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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給爺我點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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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驚,直盯着光頭男看。這人給了我太多的震撼。他不是大鳥,大鳥身上有股子氓習氣,但這人沒有。他身上有股煞氣,大鳥身上卻沒有。

他刺了賀大嘴一刀,這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我來一中快一個學期,經常看到人打架,拿刀傷人的事沒少見,我自己就幹過。但這人刺賀大嘴那一刀卻完全給人兩樣的覺,好像他不是為了憤出氣,也不是為了殺人,他只是來討債,目的非常明確,放過血就走,乾淨利索,更不囉嗦,事後也再不出現。

光頭男給我的覺很酷,我從來就沒覺得他是氓。或者應該用另外的詞彙來形容他,比如道上的,比如殺手。這種人,會殺你,但絕對不會欺負侮辱你。賀大嘴被光頭男捅了一刀,但賀大嘴最恨的人卻不是光頭男,而是大鳥他們。

大鳥來欺負賀大嘴,向他勒索錢,賀大嘴恨得牙癢癢,經常偷着罵。但提到光頭男,賀大嘴只會哆嗦,連恨都不敢恨。或許血的教訓太過震撼,賀大嘴現在很少再傳八卦。

光頭男對我一陣打量,然後問:“你叫張進?”我説:“我是張進。”我抬頭向門口看,卻沒有看到大鳥,這光頭男,好像是一個人來的。

光頭男見我四處尋找,就説:“我一個人。”他還對我笑了笑,我仔細覺,也沒覺得那笑有什麼陰險,似乎還很陽光,可真是有些奇怪。

他問:“你認識我?”我點頭,又搖頭:“見過,但不認識。”光頭男伸出手要和我握手:“那現在認識,我叫張力男。”我和他的手握了握,他的手相反卻很柔軟,有着很細長的手指,這對於他給我的強悍形象有些不同。

張力男説:“我來找你是為了大鳥的事。”我點頭,説:“我猜到了。”張力男説:“他是我兄弟,叫我一聲大哥,我不能不為他出頭,我也打聽過你的事,算是個帶種的,既然如此,那就乾淨利索地把事情了掉,別再囉嗦下去。”我説:“你要怎麼辦?”張力男説:“你跟我來。”説着站起來。

我問:“去做啥?”張力男説:“吃飯。”吃飯?不會是鴻門宴吧?我猶豫是不是要答應,這時卻聽有人説:“張進,不要去。”是林玲,她已經跑到了我身邊,看着張力男,她滿臉都是戒備,抱着我的胳膊不肯鬆開。平時她可不會和我這麼親熱,現在焦急,竟然當着全班同學的面,還抱得那麼緊。

我也猶豫,這年頭,道上的不一定光頭,但光頭的一定都是道上的。你若不信你就剃個光頭走大街看看,肯定會有人上來揍你一頓。一中高二有一個男生,就因為塗個涼快剃了個光頭,結果招來一羣氓來打他,説他們見到光頭就來氣,當你是老大啊?在他們眼裏只有大哥才能剃光頭的。那男生的頭髮一天兩天也長不出來,那些氓就見一次打一次,後來終於把那男生打的暴走,拿出刀拼命,捅傷了3個,捅死了一個。然後這男生逃命天涯,據説現在廣州一帶,現在他真成道上的了,剃光頭也沒人再管。

我拿刀拼命,大鳥他們沒有太敢迫我,也跟這事有關係。狗急了都會跳牆,何況是人。

張力男聽見林玲説,回頭笑笑,説道:“你要是不來,我也不會強迫你。但我不會再佩服你。”説完他就走出了教室。

我無奈笑了笑,這也算是將吧?不過,很好用。

我掙林玲的手臂,面對她,對她笑笑:“我又一次不聽你的話了,這次,我一定要去。”林玲眼淚在眼圈裏轉:“你從來就沒聽過我的。”我説:“對不起。”林玲趕緊搖頭:“不,不要這麼説,答應我,這是最後一次。”我用力點頭:“我答應你,這是最後一次。以後,我都會陪着你。我們好好學習,一起上大學。”林玲的臉突然紅了,我也一下反映過來,這可是當着全班學生的面啊,我們竟然説這麼麻的話。

我四下裏看看,發現田花正瞪着大眼睛死命地看着我和林玲,而平秋月,頭幾乎都低到了桌子下面,不過,她正偷偷地看着我,見我看她,又迅速地把頭低下去。

其他的同學,表情各異,我無所謂地笑了笑。

我向教室外走去,又是一臉地決絕,一臉地義無反顧,沒辦法啊,誰願意風蕭蕭兮易水寒啊?所以我走到門口,回頭,對着我的林玲,我微笑。

她也對我笑。

不過,這個傻丫頭,笑就笑啊,可怎麼又哭了呢?總是哭鼻子,她以為她是林黛玉嗎?她可是領導全班四十名學生的班長啊!

班長不哭。

張力男站在門口,似乎有些不耐煩,見我出來,嘲笑我:“小小年齡,到是兒女情長,你就不怕這一次去了就沒命再回來?”我説:“我當然怕。”他説:“怕你還要跟我來?”我説:“有些東西就算你怕你也不能逃避的。”張力男不吭聲,和我一前一後地向外走,上課鈴這時候響起來,同學和老師都向教室走,只有我,向出走。

他們的目標是學習,我的目標,我卻不知道。

學校教學樓外面,停着一輛摩托,張力男跨了上去,取出一副頭盔丟給我,我看了看他,有些詫異,這光頭的小弟和我有矛盾,他是來替他的小弟出頭的,可現在怎麼好像是一對兄弟要出門?

見我發愣,張力男罵道:“靠,你都戴上啊!”我説:“你載我?”張力男説:“難道你想試試?”他説着跳了下來,意思讓我騎。

我趕緊搖頭,説:“我不會。”張力男説:“會騎自行車就會這玩意,容易的很,改天再讓你試試。”他看看錶,説:“現在時間不早了,要快點。”我戴上頭盔坐到了張力男的股後面,想着張力男剛剛説的話,改天再讓你試試,我靠,這小子啥意思啊?

現在時間是下午,學校裏還有最後一節課放學,我卻逃課了,不過,現在逃課對我來説不算什麼稀奇事,大鳥他們只要一來堵我,我就會逃課。

張力男的摩托車在穂北的街道上狂奔,車子騎得飛快,東一下西一下,我緊緊地拉着車座位的後面把手,我不想去拉張力男的帶,這讓我好幾次差點被甩下去。

只要遇到有車擋了張力男的路,張力男就破口大罵,一副兇狠的樣子,那些人看到他的光頭,知道不是好人,就蔫蔫忍氣聲再不言語,他還不肯饒了人家,經過他們的車子,要踹上兩腳這才罷休。

我心裏讚歎:“真牛b。”我心裏又鄙視:“真是個氓。”車開到一個富麗堂皇的大酒店門口,他停下車,我跳下車。有兩個比我大不太多的男孩子跑過來,張力男把兩個頭奎都丟了過去,也不鎖車,向前就走。

我後面跟着,四下裏看,心説果真是鴻門宴啊,跑到人家的老窩裏來了,今天要是一個不小心就會代在這裏。我這一個人,人家可是一窩,再有二十個張進也不夠人家砍的。

我走在張力男後面,瞧着他的光頭,心裏想我現在突然衝上去,用刀着他,這樣或許可以逃走。

但我摸摸我着的刀,想想卻沒動。

我頑固的脾氣上來,就算老子今天代這裏了,那也要有些英雄氣概。如果左右都是一死,那死的牛b些才會有好名聲。

我想,大鳥一定是在裏面,他才是我真正的仇家,一會要是真有機會,就抓他當墊背的。死也要拉着他一起死。

我是第一次走進這麼豪華的酒店,我看什麼都覺得新奇,這樣反而不緊張了,我真是神經大條的人,現在可是和一羣氓來談判的,我怎麼遊山玩水起來了?我忙提醒自己,要打起神,於是我目不斜視,面無表情,神情冷酷,這才象樣嘛。

走上二樓,走廊彎彎扭扭,我注意記着來的路,一會兒要是逃走,可不要路,如果路,那可就笑話大了。

終於來到一個門前,張力男推門而入,裏面十多個人唰地站了起來。

我注意瞧瞧,這些人我認識好幾個,都參與過圍剿我的戰爭,當然,大鳥也在,在這種場合裏他不如學校裏牛,看到張力男進來,忙不跌的跑過來,把張力男讓到了主座。

他沒鳥我,我不知道坐那,難道就這麼讓我站着?

不過,人家又不是來請我吃飯的,是請我來談判的,沒給我座位也對。

那我就站着,站在那還把,用眼睛斜看着大鳥,想着他什麼部位比較脆弱,好下刀。

大鳥對着我哼了一聲,估計那意思是説你今天死定了。

我也對着大鳥哼了一聲,那意思是説死得還不知道是誰呢!

張力男意味深長地看着我,我就那麼站着,不過這麼站着有點累,我四下裏看看,桌子邊有個椅子,我拉來就坐到了股下面。

大鳥罵:“兔崽子,誰讓你坐下的?”我回罵:“你請你爹來也不給個座位?”大鳥大怒,現在他們人多,我這算是羊入虎口,他沒想到我還能這麼囂張。現在又有張力男,他當然不會再怕我,叫囂着就要衝上來打我。

我一下把我刀拿了出來,握着刀,只要他上來我就捅過去。

張力男這時候喊:“大鳥,別**鬧,你再鬧老子不管你的事了。”大鳥臉上立刻堆了笑,對我説:“媽的,讓你多活一會兒。”説着,跑到張力男身邊,掏出煙遞過去,又給張力男點着。

我心裏罵,這孫子樣。

張力男了一口煙,然後對我説:“張進,來這裏坐。”説着,踢了踢身邊的椅子,那椅子上本來坐着人,立刻站起來,把座位空出來。

我見反正出不去,還不如坦然一點,我媽説我從小就是一個神經大條的人,看來還真是如此,我這人很少會害怕,就算八歲時候被董敗類丟地窖裏幾乎就要死了,我都沒有太怕,這上一中打了幾架我也沒有太怕,現在我當然也不會怕。

不過神經大條的人能學習那麼好嗎?似乎神經大條和智力超羣是一個合不到一起的概念,但我就又神經大條又學習就好,估計我是一個怪物。

我過去坐下,對張力男説:“給顆煙。”張力男揚了一下頭,大鳥氣鼓鼓地丟了一顆煙給我。我叼到了嘴巴里,然後對大鳥説:“來,給爺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