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忘川彼岸花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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絆絆望着他眼神有些悲哀:“非得那樣嗎？你多好的一個孩子，怎麼就一門心思給人當男寵？”雁嘆了一口氣，和年齡不相稱的滄桑:“絆絆，誰會想當那個呢，可是我還有什麼辦法，我一個孩子，武功低微全無背景，卻已經成為江湖公敵，誰不想殺我揚名，我不甘心就這樣窩囊一輩子。睍蓴璩傷”

“雁，得到一些什麼就會失去一些什麼，有時候你千方百計窮極方法得到的，不一定比得上你失去的。”

“絆絆，我還有什麼好失去的，橫豎就還有一條命。

“只是一條命嗎？有時候你擁有的不是你想象的那麼少，你得到的也不如你想像的那麼多。”絆絆看着月裏少年臉上稜角初顯，一雙眼睛墨沉光瀲，琉璃般通透，讓整個面孔鮮活生動，他在心裏低低嘆息:十六歲，多麼勇敢熱血的年齡，純潔平展的可以任意勾寫描畫。

“雁，我再問你，你可覺得絆絆噁心？”

“噁心？”雁不明白話怎麼又繞回這裏，“哪裏噁心？”絆絆抓起雁的手按在自己的酥上，卻不帶任何挑逗和慾念:“絆絆明明是男人，卻長了女人的一坨，不男不女不陰不陽，雁不覺噁心嗎？”雁起初以為他又要調戲，可見到他大眼睛裏的悽楚神，頭腦一熱道:“不管絆絆是男是女還是不男不女雁都喜歡。”

“傻孩子，不要輕易許諾也不要輕易説喜歡。絆絆變成了今模樣也不過是因為喜歡了一個不該喜歡的人，唉，早知如此絆人心，何如當初莫相識。”絆絆仰頭望月，雁分明就看見了他眼底水光轉，一層層水急掩蓋他眼中的脆弱，豈不知融在水裏的悲傷已經飽滿到盈盈墜下。

“絆絆，七絕王到底是個怎樣的人？為什麼他只收十六歲的男寵？他很好嗎？”

“七絕王？他是個什麼樣的人？”絆絆唸叨着，從雁身上起來，斟了一杯酒慢慢飲着，半晌幽幽説道:“他本就不是人，是瘋子，是石頭，是地獄閻王。”

“絆絆，他真有如此可怕？”許是更深重，雁周身發冷。

“他笑得時候就像風吹放百花，他怒的時候就像狂風撕卷雪花；他温柔的時候萬年雪山都能融化；他殘暴的時候盛夏酷暑都能結成寒冰。可怕？不，他很可憐，一個人如果心若晶石無情無慾，無求無憎，難道不可憐嗎？”絆絆看着雁的反應，用眼神詢問要不要説下去。

“絆絆，他無慾無求還要什麼男寵？”

“越是沒有的就越想要，這個道理雁豈能不懂？他收集過不少十六歲的男孩兒，但從來沒有哪個入他的眼，而男孩一過十六歲，就殺了。”

“殺了，雁抻長了脖子，似乎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果真殘暴狠毒草菅人命。

“這樣你還敢去嗎？”

“那我去了他能給我相思扣的解藥嗎？能讓我變強嗎？”

“也許能也許不能，這個誰也不能肯定。但是真能入了他的眼的人勢必會繼承他的衣缽武功，成為無間地獄之主。”

“我要去，去了還有可能，不去就永遠沒有可能。”雁也站起來一杯酒倒進喉嚨裏卻被嗆得咳嗽，他了還不甚強壯的膛，一臉的堅決。

“好，那你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