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小青龍一肩承千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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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起自大宅內的後院裏。
尖吭的聲音顯然是個女子的喊叫!
勞愛對於這光景似是心中明白,她只淡淡的對一旁背劍漢子道:“去看看!”背劍大漢騰身而起,幾個起落,人已消失在司馬玄的那所大宅院內。
勞愛一旁的韓彪又道:“當家的,韓彪只是把下面人的意思照實稟報,當然韓彪還是聽當家的吩咐辦事。”勞愛道:“那就別再多説了,東西捆好,準備吃了飯上道了。”韓彪躬身而退,不敢再多説一句的走了。
原來大雁堡的人見堡主等被殺,連“雙刀將”端木良也逃入屋中躲起來,大家誰還再願意拚命的!於是,大夥發一聲喊,各自跑回自己家中閉門躲了起來,而青龍會的這次行動,目標只對司馬玄,因為勞愛早已調查過,只司馬玄一家的財物,就叫她們的人取不盡。勞愛望着場子上的車輛馬匹與財物,正在一車車欣賞呢,突見背劍人一手抓着個青龍會年輕的子弟來。那年輕漢子一手尚拎着自己的褲子,滿面灰青,狀至驚懼的直哆嗦!
…
走到勞愛面前,背劍大漢把那年輕人往地上一摜,道:“當家的,他在糟塌一個躲在水缸後面的女子,正是…”背劍漢子話尚未説完,一道冷芒猝閃,那年輕漢子連叫也未叫出口的便倒在地上,他的頭只連着一塊皮而與身子節。
“嚓”的一聲,勞愛的劍已歸鞘。
她沒有再多看那年輕漢子一眼,大踏步走向大雁堡的門樓去,邊對一旁的背劍人道:“吃的東西分給大家,我們邊吃邊趕路了。”本來是吃了飯再上道的,就因為出了這件事,勞愛又變主意的叫大夥邊吃趕路。
原本五百多名青龍會的人,如今能夠扛着傢伙走路的不過三百多人。
酷熱的頭未偏西,就像是人們頭頂上懸吊着個大火爐似的曬得人們直冒汗。
晨間風,午間曬,高原上就是這般光景。
現在,連勞愛也大敞步的走着,馬上馱的東西,車上一半拉着受傷的兄弟們,另一半也裝滿了財物。心情是複雜的,因為每次行動就難免有些兄弟們再也回不到六盤山的青龍會,這種買賣可也着實透着辛酸與悽苦,拿着自己的血換飯吃的人,江湖的哥們這種子又有幾人瞭解的…
勞愛領着青龍會兄弟們走下這高原的時候,頭已在另一個高原處落下去了。
但他們不能稍停,道上的定律是必得走出兩百里地才能找地方歇息,無他,只為怕追兵罷了。
高原與高原之間的大溝壑間,渭水河一望如藍。這時勞愛笑着招手叫大夥就在原地歇着,填飽肚皮好生睡上一覺。
餘唐坐在馬車上,只因為前一刀雖未破大開膛,可也在他一陣忙碌中又了不少血,充硬漢那得揀地方,如今他那張大臉已變得像是灰窩裏爬出來似的,勞愛早叫他躺在車上少行動了。現在,他聽説人馬才下得高原,渭水河尚未過去就要歇下來,立刻仰起頭來叫道:“怎的不走了?”一旁早有人向他稟道:“餘爺,頭兒的吩咐,實在講來,大夥也真是夠累的,歇一陣該是無妨的。”餘唐往前望去,只見勞愛一人直往渭水河岸走去,不由得自言自語,道:“頭兒要幹什麼?”當然誰也不知道青龍會的當家勞愛,現在去幹什麼,她不説當然也沒有人敢問。遠處,勞愛似已來到了渭水河岸,渡口處有條小渡船,有個頭頂巴蕉葉帽子老者,一繩子把小船拴在柳樹下,一手握着旱煙袋,邊低頭水面看浮子,光景是在悠閒的垂釣呢!
勞愛走近柳樹下,乾乾的咳了一聲。
小船上的老者抬頭看看忙起身笑道:“原來是勞當家的到了。”説着舉步走下小船。勞愛自懷中摸出幾錠銀子往老者懷裏一,笑道:“你的消息正確,這些是你應得的。”老者也不客套,點點頭道:“司馬玄怎麼樣了?”勞愛道:“死了!”老者點頭道:“這個‘大刀’司馬玄終於死了,哈…”老者為何聞得司馬玄一死便愉快的笑起來?勞愛並不去多想,當然她也不去多問。
勞愛在老者大笑之後又道:“我要長青門的消息,十天之後我來聽你的。”老者一怔,忙道:“勞姑娘,恕老朽大膽説一句,長青門南宮烈與那宇文山可是一對磕頭換過帖的好兄弟,而宇文山又…”勞愛伸手一攔,道:“別再多説了,你只照我的話辦事就成了。”老者又道:“勞姑娘,這未免…”勞愛不悦地道:“我要長青門總堂的消息,就如同大雁堡的消息是一般的,至於宇文家那面…”她尚未説下去呢,老者已接口道:“勞姑娘還是多所考慮吧!”勞愛冷然一笑,道:“沒什麼再考慮的,記住,十天後我來聽消息。”説完回頭揚長而去…
老者當時似怔在河邊上,他自言自語,道:“青龍會有你這麼一來,可夠師兄樂哈了!”勞愛是絕不會多想老者的話,實際上老者的話她也未聽到,便揚長而去。
高原下的青龍會人又起程了。
這是個一輪明月之夜,伴着天上明月的是黃土草叢中“吱吱”叫不停的蛐蛐,有着刺耳的單調聲!勞愛並未隨着她的人馬回青龍會,當然她是在作了周詳的安排之後才帶了那背劍大漢,二人趕往駐馬鎮上去了。駐馬鎮在六盤山南面,這兒是入八百里秦川的咽喉,地勢險要,人煙稠密,四門皆是高垛子城牆。
駐馬鎮北面不過五里處,有一所大莊院,莊主宇文山也是江湖中人,論財勢講氣派,宇文山在這駐馬鎮應算是首屈一指了。
勞愛與她的背劍大漢趕來駐馬鎮時候,已經是黃昏了。對於前天大雁堡一場搏殺,她似是早已忘懷而輕鬆的對一旁跟隨的大元,道:“很久未來駐馬鎮了吧!”背劍大漢大元忙笑應道:“可不是嘛,總有半年未來了吧!”
“嗯!是有半年多了。”抬頭望望街道上,勞愛又道:“更見熱鬧了。”大元跟着一笑,道:“當家的知道,天熱加上人多,只有這時候人們才急急的走出屋外來透透涼,口氣。”勞愛道:“上回我們是住在哪家客店?”大元忙應道:“這個屬下知道,那家客店叫‘駝鈴居’,店裏面最是講究不過了。”勞愛一笑,道:“我們就去‘駝鈴居’吧!”駝鈴居在城南街,還隔好遠呢,就見駝鈴居客店外面好一番熱鬧光景!
有橫欄槓上拴了五匹大馬,店裏的木板樓上正傳出猜拳行令的笑鬧聲!
登上“駝鈴居”的那個花石台階上,勞愛先是往店中看了幾眼,這才緩步走進去。靠近大柱子邊有張方桌子,勞愛一徑走過去坐下來。大元伸手招呼一個小二走過來,那小二雙手還端着一盤大菜,他額頭見汁的對大元道:“客官你請稍坐,我把這道菜送上去就下來。”大元面一寒,早被勞愛示意只得先坐下來。那小二忙匆匆的上樓而去。
勞愛低聲道:“豎橫我們是在等人,早晚全不要緊。”大元點頭道:“當家的説的是。”就在這時候,忽聽得樓上一陣哈哈大笑聲傳下來,只聽得一人高聲道:“再過三天就是長江兄的大喜之了,兄弟們今在此駝鈴居先向你祝賀,大喜之便是我們痛飲之時了,哈突又聽得另一人道:”長江兄娶得個美嬌娘,強似對個賊婆娘,來,我們為長江兄乾一杯!
““幹!”樓上幾人重重的放下酒杯,只聽一人道:“提起那賊婆娘我心中就有氣,那女人我是一直未見過,只聽我爹説她如何如何,可是等她爹被人亂刀砍死在西涼,我爹同情她的遭遇,這才想儘早把她娶過門呢,咳!你們猜怎麼的,她竟差人來退婚了,真是不知好歹!”早又聽另一人道:“駐馬鎮的宇文家世,多少人高攀還攀不上呢,一個賊婆娘還拿翹,真她娘…哼!”大元長身而起,早被勞愛怒目視中又坐了下來。勞愛這才冷冷一笑,道:“對帳房去説一聲,我們要在此住三天。”大元一怔,道:“當家的,山上還在等你回去呢!”勞愛道:“急不在一時,去説去!”大元忙走近帳房,訂下一間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