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一章書都是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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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一章書都是寶貝很快,我們就聽見的急救車的警笛聲,院門打開了,幾個獄醫跑進來,大家七手八腳地把那個已經一動不動的老犯人給抬上了急救車,一溜煙地開跑了。
我晃到七號監,馬維東坐在牀上煙,李小明蹲在他的腳旁,正在給他捶腿。看到我進來,馬維東説:“來來,生子,那有凳子,坐下,來煙。”説着伸手遞給我一支煙。
我接過來點上了,了一口道:“馬哥,那老頭咋地了?”馬維東看了我一眼道:“生子,你初來乍到,凡事看在眼裏,事不關己,不要問,不要傳,明白不?這是規矩,來,我這剛進了幾條客松,你有紙頭可以先從我這裏拿兩條,一張紙頭一條,扣兩包,怎麼樣?”我説:“先不了,等我的紙頭來了再説,呵呵,謝謝馬哥哈!”完煙我就回去了,這時隊長也在喊關封了,我們都各回各的監組,看新聞聯播。奇怪地是監房裏面沒有人提起剛剛的事情,大家都在認認真真看電視,看來,他們都懂得“規矩”我搬個小板凳,走到徐懷斌旁邊坐下,説:“老徐,你有啥書借我看一本。”
“呵呵,知道學習了,好,我這裏的書可都是寶貝,隨便一本都可以給你帶來無盡的財富!”徐懷斌笑着對我説。
我説:“行了,老大,別賣關子了,快點給我找一本,能讓我看了就大財的寶書。”小廣東在後面看雜誌,抬起頭對我説:“你跟老徐學炒股吧,他一天到晚找人給他做徒弟,呵呵,我看你行!”旁邊的陶大年嘴説道:“東北,老徐最看不上不愛學習的人,你是新來的,你得好好學習!哈哈!”他好像在幸災樂禍地笑我。
徐懷斌説道:“不用你陶大年笑,你們知道今年的改造口號是什麼嗎?是‘把刑期當學期’!懂嗎?幾年大牢做下來,就當讀了一個大學!”陶大年冷哼了一聲道:“別站着説話不嫌疼,你去三隊、四隊呆幾天試試!還學習?回到監房就恨不得上牀睡覺!你還學個呀!”徐懷斌回敬道:“那也是學習!勞動技能的學習,幹上一年的車工,你就是個練的技術工人了,幹上兩年技工,你出去就可以給別人當師傅了,三年以上的老車工,這皖南的加工廠都高薪搶着要!就再也不用去偷、去搶來掏生活了!”陶大年咧嘴笑了,道:“你問問那些車間裏的臭車工,有幾個出去後還想踩縫紉機的?天天看到縫紉機就等於看到了電警,幾年下來,吃電警都吃傻了!對了,東北在四隊吃過電警沒?那個蔡中還在吧?”我説:“怎麼,你也是四隊調來的?蔡中還在,對我好的。”
“!他對你好的?他可是天天電警不離手的殺手隊長,你沒讓他電過?”陶大年有些疑惑地問道。
我説:“沒有,真的。”小廣東在後面説道:“沒吃過電警的官司就算白吃了!”陶大年道:“不是這樣講的,電警早晚都能吃上,是這麼説的,叫做‘沒關過閉就不算吃官司’!”我一下子來了興趣,問陶大年:“這麼説,你關過那個閉了?”陶大年用不屑的眼神看着我道:“關閉!你問問小廣東,在這裏面呆上過三年的,哪個沒有關過閉!那才是生不如死啊!”我連忙問道:“這個閉?和看守所的閉不一樣?”
“看守所?那個太小兒科了!有煙沒有?你想知道就快點上煙!”陶大年賣起了關子。
我笑了,伸手掏出一包黃山,小廣東笑道:“何生,你就是老實人,他要煙你就給他,他今天下午又輸了個光!”我説:“嗨!不就一煙嗎,來來,都有份。”説着我了一圈,大家都很高興地接了點上。徐懷斌説:“那我們幾個不煙的就不合適了。”我説:“我這有糖啊,來吃糖吃糖!”陶大年説:“對了,聽説你是咱全大隊的富,説你大帳有好幾萬塊錢,是不是真的啊?”我笑了道:“有一百萬有啥用,他不讓你花呀,每個月新兵大帳才六十,咋花得出去啊?”徐懷斌説:“你到了教員組,下個月,就是a級處遇了,大帳開一百二的。”我説:“那太好了!對了,那個陶大年,你煙也上了,就給我講講關閉的事吧。”陶大年説:“好!就給你講講。那是兩年前,那時我剛剛來到四隊,就是那個蔡中,看我不順眼,在車間勞動,我和工段長打起來了,那個傻工段長被我打斷了鼻樑骨,結果先是被拉到上崗台,一頓生活吃了,電警也吃了,以為就沒事了,沒想到,大隊來人,填了個單子,閉三天!***,還是個最短的閉,最長的十五天。”我説:“你快點説説那個閉是怎麼個吃法?”陶大年嘿嘿一笑道:“兄弟,再續上一煙吧!”小廣東笑道:“老陶,你這是欺負新户頭,吊人家胃口,東北不給他,窮光蛋一個,已經斷煙一個多月了。”陶大年道:“靠,月底,這個月底馬上就有郵包,你不知道我小老婆對我老好了嗎?還説要來接見,月底就來,到時候你們看,我就是咱隊的大款了!”徐懷斌説:“你那個小老婆還真是不錯,咋就沒見你的大老婆來呀,她倆要是撞車了可咋辦?”
“烏鴉嘴!怎麼可能!我那小老婆今年二十六了,等了三年多了,唉,也真是不容易,快點,來跟煙吧,都想死我了!”陶大年伸手朝我要煙。
沒辦法,我只好再拿出來三支煙,給小廣東和陶大年,自己也續上一支,孫勝天在後面忙着撿我們丟到罐頭盒煙缸裏的煙頭。
我説:“陶哥,你厲害,還搞了兩個老婆!”陶大年了口煙説道:“哎,説來話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