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二章患難見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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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二章患難見真情陶大年看我很興趣，就接着説道:“那年我做生意認識了一對母女，就是未婚媽媽，很苦的，女孩也就二十一二歲，帶着個吃的小孩，我看着心疼，就收留了她們，給她們租了套房子，我老婆不知道怎麼知道了，那個鬧啊！結果我偷偷給了她們母女一筆錢，讓她們到江蘇鄉下老家去了。唉！沒想到，現在我吃了官司，我自己的老婆不管我，倒是這個小老婆經常跑來給我送大帳送郵包！都説***風塵女子無情無義，可是我看比我的原配老婆強多了，我決定了，離婚！”我説:“怎麼，你這個小老婆是個風塵女子？做小姐的？”

“可不是嗎，來到上海做小姐，結果自己不小心大了肚子，就把孩子生下來了，可憐啊，連孩子爸爸是誰都不知道，後來就遇見了我，我心太軟，就收留了她們。”陶大年有些傷。

小廣東“切”了一聲道:“行了，別看到誰都賣你這段風故事，誰知道真的假的？你還是給東北講講你關閉的受吧！”陶大年又嘆口氣道:“你説真的假的，咱這一進來吃官司，人情世故，世態炎涼一下子就暴無遺，剛進來的時候吧還好點，家裏人、老婆還算關心，還來看看，也寄些大帳來，一年之後就不一樣了，連封信都看不到了。”小廣東説:“！有句話叫‘人等不等’！你老婆現在早就鑽了別人被窩了，呵呵！那地一荒就是好幾年，你在裏面沒辦法，老婆在外面才不會傻等你回來，早就自己找水澆地去了！”徐懷斌笑道:“這小廣東，你也沒結婚，你咋啥都懂？這小子將來出去不得了。”陶大年説:“就是，就是，算了，外面的人和事，這一進來就全***明白了，誰才是你真正的朋友，患難見真！”我説:“陶大，我倒是覺得，你那個小老婆，你出去後一定要好好待她，別辜負了人家的一片痴情！一個當小姐的，你在她最困難的時候幫了她，一般的都會在當時對你以身相許，一旦你落破了，她可能就轉身離開了，但是你這個，如果你説的都是真的，那麼，恭喜你，找到真愛了！”陶大年連連點頭道:“東北的話我愛聽，來，慶祝一下，小廣，你也表示下啊，人家東北都拿出來好幾煙了，也該你丫的了！”小廣東道:“滾！吃白食的東西！等你的小老婆給你把紙頭送進來再説吧。”陶大年嘿嘿笑道:“小廣，小廣東最好了，快點快點，有沒有大前門，先借一盒給我。”小廣東説道:“借你可以，但是，現在借一盒，月底還兩盒，月底還不上，下個月還四盒，咋樣，同意就借你，不同意你就憋着！來東北，給你！”説着小廣東遞給我一支客松點了，自己也點了一支，陶大年在一旁乾瞪眼。

陶大年一咬牙道:“靠！就按你説的，來一盒客松，反正也是借！”

“客松就不是這個價了，借一包還三包，下個月翻番！”小廣東一本正經地説道。

“那就算了，還是大前門吧！”陶大年終於拿到了一包在這裏最便宜的大前門煙，連忙出一支，自己點了，誰也不讓。

很快一個晚上就過去了，大家都在看電視，只能看一個固定的央視一套，正在演電視劇《長征》，主旋律的，但是也很好看，大家看得津津有味，我和小廣東、陶大年幾個在後面煙聊天，時間過得很快，九點鐘開始晚點名了。

老殘隊一切從簡，晚點名也不用挨個點，因為有些啞巴犯人也無法答到，還有些神經病犯人，本就不會説到，所以值班隊長也只是問下監組長，監組長倒是很正規地報告監組人數，完了也不用喊謝謝警官啥的，就休息了。

接着會有值班的獄醫過來，挨個監組藥，在那個小窗口，一個一個排隊吃藥，必須當着獄醫的面把要吃下去，嚴私藏‮物藥‬，兩個神經病的是安眠藥，不然他們晚上鬧起來別人就無法睡覺了，但是這個安眠藥是絕對嚴控的‮物藥‬，孫勝天和張平吃下去還必須張大嘴巴讓獄醫看清楚，嘴裏面確實沒有了才放心。

徐懷斌這時過去跟獄醫很絡地聊上幾句，最後跟獄醫要了一管達克寧，他的香港腳犯了。

我們沒事的都爬上牀，了囚服，只穿了背心短褲睡下，我伸了個懶，對自己説道:老殘隊的第一天就這樣過去了，又是一天的改造結束了。

第二天上午九點，大隊部的楊幹事來到老殘隊，值班隊長在隊部門口喊道:“教員組出工了！”徐懷斌説道:“趕快把囚服穿好！排隊出去！”三個人成列，這是行為規範規定的，陶大年個子高他走在第一個，我在當中，徐懷斌在最後。我們走到隊部門口陶大年先喊聲:“報告！一！”我查點忘了，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喊道:“二！”這***是在報數，我們報數走進了隊部衝着院子裏面的這道門，再從隊部的另外一邊的們出去，就離開了老殘隊的院子。

這楊幹事身材矮胖，走在上午的驕陽下，看上去淺藍的警襯後背已經濕透了一大塊。六月底的皖南天氣燥熱，最高氣温已經在三十度以上。

楊幹事帶我們到了大隊部，大隊部是在東邊的一個獨立的院子，跟中隊的院子格局是一樣的，只不過一排平房的各個監房都改成了辦公室。進去之後，楊幹事説:“你們先把大隊部院子和幾個辦公室打掃乾淨。”陶大年到其中一間門上寫着教員組的牌子的房間裏面，拿出了幾把掃帚和撮子，徐懷斌對我説:“你和陶大年打掃院子和廁所，我去打掃大隊辦公室。”楊幹事搬了個椅子坐在院門口的背陰處，點了煙，對我説道:“那個，那個新來的，你叫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