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雁潮鬧邊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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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的手不由的握起了拳頭。

葉赫瞟了一眼這個穿着半舊紅袍的少年，但見他濃眉低睫鼻樑直甚是俊朗，卻有莫名的悉不由的細細打量。

少年因為剛洗過澡，一頭黑髮未及擦乾，亂蓬蓬的披在肩上，一粒水珠晶瑩的墜在額頭上，微稜的眉骨趁着一雙黑沉沉的眸子，越發顯得五官深邃如雕琢般，高挑的身形有少年人的青澀卻也能看出四肢腹間韌力噴薄，是個練家子。

見葉赫看了半晌沒有説話，癩蛤蟆附在他耳邊低聲説:“赫哥你看這小子像不像清歌樓那個紅牌小倌兒？”一邊的黑大個兒憋不住了甕聲甕氣道:“赫哥別聽他胡説，整天一腦子花花兒，見到美人骨頭都輕了，清歌樓那幫假娘們兒怎麼會長得這麼…。，，赫哥，那話該咋説來着？”

“男子氣概。”葉赫似從鼻孔裏吐出這兩個字。

“對對，就是這個。”雁聽他們胡説八道一通，待捋順了頭頂上直躥火，“抄他孃親的，敢拿老子和小倌兒比，信不信把你們都閹了去練那個什麼練神功必先自宮的葵花寶典。”心裏想着面上仍壓制的住，這在幾個月前簡直是不能想象的，小橋的練現在真派上用場。

葉赫還是不住的打量雁，當然他可不認為雁像什麼小倌兒，只是好悉好悉，悉到這個人影幾乎就壓在眼眶子上，但就是想不起來。

雁被葉赫看得發，心裏小鼓敲得德隆德隆咚，搞不清他葫蘆裏賣的什麼藥，心裏盤算着要是真動起手來自己以一敵五無勝算，也不知道大叔聽沒聽到動靜。

其實不是葉少莊主記差，二年前雁不過是個半大孩子，比現在矮了一個頭，一臉的嬰兒肥，就算是幾個月前的一面和現在也是有了太大的變化，現在的雁眉宇間有了和少年人不相稱的滄桑和老練，歲月在他臉上沉澱下一層男人的剛強，介於少年和男人之間的一種峭拔鋒鋭，跳飛揚。

“我在哪裏見過你？”葉赫擰着眉高傲的像帝王要臨幸妃子。

“莫非閣下到關外去過？”雁輕輕一腳就把球給踢回去。

“沒有。”説完葉赫便鼻孔朝天不再言語，雁心裏慨嘆，兩年未見，怎麼下雨的時候就沒把他嗆死？

話説到這個地步有點僵，進不是退不是，店小二本想着幾位是失散多年的兄弟，今一見抱頭痛哭也不用再追着換房的問題了，可最後還是什麼都不是，忙湊到雁面前:“爺可要小的給收拾東西？”雁也想息事寧人就點頭轉身回房，卻聽得身後那個癩蛤蟆賤聲道:“赫哥，這小子長的不賴呀，你看那小，那長腿，小股真翹，幹起來滋味肯定比清歌樓的小倌倌還要好。”雁一聽大怒，扭頭瞪着癩蛤蟆，冷冷道:“你説什麼？”這癩蛤蟆也是世家子弟，股向後平沙落雁式青城派掌門之子褚靖，平裏最好男，今裏心竅瞎了狗眼意雁小爺爺的股，當下雖覺的雁渾身散發着冷厲肅殺之氣，卻依仗自己好爹好友，梗着脖子道:“怎麼，大爺看上了你，説多少銀子陪一宿？”雁不怒反笑，心中卻殺氣大盛，凝力於掌心眼看就要給他徹底治好了癩蛤蟆想吃天鵝的痴心妄想。

“小柒。”淡淡的青影晃過，尹鳳書纖長的手指攥住雁的手，一股戾氣消彌於無形。秋的張清。

“大叔，你洗完澡了？”雁見大叔黑白斑駁的頭髮濕漉漉的，蒼白的臉因為熱水的蒸燻泛起淡淡輕紅，覺年輕了好多。

大叔抓着雁的手並未放開，看也不看那一幫子人，小二見終於出來個大人，忙上前道:“大爺，對不住您二位了，都是小的一見二位貴氣人丰神俊朗，差一點的房間都配不起您，竟然忘了這甲房是葉少莊主的包房，你就賞小人一口飯，換換吧。”

“為什麼他就不能住別的房間？”得，這個大人比小孩還不懂事兒。

“龜兒子聽不懂人話是吧？都説了這房間是爺們兒常年包下的，洋個錘子，快滾，滾。”又是那個癩蛤蟆禇靖。

雁本來就火大，現在更想借題發揮，尹鳳書緊緊攥住雁的手，示意他不要妄動，然後輕聲説:“小柒，到我房裏睡吧。”説着牽着雁的手到房裏，拿着包袱和刀走出房門，自始至終沒有看那幫人一眼，仿若這些人不存在般。

雁終於出了一口氣，他掃了一眼葉赫鐵青的臉，心想這個拽的二五八萬的人大概沒有見過比他還驕傲的吧，只是他不會懂他的驕傲其實是自以為是，可大叔的驕傲是千帆過盡滄海桑海沉澱磨礪後的一種氣韻，一種和骨血一樣有生俱來的氣質。

癩蛤蟆惱的想上前，不想卻被葉赫牢牢抓住“算了，大事要緊。”癩蛤蟆看着二人進房關門，呸了一聲，“殲夫夫，赫哥，就這麼便宜了他們?”、其實葉赫心裏也不，但是尹鳳書就像一片濃重的青雲壓的他幾乎不過氣來，自己有要事在身，還是不要節外生技的好。

“小二，重新給我開間房，本公子不住在這裏，”天字號甲等房，最後空閨深怨，哪個公子也不曾臨幸，店小二頂着一張苦瓜臉，悻悻而去。

房間內，雁嘟着嘴問尹鳳書:“大叔，為什麼不讓我收拾那個屎黃癩蛤蟆？”尹鳳書微一愣方明白他説的是誰，嘴角一翹道:“因為他不配。”

“那混蛋就是欠揍，管他配不配。”

“小柒，野狗朝你叫，你會和它幹一架嗎？武人要有武魂，選對手也要配的上自己，否則和野狗打架有什麼區別？”尹鳳書抓了塊雪白的布巾，覆在雁頭上，輕輕的給他擦頭髮，清清淡淡的氣息隔着布巾卻緊緊把雁的呼纏繞着。

雁慶幸布巾蓋着頭臉尹鳳書看不到他臉紅的要冒熱氣的樣子，尹鳳書的指肚温柔的在頭髮和布巾之間摩擦，力道剛好，舒服的雁簡直想哼哼，尹鳳書一邊擦一邊道:“洗完頭髮要擦乾，要是病了我就把你丟大街上。”雁突然玩心大起，他抓着布巾一下子罩住尹鳳書，兩個人額頭相抵在一方小小的空間裏，四目膠着，呼纏繞，瓣近在咫尺。

“大叔，要是你敢丟下我，我就化作厲鬼纏死你。”雁的熱氣噴在尹鳳書顏淺淡的上，鮮活燙熱，沿着上紋路濺起一片酥酥麻麻的緋火花，癢癢的想在對面那兩片薄薄的鮮紅上狠狠磨蹭。

尹鳳書雙像冬天初雪的一片雪花輕柔落在雁上。

布巾下變成了夜空，無數的星飛過雁的眼底，尹鳳書的是甘霖雨，甘甜的水汁沿着瓣一路子滋潤到心裏的乾涸，那裏的一株小紅柳近乎貪婪的，想要重新伸展枯萎的枝條，芽吐綠。

這樣似乎還遠遠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