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忘川彼岸花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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絆絆起身帶着雁繞過合歡樹，穿過藤蘿薛荔撘起的花架子，推開兩扇硃紅雕花門。睍蓴璩傷屋子裏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見，只聞得一股清甜幽香鋪面而來，就如深夜綺夢越發的讓人沉連。

絆絆點着了掛在牆上四角的八寶琉璃燈，屋子浸潤在一片暮花謝落紗窗的醉暖昏黃中。

雁四處打量，卻只見一個空屋，不但沒有桌椅板凳，甚至連灰塵都沒有，雁疑惑的望着絆絆:“絆絆，這裏能見到七絕王？”

“能不能見到就看雁的機緣了，你且稍等，一會兒自見分曉。”絆絆説着，拿開八寶琉璃燈的燈罩，在火焰裏撒上了些紫晶的粉末，粉末遇到火焰在細微的畢啵聲裏炸開藍紫的一團，那團團簇簇之間宛若一朵千瓣堆卷的曼珠沙華。

雁被這美麗妖異的景象引震撼，卻沒有發現他身後雪白的牆面正發生着變化。

“雁，你看。”絆絆的聲音裏透着些許的緊張。

雁順着他指點的方向看去，但見那面牆上已經浮現出一幅畫卷，濃墨重彩瑰麗奪目，雁的眼睛彷彿給那畫面黏住了，再也不能移動半分。

畫面正中一條長河，河水錶面盈盈清清，卻一層層深下去，底下的竟然是墨黑如藍。這河隔着兩岸，一邊花開血曼珠沙華殘毒悽豔一世蒼涼，一邊花開雪曼陀羅華雲悦意華一步天堂。

這莫非就是老花口中的忘川河？

只聽得絆絆幽幽説道:“當佛祖要渡違反天規的紅花過河，卻不小心將它掉下忘川河，待撈上時，紅盡褪，之餘若雪白。佛祖沉思大笑雲:“大喜不若大悲，銘記不如忘記，是是非非，怎麼能分得掉呢，好花，好花呀。”從此佛祖便將這無情無慾的白花叫做曼陀羅華，遍開彼岸。可佛祖不知紅花褪在忘川河裏的紅窮盡它一生的怨念痴恨，引得河水也怨念滔天，中哀嚎不斷，地藏菩薩聽之不忍，隨把紅集於一粒種子裏，種在來路上，一朵紅豔更勝之前的花開放，地藏菩薩長嘆:“你身而去，得大自在，為何要把這無邊的恨意留在本已苦海無邊的地獄裏呢？我便讓你做個接引使者，指引他們走向輪迴，就記住你這一個彩吧，彼岸已有曼陀羅華，就叫你曼珠沙華吧。”從此，三途河就有了兩種完全不同的彼岸花，一個長在彼岸，一個生在忘川河邊，跨過地獄就是天堂，雁我來渡你可願？”關於彼岸花的傳説雁早有耳聞，今對着這幾乎可以亂真的畫面聽絆絆娓娓道來，心中有了更深的盪，他在那紅白顏中逡巡，眼神中頗有嚮往神:“絆絆，請你渡我！”

“雁，我再説一句，情字唯傷，如你真能近的七絕王，萬不能傷他。”

“絆絆，你説什麼我不懂，我怎麼能傷了他？”

“你記住就可，後自會明白。”絆絆一甩衣袖，又一蓬粉末打到另外一盞琉璃燈裏，不一會兒燈盞靠近的那面牆也緩緩有了變化。

雁看着漸漸浮現的畫面，心尖像被閃電劈過，簌簌的電顫慄到全身，引得他氣血翻湧，幾狂喊出聲。

雁到底看見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