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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了。”夏微微一邊往我杯子裏倒水一邊輕聲説,我聽見了,微笑着看她。她的臉稍微有點紅,有點赧然,有點羞澀,也很真誠。
“我們一起祝婉婷生快樂吧。”我舉杯,建議。嶽哲忙不迭説好,於是我們三個人便輕聲唱生歌。婉婷聽不見,可是一定看懂了,整張臉都泛出動的紅。
那天,夏婉婷是最幸福的女孩子,而我也同樣幸福。
對這一切,林卡幾乎當作聽神話。
晚上,林卡難得地早回寢室,坐在我對面的牀上盯着我看:“陶瀅,你是神仙?”看見我抬頭衝她笑,她還是不太相信:“你真的和夏薇薇化敵為友了?”
“是啊。”我低頭繼續看一本嚴歌苓的小説,卻仍能受到面前難以置信的目光。
目光的主人靠過來,摸到我桌邊,手搭在我肩上,手掌的熱度穿透厚厚的衣。
我扭頭看她。
林卡瞪大眼:“你是説真的?”
“是啊。”
“那個瘋婆娘?”
“她曾經是我同桌,現在是咱們師兄的女朋友。”我糾正她。
“啊——”林卡尖叫:“你害死嶽哲了!”她的嘴角同時耷拉下來:“嶽哲那麼好脾氣的人,會被夏薇薇欺負死的啊!”又抓住我的胳膊:“陶瀅你怎麼盡吧些對不起戲劇系的事?”她都快哭了:“我不管啦,你們都去做好人,只有我幫你們出氣,還要做惡人。”她“啪啪”地甩着課本,我忍不住衝她的背影笑。我伸手拉拉她的胳膊,她卻使勁地僵持着,不肯轉身過來。我再使勁拉,她終於回過頭,眼睛裏有小孩子撒嬌一樣的不服氣、不甘心,一副很受傷的表情。
“謝謝你,林卡。”我是真心實意説這句話的。
“謝有什麼用,我還是要唱黑臉。”林卡的語氣仍然很彆扭。
“謝謝你幫我出氣,謝謝你總是支持我。”
“可是以後再看見夏薇薇怎麼辦啊!”林卡的五官都快要皺到一起了。
“打招呼,説你好啊。”我看着她。
“我做不到。”她瞪着我,斬釘截鐵。
“其實我也只能做到這些。”我聳聳肩,輕輕嘆口氣。
“我以為你們快要變成閨中密友了。”林卡似乎終於鬆口氣,肩膀也鬆弛下來,只不過口氣還是鬱郁的。我忍不住想笑:很多時候林卡真的就像小孩子呢。
想了想,我答:“怎麼可能呢,畢竟打鬧了那麼多年。”何況——直到今天,我們之間仍有許多結沒有解開。
可是,我相信再多的結也終究會解開的。
不知道你有沒有見過一種智力玩具:小巧的鈎與環,勾連在一起,銀白的,輕巧便捷。
據説聰明人可以將所有的結都打開,然而實際上,打開那些結的人有許多並沒有用太多的智慧和技巧,更多打開環的人用的不過是耐心——耐心地相信所有的結都不是死結,耐心地相信所有的結都終能打開。於是反覆嘗試,直到解開一個又一個的結。
也包括人心上的結。
17-2轉年九月,是我夢想路上的一塊里程碑——我終於進入考研衝刺階段。
雖然報考中國傳媒大學碩士研究生這件事對我來説並不是個很偶然的決定,卻仍然要下很大的決心——跨省、跨校、跨專業,我就是傳説中的“三跨”考生,不僅要學英語、政治,就連專業課都要從頭學起。
不是不辛苦的。
每個不錄節目的子裏我早晨6點30分便起牀吃飯、聽英語聽力;8點踩着圖書館開門的吱嘎聲去找座位,背英語單詞到12點;午飯在12點30分結束,繼續回圖書館做閲讀理解,一直到下午5點,去餐廳吃晚飯;5點30分吃完晚飯,開始複習考研政治,10點圖書館鎖門,我回寢室繼續複習專業課到凌晨1點,睡覺…如此往復,我覺自己越來越像一條橡皮筋,馬上就要繃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