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風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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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見了面就清楚了。明天吧,時間比較緊。”伍連德笑了笑。
心道:“明天介紹他們相互認識後,自己就可以躲開了。這次來上海,他準備從威廉基金會創辦的福利機構了,帶走一批青少年回南洋學醫。”第二天,當陳友仁見到一臉威嚴的司徒美登的時候,心裏有些吃驚。雖然昨晚和伍連德會面後,又想過廣東來人,但沒想到來者竟然是司徒美登這位大佬,廣州政權的三巨頭之一。
“陳先生有些驚訝?”司徒美登笑道。
“的確。”陳友仁點點頭“我更好奇的是你找我有什麼事?”
“好事!”司徒美登淡淡一笑“我想找你幫忙處理外事務。”
“這個?”陳友仁遲疑了一下“廣州現在割地一方,但既不北伐革命,又不曾反抗列強,應該沒有什麼外事務吧?”他不大喜歡廣州政權,因為和孫文的關係,如果到廣州任職的話,有種背叛的嫌疑。
“高築牆,廣積糧,緩稱王。這個道理我想你陳先生應該懂得,一省不掃,何以安天下?
有機會陳先生到廣州去看看就知道了,我們並不是你認為的那些自私自利的軍閥。有時候,行動比口號更重要!”司徒美登反駁道。
這個陳友仁像那些受孫文一黨的影響的人一樣,對廣州政權沒有好,事實上他們大部分都沒去實地去看看,現在的廣東變成什麼樣子了。
在宣傳方面,廣州政權一直都很低調,幾乎沒喊過什麼響亮革命的口號,默默地圈在自己的地盤裏,被人誤解也是正常的。
見司徒美登態度嚴肅,陳友仁心想,自己自己還真沒去廣東看過,陳炯明等致公黨人治理廣東雖然沒太多令人動的消息傳出,好像也沒有什麼壞印象,看樣子不大像北方的那些軍閥,時不時地傳出各種暴行。
“説起來,陳先生祖籍也廣東,和我是同鄉,我很小的時候就爬上美**艦,去了美洲,而你從小也在國外長大,説起來我們應該是同一種人。”司徒美登説到這裏,目光在空中和陳友仁碰撞一下,覺有些親切。
陳友仁看了看司徒美登,不説話。
他知道司徒美登的一些情況,確實想司徒美登説的那樣,他們在國外都有過艱難的經歷,只是有些這個美國的幫派頭子前兩年一下子出現在廣州政權裏,還成為其中最有的影響力的三人之一,其中的曲折,讓陳友仁有些好奇。
“司徒先生,我很好奇你是怎麼突然出現廣州的?還有你和陳炯明他們的前兩年的行動完全打亂了孫先生的計劃,讓他失去了革命的據地,不知道你是如何做到的?”陳友仁問道。如果要出仕廣州的話,他要把這些問題
清楚。
“呵呵!有人引來的外賊,把家裏搞得一團糟,我們打掃家裏後,自然就會好好地愛護這個家了。至於我為什麼要出現在那裏,那只是既定的計劃而已。”司徒美登有些諷刺道。
致公黨從西南桂系手裏解放了兩廣,收拾殘局,如果有人指責這點,實在沒道理。
不過他還是願意和陳友仁做深入坦誠的。
“哦!”陳友仁應了一聲,沒理會司徒美登的有些咄咄人的口氣,心裏卻為那句“既定計劃而已”驚訝。
一時之間,兩人都不説話,氣氛有些尷尬。
過了一會兒,覺話題有些岔開了,司徒美登直接道:“陳先生,廣州的事先不討論了,昨
、今
種種,
後自見分曉。我這次來是代表南洋的華人來的,也是代表世界海外華人邀請你共舉大事!”
“海外華人?共舉大事?”陳友仁馬上反應過來,皺着眉頭,有些驚愕地看着司徒美登。
他想起來了,司徒美登和廣州政權一直和海外的華人保持緊密聯繫,像他的老友伍連德、陶飛力這兩年就回南洋了,他們也應該和那些人纏在一起了吧?
被司徒美登提醒,過去許多一直沒想通的問題隱隱都有線索了,陳友仁有些明白為什麼這兩年兩廣的局勢會發展成如今的情況。
為什麼他們那麼低調呢?原來資金技術人才都是從國外輸送回來的。
聽這司徒美登的口氣,好像他們在南洋還謀劃了一樁驚天大事。
一瞬間,陳友仁腦子裏閃過太多問題,茫、驚愕、好奇、期待、興奮的表情不斷地在他臉上閃過。
他沒有説話,凝重地看着司徒美登,等着這位不速之客的解釋。
“大概在十年前,我們就策劃了此事。資金來自美國,人員大部分也是海外華人或者被迫出洋的華工,處於種種原因,我們決定在南洋成立自己的國家,為千萬落在世界各地的華人爭一份尊嚴,這其中的期盼我想你我這些在國外飽受欺負的人應該明瞭。”説到這裏,司徒美登微微停頓,回憶這一路過來的準備,心裏有太多的
慨。見陳友仁沉默思考,他有繼續道:“我們一直都在準備,這幾年,南洋的大部分華商都跟我們走到了一起。
我們在南洋開辦了大量的企業、墾殖幾百萬公頃的農場、武裝移民上百萬、佔據了南洋大量的海外貿易、建設了一套初步的工業,還有我們的軍隊、軍工產業,已經形成了一股龐大的力量。
如今時機已經成了,我們要自己的拳頭和鮮血去爭取民族尊嚴和生存空間。”司徒美登一臉堅定道,此刻沒有任何東西能動搖他的決心,他肯不能立即撲到那片即將硝煙瀰漫的戰場。
“龐大的產業,還有自己的武裝力量?”陳友仁心裏掀起巨,不能平靜,看司徒美登一臉嚴肅的樣子,他沒有懷疑對方的話,只是有些疑問。
“你們要跟英國人、美國人、荷蘭人開戰?”陳友仁問道。
“不!只是荷蘭人!當然,如果英國人要出兵阻止的話,我們也做好了和英國人開戰的準備!”司徒美登一臉鐵血道。
“打荷蘭人、防英國人,美國人多半不會手,反而會樂見其成。”陳友仁自言自語道。
以他的機智,一下子就想通了美英在全球的競爭的齷齪。
“洋人畢竟是洋人,這不是件容易的事。”陳友仁有些動、佩服、懷疑地看着司徒美登。
“這是自然。不過你要記得,洋人是從哪裏來的?他們也只是個外來者而已,憑什麼就能佔有那麼多資源呢?他們能裂土為疆,為何我們就不能?
衰敗的荷蘭人現在已經沒有幾分力氣了,要不是英美相互忌憚,荷蘭人還能逍遙地佔着大片的土地?”司徒美登不屑道。
想到要實現千百年來漢民族的對外第一次裂土為疆,他一張老臉就忍不住漲紅起來。
或許民族只有一個,但國家卻是多個。英國人、美國人很好地解釋了這點。國家之間的爭端並不影響英國人可以自由地跑到新大陸去發展,新大陸的人也可以自由地回到英國或者在英聯邦內暢通無阻。
陳友仁點點頭,覺得司徒美登對國際形勢的判斷有道理,就像英法相互忌憚才讓英屬緬甸和法屬安南之間的暹羅小國維持獨立狀態,成為亞洲三個獨立國家之一。
“陳先生,加入我們吧!你現在在上海能幹什麼?在國內政見不同也好,在南洋的問題上,我認為你應該要出一份力。”司徒美登真誠地看着陳友仁。
“我考慮一下。”陳友仁沒有立即答覆,儘管他有些相信司徒美登説的話,但他心裏還是認為要從本上解決這個問題,還得從國內開始。
陳友仁不知道,想法是好的,但歷史卻完全走向了另一面。不過還好,他沒看到後來的慘劇就及時地走了。
看着陳友仁猶豫的樣子,司徒美登心裏有些生氣這陳友仁不知好歹,心道:難道缺了你陳友仁就不行啦?
“好吧!我尊重你的想法。我大概在上海留三天,希望能收到你的答覆。”司徒美登點點頭,站起來,準備離去。
他還要為從中國調配資源到南洋奔走,處理的事務太多,沒有太多時間花在陳友仁身上。
走到門口,司徒美登回頭轉身,又説了一句。
“現在有種的人不多!有種到外國橫的人少之又少!想想你的先輩的經歷吧!不是每人都像你一樣那麼幸運成為律師富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