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刻骨畫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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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在旁邊看的分明,他欺身如電,拔出風渡的驚風劍,身子一轉,劍化漫天星雨,着掬豔刀光而去。
掬豔刀是紅的,七絕手卻是冷的,他似被雁的劍光灼痛了眼睛,琉璃淺眸剎那寂然。
同樣的招式,不同的兵器,刀花和劍花相撞,化作匹練飛虹,盈滿天空。七絕刀意已老,他回刀收式,冷冷道:“你是想與我為敵?”
“絕,讓他走,他是我師父。”
“哼,休想,你是我教的,看你怎麼護的了他?”七絕刀光再起,一柄刀竟然揮出三個不同方向的刀氣分別取雁肩胛、左股和後背,雁正面敵一劍奔着七絕的咽喉而去。因為知對方的招式所以兩個人的拆解就更加困難,雁本就不是七絕的對手,但是七絕卻為對他出殺招,結果二人一時間難分難解。七絕忽然變招,一刀揮出,森寒的刀氣立刻人而來,雁迫的連連後退,可七絕目標卻不在他,刀鋒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和角度轉變,擊向瀾清的心臟。
豔紅的刀光把瀾清全身罩住,他幾乎領略到死亡的滋味。
“師父。”雁飛身撲到瀾清身上,同時手中的驚風劍手而衝,奔着七絕的面門而去。
纖細的青絲被劍風起隔斷,絲絲縷縷在空中飛散,劍尖着左臉一削而過,從眼下直到嘴角,已是長長一道。
雁的狀況卻更慘,,掬豔劈過後背,深可入骨,一時血橫翻,血花飛濺,雁只覺一陣灼熱劇痛,人已經生生暈死過去。
“你,風渡,走!”瀾清抱了雁,一手攜着風渡,飄身遠縱,倉皇而去。
七絕面如淨水,臉上卻血紅一片,站在暖陽下,他卻像行在冰雪莽原裏,進退不得,一身鋭意的寒冷。
被刀劍之氣擊落的樹葉和石榴花蕾簌簌往下落,有不少落在了七絕散開的發上,他抬手摸了一朵在髮間,恍惚間這隻手就是雁的,温暖情深的吻還如蝴蝶在發上撲朔,他説“這樣才像個媳婦。”手指上染着臉上的血,他虛虛的在空中抓着:“雁,我愛你!”絆絆帶着人趕到時看見七絕倒在樹下,滿臉是血嘴角卻掛着笑。
七絕睜開眼睛,看着眼前焦急的面孔,什麼也沒有説。
絆絆看他面無表情,心中大駭,他忙叫道:“柒哥,我是絆絆,你還認得我嗎?你不會是又傻了吧?”七絕蹙了蹙眉,還是什麼都沒説。
“柒哥,你倒是説句話呀,你別嚇我。”絆絆大眼裏淚水滾滾落下,豐厚的嘴也咧的大大的,隨時都能嚎啕出聲。
“起來,你要壓死我。”
“柒哥,你沒事,我是誰,你知道嗎?”
“小絆絆,你什麼時候變得這樣囉嗦?”
“啊,柒哥,你真的好了,你認識我,柒哥,你有多少年沒有這樣叫我了,絆絆都快等老了。”
“扶我起來。”絆絆把七絕扶起來,七絕倚着大枕頭,冷冷看着絆絆,道:“你來的到巧。”這樣一句乾巴巴冰冷冷的話聽得絆絆卻差點又落下淚來,這樣的説話腔調才是他悉的柒哥。
“柒哥,得到消息你夜襲了無為觀帶領的雜牌軍,我馬上就趕來了,到底發生了什麼,雁呢?”七絕淡淡道:“走了,回他來的地方。”
“他,他回無為觀了?柒哥,你們兩個怎麼了,你臉上的傷?”七絕摸摸左臉,道:“拿鏡子我看。”絆絆尋了銅鏡遞給他,七絕見鏡子裏自己左臉從眼角斜過,一直到角,血紅的一道,如相思紅痕,掛於眼角畔,他抬手摸摸,因為傷疤還腫着,一觸鑽心的疼。
“我讓人去找蘭舟取些藥,很快就會恢復如初的。”
“不用,留着吧,這張臉我早就不想要了,這樣也好。”絆絆嘴張了張,最終什麼也沒有説出口。
小院兒裏的血很快就給清理乾淨,住的人卻改變了,那天小有來,叫着雁大哥,來應門的卻是一個高挑的豔麗女子,他以為走錯了門,紅着臉要退出去。
“是小有嗎?”七絕在屋裏問道。
“是,絕哥哥,我來給你送小狗崽的。”七絕從屋裏走出了,一襲紅長袍,膚蒼白,左臉上卻有一道長長的刀疤,小有嚇的退後好幾步,雙手一鬆小狗就掉在地上。
“小心。”七絕單手接住,抱在懷裏摸了摸,小狗子黑的小鼻子動着,似乎在尋找能讓自己安全的氣温,小狗嘴裏發出嗚嗚的坳鳴,茸茸的小腦袋瑟瑟發抖,小黑豆似的眼睛蒙着一層藍膜,甚是可愛。
“你,你是誰。”小有害怕了,他覺得眼前的人好陌生。
“我是你絕哥哥呀,小有,我的病好了,你別怕我。”七絕的聲音很温柔。
“真的是你,那雁大哥呢,她又是誰?”
“雁他回家了,我好了他自然就不用照顧我了,這位是我的朋友。小有,謝謝你和你的家人這段時間對我們的照顧,我也不會再住在這裏,小狗你帶回去吧,尋個好人家養着它。”小有這時已經不再害怕,他已經斷定這個很有氣勢的男人就是前些子還需要自己送回家的傻哥哥,其實他早就知道他們不會是尋常人,但是卻想不到到底有多麼不尋常,他喜歡傻傻的絕哥哥,卻仰慕眼前這個更添一份冷冽的男人,把接過小狗,戀戀不捨,卻已知話不能再説。
絆絆看着小有走遠,笑着對七絕道:“柒哥,這孩子好像很喜歡你。”七絕不可置否,甩甩袖子回到屋裏。
暮一層層漫上來,屋子裏漆黑一團,他握着掬豔靜坐,像坐在一潭深水中。
一輪彎月慢慢升起來,隔着一扇窗子陪伴他,同樣的清澈幽冷,同樣的靜謐孤寂。
往事上心頭,諾言空,夢淡,今宵風中又與誰同看?
十分好月,不照人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