹被這三個大男人推來推去,最後給了個路人,大發雷霆。
少女居高臨下地對三人吼道:“你們等着!”不一會兒,一大羣手持做家丁打扮的男人從大街的四面八方湧來,把苗知塵三人給圍了個嚴嚴實實。
少女説:“綁起來!”家丁們拿出一捆繩子,*劉沉香的反抗,當街就把三個人給綁了。
三人被綁進了鄭府,正是那少女的家。
原來這鄭家在揚州是有名的商賈之家,家主鄭得纏萬貫,貴為揚州首富,為人隨和,也不擺闊,很得百姓的愛戴。
鄭得和子成婚二十年無子,後得了一女兒,名為鄭秀,可説是老來得子了。雖不是男孩兒,鄭得仍是歡喜非常,將這女兒寵到了天上,嬌慣出了一副無法無天的
子。
鄭秀如今年有十九,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奈何鄭秀刁蠻,嫌書香世家的男子迂腐,又嫌商賈家的男子銅臭,一年裏自個兒毀了七八樁親事,再無人敢上門提親。
鄭得夫急得頭髮都白了,過了二十還不嫁,那可不就是老姑娘了麼。鄭秀不樂意了,二十歲正是好年紀,哪裏就老了,她可不想做個平凡女子,嫁人生子,庸庸碌碌地過一生。
鄭得向來寵愛鄭秀,可在此事上很堅決,非要鄭秀在二十歲之前找個婆家,否則就不給她錢花了。
於是,鄭秀便想出了個扔手絹找相公的方法。
鄭秀指着苗知塵的鼻子説:“你接到了手絹,這就是緣分,你是必須娶我的。”苗知塵説:“緣分是虛無縹緲的。”鄭秀説:“你亂講,佛家都講究緣分,難道佛也是虛無縹緲的?”苗知塵問:“你信佛?”鄭秀説:“不信。”苗知塵:“…”那你説個ball啊姑娘!
鄭秀被寵慣了,從小到大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這揚州城裏想要娶她的人多了去了,娶了她,代表的就是娶了八輩子都用不完的金銀財寶!
她相信每個人都有一個價碼,不動心,只因價碼不夠。
鄭秀説:“我的嫁妝能鋪滿揚州的大街小巷。”苗知塵看房梁。
鄭秀説:“成親後我送你一座金庫。”苗知塵看桌腿。
鄭秀説:“娶了我,這鄭家的產業遲早是你的。”苗知塵看成了對眼。
鄭秀説:“你別不識好歹!”苗知塵説:“哦,不是我不識好歹,我有龍陽之好。”鄭秀:“…”鄭得鄭老爺本在外邊和人談生意,在聽聞自己女兒綁了三個男人回來後,生意也不談了,急匆匆地往回趕,一回來就看到女兒憋紅了臉在摔東西。
鄭秀大罵道:“你是在敷衍我才説你有龍陽之好的!”苗知塵説:“呵呵。”黃大仙説:“我作證我作證,他是我媳婦兒。”劉沉香説:“我呸!知塵既然喜歡男的來給我當媳婦兒唄,反正咱倆也一張牀上睡過了。”苗知塵説:“都滾。”鄭秀説:“你們閉嘴!”鄭得兩步跨入大廳,大喝道:“全都閉嘴!”一時肅靜。
鄭得命人給苗知塵三人鬆綁,好聲好氣地請三人坐了,又讓人端茶來給三人壓驚。
鄭得説:“不好意思了三位,我這女兒被我驕縱得太過分了。”劉沉香深以為然地説:“説的對!”苗知塵給劉沉香的情商點了蠟,説:“鄭老爺,這都是誤會,既然誤會解除了,那我們就走了。”鄭秀説:“這不是誤會。”她拉住鄭得的手臂撒嬌,“爹,你不是想要女兒嫁人嗎?這人接住了女兒的手絹,那他就是女兒的有緣人,我是定要嫁給他的。”鄭得説:“胡鬧?你知道人家叫什麼名字家住哪裏是何方人士嗎?”鄭秀問苗知塵:“你叫什麼名字?”苗知塵説:“苗知塵。”鄭秀説:“瞧,我知道他叫苗知塵了。”鄭得差點被氣得摔茶杯。
鄭得雖想把女兒嫁出去,但嫁給一個來歷不明的人卻是萬萬不行的。她的女兒就代表了他的家業,除了為他女兒的終身幸福考慮外,他也不能讓自己這偌大的產業毀在一個外人手裏。
不過,光看長相,苗知塵是很能入鄭得的眼,再加上這人被鄭秀無理取鬧地綁了,一沒大吵大鬧要去官府,二沒忍氣聲慫成一隻鵪鶉,這不卑不亢的
情也是
好。
鄭得端詳着苗知塵,越端詳越滿意,要是能瞭解了這人的家世背景就好了,即便只是普普通通的農户家庭也不是不行。
鄭得説:“三位都是外地來的吧,小女莽撞,讓諸位受驚了,我這就讓人給三位備好客房,你們且在此處暫住下吧。”苗知塵與人打道的工作做得多了,自是能聽出別人話中的言外之意,這鄭得明裏是好心給他們一個落腳地,暗裏怕是在盤算要給鄭秀找女婿呢!
苗知塵説:“多謝鄭老爺好意,我們三人尚有要事,就不勞煩鄭老爺了。”鄭得説:“這哪裏是勞煩,這是老夫向三位賠罪。敢問三位來揚州是要做什麼?別的不説,在揚州的地界,老夫還是説得上話的。”劉沉香口而出:“我來找我爹的,你認識他嗎?”鄭得説:“你爹是誰?”劉沉香説:“劉彥昌!”劉彥昌,揚州府巡按,在這揚州城裏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鄭得作為揚州首富,在劉彥昌來揚州任職的第一天就拜訪過,其後也陸陸續續有過來往,算不上
人,但也説得上話,他可不記得劉彥昌有個這麼大的兒子。
鄭得説:“劉巡按我自是認得的。”劉沉香説:“那真是太好啦!大叔,你帶我去找我爹吧。”鄭得説:“劉巡按去了臨近的鎮子考察,怕是要過幾天才會回來,你們且先住下吧。”劉沉香欣然答應道:“好!”苗知塵:“…”喂喂,少年,在答應別人的要求前你能先徵詢下同伴的意見嗎?獨斷專行是團隊破裂的最大原因啊!
鄭府很大,比苗知塵他們住過的客棧全部加起來還大,劉沉香和黃大仙完全看傻了眼,走兩步就要嘆一聲,看啥都稀奇,連假山都要忍不住去摸一摸。
苗知塵落後二人一段距離,裝作不認識那兩隻丟臉的貨。
鄭秀叉着,説:“和我成親呢,這鄭府你就能隨便住了,以後呢,也會是你的產業。不是我自誇,我家在全揚州城是最大的,連知府老爺和巡按大人來了我家都稱讚不已呢。我們這兒的一草一木,全部都是請大師來算過的,風水特別好。”苗知塵問:“鄭姑娘,你是全心相信緣分這件事嗎?”鄭秀斬釘截鐵地説:“信!”苗知塵説:“那麼,鄭姑娘,我不得不提醒你,再與我糾纏下去,那個真正與你有緣的人沒準就會錯過了。”鄭秀嗤笑道:“一個男人這麼沒擔當可不好。”苗知塵嚴肅地説:“我沒跟你説笑,一個人和另一個人的緣分是很奇妙的東西,有的緣分是萍水相逢,有的緣分是至
摯友,有的緣分是相看兩厭,有的緣分是夫
同心,你我的緣分,也就比萍水相逢多上一點。人與人之間的緣分不是固定的,它會因為很多因素而產生變化。就好比當你在糾結與我的緣分時,與你有夫
緣分的人在別處碰上了別的人,那他與你的緣分就會變淺,或者是
織進別人與他的緣分。”鄭秀被苗知塵緣分來緣分去的繞得頭暈腦脹,她打斷苗知塵的話,“那你説我的有緣人是誰?”苗知塵微揚嘴角,魚兒上鈎了,該是展現他的忽悠功力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