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五反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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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鄙夷的、厭惡的、嘲的甚至仇視的目光象刀子一水身上,彷彿要把她割剔骨一般剝得鮮血淋漓,滿堂不堪入耳的言語象蒼蠅一樣嗡嗡作響。
“好端端的一個富家千金怎會如此不知羞恥,隨隨便便跟男人就跑?就象八輩子沒見過男人似的,就不怕遇上壞人被賣到窯子?”
“這麼説起來她的命還不錯,遇到於公子和少兩個好人,要不然誰知會落得何種田地!”
“難道她家的父母就許她隨便見外男嗎?真不要臉!可見家教有多差!”
“商人家嘛,雖然有錢哪能跟咱們比?有爹養沒爹教、有娘寵沒娘管的,當然不知禮儀廉恥了!”
“活該,自己不守道,活該落得做人家的通房丫頭,也就是少好心,要是別人家早關起來了,還許她出來丟人現眼!”
…
若水怎麼也沒想到凌意竟然不顧奉直的臉面引出私奔一事,更沒有想到這一個個看起來端莊文雅的世家貴婦竟然如此污言穢語、刻薄惡毒,百般羞辱自己不説,還言語傷及爹孃,仇恨象刀子一樣割着她的心。
她恨不得立置凌意可於死地,可此時反抗無異於以卵擊石,只能一再告誡自己要忍住,要裝作什麼也沒聽見,若要報仇也不在此時,可是羞恨加之下,她臉蒼白,頭暈目眩,差點站立不住。
凌意欣很生氣,她今天本是讓大來開心熱鬧的,還叫了幾個名角助興,藉此增加一點瑞王府的人脈,好讓丈夫重視自己一點,卻全被凌意可攪合了,果子會成了聲討會,滿堂的貴婦全都義憤填膺,紛紛跟一個沒有任何關係的通房丫頭過不去,個個在堂上出口污言,沒的損了王府的聲望。
她再也忍不住了。看看水雖然面無表情。一幅置若惘聞地樣子。心裏頓時有了主意。你凌意可要跟我過不去。我就讓你有苦難言。
她站起身來:“各位夫人小姐。請聽我説!”堂上頓時靜了下來。凌意可這才意識今天攪了凌意欣地局。她這個愛記仇地人會不會讓自己不痛快?
“今天各位來。是去我們王府後花園賞花摘果地。這花不只有天和夏天地好。各位別忘了秋天還有花菊。開得可正鮮豔呢。果子也都得正好。希望各位今天就象天上地仙女一樣。自己動手摘果子品嚐!”王妃話。大家很快聰明地轉移了話題。轉而奉承起瑞王妃來。雖然還有人暗中打量着若水。卻沒人再提及一句。
凌意可不敢造次。連忙説:“王妃一片好意。咱們莫辜負了。這就去後花園賞花摘果吧。可不比天上地仙女聚會還要熱鬧?”瑞王妃呵呵一笑:“仙女們走吧,咱們去摘果子!”眾人三兩成羣,如同紛飛的彩蝶一般趕往後園。
凌意欣有意落後幾步,挽住凌意可擔憂地説:“我看雲氏臉很不好呢,乾脆別讓她去了,讓小丫頭帶她下去休息吧,若得病了,妹夫怕要怪你了!”凌意可轉頭一看,若水果真臉蒼白,神思恍惚,心裏也七上八下的,別真的出病來被奉直怪罪,他這段時間對自己着實不錯呢。
她拍拍若水的肩膀,笑着説:“別人的閒話別放在心上,自個身子重要,也怪姐姐我考慮不周,沒想到她們會拿私奔説事。
你別跟着了我,讓丫頭帶你下去休息,我等會有空過來看你!”若水面無表情:“謝少體恤!”説完靜靜地站着,再無言語,凌意欣喚來一個小丫頭帶她下去休息,若有所思地瞥了一眼就匆匆陪着凌意可走了。
小丫頭帶她到自己的寢室,安置在一張簡陋的牀上,又殷勤地上了熱茶,她是個話語很少的人,拿起了活計做起來,再不言語。
若水靜靜地躺着,越想心裏越如翻江倒海一般,真沒想到凌意可如此狠毒,原先以為不過帶她來趁機貶損她是通房丫頭罷了,誰知竟然把她私奔之事置之於眾目窺窺之中。越想心中越恨,特別是那幫婦人話語中百般羞辱自己不説,竟然傷及爹孃,這一口氣怎咽得下?
大約一柱香功夫,門吱呀一聲推開了,竟然是一身華貴宮裝的凌意欣站在眼前,頓時陋室生輝,小丫頭嚇得忙跪下,若水詫異之餘,也連忙翻身下牀,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磕頭:“奴婢見過王妃!”凌意欣呵呵一笑,伸手扶起:“快起來吧,你總是王府的客人,別這麼客氣!”
“王妃客氣,若水只是王妃和少***奴婢,哪敢自比客人!”凌意欣見她談吐得體而又不亢不卑,頓生好,連忙笑着説:“你身子不好,別拘禮,我過來是問問你可覺好了些?要不要去請大夫?”
“謝王妃,若水覺好一些,不用請大夫了。哦,奴婢這就跟王妃去服侍少!”凌意欣眼珠一轉:“不用了,我派了府裏幾個丫頭服侍她,你好好歇息吧,若病了,沒的被妹夫怪我沒招呼好客人。你既不願請大夫,要不要早點派人傳話府吧。”若水猛地抬起頭,看着凌意欣明的眼神,她不説送自己回侯府,而是要派人給府裏傳話,回想着她們姐妹之間的冷嘲熱諷,頓時明白了她的意思,心裏冷冷一笑,連忙謝過,囁嚅着説:“奴婢身份低賤,怎敢給府裏傳話,只有公子一向體恤下人,要傳只能給他傳話。”凌意欣卻不接話,從門外喚進來一個伶俐的小廝,懶洋洋地説:“這樣吧,我派他在門外侯着,如果你有什麼需要跑腿的儘管讓他去做,放心吧,這兩個都是忠實可靠的奴才,定會守口如瓶的!”説完意味深長地看看若水,然後轉身走了。
若水目送她離去,再看看自己這身衣服,一股怨氣衝上心頭,凌意可,我不求身份,不求富貴,甚至不去爭寵,只想在你手裏求得寧的生活,你都要把我到牆角,還任人言語辱及父母,我今所做的一切都是你的。
她扶着地,正要起來,又一幅暈乎乎地樣子跌坐在地上,小丫頭連忙使勁扶她起來,若水一幅不適的樣子倒在牀上:“我頭暈的厲害,麻煩妹妹了!”
“要不要我告訴王妃?”
“不用了,你去叫他進來,我是回府算了,王妃和少今忙得很,別打擾她們了。”小丫頭點點,叫進來了那個小廝,若水附耳待一番,又躺下歇息,看看低頭做活的小丫頭,雖然沉默少語,卻也善良細心,地説:“你叫什麼名字?今麻煩妹妹了,可惜我身上的東西太差了,沒法送給妹妹做個見面禮,以後有機會,定當相報!”小丫頭連忙行禮:“雲姑娘客氣,奴叫霞兒,服侍姑娘是應該的,怎敢要姑娘的東西?你身子不好,別費心思了,好好歇着吧!”若水地點點頭,就再言語。
半個時辰左右,外面響起了急促的腳聲,聽聲音有好幾個人,正思量間,門一下推開了,是奉直帶着碌兒進來了。
“若水!水!你怎麼呢?”屋裏窄小,一下子進來兩個男人,顯得特別擁擠。
小丫頭忙跪下行禮,奉直看到牀上有人蒙着被子,猛地揭開,是一個女人頭朝裏面側躺着,奉直有些吃驚,看那劣俗豔的裝束應該不是若水,堂堂王府怎麼還有這種人,以為小廝帶錯了地方,正惱怒的轉身走,若水慢慢地坐起來。
一聲“公子”已經淚滿面,他不是説以後再不讓自己半點委屈嗎?
奉直轉身,看着慢慢坐起的女人,驚呆了。
“若水!你怎麼把自己成這幅樣子?”説完猛地拿起桌上小丫頭梳妝的小鏡子,舉到若水面前:“你看看,你看看!你成什麼樣子了!”説完把鏡子一下子摔爛在地上。
若水以袖掩面,只低聲哭着,並不言語。小丫頭忙説:“姑娘今早跟少來的時候就是這身打扮,並未在王府更衣!”奉直一下子明白怎麼回事,怎麼也不會想到,做事滴水漏、處處賢良大方的凌意可竟是如此狠毒的女人,不但肆意讓若水受辱,竟然不顧自己和侯府的臉面,被人傳出去侯府的通房打扮得象下等女,他的臉往哪擱?真是太小看她了!
再打量這簡陋窄小的屋子,他心疼地坐在牀上,把若水攬在懷裏,可憐她不知受了多少羞辱:“若水,別難過了,是我把她想得太好了!我們回家換衣服吧!這身衣服我回去就燒了它!”若水從他懷裏抬起淚汪汪的臉,順從地點點頭,無比難過驚嚇地説:“這些人好可怕,百般羞辱若水不説,還辱及我爹孃。他們把若水辛辛苦苦地養大,我未曾行孝半分,卻害他們被素未謀面的如此辱罵,我恨不得以死謝罪!”説完又傷心地哭起來,奉直又驚又怒地説:“你説什麼?難道她如此羞辱你還不行,還在人前拿你我私奔説事?”若水不語,只哭着。奉直恨極,把她拉下牀,看着她站起來更顯劣的衣服,再也忍不住怒氣:“走,咱們去找她,我今天定要在人前問清她是何居心,讓大家都知道她是個什麼樣的女人!”若水靠在他懷裏,着淚苦苦哀求:“公子切莫如此!少身份不一般,她無論對奴婢做什麼都不逾規,別説羞辱,就是要打要罵要賣都是她的權利!公子若為一個通房在人前如此羞辱她,讓她以後如何見人?若怒凌相為難侯府和公子不説,就是瑞王和王妃也會覺得臉上無光,王妃剛還過來看望我了!”見他若有所動,若水靠在他懷裏:“你若真為若水好,咱們就悄悄回府換了衣服,我以後只呆在院裏,哪也不去了!”奉直恨恨地嘆口氣,點點頭,又掏出幾塊碎銀子扔給小丫頭:“陪你的鏡子錢,也謝謝你照顧她!麻煩你告訴王妃一聲我們走了!”——~>瑟謝謝那幾位投粉票的親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