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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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不是慾之愛…她認為那是污穢的…而是一種深沉的、自我奉獻的愛、完完全全超乎體的神之愛。
一種女人所能付給她的孩子或是需要她的男人的靈魂之愛。
“那是我一直想望的,”她告訴自己。
她到太陽的第一道金光閃爍入眼,她抬起頭。她看到一艘小舟上有六個人划着槳,在他們的方向駛來。
現在他們可以回家了!
等小船停泊在他們所在的岩牀下時,她緩緩地坐起來,輕輕將麻痹了的手臂從德斯坦的頭下出來。
當她這麼做時,她發覺她多麼不願意離開德斯坦…因為她愛他!
往後的幾天…羅琳達事後想起…簡直象場噩夢般。
大夫是從法爾茅斯請來的。代理人向她保證,他是鄰近百哩方圓,醫術最湛,經驗最老到的醫生。
可是羅琳達覺得,他好象對德斯坦的傷勢毫無把握。
“他可能斷了兩三肋骨…我不十分確定,”他説:“他身上有許多地方都瘀傷了,而且左腕扭傷得很厲害。”
“他還沒醒過來,”到了第三天,羅琳達説。
大夫聳聳肩。
“震盪通常很難説定,夫人,你先生還算十分強壯。如果他頭先着地,還可能引發一些併發症。”
“什麼樣的併發症?”羅琳達追問。
大夫解釋得不很清楚。
他談到腦出血,説這很難判斷,並説了一個很長的故事:有個人昏了三個禮拜,還一度暫時失明。
這真令人喪氣,羅琳達後來獲得的結論是這個大夫對內傷幾乎毫無研究。
大夫走後,她走到德斯坦寢室,哀傷地看他靜靜躺在那兒。她無法與他作任何心靈的通。
德斯坦的貼身僕人古力本短小悍,全身洋溢着勇氣與力量。他跟隨德斯坦已有多年。
“主人會康復的,夫人。”當他看到羅琳達悲慟的樣子,安她説:“當年他在印度得過疾、傷寒和可怕的印度熱,都是我在旁邊照顧的。等這些病一過去,他又活蹦鮮跳的,很快恢復健康。”
“他看起來很蒼白,”羅琳達喃喃地説:“他愈來愈瘦了。”
“有一回在印度,他瘦得只剩皮包骨,”古力本十分樂觀“可是他很快就恢復過來,不要擔心,夫人,他會很快站起來的。”羅琳達知道就算他們想僱個護士,在這種地方,甚至整個英國,都不可能找到個好護士。
現在的看護都是些又老又貪杯的接生婆,他們是不可能僱用她們的。
她到看顧她丈夫是責無旁貸的,但是古力本十分堅持他的一些看護方式,她不得不對他作了相當的讓步,而讓他執行他的“權利。”迸力本是在早上看護德斯坦,並幫他擦拭身體,羅琳達則在夜晚看護她丈夫,上午睡覺。
她每天帶着凱撒與布魯特到花園裏散步後,在下午茶的時候前來“值班”
…
古力本這麼稱呼。她一直認為呼新鮮空氣十分重要,而他們的病人卻無法得到。
“我們不能讓你這樣犧牲自己,夫人。”古力本曾用一種和藹而堅決的口氣對她説…就象保姆力圖勸服調皮的孩子。
迸力本有個建議,他認為儘管德斯坦昏不醒,可是音樂卻可以進入他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