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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五五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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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直滿含期待地看着李潛,恭恭敬敬地説:“臣愚鈍,請皇上明示!”李潛心裏嗟嘆了一聲,明明是為他人做嫁衣裳,為什麼自己卻甘之如飴?到底是為了與奉直的兄弟情份,還是為了那個女子曾經清新明媚的笑顏?或許都有吧,有時候什麼都明白,就是不明白自個的心意。

“奉直有無想過,即使你辭官以後可再不娶,你心愛的女子一生也只是一個侍妾?所謂之生同寢死同,你們百年之後連同的資格也沒有?她連你於氏家祠也不能入,一輩子雖有你真心相待,可是委委屈屈、受人輕賤,若真心喜她,你過意得去嗎?”奉直沉默了一會兒,無奈地説:“她從來不説自己委屈,臣心裏明白卻無可奈何,只能盡力讓她少受些委屈。臣回家後就用皇上給的賞賜置宅另居,她作了侍妾雖然在外不受人待見,但在自個家裏沒有主母,一切全由她作主,雖然名份低,卻也不用看誰的臉,起碼能過得舒心點,臣只能盡力而為了!”李潛同情地看着他,眼睜睜看着心愛之人受委屈,自己卻無可奈何,這種滋味奉直怕是嘗夠了,所以才如此決絕要辭官不做。

“奉直如果真要辭去輔國大。將軍之位,朕若不允,違了奉直弟的心意,朕若允了,天下人必説朕繼位之後不容功臣,才得你辭官,舉國上下大概除了朕沒有幾個人會信一個前途無量的輔國大將軍,會為一個侍妾辭去官位,朕若允了,這黑鍋就背定了!”奉直趕緊告罪:“臣惶恐,悠悠蒼生。之嘴臣沒法去堵,但臣會盡力澄清的,還請皇上許臣辭官!”李潛哈哈大笑:“澄清?奉直要向。天下人逐一解釋嗎?你還是先去找回她們再做打算吧!今天時辰不早了,去了怕趕不及,先告訴家裏一聲,明早朕就派人送你去城南別院,説不定她真在那裏等你!”看着奉直的背影,李潛忽然有一絲預,若水此時。一定就在城南別院!

雖然明知只是猜測,奉直還是疾馳飛奔,無比渴望。立即再到她們。蒼山懷抱、綠樹掩映,清且淺的河水從門前過,因為已到秋天,山峯五彩斑駁,園子裏果實累累,奉直暗暗嘆,真是一個避世而居的好去處。

站在古樸結實的大門前,他反而情怯了,如果她。們不在這裏可怎麼好?那他該去哪裏找她們?天下之大,可有她們的容身之所?

他鼓足勇氣上。前輕輕叩銅環,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沉重的木門吱呀一聲開了,切切地望進去,開門的是一個布衣女子,不象大户人家的家奴,倒象是一個幫傭的村婦。正待開口詢問,兩個小小的身影跑了過來,一男一女,男孩比女孩稍大些,他疑惑地仰起小臉,氣地問奉直:“你是誰?來這裏找誰?”奉直看着那張小臉,有一種説不出的覺劃過心頭,顧不上多想就蹲在他面前,擦擦他額頭上的汗:“我來這裏找人,你是誰呢?”小男孩板起小臉嚴肅地説:“我叫於展翼,你還沒説自己叫什麼名字?”不等奉直回答,女孩口齒不清地説:“我叫小容兒,你呢?”奉直先是狂喜後是驚訝,狂喜的是她們果真在這裏,驚訝的是兩個孩子竟然這麼大了,他喜極而泣,張開手臂把他們同時抱進懷裏。

開門的僕婦嚇了一大跳,一邊拉奉直的手一邊大聲喊着:“你是誰?快把小主子放下!”書香聞聲先衝出來,看了一眼卻淚滿面説不出話來,幾個護衞也跑了過來,正待問罪,若水也急急出來了,看到的是奉直把兩個孩子緊緊抱在懷裏,任由他們用小拳頭一邊打一邊掙扎。

若水呆呆地看着,腳步虛浮,神思恍惚,書香反應過來,揮手讓護衞下去,轉身進屋去看小展顏。奉直聽到了輕輕的啜泣聲,他抬起頭,若水依門而立,淚如雨下,正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奉直放下兩個拼命掙扎的孩子,直直看着若水走過去,緊緊抓住她的手,相看淚眼,無語凝噎。田玉蓮也趕了過來,看到的卻是這一幕,雖然她在安靖侯府的時間幾乎沒見過奉直,卻立即明白是怎麼回事,趕緊帶翼兒和容兒走開了,示意僕婦下去,把獨處的時光留給兩個人。

奉直上下打量着若水:“還好,你和孩子都好好的,讓我們一家從此團聚,不留任何遺憾,若在這裏找不到你們,若你誠心躲起來不見我,奉直下半生什麼也不做,一生一世尋找你們!”若水看着他經過風雨和磨礪更加成的容顏,搖搖頭:“怎麼會呢?我遠巴巴地帶着三個孩子從蜀郡趕過來,不就是為了見你?”奉直緊緊抱住她:“那你們為何不回侯府,讓我一回來就能看到你們?我走近家門那一刻,有多盼着你抱着孩子和於家人一起接我?離家那麼久,邊關寂寞苦寒,我是kao每看着你和翼兒的貼身之物一天天熬過來的,想着有和你們相見的一天,我什麼苦都能承受!”若水輕輕的泣着,她委屈、她疑慮、她退縮。分離一年多,她帶着孩子東奔西跑,到處躲避,不就盼着團聚的那一天,把孩子好好的到他手上?後來瑞王被貶詘、凌家被抄家,她才敢壯着膽子回到京城,可是近鄉情怯,卻怎麼也沒有勇氣再回侯府。

奉直抬起她的頭,拭着那怎麼也不盡的眼淚:“我知道你受委屈了,也知道你怕再回府受同樣的罪。你放心吧,我已向皇上請辭輔國大將軍之職,你知道嗎?做了庶民,就沒人管我娶不娶,我就不用再娶一個嫡回來,到時我用皇上的賞賜買一座宅子,咱們離府另居。雖然我不能給你嫡的名份,但我絕不再娶一個嫡來欺負你,你放心吧,你絕不會再受同樣的委屈嗎?”還有什麼比一個男人的這種承諾更讓人動?若他肯為自己連高官厚祿都辭了,還有什麼疑慮的?

奉直見她不語,以為仍然心有疑慮,懇切地説:“若水,你不信我嗎?我已經説服老太太和娘了,她們也應了,皇上答應找到你之後就許我辭職,淩氏已經出家,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放心吧,我不許任何人再來傷害你!”若水kao在他懷裏,哽咽着説不出話,眼淚得更兇了,他把什麼都想到了,已經做了最大的努力,自己卻疑慮重重,百般退縮,沉浸在舊恩怨裏不能忘懷。

“公子真的不打算再娶親了?”奉直點點頭:“我不要你再被她們欺負!我更不想象以前那樣眼睜睜地看着你受委屈卻無可奈何,我只想守和你和孩子們安安寧寧地過子,象我們回長安路上想的一樣:飽暖安寧、兒女繞膝!”

“可是公子少年居高位,前途無量,又怎能為若水放棄?老太太和夫人一定會恨死我的,皇上封賞你的官職,又怎能允許你輕易放棄?”

“只要我誠心誠意,她們會理解你的,皇上那裏你不用擔心,等我找回你,他自會應允。府中有大哥繼承世子之位、管理家業,朝中人才濟濟,哪裏會少了我一個?他們不過惋惜一陣子而已,時間長了只要我們過得好,他們就不會再説什麼,説不定還羨慕呢!”若水點點頭,他為她做了這麼多,她還能不信他?瞬間,她做了決定,絕不再退縮,他們一家要在一起生活,誰也不能把他們分開。

“我信你!”她展顏一笑,淚痕未乾,如同細雨中的桃花。

奉直痴痴地看着,移不開眼睛,一如當初。他和她失去的好時光太多,以後再也不會錯過了。

“奉直,你不想見我們的女兒嗎?”奉直這才想起母親説的若水走時已有身孕,聽説是女兒,心裏一暖,他和若水最無可奈何、不能與人説的、內心最深的遺憾終於得到了籍。

兩人攜手進門去看小展顏,奉直進屋後看見書香正抱着一個嬰兒,倒吃了一驚:“香兒,你怎會在這裏?”書香把嬰兒遞到去:“公子先看看小顏兒吧,等會再説我的事吧,可憐她打生下來,還沒見過親爹的面。”奉直小心翼翼的抱着睡中的小展顏,象抱着一件傳世珍寶,親了親她可愛的小臉,方才心滿意足地對書香説:“這下可以説你是怎麼到的這裏?”書香點點頭,一五一十説了凌府被抄家奴變賣,若水好心派人贖出她和父母並帶到這裏安置,讓她們母女團聚的情形。説完跪在奉直面前:“奴婢生膽小怕事,出身下賤,從不敢作他想,只希望以後能守在公子和小姐身邊,不要遇個厲害的主母,讓我和容兒能有一口安穩飯吃就行。”奉直一手抱着顏兒一手拉起她:“放心吧,我不會再給你們娶個厲害的主母,若水就是你們的主母了!”書香驚喜地抬起頭:“那就好!我們什麼時侯回侯府?”奉直憐愛的看着睡的小顏兒,呵呵一笑説:“這麼好的地方,你們住夠了,我還從沒住過。反正我已經皇上和家裏告了假,現在又沒什麼事,咱們好好在這住幾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