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降魔追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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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勞愛點點頭,笑道:“對於方兄這番情,我先謝了,要知武學一途武林中人視如心寶,誰不存私,而方兄竟對我如此厚愛,真令人雀躍…”她自覺有些説漏嘴,面含羞的忙又道:“也許有一面對七魔的時候,我二人便以這‘降魔追魂’兩套劍法,痛殲那七個惡鬼。”方敬玉點頭,道:“只等當家的身子復元,屬下便與當家的共研這套《降魔劍法》吧!”這時勞愛已有些疲累,見石衝又走回來,便立刻起身走回後樓去了。
方敬玉早由石總管帶到正廳右面一間乾淨房中。
石衝笑指房中陳設,道:“方老弟看這室中陳設如何?”方敬玉見這房間除了光亮鑑人的桌椅牀帳之外,尚有個書櫃上擺了些玩物玉器之類,一座烏腳銅燈宛似黃金般閃着亮光,牀頭上的枕頭上還鋪了一張狐皮,這一切酷似有錢人家的爺們的書齋。
哈哈一笑,方敬玉道:“山裏還有這種派頭,倒是出人意料呢!”石衝笑道:“只方兄弟滿意便成了,我得去分派人手餵馬匹了。”石衝原是去前山馬廄叫人準備的,只是一下子要出動一百五十匹馬,管馬的五人一時來不及,他才又匆匆回後山總堂來派人手。
方敬玉見石衝忙碌,就把石衝送出門外,他就着那張紅木桌子坐下來。
雙目立刻呆視着前方——不!前方原是窗子,但似乎有個人影在晃動…
啊!是勞愛,是的,是勞愛。
方敬玉幾乎伸手去推窗户了,但他卻又縮回手來,因為他在一怔之下,知道勞愛這時候不會來。
啊!是自己在虛無飄渺的幻想了。
而勞愛呢?勞愛她回到了後樓——後樓原住着媽與阿正弟,但現在除了自己已無他人了。
望着二樓閣房中,珠簾銀燈,錦衾繡榻,獨自孤眠,連個細訴衷腸的人也沒有,長夜綿綿中除了想及老父身中三十八刀慘事之外,那種情意綿綿,兒女情長的意境,似是與自己了關係!
如今,方敬玉的出現,自己心中明白,那正是攪亂了她的一池水生波。躺在牀上,勞愛想及自己衣由方敬玉替自己裹傷的情景,不由面上一熱又笑——還有——還有二人共乘一騎,自己斜倚在方敬玉那有力的懷中,耳邊所得他有力的緊張呼,啊!
人之千里有緣來相會,難道這方敬玉便是同自己有緣?看他的人木訥卻頗具丈夫風範,這是青龍會中難以找到的人材,但不知——勞愛心中想着,面上也不時起着變化,因為她總是把事情想到好的地方以後,便立刻又思及槐山來——槐山是老父喪命地方,如果這件事情不能解決,那又何必談什麼兒女情長呢!
又是一個響晴天,萬里無雲——天上無雲,但地面上卻現出一溜灰雲盪飛旋着騰躍上半天空,半晌未被風吹散,卻又是一陣陣的連續着飛揚,飛揚在蹄聲的震動裏,也盪在人們的心頭!
是的,青龍會的五十鐵騎出動了。
餘唐一馬奔馳在最前面,五十名黑中包頭大漢,各揹着牛皮套砍刀,飛馬緊跟着衝下了六盤山。
當然,餘唐是領着這些兄弟們趕往狼山的。
不只是餘唐,再等六個時辰,韓彪也會率領五十人趕往狼山。
而祈老八的五十騎,那得等到第二天早上了。
狼山,大散關南面的終南山裏。
這兒原來住了一幫遠自西北邊遷徙來的回子,他們原本是在西北販馬的,道上人全知道狼山風家寨的人十分排外,想在狼山生住下來,先決條件便是這人必須是回子,否則有時即使想進風家寨找口水喝也不容易。風家寨就在大散關西北方三十里處,附近有個大草坡像是半個扣在地上的西瓜皮般墨綠一片,當年風雷便是看中這一大片青草山坡,才決定在這兒定住下來。
原來回子們牧牛放羊,很注重草地,當然風家寨也養了不少牛羊。
越過這足有一里長的草坡,隔條小河,對面高山下面便見一大排巨木攔起的柵,那即是風家寨。
風家寨寨主老回子風雷領着風家寨的子弟在道上混生活,平老一輩看起來以畜牧為生,實際上卻暗中販鹽與皮,遇到有利可圖,自然也會幹上一票。
由於銀錢上的往來,風雷與尚武山莊也拉上了關係。
自然飛鼠崖一戰,風雷不敢多在外逗留,匆匆的趕回風家寨,正遇上老婆要出門。
那風雷老婆“仙狐‘賀三娘見當家的回來,立刻上前去,但見風雷右臂一條血槽,大驚之下忙問:”你的坐騎呢?怎的走回來了,這傷…“風雷邊往寨中走,邊道:“老婆子,大事有些不妙了!”賀三娘愣然,道:“你們沒有撂倒姓勞的女子?”風雷一嘆,道:“本來是要得手的,誰他娘會知道半道上還真有那麼個程咬金冒出來,硬生生的把人救走了。”賀三娘一驚,道:“你怎麼任其被救走呀!”風雷已進了正門,更有不少風家寨的弟兄也圍到風雷住的那個大院來。
走入屋子裏,風雷氣坐下來。道:“那人劍法犀利,為我生平僅見,我不放人成嗎?這臂上的傷就是那王八蛋留下來的!”賀三娘忙親自為丈夫敷藥,邊又問:“淡雲成浩他們呢?”風雷道:“他們去尚武山莊了,兩個人也傷得不輕,淡雲若非機警,只怕早被姓勞的女子開了膛,成浩更慘,被捅了一劍,差一點沒要了老命。”賀三娘纏着布袋,邊急急道:“這麼説來,姓勞的只怕不會就此罷休了!”風雷道:“老淡在姓勞的女子身上也砍了一刀,十天半月的她不見得會好過…”説着他又冷冷一笑,道:”你是知道的,老淡的那把刀可是浸過毒的,不定姓勞的女子已傷重毒發而死,也説不定!哈…”賀三娘道:“姓勞的真要死掉,青龍會不定會大舉找來狼山為他們的當家報仇呢!”風雷道:“這便是我最擔心的事,因為青龍會有幾個狠角,全是殺人不眨眼的厲鬼。”賀三娘道:“眼下我們必須全寨戒備,另外我同女兒走一趟萬寶山去把兄弟請來助陣,順道也把‘一條鞭’騎回來。”風雷道:“騎馬以後,繞道尚武山莊,看看那邊情形如何,若得宇文兄大力相助,便不怕六盤山的青龍會了。”於是,賀三娘匆匆與女兒風萍離開了風家寨。
這件事看來緊張,賀三娘路上自然也不敢多耽擱,卻不料回程時被伍大海遇上,立刻把騎“一條鞭‘的人是誰,一口氣送上了六盤山的青龍會去了。
夕陽已落山,風家寨前面的那座大草坡上,大羣大羣的老綿羊剛剛被趕過小河,有一半尚在寨門外呢,遠處已聽得如雷轟聲。
似打雷,但天上無雲,風家寨的人忙着寨門邊擠着往那大草坡上望去——早聽得寨樓上有人高聲道:“不好了,是青龍會的人馬呀!”風家寨中也有幾個狠角,除了風雷以外,二寨主風雹是風雷堂弟,這人當年在西北也是個橫字輩人物,一把三尺尖刀殺人也宰牛。
另外那大力士段宏能把一頭牛翻在地。
風雷站在寨門邊叫道:“先關起寨門來,快把羊全趕進寨裏。”一旁風雹早狂叫道:“哥,你我也是橫吃一方的,怎的讓青龍會這些王八蛋耀武揚威到我們寨門口來了。”大力士段宏也掄拳,道:“且讓我出去會會這些狗雜種!”風雷撫撫臂傷,道:“你們懂什麼?青龍會又豈是易與的,快關起寨門再説。”這時羊羣全進了寨,高大寨門也關起來,風雷剛往高處望去,那段宏已叫道:“寨主你看,他們只不過數十騎嘛!”風雷冷笑道:“姓勞的丫頭可惡,她這種誘敵之計也想在老夫面前賣,門都沒有。”邊哈哈一笑,道:“寨上多備弓箭,餘下的人盡去安歇,別理這羣東西。”説着,他竟也回寨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