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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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守着小和尚還是有點猶豫:“雖説應該是可以的。但我還是得問問師父才行,施主在這裏等等,我去問清楚了再來跟你説。”他説去就去,立刻就跑出去不見影了,然後半天也不見過來。
陸小其在牀邊蹲下,再次用手摸了摸周度發燙的額頭,她心想這樣燙只怕會燒壞了腦子,得趕快幫他降温才是。於是她四下打量了一下,看到旁邊放着一桶清亮的水,還有盆子,巾等一應事物,想是這裏的小和尚之前照顧周度的時候用的,她便舀了一盆清水,把巾浸濕,稍微擰了一擰,就疊成一條放在周度的額頭上,大概這突如其來的清涼讓他有些舒服,她竟聽到他低低地哼了一聲,不過過後又沒有動靜了。
陸小其敷好涼巾後還嫌不夠,又拿出自己隨身帶着的手帕,也浸了涼水。開始仔細地擦拭周度的臉和手,她的手握着那薄薄的手帕,從他的輪廓分明的臉頰,高的鼻子,薄薄的嘴上一一擦過,那樣真實的觸,讓她心裏更加難過——她終於找到了他,可他卻重傷昏得什麼也不知道。
她最後為了幫他多退些涼,索連他上身蓋的一件薄薄僧衣也褪下了,然後她就看到了他那纏着厚厚繃帶的膛,還有幾道新舊不一的小些的傷口,她心裏不由一緊,手便有些抖,生怕一不小心機會牽扯到他的傷口,她真是沒想到他身上竟有這樣多的傷。
她提着心思慢慢擦拭着,直到周度的肚臍,她雖然是穿越過來的人,但這樣親密接觸男人的身體還是第一次,不過此刻她並不到難為情什麼的,只是想着周度的重傷就難過。而且不知道為什麼,儘管她之前從來沒有認真觸碰過他的身子,但她卻覺到他瘦了好多,這讓她心裏越發酸酸澀澀地不好受。
他離開陸家之後,都是過的什麼子?為什麼會和三刀會的人認識?聽他之前和哪些歹人的對話,莫非…他竟加入了這個黑幫麼?這是她從不曾想過的事,所以初懷疑之時還有些震驚,但如今想來卻也情有可原。他的身份畢竟是見不得光的逃奴,出去之後又能作得了什麼正經的行當?倒是這些黑幫才能容納他這種身份不明的人吧?所以可想而知,他從陸家出來之後的子一定過得很苦,淪落到黑幫也是不得已的事情吧?可就算是這樣境況,他心上也還記着她,顧着她,甚至為了她差點連自己的命也搭上。
她想到那他拼命救她的模樣,心中就説不出的和動,另外又夾雜着一些無法形容清楚的覺。她凝望着他那緊閉着雙眼的臉,不由自主地去握了他的一隻手,然後用雙手攏住,輕輕地,卻又有些用力地握了握,心道:周度,你既這般對我,我x後必也不會辜負你的。
當然,她這裏説的辜負,並不是什麼男女之情,純粹是指對方為她好的心意。
不知是錯覺還是什麼,她這樣一握的時候,周度的手指竟然也動了動。似乎是回握了一下,她剛開始還有些不敢相信,但她試了試再用些力氣去握的時候,果然他又再次回握了一下,儘管回握的力度很小,但確確實實是在回握!她心裏説不出的高興,看來他是有知覺的,他一定知道她就在身邊,能覺得到她的吧?
於是她了酸酸的鼻子,柔聲道:“周度,是我,我在這裏,你聽得到嗎?”可是周度卻又沒有了反應,但她卻堅信他是聽得到的,所以在之後不斷給他換水擦洗的同時,她都一直跟他説着話,説召召的可愛,小銅的機靈,也説過去在陸家的許多事情,她相信只要她不停的説,他就不會覺得那麼悶了,就會好得快些。
不知不覺間,陸小其已經守在周度牀前大半功夫了,可她一點都覺不到時間,也絲毫不知疲倦,直到**小和尚過來,她才知道天已經不早了,該回客堂去了。
臨了小和尚還代:“對了,師父閉關之前特意代過。施主後齋祭唸佛的禪房就安排在隔壁一間了。”他笑呵呵地指了指壁上一道小門:“正好和這間房相連着,施主想過來照顧周施主的時候也很方便,畢竟…除了師父我們三個,寺裏沒有人知道周施主在這裏,所以施主後還是從小門過來比較好。”最後他還説:“不過施主只管放心,這邊除了我和明覺平時少有人來,因為其他師父都嫌這邊太偏,所以這裏大都是些長久不用的庫房,剛好師父喜歡清靜,住持就把這邊空餘的房間都給了他用。”周度的重傷和見不得光的身份,的確是不好跟外人解釋,這點枯木大師倒是做得不錯。只是不知道他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覺地瞞着眾和尚把周度進來的?想來這兩位小和尚也是幫了忙的吧,所以陸小其又對小和尚鄭重地深深一禮:“妾身謝過小師父,小師父多來照料我這位朋友,實在是辛苦了。”**見她突然行此大禮,嚇得趕緊跳開一邊把手擺得十分凌亂:“啊,啊,你…。不必謝,不必謝,照料周施主可是師父吩咐的,再説救人是出家人的本份,實在沒有什麼好謝的。”陸小其見小和尚這慌張的動作好生有趣,不由被他逗得笑了起來。然後又想起一事:“對了,你剛才説,枯木大師他閉關了?”小和尚停下亂搖的手,又成了一副焉焉兒十分鬱悶的模樣,:“是啊,師父突然説要閉關,也不知道是什麼緣由,還説要閉七七四十九天,不知道他是不是聽見施主你説要齋祭七七四十九天就突然也想…總之是好突然。”陸小其也頗覺突然,但這些出家人的事情她是不懂的,枯木身為和尚要閉關也不算是什麼不正常的行為。所以她只點了點頭便沒有再問:“如此,我這位朋友這邊,便多多勞煩兩位小師父了。”等陸小其回到客堂的時候,她唯一帶來陪同齋祭的小銅已經等得很着急了:“,你不是説明天才開始正式齋祭的麼,怎麼怎麼晚才回來?早知道我也跟着去就好了。”陸小其心中惦記着周度那邊的情形,所以只胡亂點了點頭,拿起小銅遞過來的巾擦過手之後便坐在桌邊只是發呆,小銅不得不再次提醒:“,用齋飯了,你不餓麼?”陸小其這才“哦”了一聲拿起面前的齋飯吃了,但卻吃得很不專心,一副食不知味的樣子,還很不小心地灑了一些在桌上。
小銅在旁邊看得狐疑:“,你怎麼了?沒有什麼事吧,怎麼看着有些恍恍惚惚的?”陸小其見她也看出了自己的不對頭,就決定把周度的事情跟她説了,反正她以後都要跟着自己去禪房的,終究是瞞不過她的,再説她又是信得過的。所以當下陸小其就把周度這次因為助她才受了重傷然後在寺裏養傷的事簡單地跟小銅説了個大概,只是沒説周度原本是陸家下人的事情,只説是之前的舊識,畢竟周度從陸家逃出來的原因有些説不出口。
小銅聽得張大了嘴,半晌才道:“原來是真的提前知道了有人要害你和小少爺的,之前姑這麼説我還有些不信…可怎麼也不跟小銅説一聲,那樣的話小銅説不定也能幫上什麼忙,可就那樣一個人就去了,結果差點沒了命去…你可知道小銅當時都急死了麼?萬一有個三長兩短,小銅真不知道要怎麼好…”她説到後來就難過了起來,眼眉低着眼睫一眨一眨的,似是十分委曲的樣子。陸小其見她這副樣子,便笑起來:“你呀…嗨,我當時不是不告訴你,只是怕告訴了你會讓外人瞧出來。再説,如今不是告訴了你麼?若是換了外人,就算過去了多久,我能跟她説這樣的事麼?”小銅這才笑起來:“放心。這件事打死我也不會説出去的,我雖然知道照顧周先生是應該的,但畢竟男女有別,只怕別人知道了會有閒言碎語,小銅知道這其中的利害。”陸小其笑着拍了一下小銅的腦袋:“嗯,這就對了。”她正以為已經搞定小銅的時候,沒想到這小丫頭眼珠一轉又問道:“對了,,你説那周先生是舊識,莫非是在浮江就認識的?那周先生之前是什麼人,怎麼會認識三刀會的人?”陸小其心中暗暗叫苦,心道這丫頭太機靈了也不是好事,她此刻既不好多解釋周度的事,又不想編瞎話騙小銅,只好又敷衍她:“這個嘛…哎唷,我的腳突然麻了,快,快扶住我,都筋了,對,對…輕些兒捶捶…”小銅緊張她家主子,其他的什麼都顧不上去想,所以這件事總算就這麼敷衍過去了。