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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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家界還有個楊揚,那是我心中永遠的堅持,如果真的如吳媚所説跟她去了長沙做她助理,然後兩個人雙宿雙棲,她肯定不會容忍我對楊楊的思念,到那種時候她的心思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一心只為我着想。
我也不再僅僅是她的男朋友或者説情人這麼簡單,我將如同深圳二村的二們一樣成為籠中金雀,這,不是我要的生活。
“唉,你是沒做過旅遊,我現在對旅遊沒有興趣,天天做着這一行,本提不起任何的心思去別的地方旅遊。
所有的景區都沒心思看,不管國內的國外的,要我去旅遊還不如直接在家睡覺來得實在。”我鬱悶的説。
“我真是你的貴人?”她又問。
“嗯,你一來我就接了兩個團,你説是不是?”
“那你結婚我真要好好想想送什麼禮物了。”她手摸着我的鼻子,有些癢。
“真要送?”我想了想説:“那要送重禮,我才會收。”
“重禮,就在張家界買套房子送給你吧。”她笑的説。又來了,剛催完結婚又説送房子的事兒,我在她心裏的份量就真那麼重嗎?還是她錢多得沒處花看着不?
“到時候再説吧,你錢真是多得沒處花了。”我這次沒有直接拒絕。四點半的時候,我給王南打了電話問他到哪兒去吃飯。
他説要我自己定地方,我對北京吃飯的地方實在不,想了半天就説在劉飄憶上次把我醉的離他們公司不遠的湘菜館裏。王南欣然同意,叫我先過去。我跟吳媚擁抱,接吻,然後轉身朝房門走去。
吳媚叫住我,拉開皮包遞給我一疊紅紅的面值一百的鈔票,數都沒數,我看着那嶄新的鈔票,只覺得紅得耀眼,估計不下二十張。
曾幾何時,此情此景宛如電影回放。同樣是在酒店,第一次是長沙,吳媚把錢偷偷放在我衣服裏面獨自離去,第二次在張家界,她遞給我一個裝滿錢的信封,我沒接。
難道這就是她的愛?她所有的情無處渲,沒有辦法表達,長久以來用錢買的生活以經讓她習慣成自然。
縱使我在她心裏的份量比別的情人重一些,但也只是重一些,本質並沒有變,只是情人!養情人,終究還是離不開錢的!所有的情和温馨都離我遠去,只有那些紅光閃爍的鈔票默默的注視着,讓我知道自己的處境,自己的地位,自己的可悲。
我面無表情定定的站在那兒,盯着她伸出的手,盯着她手上的鈔票,沒伸手接也沒説話,就那麼直直的看着,然後把目光移向她的臉。
---氣氛有些僵,但這不是我的錯。怪吳媚嗎?也怪不上,她其實也算得上是一片好意,只是這好意我很難接受,很難去領!
“怎麼了?”吳媚走到我身邊輕言細語的哄着“你總是這樣,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你現在身上肯定沒帶多少錢,請人吃飯身上多帶着錢總是好的。
別人點菜喝酒的時候你心裏也才有底,拿着吧。”我把目光從她臉上又移到了錢上面,看來她是打定了主意,二千塊不算多也不算少,她這個理由勉強説得過去。
如果她又像上次在張家界那樣給個信封倒真顯得有些那個了,這次她明目張膽的遞出來錢,再説出這樣的話,我似乎沒有了再拒絕的理由。
主要的是白天買衣服也不止花這些錢,更重要的是剛才她説等我結婚的時候送我房子我並沒有拒絕。想必就是因為這些跟往相比細小的變化讓她動了心思,覺得我應該可以接受她的錢了。
“聽姐的話,拿着吧。”她把錢到我手裏。我麻木的接過錢,心裏翻江倒海千言萬語,終是沒有説出什麼,用力捏了捏手中的錢,咬了咬下嘴:“那我走了。”
“嗯,回來前給我打電話,我也就吃個飯就回來,沒別的事。”她笑着説。我看得出她是真心地笑,因為我到底接了她的錢,錢跟衣服不同,到底不同在哪裏也説不上來。
反正就是覺得自己這錢一接跟以前就是覺不一樣了,在她面前我再也沒有了那般自然,心裏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堵着。吳媚的覺想來跟我恰好相反,她一定很開心,似乎這錢一接她就覺得安心。
出了酒店,我收拾好心情,攔了一輛的士。又是一筆開支,我坐在的士上面嘆了一口氣,不過今天得到的比起失去的那也是大賺了。新衣服,還有兩千多塊錢,我數了一下,兩千二百塊,再加王南口頭承諾還沒有到手的五一之後的那幾個散客。
捨得捨得,舍了才會得,我安着自己,拋開那絲隱藏於心底吃軟飯的想法。安靜的聽着車裏的廣播,的哥試圖找我聊天,我還給他的只是一臉冷若冰霜。
今天吳某人心情時好時壞,不想和你聊天,哼!快到的時候又給王南打了個電話,不着痕跡的告訴他應該可以下班了。
掛掉電話我又後悔起來,這晚飯是我請他,自己都還沒到地方就催他,很不禮貌啊!今天不知道是得意忘形了還是怎麼回事,居然把這禮節給忽略了。
誠心相請,還有事相求,我應該坐在那裏等他才對!像我這般自己還未到就打電話催客,哼哼,那真叫不知天高地厚。我坐在菜館的包廂裏心懷忐忑,不知道剛才失禮的舉動會在王南心中留下什麼印象。
得意了還真不能忘形,團還沒到手呢,我怎麼就這麼急不可耐?還是太年輕,還是經驗不夠,這麼小小的七個散客就讓我亂了方寸,有待磨練啊!以後的子還長着呢,還是要聽顏茹的話,要多學,多看,多想。
我還在內心做着自我批評,服務員已經打開了門,王南笑容滿面的走了進來,身後跟着一個端着火鍋的服務員。
“領導,來來來,坐坐。”我馬上站起身向他,顯得極其悉的樣子,用笑聲來替代自己內心的那絲不安和慌亂。
“喝什麼酒?”等王南坐下,我開始問他,又轉向服務員“有些什麼酒?”
“有茅台、五糧…”
“不喝白酒,喝點啤酒吧,今天中午喝高了,難受,咱們兩兄弟也不用勸了,就喝啤酒,各自盡興就好。”王南打斷服務員的話。飯桌上,王南絲毫沒有出一點點的不高興,和我碰杯喝酒,只是啤酒我倒不是太怕。
十瓶下肚也不會醉,只不過要多跑幾次廁所。兩個人喝着酒,稱兄道弟,氣氛一時熱烈起來,不像是剛見過兩三次面的生意合作伙伴,倒像多年未見的老友。按他説的,我們要放開了吃放開了喝。
“南哥,要不你以後多些團給我做做?”王南聽了我的話拿眼瞄着我沒做聲,我碰了一下他手上的酒杯,喝了一口繼續説“放心吧,我絕對沒問題的,價格上我不會做到最低,但服務肯定是最好,太低的價我真不做不了。
做兄弟的現在是實話給你説,我不能因為要拉你的團就惡意削價,到時候服務上出了什麼亂子,我對你不好待你對你的客户也不好待,想必你不也不會在意那幾個錢…你就等着吧,我先把五一過後那幾個散客給你接待得漂漂亮亮的,真的南哥,我在北京沒什麼朋友,真把你當哥了,你得照顧點我。”説完又拿過酒瓶給他滿上,然後往自己杯裏倒。
“我不在乎那幾個錢?誰説我不在乎?你以為賺錢容易啊。”他臉上沒什麼表情,像是在説着一件無關痛癢的事“我告訴你吧,你那價格還真有點高了。
既然你都叫我哥了,我也就稱一回哥,哥今天就告訴你,不是不給你發團,你回去把價格再低一點,哥的團隊全給你都沒問題。不過,你少了價可別給我把服務質量降低咯,知道哥為什麼五一之後要把那七個散客給你嗎?”
“不知道,南哥心裏怎麼想我要是能知道那就好辦了。”我笑着説,又和他碰了一下杯。
“你小子。”他笑了笑喝了口酒“我是看你對我的胃口,知道嗎?但你的價真的高了點,所以就發些散客給你,明白嗎?哪天等你把價降下去了再發團隊給你不遲。
還是那句話,接待質量一定要保證。今天就我們兄弟倆,哥就給你透透底,今天發往湖南的團隊不會少於五千人,如果你價格合適,哥就跟你做了,怎麼樣,回家去好好的一份價格出來。”王南説完這些話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受寵若驚誠惶誠恐,這麼一餐飯就吃來這麼一大筆生意,説實話我報價是比較高,還有一些往下調的空間。只是這心裏總覺得有些地方不對勁,這沒理由啊,王南真沒理由把這麼大一塊蛋糕平白無故扔給我。
王南跟我非親非故,見面都沒幾次,就憑着這一餐飯幾杯酒一場口頭兄弟,我吳迪祖墳冒煙了?能得到這麼大一個好處?只是,這好處看上去是那麼漂亮,聽着又那般人。
我就像一隻訓練有素卻又餓急了的狗,面前突然被人扔了大骨頭,正想撲上去啃的時候卻又擔心這骨頭上塗了毒,難以下嘴又不願離去。
“那個,這幾天也不好,等五一過了再説吧,看看這新政策實行的情況如何。現在的價也不一定就是確定的,目前張家界那邊還人心浮動呢。不過,南哥,我那價真的不高,再少了我就沒利潤了,吃飯睡覺都成問題,到時候沒錢賺恐怕還得找到你南哥那兒去搭鋪。”我小心周旋着,不説降低也不説不能降,心裏雖然怕那骨頭有毒但總又想着可能這世上還是有些好心人的。
“那沒問題,在我家給你一張牀還是辦得到的。”他説這話的時候眼睛直盯着我,盯得我心裏有些發。我咧嘴笑了笑,沒再回話,往嘴裏送酒。
“哈哈,不談工作,喝酒,喝酒。”他也拿起杯子喝了開來。兩個人邊吃邊喝兩個小時才結局了飯局,我看着桌子上幾乎沒怎麼動過的炒菜心裏直叫可惜,兩個人就吃了這麼點喝了幾瓶啤酒三百多塊啊,這吃那十塊錢一份的大碗飯能吃多久哦。
給吳媚打了個電話,她已經到了酒店正在看電視。站在路邊,萬家燈火閃爍,我伸出手準備與王南握手告別。王南握住我的手,領導關心下屬一般輕輕拍着,語重心長的説:“你住哪兒?我送你。”
“啊,不用了,我自己回去。”我出被他握着的手,總覺得兩個大男人這麼緊拉着手不放似乎很是不妥。
“我有車,送你回去吧。你現在打車也不方便,這時候堵車嚴重的。”王南雙手自然的垂在身體兩旁,語氣中的肯定不容我回絕。
“還是算了吧,你回去晚了嫂子會擔心的。”我説着這話心裏很不是滋味,這似乎是女人面對猛纏自己而自己又不喜歡的男人常説的一句話。今天有點怪,媽的,説話做事總透着股子門。難道是子不好?我心裏怪怪的想。
“我每天回家都很晚。”他意味深長的看着我透出這麼一句很有些讓人琢磨不透的話。
“那行吧,謝謝南哥。”坐在他的奧迪車上,外面燈光閃爍看什麼都有些茫,我不知道到了何處,只覺到車一直在走,北京我雖然來了一個月多了,可到底這是京城。超出我想像的大,我其實本就還沒有適應過來,跟這座城市現在還是格格不入。
車一直向前,我們聊了一些生活上的事,他一直放着輕柔的外國歌曲,我一個字都沒聽懂,只有和他聊天。主要是他問我答,問的問題千奇百怪還很富有跳躍,上一個問題還在問我對台灣問題有什麼看法下一個馬上就到了我有過幾個女朋友。
他還問過我的情生活,我胡亂説了幾句敷衍了事,聽着這種音樂兩個並不是很瞭解的大男人在車裏聊這些風花雪月,這心裏總是覺得…彆扭。
我非常不喜歡再討論下去,可王南似乎很有興趣,一路喋喋不休問個不停。我被他煩得沒法又不好發火,只能勉強在回答他的問題之後問他一些不着邊際的問題,以圖可以移開他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