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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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在電腦前,一動也不動。久久才回頭望了我一眼。
“他已經兩天沒有發郵件給我了。我寫了好幾封,可是他…”王淨搖搖頭,白淨的小臉顯得木然。
“他也許忙。”我説。
王淨又搖頭。
“再忙他也會捎封短信的。一定有什麼不對。電話總是沒人接…”淚珠在眼眶裏打轉。
“不要胡思亂想。”我打斷她“快去洗把臉,然後上牀睡覺。”我也想哭,可是沒名目。
她不聽我的話,我硬將她拖到浴室。
洗把臉,睡一覺,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我們已不是能為賦新詞強説愁的年歲。
天氣太冷了。光掉淚,凝在臉上,那冰涼的滋味就不好受。睡一覺,天大的事丟到明天再去想。我都是這樣捱過的。當然也有捱不過的時候。
那也不能怎麼樣了。面對,不然當只把頭埋在沙裏的鴕鳥。
***舒馬茲楊説我可以把東西全部丟掉,我就真的準備全部丟掉。王淨看了直嚷着可惜,出主意説我可以把東西好價賣了。
她對着電腦蓬頭垢面了三天,然後知道再下能那樣下去,就又活了過來。
我照她的主意,不過把東西便宜賣了,竟賺了一仟多馬克。當晚我們在中國餐廳大吃了一頓,王淨神經兮兮地一直笑。然後我買了一瓶香奈兒十九號,王淨則拎了一瓶紅酒。
赤腳坐在客廳裏,她把紅酒當水喝,一口接一口。
“你這樣會醉。”我只是勸,但沒阻止。
“不會的。不必擔心。”她很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你要不要也來一點?”我想一想,點頭。
有點甜。沾着玻璃杯口,觸到那動的玫瑰花紅的酒,覺好像血鬼在喝血。
“我決定了,”她宣佈説:“情人節時我要到法蘭克福一趟。我不能再這樣下去。”
“他有打電話來嗎?”我問。
“打了。”
“怎麼説?”
“還能怎麼説?不就功課忙。”聽了就知道是藉口。我喝口紅酒,嚥了下去,把話也嚥下去。
“你不説點什麼?”王淨反問。
“你真的要去?通費不便宜…”我什麼都不好提,竟説了這最不合時宜的。
王淨錯愕住,睜大眼睛,驀然“噗地”一聲笑出來。
“我説劉理兒,”她邊笑邊氣“有你在,我就算想自憐自艾自暴自棄也不是太容易。”沒那麼誇張。不過,的確比愁眉苦臉的好。
“對了,”她幫自己又倒了一杯酒。一瓶紅酒已經快見底。
“你那個舒馬茲楊是怎麼樣一個人?”她知道我跟在他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