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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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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岳母白天還得上班,夜裏睡不了覺可不行,於是晚上陪方芳的重任便落在了岳父身上。他倒是很樂意,盡心盡責地悉心照顧着那母子倆。

方芳快出滿月了,一天,岳父一臉壞笑地偷偷跟我説:“小芳出了滿月就能玩了,到時候咱一家四口在一起玩,怎麼樣?”看着岳父那一臉垂涎滴的相,我心裏不知是什麼滋味,事情的發展越來越出乎我的意料,也越來越荒唐,可我卻不想改變,甚至有一些期待…於是我附和地微微點了點頭。

我不知道方芳心裏是怎麼想的,自從那晚我睡到了丈母孃的屋裏,我跟她的話就越來越少,我不知道我倆之間的情現在是個什麼狀態。在這個家裏,人和人之間的關係定位好像都出了問題,我和岳母、岳父和方芳更像是兩對夫,而我和岳父,竟然有點像是兄弟…

初為人父,我卻沒什麼高興的覺,那個男嬰不是我的種,讓我對他很難產生什麼情。同事們紛紛向我賀喜,關係近點的還取笑我趕時髦“先上車後補票”結婚才半年就當爹,我也就默認了。不管怎麼説,家醜不能外揚的道理我還是懂的。

孩子滿月了,方芳也能下牀走動了,白天她已經能照顧自己和孩子了,只是晚上還需要人陪,岳父毫無怨言地繼續在她的屋裏過夜。

一天晚上,岳父吃晚飯時不知為什麼很興奮,喝了不少的酒。自從方芳生孩子到現在這一個多月,岳父為了照顧母嬰,很自律地沒有喝過酒,今天看到曙光在前,便放鬆了,一解多的酒癮。

方芳看見了很不高興,説今晚不要他陪了,讓我陪。

岳父也不在意,喝完酒就醉醺醺地出去了。

當晚我就睡在了方芳的屋裏,很晚也沒見岳父回來,心想他回來了自會去岳母房裏,就坦然入睡了。而岳母認為岳父回來會去方芳屋裏,也沒在意,自己睡了。就這樣,岳父失蹤了一夜,我們居然都不知道。

第二天我早早地起來去單位上班了,忽然接到一個電話,是派出所打來的,讓我去一趟。

我嚇了一大跳,想了想自己也沒做過什麼違法亂紀的事啊,難道是在汽車站買過幾本違黃書讓警察知道了?

惴惴不安地來到派出所,發現岳母竟然也在那裏,眼睛都哭紅了,警察告訴我,我的岳父出事了。

原來昨天晚上有個女子來派出所報案,説她在城外遇到一個酒鬼想強姦她,她拼命反抗,穿着高跟鞋往那男人襠部使勁踹了幾腳,見那男人在地上疼得打滾,嚇壞了,讓警察快去看看吧,説完就趕緊走了。警察趕到那女子説的地方一看,在樹林裏發現了岳父的屍體,他的褲子已經褪到了膝蓋,下身一片血模糊,陰囊被踢破,丸都碎了…

警察也説,這女子下手也太狠了,我岳父罪不至死。可那女子沒有留下記錄,人海茫茫,還真難找到她了。接待那女子的警察説,她當時裹着頭巾,戴着墨鏡,長什麼樣都沒看清楚,更是難以破案。

最後,派出所的結論是,這事我們恐怕只能是認倒黴了,把岳父的屍體領回去埋了就算了;他們對外也不公佈這個案子,畢竟不是什麼好事。

我攙着身子發軟的岳母回到家,方芳聽我把事情説完,一下子癱倒在地。

岳父的後事幾乎都是我張羅的,我對外聲稱岳父是突發腦溢血死在了家裏。照相館和園林局也過來兩個人幫了點忙,而岳母和方芳卻指望不上,方芳要麼是兩眼發直,跟丟了魂似的,要麼就對着小繼宗掉眼淚;而岳母更讓我頭疼,她就跟魯迅筆下的祥林嫂一樣,一逮着機會就拉着我説我岳父死得冤,讓我去派出所催警察破案,抓住那個女子槍斃。我開始還支支吾吾地敷衍她,後來就煩了,不搭理她。我心想,人已經死了,就是警察真的抓住那女子又能怎麼樣?可我們自己去把事情大,就丟人丟大發了…

那幾天可把我給忙壞了,既要料理岳父的喪事,又要照顧家裏的那兩個生活暫時不能自理的女人,還得照看那個嗷嗷待哺的兒子,都快虛了。好在林局長和照相館的馮館長很通情達理,到我家看到這種情況,説單位那邊請我儘管放心,什麼時候處理完家裏的事情什麼時候再去上班,單位照常給我和岳母、子記全勤。我擔心林局長另找臨時工頂替岳母打掃衞生,林局長一瞪眼:“讓他們自己幹,一個個天天閒得眼兒疼,打掃衞生又累不死他們,你就放心吧。”總算讓岳父入土為安,我才長長地鬆了一口氣。那些年對土葬管得不嚴,要放在後來就只能火化了裝進骨灰盒了。

家裏的情況也逐漸好轉了,兩個女人也從傷痛中一點點地走出來,方芳為了兒子強打神,已經能幫着料理家務;岳母也平靜了許多,雖然晚上還能聽到她在隔壁輾轉反側、長吁短嘆。

我常思考這兩個女人跟老方頭的情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岳母嘴上對丈夫沒有一句好話,好像恨不得他早點成為真的“死鬼”可那夜在牀上卻拋下我躺在了他身下宛轉承歡;丈夫的離去對她的神帶來了幾乎致命的打擊,她在派出所哭紅雙眼、無法站立可不是裝出來的…她對丈夫到底是什麼樣子的情啊,她紅杏出牆,卻對丈夫的亂倫行為放任甚至縱容!她對我好像一心一意,在丈夫面前卻又百依百順…我真的摸不透這個女人。

方芳跟父親的亂倫我起初認為她是被迫的,老方頭開始給我的覺就是一個家庭暴君。可父親的離去卻讓她失魂落魄、幾乎無法自持,彷彿天塌地陷。難道老方頭的死對她不是一種解?她跟我結婚,卻仍同父親保持關係,她對我的情到底是什麼樣子,我跟她父親在她的情世界裏孰輕孰重?我想得頭都疼了,卻一點頭緒都沒有。

家裏少了一個人,但生活總得繼續。我每晚都在方芳房裏睡,順便照顧她和孩子。

有一天夜裏,大雨傾盆,電閃雷鳴,方芳被驚醒,縮進了我的懷裏。

房門突然打開了,岳母戰戰兢兢地站在門口,身上穿着單薄的衣服,説話的聲音都發顫:“我在那屋害怕,能讓我在這屋擠擠嗎?”我用徵詢的目光看着方芳,她輕輕地點點頭,離開我的懷抱回到了自己的被窩。

岳母慌忙關上屋門,三步並作兩步地來到牀邊,三兩下光衣服就鑽進了我的被窩,拱進了我的懷裏,嘴哆嗦着説:“那死鬼又回來了,就在我那屋的椅子上坐着,盯着我看,嚇死我了。”我憐惜地將她緊緊摟住,輕聲安她:“你別胡思亂想,自己嚇唬自己了,這世上哪有鬼?肯定是你看花眼了。”

“可我看到椅子上有個人影,肯定是那死鬼!小勇,我不敢回那屋了,就讓我在這屋睡吧,沒有你陪我,我…好害怕。”岳母看來是真嚇壞了,身子直打顫,一臉驚恐的表情,兩隻胳膊把我抱得死死的。

方芳在一旁也勸道:“媽,就算是有鬼,爸爸也不會來害咱們。你想呀,咱們誰也沒對不起他,他要找人報仇,也應該去找那個害死他的女人…媽,你別擔心,以後就在這屋跟我們一起睡吧,有小勇在,咱倆都不怕了。”

“你…你爹也來找過你?”岳母在我懷裏吃驚地抬起頭,詫異地問方芳。

“我,我也不知道,可是我的心裏好亂,要是小勇不在我身邊,我…我也害怕。”説着,方芳也鑽進我的被窩,從背後摟住了我。

一種從沒有過的自豪油然而生,我現在是這個家庭的頂樑柱了,是這兩個女人的唯一依靠,我從沒覺到自己有這麼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