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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二章人生最長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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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二章人生最長的路第一百九十二章人生最長的路他身形雖高,但烏木齊卻比他還高了半個頭,這樣地抱着,烏木齊的雙足就拖在了地上了,嘴裏便哇哇大叫:“喂,喂,你們要這樣,也要找個高點的人啊,這樣本王也舒服一些,夏候商,夏候商…你我輩份相同,地位相同,我們是友邦,是兄弟,你來抱我,我不要這小矮子”他連找人抱都講求身份地位。

小七第一次被人稱為小矮子。

他臉雖平靜,可額頭上的青筋都暴了出來了,手中的利刃一揮,就從自己身上割了塊佈下來,胡亂地進烏木齊嘴裏,這才讓他再也説不出話來了。

小七的身上的制還沒解開,內力不能注於指尖,如若不然,也不會這麼麻煩。

烏木齊一定看出了些蹊蹺,如果不然,他不會這樣説。

我擔心地望着夏候商,他還能不能走得動?

終於,他慢慢邁出了一步,又邁了一步,腳步如常,可我瞧得清楚,他的手臂在微微顫抖。

我站起身來,對小六使了一個眼,可小六不比小七,他不明白我的意,我一皺眉頭,只得一拉小六,向夏候商走過去,小六這才忙扶了我,走近夏候商。

我緊走幾步,抓住他的手,小六這時終於醒覺了,忙不動生地一手扶了我,半邊身子卻挨着夏候商,讓他將身體大部分的重量靠在自己身上。

幸好,沒有人看出什麼來。

下看台的路雖然只有十來米長,可我卻覺得這是我一生中走的最長的路,像進入無邊沙漠,走到盡頭之時,以為前邊是綠洲了,卻其實只是海市蜃樓。

終於走到車邊,小七一把將烏木齊丟進了車了,我深烏木齊此人陰險狡詐,詭計多端,生怕他帶出什麼妖蛾子,看車廂內望過去,卻看見他嘴被封着,腳不能動,雙手雖能動,卻沒有拔出嘴裏的布條,反而用手指了指嘴,向我搖搖頭,意思叫我放心,決不會亂來?

有小七看着,想來他也暫時沒有什麼辦法。

夏候商上車的時候,卻差點出了破綻,爬上車之時,一腳踏空,如果不是小六託了他一把,他差點兒跌到車底下了。

也幸好有我擋着,沒有人看出夏候商已是強孥之未。

馬車駛動起來,沒有人攔阻,但我聽得清楚,我們身後,依舊跟了數十匹馬。

我們行動其實極快,從下看台到上車不過瞬間而已,夏候商一進車廂,便以背靠在車廂廂體,左手終忍不住顫抖起來,我坐過去握了他的手,只覺他手心的血結成了塊,可指關節之處,卻是有極深的口子,反轉過來一看,除大拇指之外,其餘四指皆出了白骨,中間兩更是骨頭已斷,刀口整齊地切開之處,只有經皮連着。

我只覺心一陣陣地痛,想起烏木齊給我的傷藥,忙拿了出來,顧不上其它,給他倒在了傷口之上,手一抖,卻倒出過多,差點將小半瓶傷藥全倒了,小七拿過我手裏的藥,將短刀遞給我,道:“我來吧。”我不忍再看,扭過頭,卻瞧見烏木齊眼睛微閉望着我,嘴角又出那似譏似諷的微笑。

我將手裏的短刀倏地揮出,劃在他的臉上,他卻連眼都沒有眨一下,反而一隻手伸起,將嘴裏的布拉了出來,道:“還沒有出臨桑城呢,將軍這麼快便想撕票了?”不錯,我是想撕票出了城,我要殺了他我現在已不是將軍,不過是一個女子而已,女子不是與小人一般難養嗎?今,我便當一回小人我收回了刀,笑了笑:“王子真會説笑,這世上哪會人人如你一般,有殺父奪位的心腸?你放心,出了城,到安全地方,我們自然會放了你”見他左臉上劃過的那條傷痕微微着血,我道:“對不起,王子,一時失手,要不,我給您擦些藥?”他以手指撫過那條血痕,一笑:“不用了,那藥我身上可只有一瓶,別廢在我這小傷上,免得夏候王爺萬一…我只是説萬一哦…傷重不治,你又把火發在我身上,我這張臉可就毀了。”既使處於如此困境,他依舊談笑風生,此人有狼般狠利的心腸,更有狐狸一樣的智慧,比那舍鐵木不知強了多少倍,他後,一定會成為草原之王,我一想及此,心裏便再一次下了決心,一定要殺了他“男子臉上有些許傷怕什麼,如此,只會更添男兒氣概,不是嗎?”我聽見小七撕了自己身上的衣服為夏候商包裹的聲音,卻不敢向他望,他的腳底,想必也是如此吧?所以,他行走之時才會這樣的緩慢,從依慕達大會幾十名頂尖武士之中連場戰而取得勝利,再攀刀山,被烏木齊暗中暗算,那個時候,他或許已經知道,他的計劃已經有人知曉了,可他依舊懷着一線希望實行下去,直至脅制鐵參,與烏木齊談判,生死皆繫於一線。

可他沒有放棄。

説實話,在我看來,他不是一個最聰明的人,排陣佈列之術他學起來不夠我快,武功招式更不及我花樣繁多,但他的韌勁卻是無人能及,憑這股韌勁,終才會在西疆獲得戰神之名,獲全軍上下擁戴。

我想如果是我自己,知道此計劃已被對方知曉,還會不會進行下去?不,決不會。

如此,卻會失去這個救人的時機。

烏木齊嘆了一聲:“其實,你應該謝謝我。”我一邊張耳聽着小七為他包裹,隨口問道:“謝你什麼?”

“謝謝我明知你們夏候王爺是一個紙老虎,一戳就倒了,依舊沒嚷出來,讓你們走了出來。”我倏地抬起眼來,手裏的短刃暗暗揚起,他如稍有不軌,我便顧不得許多了。

“你瞧瞧,瞧瞧,這就是説實話的人的下場,你放心,我既然説了送你們出去,自然是説得到,做得到。”烏木齊伸出一手指,在我的短刃上點了點“這刀子,是從下邊廣場撿的吧?你那七校尉還真有眼光,一下子就撿到了我三把金鐵之中的一把,別指着我,這刀可利了,一個七八歲的小孩拿着,一揮手,也能將一頭肥豬劈成兩半。”對於這樣的人,我當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他軟硬不懼,險惡不畏,連他自己的命都全不當一回事“原來小七撿了把這麼快的利刃,那便好了,我正愁着如果王子亂説亂動,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呢,可有好長時間沒試過殺豬了。”他做出一幅極害怕的樣子,自己摸了車廂板上的布條縮回嘴裏,眨着眼睛望了我,雙手合什。

我明知道他在作戲,但為了能儘快出臨桑城,我也只能忍了下去。

我這時才醒起,自上車之後,夏候商一直沒有説話,終忍不住回頭望他,卻見他閉目倚在車廂之上,小七告訴我:“他昏了過去了,失血過多。”他的皮膚染成黝黑之,原本不應該讓人看出面來的,可既使這樣,我卻出了他臉的灰敗。

了多少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